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並不平靜。


    在消滅了第一批黑色怪物之後,僅過了半小時不到,第二批怪物就出現了。


    數量更多,力量更強。


    不過在秦川麵前,沒什麽區別,一個技能的事。


    而暗影之力也發揮穩定,徹底湮滅掉黑色怪物的生機,從根源上杜絕了它們複活的可能性。


    之後是第三波第四波。


    沒人知道夜幕中有多少黑色怪物,以及它們從哪來。


    唯一可以確定的就是幹就完了,想那麽多幹什麽,反正他隻是個參加試煉的看客。


    不得不說,沒有心理負擔打起來就是輕鬆。


    而這也讓阿萊莎愈發堅定信念,一定要拜暗影先生為師,如果能學到那種能力,就能更好的保護大家了。


    這是她在徹底變成怪物之前,唯一能做的了。


    ……


    當黎明的光亮出現在天邊,黑色怪物的攻勢終於告一段落,它們在黑夜中發出嚎叫,但又不得不退去。


    不過秦川知道,這些家夥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等到下一次天黑,它們還會出現。


    眼下的情況,秦川將其稱之為黑夜塔防——保護阿萊莎。


    阿萊莎帶著幾分疲倦神情走來,帶著歉意說道:“暗影先生,真是麻煩你了。”


    秦川無所謂的擺擺手。


    這都不叫事。


    白天的時間過得有點慢,主要是沒什麽事情可做。


    阿萊莎要補覺,以更好的應對晚上的襲擊。


    秦川倒是想去貝理城看看,不過穩妥起見還是沒有出發。


    阿萊莎才是這次試煉的關鍵,先把她看好再說。


    不過猜也能猜到貝理城的反應。


    昨天教會想燒了阿萊莎,不僅沒成功,反而自己折損不少人手,連帶著圍觀群眾都被幹掉許多。


    不管是為了正義,還是為了臉麵,教會都不會善罷甘休,他們肯定會搜尋阿萊莎的蹤跡,再集結部隊過來圍剿,把她架到火堆上燒死。


    至於昨晚上為什麽沒來。


    很簡單。


    黑夜中有怪物。


    教會就算再急切,也不會摸黑趕路。


    秦川擊殺黑色怪物像喝水一樣簡單,並不代表其他人也行。


    從阿萊莎的反應來看,她也要借用黑色斑紋的力量才能與之抗衡。


    ……


    時間緩緩流逝,當黃昏再度降臨,阿萊莎也從睡夢中醒來,神情帶著些許疲倦。


    秦川發現她身上的氣息變得濃鬱了少許。


    很明顯,黑死病加重了。


    阿萊莎也察覺到這點,在幫裏昂他們分好食物之後,來到秦川身旁,壓低聲音說道:“暗影先生,如果我失控了,請您幫我解脫,我不想傷害到這些孩子。”


    秦川點點頭:“沒問題。”


    他可不會說什麽你一定會沒事之類的沒有營養的空話。


    黑死病持續了一兩百年都沒被解決,明顯不是他這個臨時看客可以處理的。


    秦川的果決也讓阿萊莎受到鼓舞,對於死亡的恐懼也沒那麽明顯了。


    兩人並排而立,看著山穀口,靜候夜幕降臨。


    ……


    嗷!


    黑色怪物準時準點出現,迫不及待的衝鋒而來,準備大開殺戒。


    然後就被秦川反殺。


    他和阿萊莎分工明確。


    他管殺,阿萊莎管埋,給黑色怪物安排的明明白白。


    “數量增多了。”


    秦川淡淡說道。


    正在埋頭挖坑的阿萊莎身軀一震,臉上浮現出痛苦。


    這些黑色怪物,曾經都是活生生的人類。


    “對敵人的憐憫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秦川的聲音很平靜,卻讓阿萊莎不再迷茫,低聲念叨了兩遍,眼神逐漸堅毅。


    逝者已去,她要為生者而戰。


    挖坑,埋怪物,再挖坑,再埋怪物,阿萊莎重複著這個動作,沒有察覺到一些黑色霧氣從怪物體內飄蕩出來,沒入她的身軀。


    秦川倒是看到了,或者說感覺到了。


    “暗影之力選擇了阿萊莎?”


    秦川並不意外,因為這在意料之中。


    不管阿萊莎是不是黑夜女士,至少是有關聯的,屬於暗影係神明,那麽她肯定和暗影之力契合。


    秦川心中產生一個疑惑。


    如果真的是暗影之力幫助阿萊莎解決自身的黑死病,那麽他所扮演的角色,到底是什麽。


    是否在遙遠的過去,真有一個掌握暗影之力的旅人與阿萊莎並肩戰鬥過。


    收斂心神,秦川看向山穀口。


    有一隻格外強壯的黑色怪物正在走過來,沉重的腳步讓地麵都在震動。


    阿萊莎有些緊張,死死盯著前方,但漆黑的環境讓她視野受阻,根本看不了多遠。


    秦川指了指左前方,“一百五十米。”


    阿萊莎眼睛都瞪酸了,結果還是一無所獲,不由得氣餒道:“暗影先生,我真是太沒用了。”


    秦川說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存在意義,或許你隻是暫時沒有找到罷了。”


    “真的嗎。”


    阿萊莎有些不自信,她總覺得自己會在找到存在意義之前就被黑死病吞噬,但是看到秦川堅定的眼神,又升起幾分鬥誌。


    既然暗影先生這麽說了,那肯定不會錯。


    說話間,遠處的黑色怪物顯現出真實麵容。


    這是一隻極其扭曲的生物,有點像牛,背上布滿了扭曲的人臉,空洞的雙眼看著天空,嘴巴裏發出無意義的低吟。


    阿萊莎發出痛苦悶哼,捂著手臂咬緊牙關。


    她感覺黑死病在快速侵蝕自己的意誌,讓她有一種毀滅一切的感覺。


    秦川一揮手,影子遊走到阿萊莎身後,蔓延到她身軀之上,將她與外界隔絕開來,身上的異變也隨之平息。


    嗷!


    黑色巨牛發出憤怒的吼叫,顯然對秦川壞它好事的行為頗為憤怒。


    背上的人臉紛紛轉過來,盯著秦川,無形的衝擊不斷入侵秦川的精神,想要將他轉化為同類。


    秦川一點反應都沒有,甚至還有心情點評一二。


    “有點像古神的精神汙染,但要更扭曲一些。”


    “和惡魔相比多了幾分扭曲,又比魔鬼多一份毀滅狂躁。”


    “也不是死亡力量,倒像是一種詛咒,一種對生命體的純粹惡意。”


    “這玩意又是從哪冒出來的,為什麽之前沒接觸過。要說被徹底消滅了似乎也不太可能,但如果沒有消滅,這些黑色怪物如今又在何方。”


    秦川越想越覺得問題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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