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看見哥最近在聯係幾家婚慶公司, 似乎是要給你們舉辦一個獨一無二的婚禮。”


    韓素微微垂眸,滿是憂慮。


    “到時候我一定拿著我的無人機給你們航拍……再加上無人機撒花、無人機送頭紗,想想畫麵就覺得美好。”


    晨安叨叨不休。


    韓素卻沒把心思放在這上麵, 她的目光落到不遠處從酒窖裏出來的封銘身上,除了眼神微微有點兒怒氣, 其他並沒有展現出來。


    封銘沒發現她的異樣,走過來問:“以酒助眠,你想要喝哪種,香檳還是葡萄酒?”


    對比起他來, 韓素的神情稍顯冷淡,她指了指香檳。


    男人揉揉她的發, 丟下晨安, 摟著她往餐廳走。


    那一頓飯,韓素吃得很沉默, 男人為她夾菜,她也經常忘記吃,導致堆成一座山。


    她沒法不多想, 腦海裏密密麻麻的都是男人要公開她這個消息。


    封銘注意到她的情緒不對, 打算等飯後和她聊一下, 但抵不住晨安一杯一杯的敬酒。


    晨安是一個調弄氣氛的高手,後來不僅讓韓素展開了笑顏, 也讓封銘平時一個不苟言笑的人也酒性大發,到最後飯局結束兩個男人都醉了。


    夜裏。


    安置好晨安。韓素和李阿姨在樓道告了別,然後往臥室走。


    男人正在脫衣服, 精瘦的腰身十分有力,肌肉環布,在做某種事的時候,真的讓人又愛又恨。


    韓素決定無視,默默地往浴室走去想要洗漱。


    但男人發現了她的身影,走過來,一把將她攬過去,輕輕壓在牆上。


    感受到男人要吻自己,韓素微微蹙眉叫住他:“封銘……”


    男人的眼睛因為喝了酒有點兒紅,看上去莫名有些可憐:“告訴我,你今晚為什麽不高興?”


    “我沒有。”韓素生硬地偏過頭,有些不想回答這個問題,她不想和封銘就這件事吵架,她需要冷靜下。


    “不要騙我。”


    騙他?韓素冷笑一聲,推開他:“那好,你坦白,我也坦白。我們之間互相坦白。”到底是誰在騙誰。


    沒想到女人的情緒會變得如此激動,男人微微蹙眉,眼神也變了,最後答應:“好。”


    兩個人走到書房,占據各自的位置。


    封銘顯然是談判場上的高手,隻那麽坐著,氣場又強大又讓人有壓力。


    韓素雖然比不過,但是這一次她認為是自己有理,便也無所畏懼。


    她強行讓自己鎮定下來,說話時有點沙啞,但又鏗鏘有力:“封銘,既然我們已經結婚了,我們就是平等的,無論坦白到哪、你有沒有生氣,都不可以打我。”


    “我是男人,男人打什麽女人?”封銘冷靜得就不像是喝醉了,“也正好,那就由我先問你第一個問題。為什麽你會怕我?從回來的第一天我就感覺到你對我的抵觸。”就這點,他很介意。


    前半段話,使得韓素稍微安心,可後半段話,又讓她忍不住回憶起過去的一些事,她微微垂下眸。


    一想起那時,她就覺得有點兒不堪回憶。幾個月前封銘已經去了國外,她也沒閑著,有事沒事就去外邊追料。


    那是一個很尋常的周末。


    她追料未成遭人報複,被逼到牆角拳腳相向。


    那次封銘也是和林叔從機場回來,聽到她向林叔求救的電話,急忙來到她在的地方。


    那是她第一次見他揍人,幾個大漢都不是他的對手,她被揍得有多慘,那些大漢就得乘以10。


    封銘那一次揍紅了眼,幾乎是把他們往死裏打。


    從那時候開始,韓素便覺得大佬可能有暴力因子,以後自己也要防著點。


    再後來,封銘沒等她出院就回了美國,也沒就那件事再質問她,但是“封銘很暴力”這個印象卻已經在她腦海裏揮之不去。


    現在想來,其實大佬覺得自己沒麵子吧,老婆被揍得那樣慘,當然得向他們算賬,下手狠了一些也情有可原。


    “我以為你有暴力因子,害怕哪天我惹你生氣了,你也會揍我。”


    封銘氣笑:“為什麽這麽以為?”


    “因為……我不太聽話。”他不喜歡她做娛記,她幹了,他不喜歡自己的緋聞滿天飛,她也強勢造謠了。


    韓素想,假如她真的隻是一個娛記,沒有封銘夫人這層身份,還在他麵前造謠,估計已經死了八百次了。


    為了早點過了自己這個問題,她咬唇敲了敲桌麵:“好了,我坦白了一個,現在該輪到你了。”


    她輕咳一聲潤潤嗓子,問問題時很有妻子的嚴厲,“你去美國幹嘛了?來了又走,走了就好幾個月不回來,難不成你在那裏還有一個家?”


    男人臉不紅心不跳,回答的時候很自然:“有。”


    “……”沒想到會聽了這個回答,韓素心裏頓時抽抽的疼。是吧是吧,她就是他養在華城的一個“情.婦”,正宮在美國吧!


