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沒有房子,一家人就住在船上。


    豆兒這個小姑娘就是,日日在船上漿洗,每次都會看向橋邊的晚官先生。


    陸離跟她也算熟悉,點頭之交而已。


    黑背真的履行諾言,他連覺也不睡了,瞪著眼睛盯著陸離看。


    酒也不喝了,抱著刀守著小寶藏。


    小蘋果也改了往日蔫巴巴的樣子,不是趴著,而是蹲坐。


    小黑豆眼睛,緊緊盯著路過的每個人。


    二月紅知道了那些水匪的行蹤,甚至查到了,黃葵幫的老大黃葵。


    他會一種巫術,鼓爬子。


    手段極其殘忍血腥,最重要的是利用那些女子,生出這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


    還不是生下來,是剖腹取出。


    二月紅拍了一下桌麵,他在盤算如何摧毀這個幫會。


    而計劃趕不上變化,第二天的中午,陳皮來送飯。


    陸離高高興興的想著他的大肘子,沒想到,江邊橋底下走出來一個大漢。


    大漢光著腦袋,橫肉長在身上。


    他皺著眉:“我的旗哪去了?”


    就在他上去後,路過了陸離的攤子。


    陸離回頭看過去,發現江麵上圍了一群人。


    ‘幹嘛呢這是?’


    陳皮叫他吃飯,陸離剛要轉回來,就發現了豆兒。


    ‘那不是豆兒一家四口...’


    “嘔!”


    陸離被嚇得惡心,下意識的抓住陳皮,將眼睛掩蓋。


    ‘沒...沒有腦袋...’


    ‘豆兒,她才十六歲啊!’


    陳皮和黑背被陸離的反應驚到,看過去後全明白了。


    陳皮學著二月紅,一下一下的去拍陸離的背。


    “不怕不怕,阿離有小橘子在,不怕不怕!”


    陸離被嚇哭了,是真的被嚇哭了。


    他哭恐怖的事情,哭可憐的豆兒和春申。


    “這是摘花鼓,那些水匪比賽摘人腦袋,昨晚鼓聲響了一夜。”


    黑背自從上次陸離被嚇到,就寸步不離,也願意搬到紅府附近去了。


    所以,昨晚他沒在江邊。


    陳皮感受到了衣料的濕潤,渾身的氣血上湧,雙目通紅。


    他想,他要裝不下去阿離的乖橘子了。


    他緊緊的錮著陸離:“別哭,阿離別哭!”


    陳皮的聲音很輕,一邊的黑背並不知道陸離哭了。


    黑背眸光低沉,他緊了緊手上的刀,想說什麽。


    緩了好一會兒,陸離牽著小蘋果和黑背回紅府了。


    陳皮囑咐黑背,一定要寸步不離。


    黑背皺了皺眉,憋回去了想說的話。


    陸離沒跟二月紅說他被嚇哭了,隻是變得粘人了好些。


    陳皮坐在陸離的位置上,他在等豆兒的弟弟,那個躲過一劫的小鬼頭春申。


    果然,他等到了。


    天剛摸黑,春申就靠近了陳皮。


    他將手裏的旗和包裹,放在陸離的小攤上。


    他認得陳皮,那個漂亮先生的親人。


    “跟我走!”


    陳皮認出了旗,免捐旗。


    那個人會回來找的,他帶著小孩兒躲到他原來的家。


    奶奶,就是被水匪害死的。


    當年他隻有能力殺了兩個人,如今,就新賬舊賬一起算!


    他知道是黃葵幫幹的,是誰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阿離被他們嚇到了兩回。


    “小鬼頭,想要活命,就待在這兒不許動,餓死都不能動。”


    能順手救下這個春申,就是陳皮心善了。


    陳皮把九爪鉤鬆開,放在手上。


    六天,陳皮都沒有回紅府。


    陸離擔心的要死,二月紅也派人去找。


    就在三天的時候,二月紅知曉了陳皮的去處。


    “什麽?他去?!”


    陳皮鬧出的動靜不小,第四天的時候,二月紅親自帶人去接應陳皮。


    黑背則是留在紅府,守著陸離。


    臨走前,二月紅語重心長的和陸離說,叫他晚幾天再去擺攤。


    ‘是小橘子怎麽了嗎?’


    陸離很聽話,二月紅說不叫他去攤子,他就沒去。


    而是在家,等著二哥和小橘子回來。


    但二月紅到來之後隻有一地血腥,還有殘肢。


    “接著找!”


    就在正好第六天的時候,陳皮拎著九爪鉤,髒兮兮的出現在二月紅的視野。


    “陳皮,你...”


    陳皮看見他,好半晌才起來。


    “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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