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大學的軍訓安排在帝都西郊的某軍營進行,要一直持續到十一放假,這段時間無論你是城裏娃還是鄉下孩,是學霸還是學渣,是男人還是女人,都得脫層皮才能回學校。


    不過顯然陳魚是個例外,畢竟能追的上鬼魂的體力,可不是普通人能夠具備的。至於女人的天敵紫外線,陳魚更是完全不care,帝都的陽光和青木省的陽光比起來還是溫柔很多的。


    但是為了融入群體,陳魚還是每天晚上都跟著室友們一起美白護膚做麵膜。至於白天,就算她自己忘記擦防曬,其他幾個室友也會幫她塗上。於是半個多月過去後,在室友三人勤奮的監督下,我們黝黑的西施同學,竟然白了,白了!


    “天啊,我們每天在大太陽底下曬那麽久,西施你居然還變白了!!”方菲菲不可置信的瞪著陳魚。


    “我以前怎麽沒發現。”韓悠伸手摸了摸陳魚滑嫩的臉蛋,“西施雖然黑,但是皮膚好滑,好嫩。”


    張木碗正在翻陳魚的護膚品:“你這個麵膜好像不是市麵上常見的牌子,哪裏買的?”


    “我媽給我在美容中心辦了一張卡,這個麵膜是他們給我配的。”陳魚解釋道。


    “哪家美容中心啊,麵膜的效果這麽好?”張木碗已經斷定陳魚美白的奧秘就在這麵膜裏。


    “我也不記得了,等軍訓完我帶你們去看看。”陳魚拿起幾片麵膜遞給她們,“要不你們先試試效果?”


    “那我們就不客氣了。”姑娘們之間換著麵膜用本就是很平常的事情,三人也沒有矯情,歡天喜地的接過麵膜,躺回床上敷去了。


    “還有幾天軍訓才能結束啊,我現在一敷麵膜臉就疼,肯定曬傷了。”因為敷著麵膜韓悠說話的聲音帶著幾分含糊不清。


    “快了,就剩一個禮拜了。”方菲菲回道。


    “姑娘們,堅持住。”張木碗躺在床上抬起右手握拳為自己打氣。


    陳魚一邊聽著他們講話,一邊用手機和陳母聊天,陳母每天都會發消息過來問陳魚的情況,順便叮囑她記得敷麵膜。


    陳魚剛回複完陳母的消息,一直隱身的企鵝號,忽然跳出一條消息提示,陳魚疑惑的點開,發現果然是三月飄雨。


    三月飄雨:兄弟在不,在不?


    我要修路:??


    三月飄雨:兄弟,你在啊啊啊啊啊,你人現在在哪裏????


    陳魚從對方誇張的語氣用詞感受到了對方急迫的心情,想了想回道:我在帝都。


    三月飄雨:帝都?帝都!!你事情辦完回來了???


    我要修路:我一直在帝都,事情還沒辦完。


    三月飄雨:兄弟,不,大神,能不能抽一晚上空,先去幫小弟把那隻厲鬼處理了???


    我要修路:怎麽了?


    三月飄雨:出了一點意外狀況,那隻厲鬼必須在明天午夜之前處理掉啊。


    明天晚上?從軍營裏麵溜出去就已經很麻煩了,還得半夜跑去抓鬼,再連夜趕回來,第二天還有一天的訓練。陳魚想了想,覺得有些來不及,正打算拒絕,就見對方又發了條消息過來。


    三月飄雨:再加二十萬?


    三月飄雨:我知道臨時改時間很不合適,但是大神,救救兄弟啊,我在我爺爺麵前都誇下海口了。


    你誇下海口和我有什麽關係,但是多出來的二十萬不拿白不拿啊。陳魚把已經打好的字刪了刪重新回複道:我明天晚上抽空去一趟吧。


    三月飄雨:謝謝,謝謝大神,大神十二點之前能搞定嗎??


    我要修路:地址。


    三月飄雨:北郊小寒山。


    陳魚查了查地址,發現離這裏還有一段距離,如果運氣好能打到車的話差不多十二點前能趕到,不過想要在十二點之前搞定,估計有點難度。


    不過……差一個半個小時的,對方應該也察覺不到的吧,抱著僥幸的心態,陳魚矜持的敲下三個字:差不多。


    嗯,差不多,麽有說一定,也不完全算撒謊。


    三月飄雨:太好了,大神,你簡直是救了小弟一命啊,以後但凡有什麽事情,您言語一聲,小弟絕不含糊。


    我要修路:想跟我拉交情?


    三月飄雨:嘿嘿嘿……看出來了。


    我要修路:拉交情我也不會打折的。


    陳魚回複完,再次隱身不搭理對方了。


    三月飄雨發了一長串省略號過來表示自己無語的心情。


    帝都觀海區,一棟中式古建築裏,一個穿著白色t恤的青年,也就是剛剛和陳魚聊完天的三月飄雨正一臉喜色的走出房間。


    “梁宇,這是要去哪啊?”一個穿著西裝看起來二十七八歲的男人喊住梁宇。


    “隨便出去轉轉。”梁宇並不打算理會男人,隨便敷衍了一句越過男人就要往外走去。


    “是要去找幫手吧。”男人冷笑道。


    “是又如何?”梁宇站在回廊裏,冷冷的看向男人。


    “哥哥我也是為了你好,百年厲鬼可不是那麽好對付的,不要誇下了海口,回頭拖著別人和你一起倒黴。”男人陰陽怪氣的說著,仿佛篤定了梁宇找不到一個可以幫忙他對付厲鬼的天師。


    “這就不勞您操心了,堂哥。”梁宇回道。


    “梁宇,雖然我不怎麽喜歡你,但是也不希望你去送死。”男人皺眉道,“一把桃木劍而已,你拿著又有何用?”