    她很沒骨氣地要氣哭出來,但勉強忍住了。可在心裏暗罵了男人十七八遍王八蛋也不解恨。


    “該我了。”男人手裏轉著鋼筆,眉眼裏不複溫情,“你有沒有……喜歡我?”


    “不喜歡。一點也沒有。”鬼才喜歡他,要是她現在說喜歡,並且一直喜歡他,那是不是……是不是就輸了?


    於是她十分果斷地否認。


    封銘微微抬起眼眸,蹙眉不解,“不喜歡我?那你為什麽把自己交給我?”


    第一次的時候,他給過她無數個可以暫停的機會,可是她都沒有拒絕。他以為,兩人那次就已經是情投意合。


    韓素咬牙,假裝不在意的笑:“我沒有把自己交給你,難道上個床就是把自己交給你了嗎,那你是不是也把自己交給我了,封總?”


    一場無聲的硝煙正在彌漫,兩人都暗暗較勁。


    她感覺到男人的啞口無言,便從座位上起身走過去,一屁股跨坐到男人的雙腿上,一隻手輕輕點了點他的眉眼,話語間不自覺地撩人:“說……你是不是把自己交給我了?”


    封銘鬆散了剛才的嚴肅,此刻靠在沙發上好笑地盯著身上的女人。他就想看看,她敢在他麵前大膽到什麽樣,還能如何逞強?明明眼睛已經紅得像是隻兔子了。


    韓素捏住他的耳朵,在不經意間,臉氣鼓鼓的。


    “你回答我的問題啊。”做這種雲淡風輕的模樣給誰看啊!她要聽他說是!


    男人卻冷淡著神色,聲音帶著嚴肅與威脅:“素素,我勸你不要惹火。”


    韓素捏緊拳頭,眼和鼻已經酸得不行,後來實在有些忍不住了,便埋著腦袋在他懷裏,難過地流淚。


    她被他欺負得哭了。


    深深的夜,窗外一片繁華的星空投下璀璨的光。蜜色的書房裏,嬌小的女生跨坐在男人的雙腿上,抱著他的脖子不顧一切地開始哭訴:


    “嗚嗚……封銘,你這個混蛋,嗚嗚,你個騙子。”


    “我一點也不喜歡你,我討厭死你了……你自己做錯了事,還凶我,我就惹你了。我還要咬你!”


    說著,小女人還哭著去咬住男人的唇。


    男人巋然不動,任由她咬,任由她罵。


    那副任君采擷的模樣,讓韓素覺得很無力,她又氣又難受:“你既然已經有家了,為什麽還來招惹我,你犯了重婚罪你知不知道!”


    “唔……你還要我不許跟你離婚,那我到底算什麽,你知不知道,這半年我有多懷疑自己。”


    “我看到你回來有多高興,可是我也很害怕,我怕你回來跟我相處後發現不喜歡我,要跟我離婚,所以我也一直在糾結要不要放下心裏的芥蒂跟你以夫妻的形式相處。為什麽……你為什麽就讓我那麽喜歡你了呢。”


    “我今天就把所有的話都說給你聽。你聽完,要離婚就離婚,我一定會簽名。”


    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男人輕輕順著她的背,著實心疼了。


    他輕聲安慰:“好了,不哭。”


    韓素哪裏受過那麽大的委屈,停不下來。


    “其實剛剛晨安跟我說你要把我公開,我是那麽一點點小驚喜,我以為你至少不討厭,至少承認我是你的妻子。可是我後來又害怕我爸爸知道我和你走得近,還結了婚,所以開心不起來。可是剛剛那些話,你讓我覺得自己像個笑話。”


    “你有另一個家,你把我當什麽……”


    “素素,我們不哭了。”封銘將懷裏的人扶起來,擦幹她的眼淚,看她紅得不行的眼睛,連忙解釋,“我是有另一個家,但那個家隻有我和我媽。”


    “……”


    聽完,韓素呆住,期間忍不住抽噎。


    “我沒有犯重婚罪。我也沒有其他女人。我隻有你。”男人的眼神很真摯,舉起她的手親了親。


    韓素抽抽搭搭一聲,反過來還有些掙紮:“我……我不信。”那她剛剛的哭不就成了個笑話。


    “嗬……我去國外半年是有事的,如果說我在國外有家,那也就隻有一個我媽媽的家,而我國內的家,那就是有你的家。”


    這特麽不就是……混蛋嗎。


    說了那麽多歧義的話,讓她白難受一場,最後告訴她,她白哭了,是她瞎腦補一場家庭倫理劇?這世界上怎麽會有他這麽惡劣的人?!


    “那、那我剛剛說的話……你能不能當沒聽到過。”


    “怎麽可能當沒聽過。我聽到了,我聽到你說喜歡我。”他還聽到了很多她以前從來不會跟他說的話,他聽到了,都記住了。


    “你沒聽到。”韓素撲簌簌地又掉了兩滴眼淚。


    男人舉手投降:“好好好,我沒聽到。”


    作者有話要說: 玩不過,玩不過。


    話說沒寫到過山車部分,大概下一章和下下章過山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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