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妹子放心好了包準誰都不會碰傷一定安全我的功夫精進了不少哩!”


    在馬上的一對男女向市集大街直衝向圍在街頭的閑人出一聲大喊當下四散閃避。突然有個四歲小女孩正好拖著一歲多的弟弟呆在街道中央對突然而來的劇變不知所措。


    鞍上人在五尺前立時催馬跨越兩個小孩隻覺頭頂生風呼的一聲便不見了駿馬隻聞得已經遠離的馬蹄聲。


    “大力啊先前險些兒就傷了無辜別再亂闖亂撞了!”原來馬上的一對少年情侶正是大力與翠兒兩人閑來無聊大力便施展他的策馬神技在巿集奔馳要於有驚無險中取悅佳人。


    仍然策馬奔馳的大力笑道:“放心好了小白師父教我的武藝甚是高深我每天都努力鍛練從不怠懶這點操控畜牲的小伎倆又豈會有錯失放一百個心吧!”


    鞍上的翠兒再也沒有說甚麽了眼前這對患難中結識的情人性子就是如此能力愈大膽子就愈大對未來的希冀也就更高從來不懂得知足常樂的道理。


    自小白答允收下大力為徒他便好似充滿了希望一樣想像自己他日定能一飛衝天、一鳴驚人。


    大力實在不甘平凡無論如何他都會爭取機會向上爬要突出自己要不枉此生。


    未來的夫君有大誌當然是好隻是大力的欲望卻從沒有盡頭他才拜在小白門下不久心裏就常想著他日要當甚麽先鋒、大將要統領三軍助小白打下江山。


    從他的興奮眼神翠兒感覺到大力已過分期待他日成就暗暗為大力擔心不安的感覺揮之下去。


    忽然遠處傳來一陣乾澀、粗豪的聲音說道:“你這小子就是小白新收下的徒兒。”


    大力二人向前望去隻見一個身穿華貴錦衣、左手衣袖空蕩蕩失去半臂的男人竟威風凜凜阻在路中央似是深埋入地的鐵柱擋住了去路他全身透散出來的殺氣竟教自己坐騎腳步也急亂了起來。


    還不知如何是好對方身形如風已欺身近來躍上馬背。大力當下揮鞭去打隻是來人輕功極高縱身上馬既不踏蹬亦不抬腿一躍便已是大力肩膊高度馬鞭當然落空。


    大力猶在慌亂之際雙肩已覺被重力壓住教兩手再也難以抬起揮鞭之手已沒有半點力量。


    “著地!”如千斤鐵墜壓力自雙腿而下高大強壯的馬兒竟抵受不了雙腿同時喀喇一聲齊齊折斷仆倒地上。


    來自上頭的壓力卻一點也未懸開依然繼續大力無從反抗隻好眼巴巴看著坐騎爆裂碎散死得血肉模糊。


    直至馬兒倒下大力的雙腿觸地從肩膊而下的重壓才稍稍停止下來。


    隻是那可惡的殺神卻仍踏在大力雙肩上一派傲狂把大力盡情的玩弄於股掌上。


    身旁的翠兒連忙哀求道:“前輩有話好說晚輩們有何得罪之處望求恕罪。”


    在大力頭上的並不是一般高手他左臂失去一半是因為被小白所傷不錯他就是已統一了大半個中土天下的一代梟雄名昌世今日的他要殺誰也不會太難何況區區一個大力。


    “本王平生最鄙視那些倨傲的小子誰在我麵前都要俯伏跪拜任你稱王稱霸碰上本王也不得不低頭稱臣小子你剛才的傲氣好討厭加上你又是小白的徒兒那就更麵目可憎!”


    內力一吐大力的肩膊受重力一壓再也抵受不了雙膝裂傷立時跪了下去。


    名昌世狂笑道:“哈……威風都無影無蹤了本王就是要每一個人都知道那小白的部下、徒兒沒一個中用都是膿包、都是廢物很快便要被鏟除得一乾二淨。”


    雙腿一夾大力的臉容已被鉗得扭曲變形隻看得原來在大街上被他策馬嚇弄的民眾都失笑了起來議論紛紛。


    最愛麵子的大力無地自容好想揮拳痛擊名昌世他的憤怒已到了極點就是死也要這家夥一塊兒陪葬。


    “臭賤種總有一天我也要你好受此仇不報我大力誓不為人!”死命掙紮但功力相距太遠實在難以擺脫。


    肩上壓力突然全消待痛楚稍減眼前隻見名昌世站在三尺之遙疾若風雷的神腿飛踢大力被踢得口角爆裂仆飛彈開倒在地上狼狽得很跟著隻覺左頰又被一腳踏住再難站起來。


    名昌世的左臂被小白所斬他對小白的一切都痛恨之極大力正好讓自己痛快泄也就不留情麵。


    名昌世冷冷道:“那小白真無聊手下不是笨蛋就是庸才難怪‘鐵甲兵’已不成氣候臭小子你要活命嗎?好隻要給我磕三個響頭同時叫喚三聲大王萬歲本王就免你一死!”


