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卓文萱皺皺眉,看來頭疼的事又來了,便問:“約翰是誰,我不認識?”


    凱麗一臉羨慕的道:“你不認識他嗎,歐,上帝啊!他可是我們學校裏的名人,他是學金融的,他的父親是英國有名的石油大亨,聽說家產就有幾百億英鎊。而且約翰長得非常帥,就像貝克漢姆一樣,這次你見了他一定會動心的,我保證!”


    凱麗說了一通,卻發現卓文萱一點也不感興趣,自覺沒意思,就止住不往下說了。


    ……


    與此同時,南京市委辦公大樓,市委書記李成棟的辦公室裏,市長關天宇和主抓工業副市長孔令雲坐在沙發上。李成棟五十多歲,南京市前任市長,因為近幾年南京的招商引資工作成績突出,上位書記之職。而關天宇和孔令雲則是他的得力幹將,關天宇協調各方麵的能力很突出,而且往往能夠掌握局勢的發展方向,自然的被扶正。


    李成棟整理一下思路,他們今天要談的是南京罐頭廠部分廠房、機器、設施的租借問題,因為周平已經跟他通過氣,並明確表示這是一件利國利民的好事,讓他看緊這件事。其實,五千萬的投資根本不錯什麽大事,但,通過周平這麽一說,李成棟很上心,看來這位投資商來頭不小,這件事要辦好。


    第二天,李成棟就在辦公室裏見到了這位投資商龍飛宇,出人意料的這位商人隻有十八歲,一同來的另外兩位助手,年紀也都不超過三十,這讓驚訝的李成棟對他的背景起了興趣。這次會談很簡單,其實就是租借南京罐頭廠部分的設施,希望政府能夠出麵促成此事。


    李成棟在南京市這麽多年,自然知道南京罐頭廠的情況,僅是這個廠的工人就因為工資問題上訪了多次,但卻因為廠子效益問題無法解決,所以,這個龍飛宇的到來,著實是件好事,雖然隻是租借,至少可以解決一部分勞動力的工作問題,同時還為南京市招商的成績上增加一分,李成棟感覺沒有理由拒絕,更何況周書記對此事很重視。


    李成棟道:“天宇,你倆對南京罐頭廠部分設施租借有什麽看法?”


    關天宇早和孔令雲商量過,覺得這是一個很好的投資項目,一致認為此事可行,便回答道:“我和令雲商量過了,我們都覺得這是個很好的項目,不就是借廠房嘛,既然他們的項目能給我市增加利稅,我們政府就應該給他們提供一定的便利條件,我覺得沒問題。”


    一旁的孔令雲看李成棟目光在詢問自己,便道:“我也是這個意思,隻是這個廠子的張廠長是個死腦筋,不然罐頭廠也不會是今天這個局麵,他的思想工作還是要做的,別到時讓他把事攪黃了。”


    李成棟點了點頭道:“這個張永勝廠長是有些跟不上市場經濟,經濟頭腦轉的慢,但畢竟是一位工作認真負責的老同誌,我想,隻要你們把他的思想工作做通,他應該會同意的。而且,我們又不是要賣他的廠子,是送辦法救活他這個廠子。”


    看兩人點頭稱是,李成棟接著道:“還有,你們給各部門打招呼,相關的手續證件要及時下發,不能影響廠子的投產。”


    李成棟又交待了些事情,讓關天宇留下,道:“天宇,我聽說你兒子關龍在追周書記的女兒周薇薇,有這事嗎?”


    關天宇沒聽兒子說起過,不過對自己兒子的事還是知道一點的,擔心的道:“這事我不清楚,李書記,這小子有沒有亂來?”


    李成棟哈哈笑道:“其實年青人的事我們也管不著,但薇薇好像不喜歡小龍,有幾次去我家玩的時候,無意說給他阿姨聽的,所以我就隨口問問。”


    關天宇自然不認為他隻是隨便說說,老書記是在提醒自己,別因為這事影響自己以後的仕途,看來這小子是皮癢了,越來越不知道天高地厚。關天宇急著向兒子取證,便離開了書記辦公室。


    這些日子,在南京的龍飛宇頭已經木了,而精神卻在暴走的邊緣,他從來沒有想像到開工廠會這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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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過周平的當天,龍飛宇便分別給自己認識的英國的斯科特和韓國的金賢成聯係,讓他們幫我采購一套低溫肉製品加工生產線。幾個小時後,裘薪打電話過來說英韓兩邊的報價傳真發了過來,這兩份報價單斯科特的180萬要比金賢成的高五十萬,但是卻是德國的生產的,從性能各方麵都要比金賢成從日本進的機器好,所以龍飛宇決定進斯科特提供的機器。


