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的事情看來都已變得明朗。一切的疑惑看來都已被解開。


    醜醜終於知悉眼前的天夭並非如假包換隻是由其徒兒胡混假裝而成武尊天夭。


    真正的天夭還尚在“天牢”之內麽?


    被困在“天牢”之內曆經四十年的光景從來也沒有人膽敢闖進“天牢”打擾天夭。


    但此刻一位不之客竟來到這裏把天夭騖動。而他不是別人正是盜聖的第四弟子亦即是天夭的師侄——刀鋒冷。


    刀鋒冷的出現必然改變了天夭往後的命運。


    惟是有誰預料到“鐵牆”之內竟還有“鐵牆”而真正的天夭竟是困在那裏這個玄機就連小白也始料不及。


    “天牢”之內一個人影肅然站立血般紅的虎背熊腰光陰匆匆數十年刀鋒冷的殺氣依然懾人。


    一股淩厲寒陰的殺氣冷得好比冰寒雪霜。


    一成不變的披比淒豔血色還更紅殺氣滿溢貫注手中“泣血”凶狠嚇人。


    奇怪的是此刻從他的眼神中卻可以看到他好努力地去抑壓不讓殺氣溢揚四周更且眼中竟還透散出點點謙卑之色。


    怎麽了?二十多年前的第一殺手今天竟變得如此膿包?就連一貫的自信也再沒有了嗎?


    如此的刀鋒冷還是刀鋒冷嗎?他是否也同樣是偽裝?


    不他沒有偽裝而是確確實實如假包換的刀鋒冷。


    他的自信依然存在殺力依然無匹他的謙卑隻因此刻要麵對的人武學修為絕對比自己高出好幾倍。


    隻聽刀鋒冷謙卑地道:“師伯一切我也替你安排得妥妥當當。”


    天夭道:“是嗎?”


    刀鋒冷道:“師伯你不信任我嗎?”


    天夭道:“我為何要信任你?”


    刀鋒冷道:“因我是你的師侄也自然會聽從師伯你的說話。”


    天夭道:“是嗎?你替我辦事不是另有目的嗎?”


    刀鋒冷道:“每個人幹任何一件事必然都會有他的個人目的。”


    天夭道:“當然你不會以為我像你一般愚笨吧!”


    刀鋒冷道:“晚輩不敢。”


    天夭道:“當然不敢不然的話老夫就不是你師伯了!”


    刀鋒冷道:“師伯已心中有數。”


    天夭道:“你要越小白。”


    刀鋒冷道:“嗯看來師伯雖困在鐵牆內四十年但耳目卻比誰都更厲害。”


    天夭道:“蠢才呀蠢才!隻因為你太愚蠢我太聰明吧別拿你的智慧跟我相比你窮一生也絕對不可能跟我比擬。”


    刀鋒冷道:“晚輩明白。”


    天夭道:“不是晚輩而是蠢才晚輩哈……還要是大蠢才晚輩才對呀!快說‘大蠢才知道了’。”


    刀鋒冷道:“好無聊!”


    天夭道:“挑你奶奶無聊又來找我有本事的便不要來找我自己去挑戰小白吧!”


    刀鋒冷雖一再忍氣吞聲惟是一向心高氣傲的他實在難以忍受天夭的無理取鬧百般無奈下隻好啞忍不作聲不再理會天夭的狂言。


    天夭道:“***死蠢才晚輩你不如先上來磕三個響頭我多傳你一招半式令你更有希望打敗那小白!”


    刀鋒冷給他如此無理的奚落一時問也答不上任何話來隻好繼續默不作聲的去靜待他期盼的事情。


    刀鋒冷的沉靜卻並不代表天夭的痛罵會停止瘋瘋癲癲的他又說出令刀鋒冷更難堪的話來隻聽他說道:“你真令我太失望給我如此痛罵卻竟仍能忍受怪不得當今稱王天下的竟是小白而不是你。”


    “誰說強將手下無弱兵?誰說名師必能出高徒?最終都要看本身的天份你你啊原來隻是酒囊飯袋隻有我智才勝天又如何?像你這般愚笨又如何能助我鏟除小白?”


