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二章無題


    “情況似乎有些不對頭?”一間狹的密室內,幾名黑衣長袍打扮的人心翼翼的交談著。密室房間的牆壁綻放著淡淡幽光,仿佛是某種屏蔽層。


    “我們的族人怎麽會聽從‘尊者’以外的指令?”一個沙啞而蒼老的聲音話,他的聲音中帶著幾絲不解和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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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秘社’成員傳回的消息,發出指令的人來自世俗界的一個聯盟——神聖聯盟。如果我們掌握的情報沒有過時的話,那個聯盟應該傳承自‘諸神之戰’之戰時期成立的一個宗教組織。他們是我們的敵人這一似乎不會搞錯。”一個年輕的聲音回答。


    “那族人更沒有道理聽從他們的安排。”


    “問題是發出指令的人與‘尊者’之間有著某種聯係。而且尊者也沒有對此提出異議。這些日子他一直躲在摩爾克斯亞的烈焰王座內,我們不清楚他是怎麽回事?據我們安插在‘血盟衛’中的暗線透漏,這些日子‘他’似乎又有些神經錯亂,烈焰王座的火焰也又變成了黑色。”


    “我們的人依然沒有聯係上密使們嗎?他們或許比我們掌握的更多。”那個蒼老的聲音,“奧爾.卓戈的立場有些讓人捉摸不定,我派人按照約定偷偷向他發出了接洽信息,但沒有得到他的響應。但從‘尊者’的反應來看,卓戈也沒有倒向‘尊者’一方。”


    “世俗界與我們離開時比變化實在太大了。雖然偶爾我們也受到過密使們傳回來的訊息,但事實距離我們所推測卻相距實在太大。世界之外竟然還有著更加遼闊的世界……人類的數量以及所占據的疆域比我們離開時大了不知多少倍……”話的人停頓了一下,“誰會想到我們曾經生活並被迫離開的世界竟然隻是滄海一粟。我們曾經意味封印之地雖然殘酷無比卻是神奇的存在,那是另一個空間,另一個世界。雖然我們付出了殘酷的代價,但不管怎麽我們都窺測到了更為至偉的力量。沒想到我們卻是坐井觀天,井中觀天隻有方寸之地,這天外卻還有天,更是無邊無垠般的浩大。”


    “天外有天倒也沒什麽。”蒼老的聲音沙啞中帶著一絲凝重,“這世界充滿著無數的奧妙之秘,凡人哪能一一窺測。但‘尊者’竟然還有同族之人存在卻關係到我蠻荒一族的未來。一個‘尊者’便已壓抑我族無數歲月,若是他與他的族人匯合……怕是我族再無翻身之日了。”


    “要麽我們提前發動?”又一個聲音遲疑的,“反正現在‘他’正處於混亂之中,多少年來他心緒混亂的時間已經越來越少,若是等到他恢複……恐怕我們連脫離的機會也沒有了。”


    “還是再等一等吧,此事必須要慎重我們的機會隻有一次若是失敗……恐怕我們便再無機會了。等聯係上我們派駐這個世界的密使後,再做決定。”


    “可是時間不等人,機會隻有一次……”


    “正是因為機會隻有一次,我們才必須心行事”蒼老的聲音語氣凝重,“若是一旦失敗,未來必是慘淡無比。我們的犧牲倒是次要的,我族則再無未來了啊。既然兩種選擇都充滿風險,我寧願選擇一個更為穩妥的一種。”


    密室內一片安靜,彌漫著淡淡的茫然與無助。為了一個虛無縹緲的先知預言,他們默默潛伏於時間停滯的長河之中,秘密策劃,靜靜努力,然而命運卻如同一張複雜的蛛網令人無從捉摸。他們中有些人曾經懷疑過、動搖過,也曾有人背叛過,其中大多數已遭到誅殺,也有些給‘秘社’帶來沉重無比的打擊,但他們這些最忠誠的人還是堅持下來了。當他們回歸這個世界的那一刻,他們似乎看到了脫離‘尊者’控製的曙光,他們曾經以為在這裏將是蠻荒人重獲自由的淨土,一切卻事與願違。身處前線的秘社成員傳回了一個令人沮喪且無助的消息,這個世界中竟然還有與‘尊者’一樣的存在


