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邪隻覺得天旋地轉,他踉蹌著走出房門,天地都在旋轉。


    莊周夢蝶,就是無邪。


    “莊周夢蝶,是恩還是邪?”


    長白山下,陸離穿著鮮紅色的衝鋒衣,背著小包袱走了上去。


    青銅門立在陸離眼前,他歪了歪頭:“不用敲門的吧?”


    陸離伸手試圖推開,門卻直接打開了。


    “哎?!”


    一陣眩暈,陸離倒了下去。


    “阿離?阿離?”


    “醒醒,快醒醒!”


    陸離感覺有人叫她,手背也濕漉漉的。


    他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的是戴著小圓眼鏡的齊鐵嘴。


    ‘小齊?’


    “哎呦!你可醒了,好端端的喝什麽酒,醉醺醺的!”


    小蘋果伸舌頭舔陸離的手背,陸離嫌棄的往齊鐵嘴身上抹了一下。


    ‘哎呦!嘮嘮叨叨!嘮嘮叨叨!’


    ‘走開走開走開!’


    陸離牽起小蘋果往家跑,完蛋了!


    在外麵過夜,二哥要打人啦!


    齊鐵嘴笑著看他離開,把身後紅色的衝鋒衣和背包藏好。


    紅府,安靜極了。


    劉猛百無聊賴的打瞌睡,二月紅躺在花園的躺椅上,翻看手裏的相冊。


    桃花瓣落在身上,他也不去理睬。


    陳皮坐在台階上擦拭九爪鉤,身後的門開了後,他們也沒反應。


    準是偷溜出去的小蘋果回來了。


    陸離躡手躡腳的進去,然後趁著他們兩個不注意,想要繞過桃花樹進屋。


    二月紅眼神凜冽:“誰?!”


    陸離腳下不穩,摔進了滿地的桃花瓣之中。


    花瓣飄起來幾朵,陸離穿著紅色的長衫,趴在地上。


    “哎呦!”


    陳皮和二月紅紛紛站起來,直直的衝過去。


    “阿離,沒事吧!”


    陳皮笑著看著陸離對二月紅發火,真的!他真的能來!


    陸離理不直氣也壯,先發製人的給了二月紅一拳頭。


    ‘你嚇我一跳,我都摔了!’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是你。”


    二月紅看著眼前朝思暮想的人,碎掉的心髒慢慢愈合。


    ‘我不管,我餓了,我要吃四個肘子!’


    陸離一張嘴就是四個,往日二月紅隻叫他吃三個,還是一天三個。


    “好好好,四個就四個,讓你吃個夠!”


    紅府又開始熱火朝天的動起來了,劉猛的鏟子飛快,臉上的笑容也揚了起來。


    以紅府為中心,活力和色彩向外延伸。


    小孩子們拍著手叫嚷,一邊玩一邊唱。


    “晚官橋邊晚官兒神,晚官兒橋上盡出靈!”


    “二月花請來梨花精,花仙落在了長沙城!”


    “口不能言也能算命,麵甜心善來幫百姓!”


    似乎大家都不知道怎麽回事,他們都還在那個年月,翻來覆去唱那些老歌謠。


    隻有九門的幾個人知道,他們已經死了。


    陸離高高興興的吃完飯,攤在椅子上等著陳皮的橘子汁。


    陳皮還是那一身短打,頭發順下來到額頭。


    “來了來了!鮮榨橘子汁,買的還是城東那個劉老頭的橘子!”


    陳皮乖乖的樣子讓陸離很欣慰,伸手摸摸頭以示獎勵。


    ‘出差回來了啊,累不?’


    咕咚咕咚!


    哈!


    陸離抹抹嘴巴,等著陳皮回答。


    “不累,一點都不累!”


    陳皮笑得憨憨的,讓陸離眯了眯眼睛。


    ‘這孩子...怎麽跟小山子待了一年,還變呆了呢?’


    地鼠拍了拍身上的土,算了算日子:“應該到了時候了,你這幾天少煩陳爺,知道不?!”


    田野正帶著春生玩呢:“知道了!”


    “起飛啦!”


    春生坐在田野脖頸上,樂不可支的伸手抓樹葉:“起飛啦!”


    陸離牽著小蘋果外出溜達,二月紅也陪著他消食,陳皮死皮賴臉的跟在一邊。


    迎麵走來了一個姑娘,春風滿麵的和陸離打招呼。


    ‘你是?’


    女孩捂著嘴笑:“是我啊晚官先生,不認識啦,小青花!”


    二月紅低下頭:“小青花自己做了生意,贖了自己,她現在是珍寶閣的老板。”


    ‘哦,小青花!我記起來了!’


    ‘你變樣子了,沒有上次見你那麽瘦,也更紅潤了!’


    小青花不知道陸離在想什麽,但她感念陸離的恩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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