穿著長裙的女人狼狽的穿過撕裂的鐵網,靠近城寨邊緣。


    她鬢發散亂,用來固定長發的簪子搖搖欲墜,貼身的長裙也有幾處破口。


    不止幾次跌倒又爬起來,逐漸體力不支,在靠近破敗大樓的那一瞬間癱倒在地,卻還是掙紮著想要找一個地方藏身。


    在城寨周圍遊走看場地的馬仔發現了她,通知藍信一趕過來。


    一個女人不足以他們忌憚,但這個女人身後還追著五六個身高馬大的男人,一看就是道上混的,這讓他們不得不提起警惕。


    藍信一的摩托很快呼嘯而至。


    他低頭看著地上躲藏的女人。


    白孟妤觸及到他的目光,明白他才是這裏掌事的人。


    無聲的舉起雙臂,做出哀求的手勢,想求藍信一允許自己躲藏在這裏,避開那幫人。


    身後緊追不舍的人很快來到近前。


    彭嘉國整理了一下自己跑到淩亂的領帶,擺出一副老板風範,與藍信一對峙:“把那個女人交出來。”


    “什麽女人?”


    “老子親眼看到她跑進去的!你別睜著眼睛看沒說沒看到!”


    藍信一還想反駁,身後的馬仔上前來,悄聲附在他耳邊說:“信一哥,大佬最近不是說不要給城寨惹事嗎?”


    白孟妤看出他的為難。


    休息了這一會兒,心緒平靜下來,也逐漸開始麵對現實。


    畢竟她雖然人跑了,但是父親所留下的所有財產,還有他們祖輩傳下來的藥鋪,是不可能拱手讓人的。


    【信一篇請從此處跳轉到69章繼續閱讀!】


    白孟妤把簪子拔下來,將散亂的長發重新整理好,緩緩站起身:“我在這裏。”


    還不待彭嘉國催促,首先挪動著腳步,向他的方向走去。


    經過藍信一身邊時悄聲道:“多謝。”


    還有兩步就到彭嘉國身邊,就被他一個箭步衝上來,一把抓住白孟妤剛剛整理好的頭發,向著城寨外停好的車子旁邊拖:“死八婆還敢跑,看我不打死你!下次再敢跑就把你的腿打斷,再把你老爸的祖墳刨了!”


    白孟妤拚盡全力,才跟上彭嘉國的步伐,讓自己看上去不那麽狼狽。


    藍信一的目光注視著她的背影,久久都沒有移開眼。


    身後的馬仔開腔道:“這妹兒身材靚哦!”


    諸如此類的家暴事件,在城寨裏並不罕見。


    他們都是刀口底下闖生活的人,對此也見怪不怪。


    藍信一也明白這一點,但他看了還是莫名覺得不爽。


    連帶著一整天氣壓都很低沉。


    才回到理發店,這種不清不楚的小心思就被龍卷風看了個透徹:“又遇到什麽事情了?垂著個臉。”


    “看到個撲街,打女人。”


    “就這個?”


    “我也不明白那個女的為什麽要回到他身邊去?”


    “每個人要麵對的人生都不一樣嘍,你不理解的一件小事,可能對於她來說,就是她人生中最重要的事啦。看開點,今天的賬還沒有算,馬上又要到交租日了。”


    嘴上這麽說,但龍卷風還是舉起了自己的漫畫書。


    城寨裏的這種小事,還是交給藍信一去計算才好。


    彭嘉國嘴上說的凶狠,但到底沒有對白孟妤下殺手。


    畢竟她還有用,打了兩巴掌也算是懲戒。


    “你能自己走出來,我就當你想通了。我們一起管著你家的藥鋪做‘合夥人’不好嘛。過兩年老子也可以光明正大的娶你做老婆,別給臉不要臉。”


    白孟妤抬頭看著彭嘉國,覺得萬分陌生。


    曾經他們也親密的做過師兄妹。


    彼時他不過是一個街頭混混,白孟妤的父親瞧他可憐,才留他在藥鋪做個打雜。


    可人的貪欲是無盡的。


    流浪街頭時,隻想要溫飽。


    有了溫飽就開始要名利,要權勢,要富貴。


    當彭嘉國搭上大老板這條線時,他們之前曾經的親密關係就不複存在了。


    可白孟妤沒想到,他會貪婪的想要連父親的藥鋪,和家中的百年基業一起吞並。


    甚至還為此氣死了父親。


    白家藥鋪和世代相傳的醫術是相輔相成的。


    彭嘉國不會為了一點蠅頭小利而真的置她於死地,這也就是白孟妤為什麽敢回來的原因。


    可聽聞彭嘉國過幾年還要迎娶自己的打算,白孟妤打了個寒戰。


    她不可能盼望那一天的的到來。


    白孟妤表麵做出一副柔弱的樣子,看起來任憑他安排。


    實際上心裏偷偷計劃著,要如何從他彭嘉國的手中,把自己父親留下的東西全部奪回來!


    白孟妤裝了兩天乖,彭嘉國就全然信了。


    也允許她在別墅和藥鋪裏自由走動。


    畢竟他這個小師妹,在他眼裏一直都是一個柔弱乖巧,任人可欺的樣子。


    不像他師傅那個老骨頭,像塊石頭一樣難啃,還是死了的好。


    白孟妤在藥鋪中整理藥材。


    不過才兩三天沒有來,角落裏的一些嬌貴藥材就已經有些反潮,要全部拿出去一一晾曬。


    藥鋪裏的白師傅被黑幫氣死,連藥鋪都歸到了黑幫名下,這件事情已經傳遍了十裏八鄉。


    已經有兩三個月,沒有一個人敢踏進藥鋪的門檻。


    但白孟妤還是整理了出診的藥箱,方便隨時為有需求的人看病。


    有時候在藥鋪門前的柳樹下,一坐就是一整天。


    坐到腿腳發木,也不願意回到那個別墅去。


    幾次三番到半夜裏,都要彭嘉國想起她,讓馬仔來“請”。


    “等我們結婚生個崽,讓崽繼承你的醫術和我的地盤,那豈不是皆大歡喜啦!”


    彭嘉國比比劃劃的的異想天開,白孟妤沉默不語,任憑他在那裏發春秋大夢。


    十天半個月過去,白孟妤的藥鋪裏終於迎來了第一個客人。


    之所以說是客人,而不是病人,是因為這個人看起來半點病態都沒有,反而強壯的很。


    隻不過臉上照了一個奇怪的麵罩,還戴著帽子,看起來很可疑。


    白孟妤站在櫃台中,防備的看著他。


    四仔走進來直奔主題:“你這裏有沒有藥酒賣?”


    “藥酒有,要多少。”還好隻是為了買藥的。


    四仔提出一個大桶。


    由於剛才這個人的打扮實在太過奇怪,白孟妤都沒有注意到,他身後還提了這樣大一個桶。


    “裝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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