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那怎麽算?兩萬元,其中有一萬六是賠給傷的最重那位的,五個啤酒,那個也不是你砸在他頭上的。哦,你打了他一記耳光,估計能值以前塊,我權當他一千元了。剩下四個人象征性的每人賠了一千元,他們好像和你一點關係都沒有,全是我打倒的。”龍飛宇根本不給陳剛說話的機會,把卡往陳剛手中一塞,“整個事件,該你負責的部分隻有一千元,拿錢來,卡我沒有辦法找零,一千元本金,年息10%,兩年一千二百二十一元,零頭不要,一千二,痛快的!”


    “龍飛宇,那有你這麽算賬的,你是不是神經病了?”陳剛罵道。


    “你才神經病呢,不想給現金是不?”龍飛宇威脅道,“不想給現金肯定不行,快點,一千二。”


    陳剛龍飛宇弄的哭笑不得,抬手給龍飛宇肩膀一拳,“我服你了,我他媽真服你了。”陳剛嘴裏罵著,眼中卻盡是真情。


    “其實你小子挺不仗義的,當年你前後在我哪裏拿錢一共十五次,大錢你都還了,第十三次的時候,你拿了我七十元後,就一直不提,我知道你揣著明白裝糊塗,就是不想還錢。”龍飛宇開始往其他的事情扯,不想和陳剛在這件事情上糾纏。


    陳剛果然上當,“不可能,我不記得我在你哪裏拿過多少次錢,但是我肯定每次都歸還你了。我這個人有個習慣,就是每次借錢我都記賬,我怕自己忘了,我看過你的帳,我都劃掉了。”


    “素質呀,七十元的帳都賴呀,還是領導呢!”龍飛宇鄙夷的看著陳剛,“好了,我不和你計較,不過我警告你,不要再和我提錢,提錢我就生氣,提錢我轉身就走,電話我都不給留。”


    陳剛知道自己又被龍飛宇算計了,他苦笑一聲,卻不再堅持把卡給龍飛宇,他知道龍飛宇不想接受自己這樣的報恩。他把卡重新認真得到放回包中,神色凝重的對龍飛宇說,“龍飛宇,不管將來會怎麽樣,你隻要一句話,我陳剛水裏來,火裏去,絕對不含糊。”


    “層次呀,那叫赴湯蹈火。”龍飛宇一副張狂的模樣,“行,等我發財了,我會叫你的,給我當個司機兼保鏢。”


    “你還需要我當保鏢,你的身手……”陳剛笑道。


    “別提身手,中國是法製社會。”龍飛宇唏噓,“當時就是年輕,血性比較旺,要是現在別人打你我就躲的遠遠的,假裝沒看見,這社會,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陳剛盡管聽著,也不說話,他知道龍飛宇是外冷心熱之人,不過是口舌刻薄一點而已。


    陳剛突然問道,“你那女朋友怎麽會在這裏工作?”


    “什麽女朋友?不是。”龍飛宇否認道,“我和她沒什麽關係,就是認識而已。”


    “她親口說你是他男朋友。”陳剛戲謔的看著龍飛宇。


    “那是你小子*的,她怕我們發生衝突才會那麽說的。”龍飛宇恨恨的說。


    “嗬嗬,那你給我*一個其他的女人,讓她承認我是他男朋友。”陳剛笑著說。


    “我沒有必要和你解釋,也懶得和你解釋。”龍飛宇一副愛信不信的表情,“反正我和他不是戀人關係,不,我們沒關係,沒任何關係,除了知道她是啤酒妹,我都不知道她是做什麽的。”


    陳剛不再挑釁龍飛宇,“火鳳是個好女孩……”


    “不用你告訴我,她是個什麽樣的人。”龍飛宇冷冷的說,他不想讓陳剛誤會自己關心他。就如同他不想讓火鳳知道自己來西部酒城的目的。


    一個人嘴上拚命否認的事情,往往都是事實,關心一個人不需要掛在嘴上,但是否認關心一個人,那就是實實在在的關心。


    “她是R大的學生。”陳剛繼續道。


    “哦!”龍飛宇一副無所謂的表情。


    “她在這裏有一年多了,啤酒妹的工作有多辛苦,你比我還清楚。以她的容貌,要是真的是個物質女孩,估計早就不用在這裏做啤酒妹了,汽車洋房都住得上。”陳剛嬉笑的說。


    “嗯,有長進,還知道物質女孩這個新潮詞呢。”龍飛宇冷嘲熱諷,掩飾自己。


    陳剛也不介意,“人是會進步的。”


    “給,我的名片,懶得和你廢話了,有事電話聯係,我要回家了,明天還要上班呢。”龍飛宇從兜裏掏出一張名片,“警告你,不要讓火鳳知道你我的關係。”龍飛宇說完就走。


    陳剛有點莫名其妙,“我的電話你也不記一下?”