    原來正興高采烈的大力在翠兒及眾目睽睽下受盡玩弄心頭氣憤難平還要再低聲下氣哀求他當然不願。


    隻是要保住性命就要付出自尊!


    咚咚咚的三下響頭隨著三聲“大王萬歲”但說的、磕頭的都不是大力而是他身旁的翠兒。


    名昌世冷笑道:“如此貌美又可愛的美人兒愛上這低能卻又自以為是的蠢才真教人痛心。姑娘小心啊這種男人最不知所為他不會為你帶來幸福的!”


    連最過分的說話也來了在大力心中已燃起絕對熄滅不了的怨恨有機會他一定要報仇要名昌世一敗塗地。


    被一腳踩在地上的大力圍觀者都報以辱罵之聲不自量力已成了大力的標誌。


    “原來殘廢了的人都異常暴躁公主以後咱們用兵都要小心謹記啊!”在街東出現的竟然就是小白他的身旁還有那永遠美豔動人一笑傾城的妻子耶律夢香。


    夢香笑道:“也不一定吧!以前在‘武國’我重用傷殘了的將兵、武者不一樣組成殺力強橫的‘鐵甲兵’嗎?”


    小白笑道:“啊對了還是公主心思縝密這樣看來一般人傷殘了還可以接受隻是貴為王者殘缺不全便不能接受現實弄得脾氣暴躁竟成一個平凡的小子來虐打好不知羞。”


    夢香掩嘴笑道:“翠兒你該為大力之敗高興啊!能與當世強者名昌世一戰光榮之至正是雖敗猶榮天下間難道會有人取笑武功低微的他敗下陣來曆!”


    四周坊眾此時才知眼前人就是統一了大片江山領導中土大軍拒抗“天皇帝國”入侵戰兵的名昌世頓時肅然起敬先前糊塗看熱鬧的心情此刻都一掃而空。


    被小白夫婦倆揶揄一番名昌世也不得不放過大力隻刻意把靴底的汙物擦在他臉上便轉過身來不再理會。


    翠兒連忙上前扶起受傷的大力隻感到一對眼目血筋暴現憤怒得似要把眼前的名昌世活活吞下肚裏。


    遭受羞辱陷於狂怒的大力難以自製心中瘋思翠兒隻得出言盡力安慰免他不自量力再一意孤行。


    名昌世拍去身上泥麈笑道:“怎麽了小白你約我到來就是要嘲諷本王的斷臂嗎?放心好了待我把‘天皇帝國’敵兵全數殲滅回頭就會向你討回一倍代價斬掉你雙臂。”


    小白笑道:“不怕不怕到時我小白一定不能成為王者那便絕不會暴躁狂亂斷臂可省些力氣由公主為我喂食天天有人服侍這樣也相當不錯哩!”


    名昌世冷冷道:“要說的話就隻是這些?”


    小白收起嘻笑嚴正道:“跟‘天皇帝國’的爭戰進展如何?”


    名昌世道:“人所共知敵人火器精良勇猛精進一路上勝多敗少惟是雙方還沒有大規模決戰。”


    小白笑道:“解決兩國死戰在沙場上必然血流成河任何一方不戰至一兵一卒就絕不可能有停止的一天。”


    名昌世道:“這個當然但戰勝的一方必然是咱們。”


    小白道:“隻怕那一天太遙遠大王那堅壁清野把一切燒光的戰法可能會令中土化作一片焦土數千年文化、建設都付諸一炬要重新建設也不知老百姓又要再多付出幾許血汗了。”


    名昌世道:“這就是戰爭的代價。”


    小白道:“但我有更好的妙法既能終止此漫長血戰也能減少百姓家園、田土被焚化成灰。”


    名昌世道:“但勝利依然穩握在我手?”


