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津稚睫毛微抬,疑惑不解地看向他,“相由心生。”


    就差沒明著說,寧願長得凶,事情多。


    薑徊捏了捏她掌心,聲音低沉:“從哪裏學來的詞?”


    “網絡上,現在短視頻不是很多嗎,多看兩眼就明白了。”孟津稚理所應當道,“而且小鳴很討厭她,我一直覺得小鳴是個心地善良的孩子,他不會無緣無故討厭一個人。”


    她側臉,光影在她臉上剪裁合適的弧度,整個人看著又多了幾分漂亮嫵媚。


    薑徊目光短暫停頓幾秒,“他是家裏太慣著了,認為所有人都要寵著他。”


    話裏話外,都是在偏袒寧願。


    孟津稚不認同薑徊這個說法,“他本性不壞,也不是這種孩子。”


    抬起眼,她看向眼前的薑徊,徐徐提出另一個問題:“你們真的關心過他嗎?有沒有認真聽過他的訴求,還有他其實一直很關心你這個哥哥,聽說你受傷,不顧反對也要跑出來。”


    對於那個和薑徊有三分相似,麵冷心熱的男孩——


    孟津稚還是替他辯解了兩句。


    她和薑鳴相處的時間並不長,但仍舊能從他平常生活和日常裏,感受到傭人和長輩對他的打壓和不在乎、乃至漠視,他們都說薑鳴不如薑徊,還說薑鳴性格差,叛逆。


    但她見過的薑鳴不是的,會認錯,會關心人,還是個信守承諾的好孩子。


    歸根究底,薑鳴這樣,隻是為了奢求大人對他的一份尊重和關愛。


    其實,她心裏也清楚,這麽貿然插手薑家的私事,是她逾矩了。


    不應該這麽做。


    “是不是因為那位寧大小姐真的對他做了什麽?”


    薑徊側目。


    他沒有說話,神色卻在告訴她:他並不讚同她這個說法。


    孟津稚對寧願在薑徊心目中的重要程度又有了一次新的認知,看來暫時不是她現在能夠撼動的。


    但,她這一刻還是的確有些不舒服。


    不是為了自己,為了薑鳴。


    垂下眼,她沒再說話,隻是輕輕掙脫開薑徊的懷抱。


    天色開始漸漸沉了下來,路上的燈此起彼伏的亮開,孟津稚打開房間燈,順手把屋內的空調開了。


    悶熱的房間涼快不少。


    孟津稚抬頭看向站在陽台的薑徊,沒說話,推開門走到客廳,打開電視看起來。


    孟津稚和薑徊對片子類型的偏好並不太一樣。


    薑徊喜歡嚴肅古板的紀錄片和手術記錄,而她喜歡更歡快明亮一點的喜劇片,或者是動物世界一類。


    人生太苦,隻有短暫的精神世界才能放鬆。


    這樣也不至於讓她和薑徊再起衝突。


    孟津稚選了一部喜劇片,邊看邊抱著枕頭,無聲悶笑,心頭的鬱結都消散不少。


    薑徊出來,就看見孟津稚眉眼彎彎,心情愉快,他腳步一頓,而後朝著沙發走過去。


    早在做完之後,薑徊就仔仔細細把沙發打掃了一遍,擦了一遍。


    沙發身側陷落一小塊地。


    孟津稚抬眼看向他,不動聲色挪開些許距離。


    隨後,她的視線繼續看向眼前的電視機。


    薑徊語氣淡淡:“不高興了?”


    孟津稚:“沒什麽不高興的。”


    薑徊挑眉,“沒有不高興怎麽還冷臉看著我。”


    孟津稚:“……”


    她唇線乍然抿作一條直線,扭過頭,對驀然對上薑徊那雙黑漆漆的眼睛,旋即唇角扯出一個大大的笑容,以示敷衍。


    薑徊氣笑了,粗糲大掌搭上孟津稚的肩頭,身體傾過去,“真沒生氣?”


    孟津稚堅持,“沒有。”


    薑徊淡淡:“那親我一下。”


    男人都是下半身行走的動物,明明吃飽了,卻無法控製自己的本能。


    孟津稚抬起手,撐在自己和薑徊之間,試圖提醒他,“薑徊,我們下午才……”


    薑徊沒接話,隻說:“讓你親我一下,你又想到哪裏去了?”


    孟津稚一時語塞。


    薑徊饒有興趣地睨過她一眼,“看來孟老師平常腦子裏都是一些不正經的知識,也不知道能不能教書育人。”


    一張白淨的臉盛出羞赧,她又羞又氣。


    “是你的目光太具有迷惑性了,所以我才會誤會。”


    薑徊勾唇輕笑,“誤會什麽?”


    孟津稚接不上話,氣鼓鼓瞪著他。


    一個平時美豔自持的女人,難得露出小女生的風情,這對任何男人都是極具衝擊力的。


    薑徊心底因為她剛剛一聲不吭就走的躁鬱也消失不少,他話鋒一轉:“薑鳴的事,我有分寸,你不用為他的事操心。”


    孟津稚嘴硬:“誰想管他,要不是因為他是你弟弟,我才懶得——”


    話沒說完,她適時收聲。


    薑徊輕笑:“你知道你現在像什麽嗎?”


    “什麽?”


    “長嫂如母。”他輕飄飄拋出這個詞。


    孟津稚一頓,猛然撇過頭去,“誰想當他嫂子,我可不稀罕嫁他哥。”


    薑徊的身體一步步靠過來,在她毫無防備的時候,將她壓在身下,“不稀罕嫁給我?”


    孟津稚幹淨澄澈的眼眸盛滿驚慌失措,而後又多了幾分氣惱。


    “不稀罕。”任何人看,都是嘴硬的表現。


    薑徊冷嗤:“不稀罕還說喜歡我。”


    孟津稚唇角頓時收緊,抿作一條很冷的直線。


    空氣裏的沉默在蔓延。


    玩笑話之下,是赤裸裸的現實。


    孟津稚抬起手臂遮住眼睛,可即使這樣,也能看見她微紅的眼圈。


    她一字一頓:“薑徊,我說不稀罕不是真的不稀罕你,而是你沒法娶我。”


    “你有未婚妻了,沒法娶我。”


    孟津稚放下手臂,眼圈紅暈泛開,她緊緊盯著薑徊,似是要等他一個回答。


    薑徊把她放開,臉上的表情淡了許多。


    男人就是這樣,薄情寡義。


    上一秒能夠和你抵死纏綿,下一秒就能因為現實把你拋棄。


    孟津稚唇角露出一點淒慘的笑,“你看,一旦麵對現實問題,你就不說話了。”


    薑徊神色平靜,“你想讓我說什麽?”


    孟津稚定定看著他,“你應該知道我想聽什麽。”


    薑徊不語。


    長久的沉默過後,屋內隻剩下電視機微弱的聲音在維持著運轉。


    孟津稚起身。


    薑徊的大掌圈住她的手腕。


    孟津稚低頭一看,換了個話題:“你不能娶我,那你能不能告訴我,你有沒有對我動心,哪怕一點點也可以。”


    她的姿態卑微到了極點。


    像是一個祈求愛的囚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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