    “消息中提到了一個人。”一個聲音道,“‘尊者’對他十分忌憚”


    “那個年輕人嗎?”。那個蒼老的聲音輕聲回應,聲音中帶著絲絲遲疑,“一個是世俗人……‘尊者’沒有理由忌憚一個世俗人,除非那個人也和他一樣來自某個未知的代言人。將未來交到那個年輕人的手中,或許並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而且……”蒼老的聲音中充滿了無奈,“我們的手上沾滿了世俗人的鮮血,我們之間的仇恨已然不可化解了啊——”蒼老的聲音發出一聲低沉的歎息。


    密室重歸平靜或許對一直在時間流逝的長河中繁衍死去、不斷更迭的世俗人來,那場發生在遙遠的過去的戰爭早已不複記憶,但他們重歸世俗世界的計劃卻又一次將仇恨之火降臨世間。原本的計劃中,世俗人就是棋子,他們的生死、犧牲無足輕重,可惜的是他們的計劃已經脫離原本的設想。現在想要與世俗人聯手對抗未知的奇異存在顯然變得困難重重。橫在兩個同種卻不同心的族群之間的鮮血實在太多了,多的已經讓和解成為一種奢望。


    “預言之術詭秘難測,就如同天上繁星般繁複多變,誰又會知道事實竟然是這般景象呢?”那蒼老的聲音呢喃自語,“無數代先知的努力竟是將族人帶入一個更加黝黑深邃的無底深淵之中……”聲音越來越低沉,終至細若無聲。


    星艦群在一片晃動的空間水幕中出現在黑星區廣袤空曠的空間中,星空如同黑幕沒有一絲星光,除了遠處的一片燈火


    易樂祥從神情恍惚中恢複。他茫然四顧,似乎一時難以確定身處何方。指揮艦橋內空蕩蕩的。隻有仿若剛剛複活的金屬雕塑一般被賦予活動力的幽靈機甲和信仰機甲的身影。帝國的一眾朝臣在他的命令下趕赴帝國的首都:首都星,隻有李少君和雷加跟在他的身邊。邪惡生物出人意料的撤退無疑讓所有人鬆了一口氣,但邪惡生物出現這一事實卻如同沉重的枷鎖一般壓抑在眾人的心頭令人窒息。


    一旁的坦格利安.雷加用充滿好奇的目光注視著他,似乎對他所表現出來的滄桑而感到好奇。但這種好奇並沒有維持很長時間,他的注意力很快被四周來回走動的機甲吸引了目光。至於李少君,作為一名長年跟隨他身側的帝國高官,他早已熟悉了每次亞空間跳躍之後易樂祥所表現出來的茫然。事實上,自從意識空間的事情曝光之後,易樂祥在亞空間時離開這個世界去到另一個世界已不再是什麽秘密。這時,他正站在通訊平台前梳理著這段時間的情報。平台的訊息訊息提示燈閃個不停,當艦隊重回黑星區時,黑星區的所有訊息會同步到艦隊旗艦的訊息平台之上,他不斷揮舞手臂將它們一一分類。


    “有什麽新消息?”易樂祥疲憊的問。


    這次回到意識空間讓他對他們所麵對的敵人有了更深的了解。那種生物,姑且按照它所的那樣——它們是最高級的生命形式:靈魂生物,至少它們自己這麽稱呼自己——它們所做的一切都是在與毀滅宇宙的最終力量做著最終的對抗,但不管怎麽樣,它們剝奪其他生命活下去的自由卻是事實,這一無可爭辯,而它也沒有否認,甚至還覺得理所當然,但作為一個獨立的生命個體,顯然易樂祥是不願意接受這種解釋的。為了生命的延續而剝奪另外絕大多數生命活下去的權力,這本身就是一種錯誤。


    “一切安好”李少君回答,“二號行星堡壘已經幾近完工,三號行星堡壘的進度也不錯。”


