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水塘的浸泡,羅本心中的痛苦與悔恨,似乎已經得到很好的發泄,他終於平靜了下來。


    如同被刺紮破了的皮球一樣,軟綿綿地癱倒在我麵前,眼神空洞,黯然點頭,渾身上下充斥著一股哀傷。


    我歎了口氣,蹲了下來,把羅本架起。


    我一米八出頭,羅本將近兩米,我體重一百七十,羅本將近一百九,我一個人扶著他,有點吃力,抬眼看去眼裏居然露出一絲嫌棄。


    我便不好意思叫她,最後叫了一名工作人員,與我一起,把羅本往忘憂客棧送去。


    一路上,羅本不發一言,身子有點顫抖,眼神茫然,像是被妖怪吸走了靈魂一樣,我看他這個副模樣,心中起了一絲憐憫。


    “兄弟精神點,假如韋蔓雯找到了新愛,找到了幸福,她看到你這副落魄樣子,她會怎麽想?


    會不會慶幸,當初沒有跟你一直走下去?”


    “你給老子閉嘴,你個渣男,根本不懂我們兩人之間的感情。”


    聽到我的嘲諷,羅本眼裏突然湧現出一絲生氣,他視線轉了過來,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是,你很愛韋蔓雯,韋蔓雯也很愛你,恨不能找個人頂替你。”我絲毫不在意的羅本惡狠狠的眼神,懟了他一句。


    “放尼釀臭屁!閉嘴!”羅本一下站直了身子,冷著眼,一眨不眨地看著我,似乎要和我幹架。


    “咦?心還沒傷透?這麽快就活了過來?”


    隻要羅本從韋蔓雯的傷痛中走出來,我不介意給羅本揍一頓,嘴角一咧,綻起一縷譏笑。


    “明早,我跟你一起去貴州,不管怎麽樣,我要去見她一麵。”


    最終,羅本受不了我那看穿他,虛張聲勢的眼神,臉色變幻了一會,甩開了膀子,獨自一人向著不遠處的忘憂客棧走去。


    我慢慢跟著羅本的身後,直到看見他從忘憂客棧門口進去,直往樓上的房間,確信他不會再做傻事了,心裏才鬆了一口氣。


    “早點休息,明天我也跟你一起去。”


    這時從暗中走了出來,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


    姐,你能不能幫我去準備點東西?”我想到出門在外,還是備點急救品好些,便叫住。


    “要準備什麽東西?點了點頭。


    “我,與你,羅本,每人一雙登山鞋吧,然後備幾瓶雲南白藥,一些消毒水,紗布等急用的東西。”


    “韋蔓雯真的在貴州,某座大山鄉村裏?”聽到我的吩咐露出了一絲訝色,她驚問道。


    “還有假?”


    “好的,我這就去準備。臉色一頓,再次轉身,走向夜色下的西塘古城舊街。


    一夜無話,第二天,我在鬧鍾的鈴聲中醒來。


    我簡單收拾了兩套衣服,便下到一樓,卻發現羅本早已在等待。


    “昭陽,給你帶了早餐,吃過早餐,我們就出發。”


    “好,昨晚讓你準備的東西,你都準備好了?”


    聽到我詢問沒有回答,而是從沙發直接拿起了一個黑色的旅行包,拉開鏈子,給我看。


    她備一些醫用棉花,紗布,防外傷的藥物,還有幾瓶水。


    不過,我看了一眼後,眉頭卻皺了皺,因為我看沒有帶衣服。


    也許,她趕來西塘時,就沒有拿衣服,都到了要出發的時候,這會回去蘇州拿也不方便,我也不好意思問她,因為羅本就在一旁。


    昨晚,羅本的一句,你就是個渣男,怎麽會明白我與韋蔓雯的感情,讓我知道,我走得太近,羅本心裏還是有很深的芥蒂。


    又拿出一對嶄新的登山鞋讓我換上,我這才看見與羅本都已換上新的鞋子,便沒有拒絕。


    開車,我們從西塘車站,坐車到上海。


    經過一晚上的休息,羅本的精神有了些好轉,臉上不再是那副痛苦的表情,隻是沒有開口說話,像個啞巴一樣,其它就沒什麽不妥了。


    我們十點半到達上海機場,經過我的商量,我們決定盡可能坐飛機前往貴州,可以大大縮減在路上的時間。


    下午的時候,我們到達了廣西桂林機場,接著又轉乘前往貴州黔東。


    我們匆匆忙忙,一點時間都不願意耽誤,從貴州機場出來後,已經是下午五點多了。


    殘陽如血,從西邊斜照而下,將從機場走出來的我們籠罩起來,我們的身影被拉長,仿佛背負著沉重的使命。


    餘暉灑在羅本堅毅的臉龐上,映出他決然的神色。


    我本想叫住他,在附近找家酒店,好好休息一晚,明早再去尋韋蔓雯,見他如此神態,便也明白他心中的急迫。


    於是,我們直接叫了一輛長途網約車,前往韋蔓雯所在的縣城,銀屏鄉。


    到了銀屏鄉之下,時間已經是晚上八點,天已經完全黑了。


    我抬著頭來,眺望著腦海裏記憶中,那遙遠的方向,那盤旋而上,不斷折來折去的山路,心底裏冒起一股寒意。


    貴州公路,什麽都不多,就是隧道多。


    貴州山路,是有名的十八彎,就是n多個‘之’字形的道路連接在一起。


    山上是山,山外還是山,數十,上百公裏的山路,令很多經常在邊藏線跑貨車的老司機,都談之色變。


    於是,我露出為難之色,看著羅本說道,“天色已晚,山路遙遠,明早再走吧?”


    羅本臉現痛苦,沒有馬上應我,而是開始向附近的人群打聽,從銀屏縣前往韋蔓雯的所在衝繩村(在路上的時候,我已經把這韋蔓雯所在之地,告訴了羅本。),有沒有車時。


    無一例外,被告知,山裏無法通小車,偶爾有出山的摩托,他們用鐵鏈把車輪縛上,才敢長途行駛,還有就是村民的牛車。


    聽到這些消息後,羅本才放棄要連夜去找韋蔓雯的衝動。


    於是,當晚,我們在銀屏鄉住了下來。


    第二天,天色微亮,羅本就把我叫醒,讓我跟他一起去叫車,前往衝繩村。


    我回想起故事裏昭陽的做法,便也找到一個熟悉衝繩村的司機,讓他租了一輛牛車,一行四人,便急急往衝繩村趕去。


    上一世, 昭陽與樂瑤,,與羅本,四人。


    這一世,我,與羅本三人,原本樂瑤也是要來的,不過她懷疑自己懷孕了,便沒有跟著前來。


    故事在曆史不變的軌跡下,發生了一絲微小變化,而羅本與韋蔓雯的結局是否也會有新的變化呢?


    我不禁充滿了一絲期待。


    在我有意的拖拉下,我與羅本遲遲才趕來與韋蔓雯的相見,韋蔓雯與赤腳醫生的感情有升溫嗎?


    我不禁也有一絲擔憂,若是沒有,羅本一定會大罵我是個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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