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嗬嗬,你聽說過江家,和江誌強他們見過,真巧,握個手。”龍飛宇說著,與他們一一握手。


    踏破鐵蹄無覓處,尋來全不費工夫。


    眼前這個幽幽的女孩就是望月。肥頭大漢的真名叫席洋洋,一個土得跟水泥一樣的名字,別人習慣叫他大漢。


    月即將任江氏集團總經理秘書,大漢將任工程部經理。


    龍飛宇們三人閑聊了約莫一個小時。望月陪龍飛宇品茶,大漢端著玻璃杯大口大口地喝白開水。望月不愛說話,龍飛宇給她不斷倒茶,沒話找話。


    龍飛宇說:“人生如茶,經過了涅槃,才會有超過身體意義的價值。就跟土地一樣,隻有在它上麵長出房子,變成沒土地,價值才會倍增。”


    望月說:“我不太懂茶,但也經常喝綠茶和普洱茶。喝綠茶是為了看茶葉在水中的生存,看它們在水的滋潤後如何展現自己的個性;喝普洱茶是為了溫胃養顏。”


    一提到茶的話題,龍飛宇極為精神。龍飛宇心如茶。每當月色下,或一縷晨光射進玻璃窗的時候,在窗台邊,在清幽的房間,在實木古茶桌前,被這樣的寧靜,這樣的甘泉,這樣的醇厚一起薰陶,龍飛宇的心就如茶芽找到了溫度,被這樣泡得熙暖如春。於外的奔波也罷,勞碌也罷,所有的疲憊、緊張與傷感,在水的浸潤下,一點一點地沉澱下去,最後融入、化解、出色,隨著天然的香幽煙霧,飄散,飄散,再飄散,生命隨之升華……


    男人品茶在乎精神感覺。女人品茶在乎視覺感覺。所以望月說喜歡看茶葉在水裏的生存狀態。為了順著她的話題說下去,龍飛宇說:“你喝過女兒茶嗎?”


    大漢接過話:“是不是像女兒酒那樣的來曆?女兒出生的時候種的,等女兒出嫁的時候采摘茶芽來品味?”


    望月說:“當然不是。這茶龍飛宇聽過,好像是屬於普洱茶的一種,但龍飛宇不知道它的來曆和品質。”


    龍飛宇告訴他們,女兒茶是屬於普洱茶的一種,但頗有講究。每年二月間采蕊,蕊細而白,謂之毛尖,古時以作貢品為主。傳說,每年貢後,方許民間買賣。其做法是:采而蒸之,揉為團餅。其葉之少而猶嫩者名芽茶;采於三四月者,名‘小滿茶’;采於六七月者名穀花;大而圓者名緊團;小而圓者名‘女兒茶’。傳說女兒茶為各村選出的最美少女所采,於‘雨前’得之。


    望月聽得有點入神。大漢說:“這麽多細節,好複雜,比龍飛宇們搞建築工程還麻煩。”


    龍飛宇說:“不過比地產營銷更有意思。”


    望月輕輕地喝著茶,若有所思。她的嘴唇輪廓分明,豐滿而不厚重。


    既然大漢對茶沒興趣,龍飛宇便跟他們談目前的房地產市場走勢,談離開北京的感覺,談對新環境的期望。


    北京是一個一手房市場被半壟斷、二手房市場半混亂的城市,眾人不想進入二手房市場,不想成為“二等”地產公民,隻好以退的方式,力圖求進。北京特區內的土地儲備幾乎為零,使得每個商品房小區成為絕版,半壟斷組織隻好打舊村改造的主意,這種項目,普通的地產公司無法插手。


    望月說,北京地產界內外部都充滿忽悠思想。對外,在營銷上忽悠消費者;對內,在人事與經濟上忽悠員工,太累。


    三人都談到對北京感到矛盾,所以才都像吃不飽的魚,往南遊。呆在北京,不一定是愛北京;離開北京,也不一定是恨北京。


    大漢說,北京就像一個妖嬈的少婦,當你迷上她,她也沒有拒絕你時,你才發現,原來她有點狐臭。


    望月一直沉默,不想說這個話題。後來,她才歎著氣說,北京是一個傷城,她是傷城裏的一個謀生工具,像一個沒有找到歸宿的鏟子,像一個沒有沉澱感的砂漏,像一具在人海中漂浮的屍體。