    不過可能有人會問,既然你知道德國的廠子,為什麽不在德國廠家進,而找中間商呢?其實,龍飛宇有兩方麵的考慮。第一,做生意的人都知道,商人有商人的優勢,他們可以在廠家手裏拿到遠遠低於市場價格的貨物,所以,即使斯科特在這筆生意中賺了些錢,但是遠比我自己進的要低。第二,在香港的時候,龍飛宇求過他幫忙,沒想到他很爽快的幫了他,所以,禮尚往來,他也要給他一定的好處。


    斯科特在電話中顯的很高興,隻是好奇的問龍飛宇是不是開始做進出口貿易生意,當聽龍飛宇說要開肉聯廠時,他驚訝的說不出話來,龍飛宇想他是本無法想像一個世界級的公子哥,為何不專心致致的在自己的專業上發展,而去開什麽肉聯廠,這樣的廠子利潤又不高。


    又過了幾天,殷鐵生這邊也有好消息,他從南京罐頭廠挖過來一個重量級人物——主抓供銷的處長沈飛。當下龍飛宇便和會見了這個沈飛,他三十五歲的年紀,和他一起來的還有四個業務員。龍飛宇和他就原料供應和銷售方法進行了交談,龍飛宇很滿意他的談吐和思路,最主要的,沈飛的到來解決了供貨渠道的問題,而且以他和罐頭廠的關係,還可以幫助廠子進行雙方的協調。


    但龍飛宇雖然招了5罐頭廠的年青下崗工人,但是主要的技術工人還是沒有招到一個,不得已隻能從社會上招來了5個,可是齊遠不怎麽滿意。龍飛宇把這個情況告訴了沈飛,沈飛拍胸口說這事包給他,第二天他就帶了一個三十左右的男子來見他。經沈飛介紹後龍飛宇基本了解了他的情況,這人叫馬亮,技校畢業的大專生,老家在南京周邊的一個小村子裏,大學畢業分配到了罐頭廠。馬亮在學校就是優等生,進廠子後為了多賺錢給老母親看病,努力的學習技術想混個車間主任、工程師多領些工資,可是雖然他在廠裏技術數一數二,但沒有關係,始終不得誌,幾年下來才混了個班長。


    最近母親病情有些加重,但工廠卻發不下錢,所以沈飛一跟他商量,他便答應過來。我聽後,便行支付了馬亮一季度的工資,這種孝子的人品我是絕對信得過的。


    ……


    進入11月,天氣涼了下來,南京不時會下起連綿秋雨,打到臉上增加了些許冷意,樹葉更像是被雨水洗黃的,而古都南京的卻依然喧鬧,一副欣欣向榮的景象。秋雨下了一夜,第二天上班的時間依然沒有停的意思,但是無數家庭為了生活,還要把自己裹嚴實鑽進雨幕裏。


    有人說,當人有了目標,就不會缺乏勇氣。這片古老土地上生活的人們,千百年來為了生計,犧牲所有東西也再所不惜,其中當然包括美好的青春。但,王傳一今天就欠缺這種勇氣,因為他實在沒有為之付出勇氣的目標,他望著樓下趕著上班的人群茫然發呆,這時母親做好早餐開始催促他。


    已經二十八歲的王傳一就出生在這個普通的工人家庭裏,父親在他上初中時就下崗,是靠母親每月不到八百元的工資支撐著這個家,並供他讀完了南京理工大學的生物係大專。本來畢業後,王傳一有機會上專升本的,可是看著清苦的母親實在無力支付兩年的學費,二十二歲的他做出了人生第一個決定,他放棄了。


    分配工作後,王傳一走進了南京罐頭廠,本來抱著一腔熱情要做出成績的他,第一天就被自己看到的情景潑了盆冷水。雖然初入社會,但是他也能看出來,這個廠是沒有前途的。冷庫裏堆滿過期兩個多月的產品,工人上班時間打撲克,領導層大吃大喝,但王傳一沒有放棄,幼稚的他想靠自己改變廠子的情況。第一年裏,他給領導寫了無數建議,比如工廠產品多樣化,廣招業務員跑市場,靠提成發工資,加強工廠管理製度等,可是都石沉大海。王傳一這時才發現,他忽視了這些問題的根源——計劃經濟,多年的計劃經濟下的國企們早已被這種分配機製磨平了進取心。


    不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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