    武功高絕的天夭看來就是喜歡責難臭罵別人他一直不滿旗下者未夠出色就連困在“天牢”之內也好每愛忿然責難毫不容情更且罵得不留餘地。


    罵得頭額前青筋凸現滿臉脹紅就是被厚厚的鐵牆隔著也能感受到他痛罵別人時的動態。


    四十年以前受不住他痛罵的大有人在全不理會別人的感受亦不曾改變自己的性子隻要感覺來了便控製不住臭罵。


    自覺高高在上的他就是愛罵人罵得痛快淋漓、罵得尖酸刻薄、罵得口沫橫飛。


    這種痛罵感受的快意看來隻有他才能明了。


    如此不可理喻的老而不刀鋒冷依然默默地忍耐全因他心中有一個目的就是越小白。而要達成這個目的天夭正是最好的踏腳石。


    那麽天夭又如何能幫助刀鋒冷越小白完成目標?


    隻見刀鋒冷手中除了“泣血”還握著另一把刀一把平平無奇的鋼刀刀口崩崩破破的顯然受過“風霜”。


    刀鋒泠忽地把手中鋼刀擲前如箭般疾射向鐵牆是早先困住胡混如今已分崩瓦解的鐵牆之後另一道鎖禁天夭的“內牆”。


    另一手緊執“泣血”嚴陣以待。


    揮刀氣勢如惡浪翻天殺氣騰騰如雷霆震怒殺力劃破長室破空震出如鬼哭神號的咆哮悲泣聲。


    悲泣聲中殺力迎風嘶鳴殺氣撲麵而來鋼刀疾射向鐵牆迅即又反彈向刀鋒冷之處狂斬力劈。


    刀鋒冷的“泣血”還未出鞘但鋒銳之殺力絕不下於世上任何一把神兵鬥誌之盛不能言喻。


    躍上九天俯衝疾斬就似有千百厲鬼纏伴同來刀鋒冷正要施展他反撲之刀招但鋼刀卻即時反方向迎麵劈來。


    刀鋒冷舉起“泣血”迎刀而擋兩道精光迸濺炸出刀劍光芒來刀鋒冷震退不了鋼刀但自己也未有分毫損傷。


    一招交拚刀鋒冷當堂變得心悅誠服隻說了一句:“師伯你老人家果真是不世天人。”


    奉承的說話卻換不來天夭的好感。


    天夭道:“大蠢才即是大蠢才廢話連篇。***若我非不世天人難道你是嗎?”


    ***又是一連串的臭罵這個天夭確實難以相處。


    無論刀鋒冷的內心如何難受、自尊怎樣受損他依然默默忍受為的都隻是希望得傳天夭的刀招。


    刀招?對是刀招。天夭藉著刀鋒冷所擲的鋼刀以氣勁控製向刀鋒冷反彈進招催迫他擋格從不住的來來回回迅疾反射拆招中領悟提升因此練得一身天下無敵的絕世刀招。


    若非天夭真能把自己功力提升試問刀鋒冷又豈會如此忍受這個不可理喻的老家夥。


    天夭雖然難以相處但他的武功之高卻令刀鋒冷佩服得五體投地、甘拜下風。


    天夭道:“大蠢才還來不來了?”


    刀鋒冷道:“當然再來。”


    說罷刀鋒冷緊握“泣血”俯身疾前誓要把天夭的刀招擊敗突破自己的武學範疇。


    要使自己百戰不敗就得要不停地突破創出新領域這個信念刀鋒冷一直緊緊恪守。


    由他踏入“劍京城”與橫刀決戰繼而卷入太子奪位的風波刀鋒冷從來未曾放棄突破仍然緊握信念使自己功力不斷提升邁向刀中霸主的地位。


    眼前鋼刀緩緩升起強猛的刀招快將來臨。


    手中的“泣血”不住出震動鳴叫刀柄精光銳烈像是遇上不世強者刀兒也覺興奮之極。


    刀出鞘了刀鋒冷的內力貫透四周和腳下引刀出鞘。可是刀的主人卻仍負手昂立閉目冥想。


    想?對單靠雙目並不能盡見刀招的變化要看湇就得要用心眼去領悟、去學習。


    來了強猛的刀招終於來了。


    刀鋒冷立時把手中“泣血”擲前先攖其鋒。


    泣血與鋼刀逕自在半空拚殺星火迸濺聲如巫狹猿啼、子夜鬼哭極盡淒厲慘切。


    雙刀對戰猶如狂龍振翼一飛衝天雷霆怒動一不可收拾。


    刀鋒冷雙目依然未有睜開腦子飛快的轉鋼刀每一細節的變化他都看在心裏以心破招。腦海裏同時出現七、八種破敵之法有行不通的敗招也有成功的招式反反覆覆費煞思量千頭萬緒中也要理出頭緒來。


    可惜內力差距所限以一己思維揣測破招怎也未能突破自己極限。


    鋼刀的刀勢像是永遠不會老般不住逼壓“泣血”刀鋒冷早已料到此招難以一舉破敗但到此時仍未能想出破解之法怎麽辦?


