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菲,你快點,要遲到了。”


    隨著張木碗的一聲呼喊,方菲菲急急忙忙的從寢室跑了出來,四個剛認識一天的姑娘,嬉笑著結伴往學校大操場走去。


    今天是帝都大學的開學典禮,四人因為方菲菲的墨跡,到達大操場的時候已經有些晚了,四人隻能默默的站在人群後頭,遠遠的看向主席台,卻什麽也看不清楚。


    十點一到,廣播裏集結的音樂立刻停止,開學典禮正式開始。主持人在台上介紹著學校的各位領導,四人在後麵不斷的鼓掌,反正一個也看不清,跟著大家鼓掌就對了。


    “現在,有請今年的新生代表,代表新生上台發言。”又是一陣熱烈的掌聲之後,陳魚遠遠的看到一個男生站在了話筒前。


    “聽說秦逸是去年的新生代表,不知道我們這一屆的新生代表有沒有他帥。”方菲菲望著遠處模糊的身影小聲的問道。


    “應該沒有吧。”韓悠回道,“長的像秦逸那麽帥的人本身就很少了。”


    “真羨慕西施,居然可以和校草同住一個大院。”三人昨天聽到紹輝西施西施的稱呼陳魚,回來後也都跟著改了稱呼。


    陳魚對上三人羨慕的目光,咧了咧嘴,正要說些什麽的時候,忽然感覺到周圍的氣息一變。


    陳魚眼睛一亮,視線再次落在主席台上,隻見一道淡淡的金光從天而降落在正在發言的新生代表頭上,接著又是十幾道類似的金光落在操場上站立的人群裏麵。陳魚抬起頭,順著十幾道金光的方向望去,發現了一顆若隱若現的星辰。


    那是……文曲星?


    金光一道一道的落下,陳魚忽然聽到一聲輕吟,一股龐大的靈氣忽然自地麵升起和金光相融合,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淡金色光團,以操場為中心快速的擴大,不過幾秒瞬間籠罩了整個校園,頓時整個校園上空金光萬道,瑞氣千條。


    好舒服……


    陳魚還沒來得及感歎完,緊接著一道血紅色的凶惡煞氣拔地而起,與空中的祥瑞之氣相撞。


    祥瑞擋煞?


    陳魚緊緊的蹙著眉,望著主席台的方向,心頭有些納悶,如此強大的煞氣,自己怎麽現在才發現。


    血紅色的煞氣從主席台上落下,首當其衝的是底下站立的新生,但是操場的上空卻被一道透明的結界罩住,暫緩了煞氣的滲入速度,當煞氣一點一點的從結界外滲入的時候,又被結界內的祥瑞之氣一點一點化解掉,如此一來竟然沒有對這裏的學生造成什麽不好的影響。


    而高高的主席台上,樓銘作為帝都大學的名譽教授,坐在最角落的位置,身前的桌案上放著他剛剛解下來的玉扣。剛才他感覺到空氣中濃鬱的祥瑞之氣,在毛大師弟子的提示下解下了手腕上的玉扣,讓封印已久的煞氣毫無顧忌的釋放出去。身體感覺到無比輕鬆的同時,心玄卻緊緊的繃著。


    “三少請放心,陣法已經啟動,煞氣並沒有對校園裏的學生還有老師造成影響。”毛大師的大弟子林歸說道。


    “那就好。”樓銘聽了,臉色稍緩,懸著的心慢慢落下,“林先生,麻煩您繼續觀察,如果有問題,及時提醒我,我會馬上戴上玉扣離開這裏。”


    台下站立的這些學子都是祖國的未來,不能因為他有所損失。


    “三少放心,目前一切正常。”林歸說完繼續看向台下,密切注意著煞氣的走向。


    “麻煩了。”


    樓銘坐在台上,聽著新生代表意氣風發的演說,感受著體內的煞氣被釋放出去後,久違的輕鬆感。


    一個小時後,開學典禮正式結束,帝都大學的校長走到樓銘身前,笑著說道:“樓教授,期待您今年的講座。”