    龍飛宇對前途也沒感到很明朗,也許北京人都有這種忙碌而缺少輕鬆感的心態。


    望月說:“其實到哪個城市都一樣,傷心了就出來走一趟。就跟租房一樣,喜歡就住,不喜歡就搬走。女人比男人容易傷心,容易愛上一個城市,也容易拋棄一個城市。”


    說著,說著,大漢的哈欠聲隨之而起。胖子嗜睡,沒辦法。


    淩晨一點,三人各自默默躺下休息。望月在龍飛宇的鄰鋪,龍飛宇們都睡中鋪。大漢在隔壁車廂。


    第二天一早,龍飛宇們終於在北京這陌生的灰色天空下打開了眼皮。望月緩緩地從被窩裏鑽出身子,像一條發育完美的黃瓜,精致而可口。


    這是北京的早冬。


    剛下火車,臉蛋和思維都還朦朦朧朧,就被辦公室高級文員李鳳帶到了宿舍。龍飛宇的住處在花園街,兩室一廳。望月和大漢都分別跟別的同事合住,他們倆住另一個小區。


    這屋子,美其名曰經理人高級住所,但除了龍飛宇這人是新的,什麽都是舊的。


    初來乍到,暖和的室內,曖mei的氣味劈頭蓋臉地襲來。床頭對麵的牆上,凝固著一個名叫“陶”的裸女照,她的*美得讓人一看就想喝水,喉結會不自覺地滾動。室內有一股空氣被烤熟的味道。


    窗外的白雪,一堆接一堆,柔和的狀態下藏著陰冷,像披著羊皮的墳墓。玻璃縫裏鑽進來的冷風,像手術刀,臉皮被一絲絲地切開,血絲似乎馬上就要流出來。


    這是龍飛宇第一次看到的實景大雪,也是北京早冬的第一場雪。這一場雪,比往年來得更早一些。十一月,北京的冷器機還轉動著昨天的故事,北京的暖氣管已出現嘶啞的歌喉。


    ……


    上海。


    西部酒城是東方斯卡拉旗下一部,以獨特的主持風格,頂級的舞台燈光和音響設施,獨一無二的規模經營,和並不高昂的消費,贏得了廣大消費者的歡心。


    龍飛宇到的時候,演出還沒有正式開始,龍飛宇買了一張門票走了進去。這裏的消費真的不貴,男士憑票入場,女士則是免費,這一點上朋友點性別歧視。


    走進酒城,就能感受到一種帶有典型西部地域文化的特色,木製的大車輪、木製的地板、笨拙、結實而又粗礦的木製桌椅。上下兩麵看台的很是寬鬆,可以容納近千人,中間是一個巨大的木木製的演出舞台,客人們圍坐在舞台的兩側和前方,台上的歌手可以隨時親近觀眾,整體感覺是一個類似演唱會的設計風格。


    龍飛宇選擇了一個僻靜的角落坐下,這裏視角並不是很好,因為龍飛宇來到這裏並不是為了欣賞西部酒城精彩的表演的。


    龍飛宇剛剛坐下,一個西部牛仔的妝扮的服務員湊上前來,龍飛宇未等他說話,直接吩咐道:“百威一遝。”


    這裏門票隻有五十,而且隻向男士收去,靠這個肯定是不盈利的,但是西部酒城的氣氛,營造出來的激情,讓你心甘情願的在這裏進行其他的昂貴消費。


    人逐漸的多起來,演出也即將開始,許多進場的人已經開始耐不住寂寞,用骰盅開始敲桌子。這是西部酒城的特色,每一位光顧西部的朋友都會人手一個骰盅。


    演出時間很快就到了,熟悉的音樂,伴隨熟悉的聲音,“……穿越都市的迷茫,歡迎走進東方斯卡拉!”主持人大勇出場了。


    大勇是很獨特的主持人,人瘦高,卻中氣十足,且身懷絕技,不管舞台上演出的人出現什麽狀況,他都能及時救場,而且掩飾的仿佛是事先安排好的一樣。好多看過他主持的人,認為他比那些所謂的專業主持人強百倍。當然這隻是民間說法,就好像郭德綱的相聲得到了多數人的認可,但是依然上不了春晚,因為民間藝術都脫不了一個俗字,所以自然被大雅之堂排擠。


    沒有親身到過斯卡拉的人,是無法體會哪裏火爆氣氛,大勇不失時機的拋出了殺手鐧,“朋友們,拿起你們手中的骰鍾盡情的敲吧,我們老板說了,隻要能把桌子敲壞的。我們老板送車、送房,還送小蜜一個!”