    退吧!不不能退。此時退身徒令後至刀勢更盛更難以抵擋。


    百折不撓這就是刀鋒冷的特色一個出色的攻擊手當然也是最穩固的防守者。


    進攻就是最佳的防守這個道理刀鋒冷當然曉得。


    緩緩放輕氣勁讓“泣血”漸漸被逼回。刀鋒冷一手握刀腳下已疾步衝前迎風劈擋“泣血”如暴浪湧向鋼刀急疾如電更滲透悲涼意境場麵煞是可觀。


    刀鋒冷不愧是刀鋒冷此刻的他猶如一柄最銳猛的霸刀力斬向前全身幻化為刀光氣勁奮力劈斬。


    鋼刀交擊聲忽高忽低時如龍吟獅吼、時如厲鬼纏身相互轉換萬化千變。


    “泣血”的悲愁漸漸壓下鋼刀可是每當刀鋒冷踏前一步無形迫力亦同時增強強勢掩蓋不了鋼刀雙刀之戰算是平分春色。


    惟是迫力愈大刀招愈猛眼看有血。


    血滴下來來自刀鋒冷右手的虎口虎口受創“泣血”也就必然脫手。


    不單是虎口還有從雙耳滲出來的鮮血憑聲覓影化影成形變形融會突破創招。


    這正是“盜武”中憑借交戰兵器轟嗚之聲內心同時結構刀招再補缺提升創新招之獨到武學。


    回再看刀鋒冷的功力已得到大大的提升。


    幾經努力刀鋒冷終得領悟。隻是從他的說話中卻感受不到半點欣喜之情。


    呆呆的刀鋒冷更且顯示出十分沮喪的神情來。


    刀鋒泠道:“今趟隻能踏至十步以外比上一回更差!”


    天夭道:“果真是大蠢才怪不得你這次隻能踏至十步以外這也是活該人蠢聖藥也治不了哈……:大蠢才大蠢才!”


    怎會這樣的刀鋒冷已不是第一次接戰天夭的刀招上回也能踏至距離鐵牆七步範圍而今次接戰卻竟隻能站於十步之外怎麽了?真的退步了嗎?


    不不是退步刀鋒冷也感覺得到自己武學上的晉升絕不是退步了但又為啥偏偏不能再逼近天夭?


    想呀想刀鋒冷一定要想出因由來。


    突然刀鋒冷好似如夢初醒般雙目綻射自信光芒嘴角更露出一絲笑意。


    天夭道:“想通了嗎?”


    刀鋒冷道:“上回交戰中間隔著胡混而今次卻是真的與前輩對戰實實在在的接招。”


    天夭道:“真的很笨這麽久才想通。”


    刀鋒冷道:“夠了別再無理取鬧。”


    天夭道:“你管得著我麽?我喜歡罵便罵、喜歡鬧便鬧你奈何得了我嗎?大蠢才大蠢才大蠢才……”


    刀鋒冷道:“我最討厭被人責罵!”


    天夭道:“哈……這個我當然知道所以找才更愛臭罵你!”


    夠了百般侮辱刀鋒冷已不能再忍受。執起“泣血”狂穀內勁縱身躍前刀鋒冷誓要奪回自己的尊嚴。


    又是一輪狂斬揮刀鬥得筋疲力竭刀鋒冷終於停了下來。


    這次刀鋒冷好不容易闖到七步距離內。


    刀鋒冷道:“你都快要嗅到棺木香了還越獄出來幹嗎?幹脆死在牢中便算了吧!”


    天夭道:“大蠢才呀!我不是說過隻要我喜歡便甚麽都可以嗎?關你甚麽事?”


    刀鋒冷道:“你以為你徒弟胡混能救你嗎?別做夢了那個胡混又笨又胡來一逃出天牢便隻知往‘萬卷經房’裏去找回收藏那‘心魔妖法’秘笈早把你忘記得一幹二淨了。”


    天夭道:“好啊果然是胡混但他還是會回來破開這鐵牆救老夫出去。”


    罵不完的話確也沒甚新意。


    刀鋒冷突然喉頭一甜當下吐出一大口鮮血來更甚的右手的虎口全都爆破顯然受了不輕的傷。


    其實他所受的正是小白也曾領教過的“氣傷劍”。


    天夭道:“小子真沒用回家啜你娘的臭奶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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