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希終於肯抬頭了。


    這時候,孤發現她的臉上,似乎正淺淺的掛著一道濕紅淚痕。


    而且,細看也一並瞧見,她眼睛有些微腫,像是在哪哭過。


    這女人的臉頓時朦朧了,一看到我,雙目泛起一陣悲光。


    我竟沒想到,生平第一次見到生性傲漠的女子竟能有如此溫柔的一麵。


    她頓時顰眉,神色飄動,看著我滿身的傷口,恍惚的張了張嘴。


    『你……沒事麽……』


    『哈哈,沒有!』


    孤擺了擺手,明明讓她已經望見身上的幾十道傷口,還是一臉若無其事。


    『好的很呢!』


    『嗯……我……』南希的語氣微微悲楚了起來,話好像霎時間噎在喉嚨裏,語塞不發。


    後來,她便隻是一臉茫茫然,沉默看著自己的雙手。


    總之……這一個晚上。


    我發現她好像確實對下午的事情抱有一些愧疚。


    雖說孤打不過她,沒能打敗她,畢竟也是事實。可事後的南希,一顆女人心又如何不是外冷內熱,暗自懷鬱。


    畢竟也是有情分的人,如今回想起來,實在是揪心至極。


    總覺得在決鬥場上,對他刺的每一劍下手都如此狠毒,自己根本沒受傷。可他卻因為自己的無情……


    (二)


    一個時辰以後……


    床上的南希,衣帶漸寬,隨後目光癡迷的和孤對視。


    孤攥著她的雙手,不料一躺下去,冒失的擦到了傷口,便是微微嘶氣。


    『還特麽怪疼……』


    『不要了……不行的話……你快回去休息……』


    她感到徹底無助了,痛恨起自己的修為和武功。


    自己認識的男人,倒不如說最近關係升溫的人,因為自己的劍而傷痕累累。刺痛的又何嚐不是自己的內心呢?


    南希的臉,吻上去還是有些冰冷,四下貼嘴都找不著好地方。


    『別親了……』她臉上淚珠一滾,又羞又哀。


    『我都這樣對你了……你現在身上都是傷……你就不該再原諒我……』


    『南希,你這就見外了……我們在羊仂的時候,你不也原諒了孤一回麽?我明明當著那麽多人的麵教你心中飽嚐屈辱……和今天下午比起來,難道你受的罪就少麽……』


    後來,我和南希臉貼著臉,一陣火熱的纏綿後。她大口的呼吸著,嬌軀一陣亂顫。


    『對不起,你會受傷都是因為我不想讓你去迎戰法克西斯……因為我擔心……』


    『有什麽可擔心的?』


    『萬一出了閃失……算了,二營長……完全沒關係的……隻要你原諒我,事情就還好說。』


    『好說什麽?它就沒必要提,哼哼……我看你是身上有些地方欠點按揉了對不對?今天……哼哼哼哼……管你什麽敏銳不敏銳,先讓我好好摸上一陣再說。誒別說……你身子真柔軟……這麽順滑可彈,一點都不像練武之人嘛。』


    寂靜的夜晚,風失去白日的炙烤,總是一陣清冷的。


    我和南希互相溫暖著對方,相擁兩三個時辰。反正,後來是把人也給寵完了。


    到頭來,她卻還是眼角掛淚的睡去,好像還在因為刺傷孤而苦憂。


    其實這又有什麽必要?


    孤說過不在乎,那就是不在乎。


    我要是真的不在乎,有一日即便是倒在自己的朋友劍下,也不會去怪責對方。


    另一邊,咱又去了雪莉她們的房間。


    梅莉兒也在,二女果然還是沒睡,寢房內一陣陣彌漫著她們身上的幽香。


    嗯……


    又在那待了一個時辰。大概,孤又是開始變得實在多情了。總難免會擔心她們會不會覺得自己孤單。會不會覺得孤根本對女孩們沒有感情……


    人世紅塵之中。


    我路過一片繁花之中,這個時候,花朵們對我說著話。


    『大家都是為你而開的。』每個花朵都這樣說……


    可是……


    洞悉自己生命的一切痛苦,我又怎敢過度走進花叢?


    天地人之間的一切事情,恐怕就是要摒棄一切自私才能真正探索的明白。


    我想擔負天下的萬民憂慮為自己的憂慮,卻不敢霸占絲毫的萬民歡樂為及之歡樂。


    我歡樂他人卻悲傷,這樣一來不如我悲傷他人卻歡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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