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看著夏安躺在床上危在旦夕。


    心中萌生了一個辦法,卻遲遲不敢動作。


    看向那個因為自己變得這步田地的夏安。


    葉初在經過一番糾結,最終作出決定。


    也不管身後還在苦惱的肆燼。


    抬起自己被割開的手腕,張口吸了上去,感受到口腔裏那濃濃的血腥味。


    微微蹙眉,隨即再次看著夏安。


    傾身上前,慢慢低下頭,腦海裏回想這些時日兩個人並肩作戰的畫麵。


    漸漸的沒了那份忐忑的心情。


    薄唇微動,附上夏安那幹癟的唇瓣。


    將自己的血液慢慢的送進夏安的嘴裏。


    再用萬千如絲帶動血液進行遊走,這一幕直接將身後的肆燼看呆了。


    但由於是在身後,葉初並沒有看見肆燼那一副要吃人的麵孔。


    可迫於無奈,知曉現在隻有葉初才能夠救夏安的命,便暗暗地攥緊了拳頭。


    反複喂過幾次,肆燼見差不多了。


    葉初喂得血液已經足夠了,便上前阻攔將葉初推開。


    本就沒恢複身體,再加上喂血這麽多,葉初被肆燼這一下直接推坐在地上。


    但他卻毫不在意,也沒有察覺肆燼這個動作的敵意。


    隻將這一舉動視為是肆燼太擔心病者。


    可他不知道,在他看不見的地方,肆燼的雙拳已經嘎吱嘎吱的作響了。


    踱步來到夏安的身旁。


    指尖抵在枯骨的額頭上,一道紫色的異能從指尖流出。


    鑽進夏安的眉心處。


    感受到古樹賦予的強大生機,在一點一點的修複夏安的身軀。


    一時間看到了些希望。


    肆燼皺起的眉頭也終於施展開來。


    見他這副神情,葉初急忙爬起身,上前問道“他怎麽樣?”


    “身軀已經在修複了,但想到徹底恢複還要等上些時間。”肆燼一臉凝重的說著。


    葉初是知道肆燼的醫術的,他要是說夏安在恢複,那就表示自己的血液起到了作用。


    此時他是多麽慶幸當初夏安為自己找回來的古樹獸核。


    這不是隻是當初救了自己,現在更是讓他有籌碼救他。


    一顆懸著的心終於落地了“還好......有救就好。”


    對比肆燼的憤怒,葉初更希望他現在可以馬上好起來。


    而此時葉初坐在地上,看著床上那道身影。


    卻不知,肆燼已經退到了他的後麵。


    再看到葉初是真的在擔心夏安的生命安全,還不顧一切的用自己的血液救他。


    一雙深色的眸子,稍微緩和了些。


    收回思緒,這才注意到葉初的手腕還在滴血,深深看了一眼葉初的身影。


    從袖口處摸索出一個瓷瓶,上前遞給了葉初。“給。”


    “這是......?”剛剛平穩的心情,在看到肆燼遞來的東西一臉狐疑。


    “將你的血液收集在瓷瓶裏,我拿去做藥,也免得你日後在取血。”肆燼一臉平穩的說著原因。


    知道是這個用處,葉初當即接過瓷瓶,將手腕的血液滴進去。


    見瓷瓶裝的差不多,便封好瓶口。


    “我要去調試藥,你留在這裏,你有強大的治愈生機,我就不留藥給你了。”


    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多少帶了些個人情感。


    他就是想讓葉初疼一疼,這才好消氣。


    說完也不等葉初回答,鐵青個臉轉身便離開了。


    而對於肆燼的這些舉動,葉初都沒有察覺到。


    隻是很聽話的待在夏安的床邊。


    默默看著這個跟自己很像的人。


    明明自己已經臉色慘白了,在經過一番抽取血液,葉初明顯有些支撐不住。


    但想著不能讓夏安沒人照看,還是硬生生的挺著要昏迷的意識。


    不知道過了多久,葉初再也支撐不下去,倒在了夏安的床邊。


    等再次恢複意識,突然意識到什麽,猛然驚醒。


    卻發現自己也躺在床上,而且就在夏安的旁邊。


    起身看著在夏安身邊忙忙碌碌的肆燼,一種說不出的感激。


    “肆燼......謝謝你又一次救了我們。”本想著有機會將上次的救命之情給還了,沒想到沒報答不說,又添了一筆。


    肆燼對於葉初的感謝毫不在意“你不用謝我,這是醫師的本職。”


    嘴上說著,但那雙手依舊是在忙碌著。


    這時的葉初好奇的問“對了,你怎麽會出現在炎陽城的?”


    早就想好說詞的肆燼很是平淡的回到“神都最近有很多受傷的子民,邊防更是硝煙四起,沒有醫師救治,我打算前去,途中經過這裏,就看到了你們。”


    這讓葉初覺得肆燼就是他和夏安的貴人。


    總是在最需要的時候幫助他們。


    “哎,那我怎麽也躺在床上?”葉初的聲音在古樹的滋養下,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


    但還是有些沙啞,疼痛感減少很多,說話已經不吃力了。


    肆燼的手拿出一根銀針,聽到這話手中的頓了一下“是方洲把你抬上去的,我回來的時候就看到你失去意識暈了過去。”


    好嘛,肆燼根本就不想管他。


    方洲礙於神官的身份,才進來將葉初安頓好的。


    但是方洲很怕肆燼的眼神,所以在一切結束之後,他就跑不見了。


    肆燼瞥了一眼葉初的身體。


    雖然身軀依舊枯瘦,但相比之前已經好太多了,這也是在古樹的滋養下,血肉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


    可要恢複如初,還要在等兩天。


    而夏安在血液和肆燼的藥用下,也漸漸的恢複了一絲血肉。


    枯燥的表皮也開始緩和。


    另一邊東瀛神殿----


    在葉初手下逃脫的綾綾回到了東瀛的神殿。


    對著水麵看自己的脖頸處,葉初留下的傷口大罵“真是不知死活,竟敢劃破我白嫩的脖子,葉初,你完了,下次我絕不會放過你。”


    褚聽聞這個蠢貓回來了,而且還是受了傷回來的,特意過來嘲笑她。


    “哎呀,怎麽傷的這麽重。”要不是了解褚的為人,真容易被她的演技給騙了,就比如當時她騙了葉初與夏安說她是邊防士兵。


    “你來幹什麽,我這不歡迎你。”綾綾見到她來隻覺得晦氣,根本不想理她這個瘋子。


    是了,比起綾綾,褚則是瘋狂,加之樣貌不錯,也算是個瘋批美人,但褚的思想過於激進,所以在葉初說褚是瘋婆子的時候,綾綾非常讚同。


    而褚的性格是從初始的時候就是這樣,被封印在萬骨枯的這些歲月,讓她的脾氣更勝從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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