    坦格利安.雷加走到星艦舷窗前,久久的凝視著窗外。這是一片他從未見過的星域,廣袤而黑暗,在黑暗之中一片燦爛無比的燈火位於星艦行駛的前方。隨著距離越來越近,他臉上的驚異之色也越來越濃。這裏就是查爾諾帝國的秘密基地嗎?他捫心自問。無盡的戰火早已將整個人類疆域燃燒的麵目全非,有些國家已經在這場戰火之中消聲覓跡,不複存在;而有的帝國卻在戰火中浴火重生,傲立世間,例如依然傳承無數年代卻從未分裂過的查爾諾古國。幾乎所有勢力都很好奇,也在孜孜尋覓著這個古老帝國如何浴火重生的隱秘。長久而漫長的曆史無疑是查爾諾浴火重生的底蘊所在,戰爭的磨礪無疑重新燃這個古老國度人民某種深入骨髓之中的東西,但不可否認的是,沒有一處能支持這個國度的秘密基地的支撐,這個國家絕不可能度過最艱難的那段歲月。精神再堅韌,也不能替代戰爭的消耗。血肉之軀永遠也無法抵禦槍炮利器,曆史早已一次又一次證明了這一,現在這個國家最大的隱秘的就展現在他的麵前。


    通明燈火連綿不絕,占據了遼闊星空。那是一片人造建造群。僅是目光所及的範圍內,這就已是他從未見過的巨大星際建築群落。幾處特別巨大的閃耀,引起了他的注意。如果他沒有看錯的話,那應該是巨大的太空堡壘,有數十處之多。在他看不見地方或許還有更多。僅是這一,就足以讓他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在行星堡壘出現之前,這些巨無霸曾是人類所建造的最龐大的戰爭武器,一直以來,太空堡壘的多寡是衡量一個國家強大與否的重要指標。當年,查爾諾調集舉國之力用太空堡壘組成的防線曾經抵擋了帝國聯盟大軍的入侵很長一段時間,為了突破這道防線也讓帝國人付出了慘重代價。後來,在星際名將加烈的策劃下,他們才得以突破這道堅不可摧的防線。想到這裏,雷加的視線不禁瞟向一旁的易樂祥。就是這個年輕的令人嫉妒的年輕人,曾經的查爾諾將軍,現在的帝國皇帝陛下親手把加烈送進了地獄,也是在那之後他正式躋身於星際名將的行列,並一步步走到今天。現在,整個星際都在這個年輕人的腳下瑟瑟戰栗,曾經不可一世的帝國聯盟依然日暮西山,無力主動發起攻勢,而曾經拒絕出兵幫助查爾諾的民主聯盟早已灰飛煙滅、不複存在,而毀滅這個聯盟的人也恰恰是這個年輕人。而更令他感到無奈和無助的是,蠻荒人的統領者,在他們心目之中如同神靈一般的無所匹敵的‘尊者’也對這個年輕人忌憚無比。這個年輕人就像是彗星般耀眼奪目,令人仰視。他再次把視線移向窗外,如果這裏的景象透露給外界,或許再無人敢於對抗強大的查爾諾帝國。他心中揣度。那時一個人類曆史上從未從未出現過的統一而強大的皇權帝國將出現於人類曆史之中。


    隨著星艦逐漸駛近,來自黑星區的艦隊陸陸續續出現,他們與艦隊會合,匯聚成一支浩大無比的艦隊緩緩前行。這些星艦一看上去就是新近建造的,艦體表層既沒有戰鬥留下傷痕,也沒有宇宙射線和殘酷的空間環境留下的痕跡,但毫無疑問它們都屬於主力級星艦,一艘接著一艘,一隊接著一隊,仿佛無窮無盡。雷加不禁懷疑查爾諾帝國到底隱藏了多少實力,僅僅是展現在他眼前的艦隊規模就已是無比震撼。而事實上,他不認為查爾諾人會派出他們所有的星艦來迎接他們尊貴無比的皇帝陛下。在他看不見的地方,應該還有更多的星艦隱藏在暗處。當他的視線可以直接一窺這個太空中的建築群時,他的心再一次糾結在一起,其中震驚占據了他此刻心情的絕大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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