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嚐試解釋,無奈越描越黑。


    我對他們說:『對,我喜歡妹妹,是彩彩這樣的。不是真正的妹妹啊!總而言之,我的女朋友可以是妹妹。』


    反正沒有作用,這樣反而顯得我更變態了,露露耶倒是笑眯眯的湊在我旁邊,一身酒氣。


    『人家不介意成為你的女朋友哦~』


    我抱住頭大叫道:『重點不在這啊!!』


    而白天島一聽,卻是直接豎起大拇指。


    『你真的要讓妹妹當女朋友嗎?真有膽量誒,我認識一位很好的骨科大夫哦。隻要你還能找到一粒骨粉,他都能給你再整回一條完整的骨頭來。』


    『不不不,你誤會了,其實,我的妹妹跟你的妹妹不一樣。』


    他聽完,瞬間臉都黑了。


    『也就是,你比我還膽大?敢讓爸爸當嶽父?』


    『no,no!bu shi zhe yang.』


    露易絲起身,撇嘴道:『一幫變態,這兒簡直沒有一個正常人,我先走了!』


    臨走時,她還把門摔得老響。


    鎮長被嚇一跳,詫異的放下酒杯。


    『大法師剛才說了什麽,我耳朵有點不好。』


    『……她說,這兒有一群紳士。』我隻得訕笑起來。


    果然,好像真的沒有一個正常人呢,妹控,迪化病患者,酒鬼……


    等等,去掉牛彩彩,這家夥就不是一個人。所以她正常??


    等一下啊,我明明是正常人才對!


    我不是他那種妹控,我這個不一樣,不能相提並論。


    總之,我們能坐在一起喝酒也是一種緣分和造化吧。


    越陌度阡,枉用相存。契闊談?,心念舊恩。


    明明如月,何時可掇?憂從中來,不可斷絕。


    月明星稀,烏鵲南飛。繞樹三匝,何枝可依?


    山不厭高,海不厭深。周公吐哺,天下歸心。


    壯哉,我總是想到這兒,一時感慨萬分。


    對酒當歌,人生幾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慨當以慷,憂思難忘。何以解憂?唯有杜康。


    給他白天島也倒上了一杯酒。


    『明天的事情,就交給明天的你去考慮吧,現在你還活著,不必覺得自己一無所有。我也曾像你這樣,當時我是孤兒。我過著孤零浪蕩的生活。感覺自己一無所有。但是一眨眼,那種時光就已經過去十幾年了。那些明明卻好像昨天發生的事情,你不覺得會離你越來越遠嗎?』


    他給了我這個麵子,和我碰杯。


    兩人把酒喝完,他說:『事情就在眼前發生,我怎麽能忘記呢?』


    『事情是發生於現在,但不是發生在將來,很快就會成為過去。或許你身在痛苦裏,或許你還不知去向,你很迷茫,四顧茫然。這時候不妨去看看那些已然經曆過的人吧,他們的遭遇對你會有一些用處,至於你能不能挺過去,那還是由你自己決定。養著自己的妹妹或許很不容易,像你這樣要把她們贖回來也很困難,但是,什麽也不管的話,幾十年後,你要如何看待自己呢?』


    他歎息說:『沒有那一天了。』


    『有,即便你突然死了。你的妹妹會活到曾經那一天,曾經認識你的人也會。你讓他們如何看待你?如果經曆十幾年的痛苦,你竟然初心不改,一路走到了終點。到那時候,你可以找回當初的自己了。旁邊的人看見你,也會恍然大悟的發覺過來。他不敢相信你和過去一樣,值得懷念的人和事物一點也沒有變。這就是記憶中最好的那一份心境。你要放棄,還是要繼續自彈自唱呢?』


    『…………』


    終究,他是釋然了。把酒喝完。將匕首憤怒的插進木桌裏。


    『直到我找回妹妹的那一天,這把刀會插在你的身上,以我的憎恨為理由,身為敵人,你卻這樣施與幫助,你不知道嗎?同情敵人才是令敵人感到最屈辱的事情,你這個殺人誅心的家夥。你這樣殺死你的對手,不就成了絕對正義的那一類人了嗎?你不是單純的與我為敵,你是殺人誅心。』


    『世間不需要有人詐稱正義。因為當有人打著正義的旗號殺人放火的時候,正義就已經變味了。真正的正義是被別人灌輸的,是被他人認同才能擁有的。』


    我的回答就隻有一句話。


    『而且,我不認為你是我的敵人。』


    他冷哼一聲,陰沉著臉走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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