    “我需要嗎?你會不給我打電話嗎?”龍飛宇頭也不回。


    “你不等等見見大勇哥?”陳剛提醒道。


    龍飛宇頓住身形,“陳剛,你認為大勇哥還會記得我嗎?”


    陳剛微微一愣,在心中琢磨了一下龍飛宇的話。龍飛宇已經轉身離去,陳剛等龍飛宇的身影消失在視線裏,拿出手機撥通了名片上的號碼。


    “就知道是你,和當年一樣,一點都不懂矜持。”龍飛宇鄙夷的說。


    “我又不是女人,幹嘛要矜持。”陳剛道,“龍飛宇,不管你怎麽想,我還是要感謝你,你的恩情我遲早會報答你的。”


    “滾。”龍飛宇簡單了一個字,然後迅速掛斷了電話,卻認真的把號碼儲存起來。


    回到家裏,龍飛宇洗個冷水澡,然後上chuang睡覺,可是翻來覆去卻怎麽也睡不著,他有些許的興奮,這種興奮來自於,龍飛宇竟然發現自己並不是很孤獨,在這個看著冷漠,感覺也冷漠的城市裏,他竟然還有陳剛這樣的朋友。想想遠在中部、南部的劉和和陸川,龍飛宇自言自語,“想不到我龍飛宇的也有朋友,而且還不少。”


    龍飛宇想到此處,很是開心,悠然的進入到了夢鄉。沒有想到剛剛睡著,就被敲門聲驚醒了。龍飛宇懶得起床,黑暗中躺在那裏。他知道是誰在敲門,他在這裏的熟悉的人很少,朋友更少,除了自己的那些老婆,半夜能來敲他房門的卻隻有那麽一個人。


    來人顯然很執著,就站在哪裏不疾不徐的敲門,聲音不是很大,但是足以讓龍飛宇難以入睡。幾分鍾過去以後,龍飛宇知道自己不開門她是不會罷休的,隻好披著衣服起床,燈也開,直接走過去打開了門鎖。


    “打擾你休息了。”火鳳抱歉一笑道,她已經換上了平日的衣服,幹淨而又純粹。


    “明明知道你還來打擾,我明天還要上班呢。”龍飛宇故意打個哈欠,顯示自己很累,需要休息。


    “我是來感謝你的。”火鳳的眼睛很明亮,也很真誠。


    龍飛宇眼睛一瞪,“你敲我房門四五分鍾,就是為了和我說這句話?”


    火鳳滿眼的感激,“是的,我不知道怎麽感謝你好,你已經兩次幫助過我,我……”


    “怎麽,想以身相許呀!”龍飛宇故意擺出一副流氓相。


    “嗯,確實有這個想法。”火鳳竟然毫無畏懼的回答。


    幾次的接觸,火鳳已經很了解龍飛宇,雖然火鳳還不知道龍飛宇具體是做什麽的,但是火鳳可以肯定的是龍飛宇是好人,而且還是地道的好人。龍飛宇說的,和表現出來的其實並非是想他所想的,他隻不過經常為了痛快而稍顯油嘴滑舌,於是火鳳故意迎合著龍飛宇的話去說。


    “你想!我還不同意呢。”龍飛宇有點惱怒,晃晃頭道,“我說你這丫頭怎麽那麽不自愛,不就是不小心兩次碰巧幫了你個小忙,你就要以身相許,你是不是……”


    “不知廉恥是吧?”火鳳仰起了漂亮的下巴,目光中充滿了挑釁的味道。


    “好了,我不和你說了,我很累,我需要休息。”龍飛宇很不紳士的準備關門,“再見!”


    “我問你最後一句話。”火鳳道。


    “什麽,趕緊問。”龍飛宇又打了哈欠,一臉不耐煩。


    火鳳盯著龍飛宇的眼睛問道,“你去西部酒城是不是專門去看我的?”


    龍飛宇的表情變得很認真,很認真,搖著頭說,“我本來以為隻有男人才會自我陶醉,哪知女人自我陶醉起來,比男人還要厲害得多,你這自我陶醉的本事,可算是天下第一。”


    火鳳並不生氣,“我問你是,還是不是?”