    小白冷冷道:“勝利永遠隻握在實力卓的那一方手上我也好想閣下戰勝好想戰爭早日平息。”


    究竟小白的建議是甚麽?名昌世雖視小白為敵人但心中依然極為尊重他畢竟小白從不設下圈套他的見解也獨特過人經他與公主深思熟慮的妙法一定有參考價值。


    在名昌世心中當然也不想把中土一片又一片的土地焚成焦土教孤苦無依百姓的流離失所餓蜉遍野。


    隻要有更好的辦法他絕對願意考慮。就算戰勝名昌世貴為中土大皇他也想擁有一個富強、豐盛之國而絕非貧瘠、凋零的社稷小白的意見也就因而大有參考價值。


    果然當小白說出了四個字名昌世便願意隨他與公主離去。這四個字究竟是甚麽?


    大力、翠兒都沒有聽見但大力的心卻在想怎麽師父沒有為我報仇他應該把名昌世另一隻手也斬下。


    師父小白並沒有對自己的受傷露出絲毫關心可見自己在他心中的地方是何等卑微。


    性格剛強又好勝自大的大力自拜入小白門下便一心以為可以有大成就以為小白會帶領他成為不世人物就有如莫問、夢兒一樣的出色但眼前所感覺到的卻好像跟他所想相距太遠。


    大力好失望也好失落但依然與翠兒跟著小白、公主一路上照顧隻是心頭已極不愉快。


    一行五人策馬奔馳於大道上麈土飛揚拐過了一座山便抵達聞名遠近的“天涯峭壁”。


    千丈高的“天涯峭壁”完全沒路登上峭壁之巔長滿蒼鬆翠怕之頂端卻建有一座石牌樓“南天門”示意到此便是抵達天庭。


    “南天門”石牌上掛有一個大銅鑼隻要奮力敲響傳說天庭便會因閣下毅力感動而賜壽十年故此冒險攀上平滑險峻的“天涯峭壁”者每年不下二、三百當然跌下來粉身碎骨者也占了大半。


    小白笑道:“他已在上麵守候。”


    二話不說名昌世立時騰身而起躍上峭壁果然平滑如鏡毫無落腳之處隻是卻難不倒名昌世。


    他雙腿狠狠踩在峭壁上每一回都能把身體穩固不動一步又一步的向上提升絕不困難。


    那峭壁每隔一段便被他踢出一個凹洞孔再借力提升就如攀踏天梯穩步向上。


    他好想會一會小白口中的人物畢竟這四個字太誘人這家夥太神秘了。


    花了不太久的時間名昌世便上到了巔峰的“南天門”隻是這頂峰的景象卻把原來鎮定的名昌世嚇呆了。


    偌大的峰頂原來應該有的鬆樹都不見了整個地方竟變成一個圓形的石台。


    除了石台就隻有他腳下的“南天門”石牌他……竟把一切都破毀造成一個“戰台”。


    誰都應該明白戰台唯一的用途就是對戰、比拚。


    坐在戰台中央的老者就是小白要名昌世來見的萬壽聖君。一臉滄桑卻是殺氣騰騰傳說中的無敵神人果然氣度若仙名昌世已手握天下兵權但竟也對此老者望而生畏。


    名昌世站在石牌下冷冷道:“小白對我說咱們中土與‘天皇帝國’一戰實在毋須血流成河‘天皇帝國’的王者隻是江川不死一人其他的都不成氣候隻要宰殺了他‘天皇帝國’入侵的大軍自然崩潰任由宰割而天下間能誅殺老不死就隻有老前輩一人。”


    盤膝而坐的萬壽聖君冷冷的道:“小白所指當然有理但本王也有一套理論。”


    名昌世有點兒愕然因為看來這“老前輩”的語調毫不友善語氣生硬得好像即將放的勁箭。


    萬壽聖君道:“你既要求本王去殺老不死也就表明你名昌世沒信心戰勝他否則你又何須前來請本王。”


    道理簡單也好真確隻是暗藏的微妙卻在後頭。


    萬壽聖君道:“既然我能誅殺老不死你又絕非老不死之敵那本王何不先殺你奪來江山再殺老不死豈不一樣!”


    一陣驚愕並不是來自名昌世一人還有那剛躍上來的小白及耶律夢香他們是接到萬壽聖君的通知才引領名昌世來到一同商議由萬壽聖君決戰江川不死為中土大軍斬除大礙。


    但正要站起來的萬壽聖君卻不似是要助中土大軍而是要殺名昌世奪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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