    “我會盡心準備的。”作為帝都大學的名譽教授,也作為補償,每年的開學典禮後,樓銘身體內的煞氣最少的時候,他會在帝都大學開設一個講座回饋學校。


    “好,好。”樓銘是校長在國科院的研究會議裏遇見的,他發現樓銘雖然年紀輕輕但是學識淵博,對於物理,化學,數學等多方麵都有著卓越的研究,於是動了招攬他來帝都大學任教的心思。可惜樓銘似乎身體不好,最後在他再三的邀請下,勉強答應了每年來帝都大學開設一次講座。


    不過一次講座也夠了,要知道樓銘的每次講座都會帶來一些新的觀點和研究方向,遠超目前的世界水平。


    校長還有很多工作要做,又考慮到樓銘的身體狀況,校長寒暄了幾句之後就離開了。這時林歸已經把布置陣法的東西收拾好重新走到樓銘身前說道:“三少,這次的祥瑞擋煞進行的非常順利。”


    “辛苦林先生了。”樓銘點頭致謝。


    “三少客氣了。”林歸看了看校園上空仍舊彌漫著的淡淡祥瑞之氣說道,“三少,若是沒什麽急事不如在校園裏走走吧。”


    樓銘詫異的看向林歸。


    “今年這批學子中命帶文曲星的似乎比往年的要多,校園裏的祥瑞之氣比往年也要更濃鬱一些。您平日裏總是一個人待在小院裏,今天難得有機會,不如在校園裏走走。您放心,兩三個小時不會有問題的。”林歸說道。


    “謝謝林先生。”


    林歸朝樓銘欠了欠身,帶著助手離開了帝都大學。


    一旁站立的何七自然也聽到了林歸所說的話,他走到三少身邊,小聲的提醒道:“三少,四處走走吧。”


    樓銘微微一愣,而後輕輕的額首,帶著一抹新奇,第一次走進了擁擠的人群裏。


    “好帥啊,是我們學校的老師嗎?”


    “帝都大學哪裏會有這麽年輕帥氣的老師。”


    “那是學長了?如果是學長,不知道有沒有女朋友。”


    現在的女學生都這麽大膽了嗎?樓銘有些失笑的搖了搖頭,不過這種感覺很新奇,也很愉悅。樓銘繼續沿著學校的主幹道,往學生最多的地方走去。


    遠遠的跟在樓銘身後的陳魚,發現這人,渾身帶著煞氣,不離開學校就算了,竟然還盡往人多的地方鑽,頓時不能忍了。她快走了幾步,追上了樓銘一把拽住了對方的胳膊。


    胳膊忽然被人拽住,樓銘詫異的望過去,對上了一雙黑亮嚴肅的眸子。


    “你跟我走。”陳魚也不管人家答不答應,拽著樓銘就往道路旁邊的小樹林裏跑。


    何七帶著兩個保鏢追了過去,發現陳魚正拉著三少在小樹林外的湖邊說話,似乎沒有做什麽不利於三少的事情,於是躲在了樹林裏頭沒有出去。


    “你這樣是不對的。”陳魚把人拉到空無一人的小湖邊才把人放開,然後板著一張小臉嚴肅的看向樓銘。


    “什麽?”樓銘有些納悶的望向陳魚。


    “少裝蒜了。”陳魚瞪著樓銘質問道,“剛剛你是不是坐在主席台上?”


    “是。”樓銘點頭。


    “剛才用祥瑞擋煞的人是不是你?”陳魚再問。


    樓銘淡定的神色瞬間僵住。


    “哈,被我猜中了吧,心虛了吧。”陳魚指著樓銘特驕傲的說道,“我可是驅鬼師,對煞氣最敏感了。”


    原來小丫頭是驅鬼師。


    “所以呢?”樓銘眨了眨眼,望著小姑娘得意的神情忽然有些好笑。


    “什麽?”陳魚一愣。


    “我被你發現了,你打算怎麽處置我?”樓銘饒有興味的問道。


    “你……”陳魚猶豫了一下說道,“我看你坐在主席台上,肯定和學校的領導認識。而且剛才煞氣剛起的時候,操場也被人布置了擋煞氣的結界,最後也沒有造成什麽不好的影響,想來你也沒想過害人。”