    “不是!”龍飛宇說完砰把門關上。


    火鳳反而覺得很開心,“他越是這樣,越證明我的猜想是真的。”


    女人對許多事情生來就很精明。除了顯而易見的東西,什麽也瞞不了她們。


    “真是鬱悶。”龍飛宇回到床上,嘟囔著,“竟然說我是專門看她,仿佛我看上了她一樣。睡覺!”


    第二天,龍飛宇寫的市場推廣計劃,接下來的兩天,風平浪靜。基本上是無驚無險,混到六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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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龍飛宇明顯感覺到公司的眾多人異樣的目光,他們有點分不清龍飛宇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有的人開始議論紛紛,這些龍飛宇都有所耳聞,但是他根本就不去理會。


    馮凱當然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找了個機會溜進龍飛宇的辦公室,走進辦公室後還很小心的把房門關好。


    “領導,您忙著呢!”馮凱彎著腰,堆著一臉的笑意。


    龍飛宇抬頭看著馮凱,“正處理工作呢,馮凱,你有事?”


    “嗯,也沒什麽大事。”馮凱嘿嘿一笑,“就是想向領導匯報一點工作。”


    “你說。”龍飛宇停止了手頭的工作。


    “是這樣的領導,最近我聽到了一些關於您的議論。”馮凱的聲音放的很低。


    龍飛宇把頭往後一靠,“什麽議論?”


    “他們說您得罪了江家,你的公司遲早開不下去。你的公司遲早是江家的,而你可以會變成江家的一條哈巴狗……”馮凱觀察著龍飛宇的反應,發現龍飛宇一點特別的反應都沒有。


    龍飛宇見他不說了,嘴角一卷,懶散的笑意隱現,“還有嗎?”


    “還有……”馮凱不知道如何繼續的好。


    “沒有了?”龍飛宇問道。


    馮凱搖了搖頭,他覺得分不清龍飛宇的意思,也看不透龍飛宇是否已經發怒,還是少說為妙。


    “馮凱,我還有工作要繼續,你可以忙去了。”龍飛宇笑著說。


    馮凱心底升起一陣失落,臉色也變得有點尷尬,“那,領導,我先出去了。”


    馮凱走到門口,有點不甘心,回頭望向龍飛宇。


    龍飛宇抬頭看了看馮凱,“謝謝你。”他看的出馮凱很需要自己這句話,自己沒有必要讓馮凱覺得太難受。雖然他不喜歡馮凱的個性,但是馮凱的人卻不讓他討厭。


    馮凱當即有種心滿意足的感覺,走出龍飛宇的辦公室,立刻把身子挺直,恢複了自己一米八二的身高。


    周五晚上回到家裏,龍飛宇給自己做了頓“豐盛”的大餐,在方便麵裏加了兩根火腿腸,兩個荷包蛋。填飽了自己的肚子,看著時間將近七點半,龍飛宇沒有急著去做自己的事情,而是把耳機在手機上按好,抬頭看著客廳的時鍾。


    時間剛到七點半,龍飛宇的手機鈴聲大振。龍飛宇極其少見的露出個無奈的表情,拿過手機接通。


    “劉和,我服你了,不知道的還會以為我是女朋友呢,你也太準時了。”龍飛宇幹脆躺在沙發上,因為他知道接下來的一個小時,不管自己願意不願意,都要聽下去。


    “沒辦法呀,老大,我現在孤身一人,遠處他鄉,孤獨寂寞就不說了,就是有點思念老大你呀,我就想呀,每天能聽聽的聲音我就滿足了。”劉和輕佻的說。


    “說點別的,蜜灌的太多了就沒感覺了,反而發酸。”龍飛宇打斷劉和。


    劉和開始磨叨當天的事情,龍飛宇偶爾的插上幾句,冤損之中指點劉和該如何開展下一步的工作,如何處理當前的人際關係。


    他耐心的聽了劉和一個小時的絮叨之後,“劉和,時間到了,今天談話到此結束。”說罷直接掛斷了電話。


    龍飛宇拿劉和現在一點辦法都沒有,他曾經嚐試過關掉手機,可是劉和就會在他再次開機的時候不到半個小時內打進電話來。還厚顏無恥的說,不給龍飛宇電話,他連睡覺都不香。龍飛宇隻好規定了他打電話的具體時間,並且明言最多一個小時,過時就掛斷電話。劉和確實很準時,而且每次都充分的用足規定的時間。其實,漸漸的,龍飛宇就習慣了劉和的電話。


    一個人的生活,難免有些孤獨、寂寞。雖然有點寂寞,但是寂寞未嚐不是一種享受。直到晚飯前,也沒有人打擾龍飛宇,龍飛宇突然覺得心理有點躁動,這種躁動龍飛宇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過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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