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卦村中央火爐,永不熄滅的火焰。天然氣井一直噴射著火蛇。一旁的部落工程師,輪班值守著。防止出現任何的閃失。


    強大的壓力,作用在氣閥上。如今的氣閥上,加上了各種支架。支架外牆就是部落的牌位架。依然成為部落最高的建築。支架上方有一個巨大的蓄水池。火蛇不斷地加熱蓄水池的水。水池邊的平台上,光著上半身的明古,正在工作。


    水池需要定期掀開壓在上麵的缸蓋。檢查水位,如果水量不足,就要搖動工作台邊上的轉輪,啟動水車,將火爐底下,蓄水池裏的冷水抽上,倒入。


    當熱水沸騰,水蒸氣壓力上漲,頂開壓在水池上麵的鋼板時。明古打開池底的水閥,熱水順著管道,跨過十幾米的距離,流向周圍的,部落種植園,部落醫院,部落浴室,部落夥房,和其他木屋內。為附近的建築供熱。最終,流入最低處,火爐下的蓄水池裏。時時刻刻地,做著重複工作。


    墨長老巡視工作,爬上了中央火爐平台上。


    “熟悉新的工作了吧?這裏雖然累了點,但很溫暖嘛”


    明古擦去滿頭的大漢說著


    “就是太熱了”


    “哈哈哈,蓋上鍋蓋,下去涼快涼快,再上來嘛。時間久了,你也差不多知道,要多久,水就能燒開了”


    明古看著麵前的超大的熱水壺,鋼板製成的壺蓋,在水蒸氣的作用下,撲騰撲騰地跳躍著。突然,腦海深處,傳來一絲的閃光。不知不覺地喃喃自語道


    “為什麽要加個蓋子啊?”


    聽到明古的問題。墨大力好為人師地開始教學。


    “這個嘛。大祭司教過。嗯,我想想”墨大力抓抓頭皮,組織了一下詞句,繼續說


    “正常水的溫度不高,可以洗個熱水澡。但是嘛,加個蓋子,讓裏麵的水蒸氣跑不出來,這樣水的溫度就能變高。溫度可以高到燙傷你的程度。具體多少,也沒有度量,反正就是會燙死你。所以這邊的溫度很高的原因。而且你還得小心,別被蒸汽燙著。喂,你小子,聽沒聽我講話啊?”


    此刻的明古,呆呆地楞在那裏。敷衍著


    “聽著呢!”


    看著呆頭呆腦的明古,墨長老懶得繼續講解。畢竟說多了,怕說錯,暴露自己,就那幾斤幾兩的知識水平。下了平台,找大祭司商量大事去呢。


    新建的部落學堂,大祭司正在給孩子們啟蒙。作為無神論者部落,要求每個部落成員,學會認字,消除愚昧。要繼續傳承部落僅有的文化與知識,即使沒有任何的文化載體。也要口口相傳地將知識傳播下去。這是大祭司的使命。


    講完識字的基礎課程之後。就放學了。一群屁大的孩子,如鬆韁的野馬,朝門口擠去,深怕慢一步就要留下繼續聽課一樣。幾十個孩子,把門口的墨長,差點推到在地。


    “哈哈哈”大祭司看著狼狽的莫長老笑著。


    “都是部落的未來,真有勁”墨長老,掩飾尷尬,打趣著。


    “是啊,你來找我有什麽事情嘛?”大祭司,一邊擦去木板上的字,一邊問著。


    “部落蘇醒有幾年了,其他部落也都蘇醒了。今年的貿易,去不去?”墨大力問道


    大祭司,敲敲了木板上的炭灰。也有點無奈地說著


    “去了又能如何?現在的我們,根本沒有多餘的物資去交易。路途遙遠,野獸橫行,冒那麽大風險,也換不回什麽有價值的東西”


    “但是,我們必須去交換消息,一個冬季200年時間,地質發生了什麽變化。冬季裏,可是發生了好幾次隕石撞擊事件。不知道,有沒有部落已經滅亡了”


    “去還是要去的,隻有交流才能發展。而且也得收集有用的信息,修正我們的世界地圖。夏季遷徙的時候,也會有很大幫助”


    大祭司說著,指了指,桌上的球體。在球麵上,有一圈環,上麵備注了各種標識。環的外麵就是未知的世界。


    大祭司轉轉了球體。繼續說道


    “希望,沒有什麽大變故。如果隕石破壞了遷移的路線,就麻煩了”


    墨長老也是滿臉愁容。


    就在兩人沉默的時候,突然外麵傳來一陣陣的嘈雜聲。之後就是路人的議論聲。


    “那個明古,瘋了吧?光著膀子在雪地裏跑,嘴裏喊著什麽呀?”


    “不知道喊什麽呢?”


    大祭司十分奇怪,就問了問一旁的墨長老。


    “明古,剛交給你,你知道怎麽回事嗎?”


    墨長老也十分不解,想到剛剛呆頭呆腦的明古,也是一無所知。


    “不知道,還是去看看吧!”


    兩人出了部落學堂,去一看究竟。


    現在的明古,還是光著上身,在手舞足蹈著,帶著一個人,就是一個擁抱。嘴裏喊著。


    “我想起來了,我想起來了,我想起來了,哈哈哈哈”


    “鬆開”路人一臉嫌棄地推開明古。


    明古,還是自顧自地喊著。又抱向了另一個人。


    “沸點,這叫沸點”


    “啥沸點,我看你是廢了吧”


    明古圍著火爐,奔跑著,大叫著。


    “大氣壓強,這是大氣壓強,大氣壓強啊!”


    大祭司和墨長老,聽著明古莫名其妙地行為,嘴裏念叨著他們聽不懂的詞語。墨長老細細地聽著,嘴裏也一遍一遍的重複著。


    “沸點?大氣壓強?每個字我都懂,怎麽連起來,我就不理解了?”墨長老陷入了沉思。


    明古看到大祭司和墨長老。興奮地撲了上去,一個擁抱,又覺得太失禮了,下意識地雙手握著大祭司,上下擺動著,握手狀。


    大祭司被這陌生的握手動作,疑惑到。部落的禮儀動作是右拳捶左胸。這個握手算什麽?


    明古絲毫沒有發現自己行為的異常,嘴裏念著。


    “蒸汽時代啊,大祭司,蒸汽時代啊,蒸汽時代啊!”


    此時的中央火爐上的大水壺,無人照看,無處釋放的蒸汽,頂開缸蓋,露出一絲縫隙,高溫蒸汽從縫隙中噴射而出,遇到火爐外的冷空氣,冷凝成小水珠。白色的水霧,折射著陽光,七彩彩虹浮現。


    折射的陽光,照在明古喜極而泣的臉龐上。鼻涕泡是點綴,七彩彩虹是背影。此時的他,注定要載入部落史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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