    樓銘眉頭一挑,沒想到小丫頭簡單幾句話就說出了毛大師和林歸兩人的所有布置,看來卻有幾分本事。


    “所以之前的事情我就不和你計較了,但是你怎麽可以在學校裏亂走。”陳魚嚴肅道,“你身上自帶煞氣,雖然剛才被祥瑞之氣衝散了大部分,但是你體內的煞氣還是會影響到周圍身體比較弱的人群。雖然現在學校裏還有一些殘餘的祥瑞之氣,但是隨時有可能消失的。你這樣在路上走很容易影響到別人你知道嗎。”


    “所以你拉我過來,是想要讓我離開這裏?”樓銘問道。


    “沒錯。”陳魚揚著頭,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眨呀眨的。


    樓銘忽的就想到了陳魚小時候,似乎也是這副表情,仰著頭,眨著大眼睛喊自己大哥哥,隻不過那個時候的小丫頭比現在可要白多了。


    “若我就是不走呢?”樓銘忽然想逗一逗小丫頭。


    “不走??”陳魚蹙眉。


    樓銘回了她一個你奈我何笑容。


    這人居然還衝自己笑,簡直就是在挑釁,陳魚頓時怒了,她伸出一根手指指向樓銘氣勢洶洶的說道:“你要是不走,小心我收了你。”


    陳魚說出收了你三個字的時候,手指當著對方的麵打開,而後握拳收回,配合著做出了一個收的動作。


    “噗……”樓銘被陳魚自認為霸氣,其實呆萌可愛的動作逗笑了。


    “你……你還笑。”陳魚更氣了,“我告訴你,我千年僵屍都收過,你這點煞氣根本不在話下,要不是我師門規矩,不收錢不出手,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收了你。”


    “你這麽厲害?”樓銘也知道自己剛才沒忍住笑出聲有些不禮貌,趕緊調整麵部表情。


    “看來不露兩手你是不會相信我了。”想著自己師門不收錢就不出手的規定,陳魚忽然凶巴巴的問道,“你身上帶錢了嗎?”


    樓銘微微一愣,而後搖了搖頭,他平日裏門都不出,哪裏會帶錢。


    “那有沒有什麽值錢的東西?”陳魚又問。


    樓銘摸了摸身上的口袋,最終從口袋裏翻出了一隻鋼筆,這隻鋼筆是樓銘的大姐送給樓銘的生日禮物,據說筆頭是純金的,很是貴重。


    “就一隻鋼筆啊,算了,便宜你了。”陳魚在樓銘詫異的目光下奪過他手裏的鋼筆揣進自己兜裏,然後伸手拉過樓銘的手掌,在樓銘不解的目光下,凝聚靈力在樓銘的手掌上畫下了一道鎮煞符。


    最後一筆落下的時候,樓銘明顯感覺到自己身體周圍的煞氣忽然全都消失不見了。


    “知道我的厲害了吧。”察覺到對方震驚的神色陳魚得意道,“這隻是一道簡單的鎮煞符而已,可以讓你兩個小時之內煞氣不散。所以你的煞氣根本傷不到我,趁我現在心情好,你趕緊離開這裏,要不然,我真出手了啊。”


    這時陳魚的手機響了,她拿起來一看是方菲菲喊她去吃飯,她收起手機抬頭瞪向樓銘說道:“我要去吃飯了,你趕緊走吧。”


    說完陳魚急匆匆的跑了出去,跑出老遠,忽然又回頭看向樓銘,再次做了一個“收”的動作。


    “嗬……”樓銘握緊手掌,再次笑出了聲。


    “三少?”何七見陳魚走了,疑惑的走了過來。


    “回去吧。”樓銘轉身往校外走去,雖然他很好奇小丫頭要怎麽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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