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爾卡……』


    我輕輕的將她如同公主般抱著,小心的護住她一路走出了莊園。女孩在我懷中仿佛受到撫慰,安安靜靜的不再隨便動彈,隻是,她輕柔的身子還在不時發抖……


    夜裏,總算有些靜下來了。我因為暴怒至極,而且在這兒把一個人來回殺了十幾次,這會兒,我的身心都已經疲憊不堪,一股莫名的無力感湧上心頭。


    眼看她依舊是一言不發,我的心情發而更沉重了,而且,還有點不安。


    在奧爾卡看來……我這樣瘋狂的屠戮這些人類,隻是顯示出我有更殘暴,更禽獸不如的一麵了吧?


    『奧爾卡……我……我身上是不是血腥味很重?所以……所以……你在嫌棄我現在身上有味道?』


    她隻是搖頭。


    我帶她遠離了任何人,最後走到山上。


    將奧爾卡放到一棵樹下,我也坐在了旁邊。


    她突然靠過來,不可遏止的嚎啕大哭了起來。眼淚就像斷去線的珠子,吧嗒吧嗒的直往我身上落。


    『戰神大人,嗚嗚……戰神大人,戰神大人……嗚哇……』


    『奧爾卡。』


    老子都哽咽了,喉嚨堵的難受,狠狠的拍打幾下胸膛,眼含淚光的默默把她給抱住。


    『你別怕,對不起,是我不好,戰神……我……我喝酒……喝了酒誤事……我這個不折不扣的蠢貨……如果我能早點找到奧爾卡……如果我可以早點把你給救出來……總之對不起……我現在,我現在很難受。你要不你就拿把刀把我殺了吧,如果可以。我情願自己被捅死也不願意看見你被別人欺負……』


    『嗚嗚……不要了……千萬不要……戰神不可以為了我而這樣,嗚嗚嗚……』


    她失聲求我別自責,隨後,便是足足的大哭了半個時辰……


    時間過了很久以後……


    深夜。


    月明星稀,已經聽不見奧爾卡的哭聲了。


    但她還是在不斷的抽噎著,好似停不下來。


    號很自覺的幫我修複了她身上的鞭傷,我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


    『奧爾卡,千萬別難受,這件事情你一定不要往心裏去……我求你……隻要你可以忘了它,你要我做什麽都可以,就希望你別難過。』


    『戰神大人……』


    她再度哭起來,忍不住的把我抱住。


    『奧爾卡是何等卑賤的人呢,以前就沒有資格讓您為了我們做些什麽。我求求您,不要再替奧爾卡承受我的痛苦了。我的命運就是注定會悲慘的,我留在您身邊。是一定會拖累戰神大人的……』


    『所以,拜托了,從現在開始。請不要再管我了,奧爾卡隻要能借著您的肩膀。好好安慰一下這樣悲慘的自己……我知道我生來就必須遭遇不幸……因為……我就是這樣的人,奧爾卡也沒資格留在您身邊……等哭完了這一頓,我就回村子裏去。』


    『啪!』


    聽到這話,我想也不想,登時對著奧爾卡的後(hou)臀一巴掌糊了上去。


    『嗚……』


    奧爾卡眼淚汪汪,模樣看上去可憐巴巴的,她並不是因為羞怯,而是因為悲傷。神色有些委屈的看了過來。


    『您現在……就已經開始嫌棄已經肮髒不堪的奧爾卡了嗎?聽到我的話以後,戰神對我失望透頂。我要借您的肩膀哭泣,那簡直是癡人說夢。』


    她的身子開始顫抖,逼著自己慘笑:『也對,戰神的胸膛……一定是留給天神大人依靠的。我這樣的人,已經沒有資格……不……一開始就沒有……』


    『啪!』


    我又狠狠的打了一巴掌。


    隻有這次,她的悲傷微微褪去,取而代之,是一股難言的羞怯。


    『為什麽……嚇……(抽噎)嚇……戰神……為什麽……我雖然卑賤……被那樣的渣滓玷汙了……嚇……(哭喊)難道戰神現在也要對奧爾卡落井下石了嗎嗚嗚嗚……』


    我狠狠的把她給抱在了懷裏。


    『戰神大人……』


    她如同受驚慌張的兔子,心跳撲騰亂跳,麵紅耳赤地晃動起了身子:『您這是做什麽,為什麽……』


    『奧爾卡,你別故意惹我生氣啊。如果我像你說的那樣,對弱者坐視不理。看不起他們,覺得他們是累贅。這樣的我,不配被你喊成什麽戰神。難道我沒對你說過嗎?來到這個世界,我除了想要救人以外,從沒有任何非比尋常的願望。我沒有憧憬自己必須在這兒成為什麽偉大的神明。』


    『可是戰神您是……』


    『身份不同嗎?我還是被人稱為戰神而你卻和我比起來什麽都不算?』


    奧爾卡黯然的點點頭。


    我突然笑了笑:『那你也像克斯蒂那樣,好嗎?』


    『什麽?』


    她眼含淚光卻驚訝的抬起了頭,簡直認為是自己的錯覺,是的,那一定聽錯了。


    我緩緩低下頭,直視奧爾卡金色的雙瞳。


    『我……隻是想保護奧爾卡,一直都這麽想,還有克斯蒂,你們是我來到這兒以後認識到的很重要的兩個人。所以,從現在開始你不許說自己是什麽卑賤的人。你是我戰神的朋友!不是誰卑賤的奴隸!』


    她的目光,隨之癡了。


    我緩緩的替她擦幹了眼淚,隨之又抱著她起了身。


    『很晚了,咱們回去吧,克斯蒂應該還等著呢。』


    『戰神……』


    『嗯?』


    『我……』


    背著奧爾卡走在路上,她在我背上欲言又止,臉色微微透露著酒醺般的甜紅色。


    我有些詫異:『咋個回事嘛,你有法紙削(你有話直說)!』


    『戰神……不嫌棄我嗎?會覺得……奧爾卡是值得被您喜歡的人嗎……呃……哪怕一點點都好呢,隻要您有一點點……一丁點?呃……我是不是太自作多情了。我真的很渴望……如果戰神有一丁丁點,覺得奧爾卡是個不錯的女孩就好了。』


    她突然又轉移了話題:『啊,不過您不願意回答就算了。(神色微微失落)我……沒有關係的。』


    『奧爾卡,你不要這麽自卑,在我眼裏,你是個很不錯的人啊,所以,你剛才那話究竟是什麽意思啊?』


    『我……我被那個……我被它……這麽過分的事情,發生在我身上,戰神會認為我是個很惡心,又不知廉恥的家夥吧?』


    『(歎氣)沒什麽的不是嗎?奧爾卡,你現在還依然是個純潔的好女孩。再說,這件事情就算結果更壞,那也都是我的責任。』


    『您不要這樣想啊!』


    奧爾卡的臉微微一紅,倚靠在我尚有血汙的胸口上:『戰神大人。』


    『嗯?你到底想說什麽啊,實話實說唄。』


    『我……我……』


    『嗨,說。』


    『如果……戰神真的不會嫌棄奧爾卡……』


    我搖搖頭:『不嫌棄,我這人從來不嫌棄朋友。』


    『太好了……』


    她登時鬆了口氣,於是突然語不驚人死不休。


    『如果戰神真的不嫌棄,奧爾卡為了報答戰神的救命之恩,以後想當戰神大人的小妾!』


    『噗!!!』


    我嚇得一口老血噴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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