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九知道他們是在發泄,打一架,打一架就好了。


    他的手扶著陸離,倆人踩著滑雪板往下滑。


    “唔!”


    “好玩!”


    陸離被裹得嚴嚴實實,隻露出一雙烏溜溜水靈靈的眼睛。


    解九沒戴他的金絲眼鏡,滑雪起了霧幹什麽都不方便。


    鋒芒畢露的解九,是半截李沒見過的樣子。


    他們仨在滑雪的那一邊,另一邊打架打的有來有往。


    半截李正一左一右的看戲呢,左邊是打群架,右邊是花式滑雪。


    就在他看的正高興的時候,小蘋果撒了歡兒!


    “汪嗚!”


    爹!等等果!果來啦!


    半截李身子一歪,輪椅就被小蘋果帶動了。


    “哎?!”


    小蘋果跑兩步就跑到了下坡,半截李鬆開了牽引繩也沒有用。


    輪椅因為慣性向下衝去!


    他臂力極強,但無可奈何急刹的話他會摔下去的。


    陸離感覺身邊有一陣風呼嘯而過,轉過頭,就看到了三爺淡定又無奈的腦瓜,快速離他遠去。


    身後還跟著跑撒歡了的小蘋果,小蘋果的耳朵一甩一甩的,身上的大花襖喜慶極了。


    “哎?!我有個好主意!”


    陸離鬆開解九的手,他不玩滑板了,滑板他學不會。


    半截李衝到下麵平地的時候,雙手握住了輪子,這才慢慢停了下來。


    他們重新回到頂上的時候,張啟山他們的戰爭還在白熱化的時候,但陸離現在沒心情管了。


    “你輪椅借我玩玩!我滑板給你玩!”


    半截李被解九推上去,還在整理被風吹亂的頭發。


    “啊?”


    半截李有點懷疑人生:“我怎麽玩?”


    陸離才後知後覺的摸摸鼻子,他忘了半截李不會走路這回事兒了。


    “那你坐椅子上好不好,借我玩一會!”


    陸離把兜裏的吃的都掏出來,放在他懷裏。


    半截李笑了幾下:“行行行,給你玩!記得小心點,別翻車了。”


    他撐著輪椅坐在一邊,翻了翻手上的吃的。


    他也嚐嚐這老六藏得跟寶貝一樣的糖,這個糖球是黑背自己琢磨出來的,誰也沒有份。


    “嗯,還真不錯,這老小子藏著誰也不給,摳門死了!”


    陸離沒聽見,他興致勃勃的坐在輪椅上挪了幾下。然後開始下坡。


    解九踩著滑板跟著他,怕他摔倒。


    陸離張開雙手:“蕪湖!”


    好玩!


    隻是記憶中,他好像和誰也這麽玩過。


    小蘋果坐在陸離懷裏又來了一次,一人一狗都笑著灌了一肚子風。


    等陸離玩累的時候,張啟山他們也打完了。


    他躺在雪地裏,臉上都是淤青,衣服裏都是尹新玥塞進去的雪。


    張啟山渾身都濕透了,冷的感覺身體發熱。


    “對不起。”


    這句話,他不止欠阿離的,還欠他們的。


    他們都躺在地上,黑背眼角有些濕潤。


    “張啟山,張大佛爺,你如今到底是哪個?”


    張啟山閉上眼睛,麵前浮現一幕幕。


    “張啟山死了,死在陸離手裏,我是張佛爺,九門的佛爺。”


    一片寂靜之中,他們都隔閡消散了。


    也許不該消散,也許還恨著。


    但說一句公正的話,沒有張啟山,也會是別人。


    二月紅自始至終都沒開口,他是最恨張啟山的,他也是下手最狠的。


    尹新玥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雪,拉起來霍三娘。


    “吃飯去了!”


    陸離在更衣室換衣服,就在他等著吃飯的時候,就來了尹新玥和霍三娘。


    “二哥他們呢?”


    尹新玥不在意的坐在椅子上:“玩雪呢吧?不管他們,咱們吃咱們的!”


    陸離皺了皺眉:“怎麽玩的這麽瘋啊?”


    他起身去看,幾個人都換好了衣服回了自己的房間。


    二月紅耳朵發燙,手也發燙,都是凍的。


    陸離心疼極了:“二哥你幹嘛,多大人了,比我都幼稚!”


    二月紅這才有個笑模樣,伸手捏了捏陸離的臉:“是啊,比你都幼稚。”


    陸離瞧了瞧陳皮他們,除了張啟山都還好點,張啟山發燒了。


    他昏睡在房間裏,要不是陸離想著來看看,他可能就要燒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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