    激情瞬間被點燃了,全場沸騰起來,都情不自禁拿起骰盅瘋狂砸向木桌子。


    節目的確十分精彩,包羅萬象,創意加搞怪,音樂小品、器樂獨奏、搖滾、舞蹈、雜技、魔術等,雅中帶俗的把觀眾的情緒從一個*引向另一個*。


    龍飛宇的好像對節目並不感興趣,他隻是在大勇出場的時候,會拿起骰盅象征性敲那麽兩下。其他的時候裏,他的目光一直在在嘈雜人群中搜尋。


    龍飛宇的目光終於找道了落腳點,他的眼神變得感情豐富起來。那是個一頭金發的服務員,和其他的女服務員沒有什麽區別,隻是她很忙碌,不停的穿梭與各個桌子之間,偶爾還要和客人進行交流,然後拿筆記錄,之後吃力的拿著客人需要的東西回來。


    那個身影發生了意外,好像是和客人發生了不愉快,客人好像很激動,激憤的拉著她的手臂說著什麽。龍飛宇猛的站起身來,在一片嘈雜之聲中直奔出事地點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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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糾纏的女子正是火鳳,火鳳是這樣的服務員,此時火鳳真的很無助,這位客人相當的無理,他在點啤酒的時候就下鹹豬手去摸火鳳,被火鳳不著痕跡的躲過去。等火鳳上啤酒的時候,他又要求火鳳陪他喝一瓶,。這裏確實有啤酒妹陪客人喝酒,但是火鳳沒有這個習慣,她寧願多勤快一點,多走幾桌客人,也不願意偷巧諂媚客人去換取更多的銷售機會。


    火鳳斷然的拒絕了,那個客人喝得已經差不多了,覺得在朋友麵前丟了份,當即不依不饒的抓住火鳳,嘴裏吹著大牛,威脅著火鳳順從。


    龍飛宇很快的就走到了近前,火鳳本來處在驚慌之中,看到走近的人是龍飛宇,眼中的驚詫要多過慌亂,心道:“他怎麽會在這裏?”


    顯然,這個火鳳認識龍飛宇。


    龍飛宇把頭直接伸到那客人的耳邊,“放手!”聲音並不是很大,但是足以讓他聽的清。


    客人瞪著充血的眼睛,稍微一愣神,隨即罵道:“你他媽是誰,少他媽管閑事,給我滾遠遠的。”


    龍飛宇嘿嘿一笑,抬手抓住了他的手腕一用力,那客人“哎呀”一聲放開了火鳳,火鳳並沒有逃跑,而是順勢跑到了龍飛宇的身後,而且不自主的抓住龍飛宇的衣角。


    陪同來的幾個人當即站起身來,其中兩個直接拿起了酒瓶,龍飛宇依然攥著那客人的手腕,那客人的表情已經變的異常的痛苦,麵部表情猙獰,另一直拚命去掰龍飛宇的手,企圖擺脫龍飛宇。


    這幾個人龍飛宇並不放在眼裏,可是他不想在西部酒城鬧事。他放開那客人的手腕,左手向後推開火鳳,右手抬手拿起一個酒瓶,砰一下砸在自己頭上,酒瓶粉碎,龍飛宇在他們目瞪口呆中再來一個,第三個的時候,那兩個拿起酒瓶的客人已經偷偷的把酒瓶放在桌子上,目光中充滿了畏懼。


    龍飛宇掃掃頭發,把頭再次湊向鬧事的客人,那客人嚴重帶著恐懼,可是脖子卻不停使喚,“我可以走了嗎?”龍飛宇的聲音依然不是很大。


    那客人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楞了一下,拚命的點頭。


    龍飛宇回身就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火鳳跟在他身後,直接坐在了龍飛宇的對麵。


    龍飛宇好像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也不看火鳳,卻神情專注的去看演出。


    火鳳大聲問道:“你怎麽來了!”不大聲,龍飛宇是根本聽不見的。


    “來看演出!”龍飛宇探身過去,他可不想像個傻子一樣大喊大叫。


    火鳳心裏揣著嘀咕,怎麽會這麽巧,“你要喝點什麽,我請客!”火鳳想表示對龍飛宇的感謝。


    “這裏已經有了。”龍飛宇指了指桌子上的百威,他並不好酒,一遝百威還有三分之二。


    火鳳站起來走到龍飛宇身前,“你等我,我去去就回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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