    “我拿著沒用,也不給你用。”梁宇把男人懟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而後神清氣爽的出了院子。


    梁宇是天師世家梁家的嫡子,卻偏偏是這一代裏修為最弱的孩子。二十年的刻苦學習,他也才勉強能夠幫人看看風水,除一除幾十年的孤魂野鬼。遇到些道行高深的厲鬼冤魂,還得被鬼魂追著到處跑。而剛剛攔住他的男人,是梁家這一代的天才,梁宇的堂哥梁光。


    本來修為低一些也沒什麽,畢竟一大家子裏麵有修為高的就有修為低的,但是偏偏,梁宇的手裏有一把千年桃木劍。一把極品法器,落在梁宇這樣一個廢柴手裏,梁家的其他人自然眼饞,盡管這把桃木劍是梁宇狗屎運在古董市場撿漏撿著的。


    半個月前,梁老爺子讓梁光去北郊小寒山“清場”。這北郊小寒山,梁宇知道是梁老爺子的好友毛大師特地吩咐需要“清場”的地方。據說是因為一個月後會有一個非常重要的人物去那邊的別墅待幾天,需要百分百保證周圍沒有一絲陰煞之氣。


    梁光去了小寒山,卻發現那裏不知道什麽時候忽然多了一隻百年道行的厲鬼。一人一鬼交手之後,梁光沒能收服厲鬼,回來就對梁老爺子說,那隻厲鬼好生厲害,需要借用梁宇的桃木劍。


    說是借用,其實就是找個借口拿走罷了,估計老爺子也覺得桃木劍給梁光才算是物盡其用。但是梁宇哪裏肯,他從小就最討厭自己這個堂哥,於是為了保住桃木劍,梁宇頭腦一熱,竟然大言不慚的說他也可以除了這隻厲鬼。


    可是他哪裏有那個本事。


    這時他想到了在網上新認識的能夠打開鬼門的大神“我要修路”。並且聯係了對方,敲定了一個月後驅鬼的事情。但是不巧的是,那個重要人物忽然改了時間,說明天晚上就要住過去。


    梁宇沒有辦法,自己又打不過厲鬼,隻能抱著僥幸的心態上網敲了“我要修路”,想著如果大神沒空,他就把桃木劍給梁光算了,畢竟命比法器重要不是。好在他運氣不錯,大神竟然在線並且答應了。


    所以剛才他才能在梁光麵前趾高氣揚的懟人。


    樓家小院裏,重要人物樓銘正在和帝都大學的校長通電話。


    “對,時間沒問題,就定在這周五吧。”樓銘點頭道。


    “這次實在是不好意思,忽然改了時間。”校長歉意道,“主要是我下周要去m國參加學術會議,得一個月才能回來,但是我又實在不想錯過你的講座。”


    “校長您太客氣了,您能來聽我的講座是我的榮幸。”樓銘謙虛道。


    “你跟我就不要來這套了,你什麽水平我還能不知道。”校長又問道,“講座的內容準備好了嗎?”


    樓銘掃了一眼電腦裏的稿件:“差不多了,我明天再修一修就行了。”


    “好,那我就不打擾你了,你趕緊修稿子。”校長說完就掛了電話。


    樓銘笑了笑,把手機放在一旁,轉身從身後的書架裏挑了五六本參考書籍,打算明天一同帶到小寒山的別墅去。


    “三少。”何七和上一任助理換了班,走進了書房。


    為了避免被樓銘的煞氣影響,樓部長給樓銘配備了七名助理,每人一周隻工作一天,剩下的時間用來消除身上沾染的煞氣。


    “回來了?”樓銘之前讓何七派人去青木省找陳魚的爺爺,派去的人沒能找到,一周前何七就親自去了一趟。


    “是。”因為這件事情不能讓樓部長知道,所以何七一直等到今天換班才來對樓銘匯報,“我親自去了一趟大木村,確實,吳老已經不在村子裏了。”


    “不在了?”樓銘疑惑道,“一個在大木村生活了十幾年的人,為什麽偏偏在我們去找他的時候忽然就不見了?”


    “村長說,吳老其實早就說過要出去旅遊,隻不過之前因為陳魚還在上學,吳老不放心,所以才一直拖著。等到陳魚一離開大木村,沒過兩天吳老也就收拾東西離開了,不過我總覺得有問題。”


    “後來我去查過所有車站的售票信息,沒有吳老的身份信息。”何七說道,“等明天我再讓人在全國範圍內……”


    “不用了。”樓銘把最後一本書放在桌上說道,“身份信息也有可能是假的,你又沒有照片,要怎麽查?”


    “我……”何七一時愣住,確實,大木村沒有吳老的照片,公安係統裏的照片也都是幾十年前的老照片了,和他本人長的也完全不像。而且三少說的沒錯,身份信息也有可能是假的。


    “把這幾本書收起來,明天一起帶到小寒山去。”樓銘本也隻是想要找吳老過來問問情況而已,並沒有什麽必須達成的目的,找不到也就找不到吧。


    作者有話要說:


    吳老:嗬……高人是那麽好找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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