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省是華國森林覆蓋麵積最大的省,因為其地處華國邊陲,山脈和叢林居多,自然環境複雜,道路不通,再加上占地麵積巨大,青山省同時也是華國貧富差距最大的一個省。


    巍峨雄偉的大山深處,是一個個貧窮落後的村落,這裏的老一輩人,有很多一輩子都沒有離開過大山,隻是因為崎嶇的山路,出去一趟實在是太不容易了。


    陳魚是一個典型的山裏孩子,她從小的夢想就是如村長教育的那樣,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然後考上一所好大學走出大山。雖然收養她的神棍老頭總是跟她說,即使她不這麽用功讀書,時候到了她也是能離開大山的。不過陳魚堅信這些都是神棍老頭為了誘惑她放棄做習題的時間,跟他出去學捉鬼而編造出來的謊言。


    沒錯,陳魚是一個孤兒,據收養她的神棍老頭說,陳魚是他十五年前在一處山腳下偶然撿到的,撿到的時候陳魚三魂已經丟了兩魂,眼看著就要咽氣了,是多虧了他及時施法招了回來,陳魚才能健康的活到現在。


    對於這一點七歲之前的陳魚是盲目相信的,七歲之後的陳魚是不得不信的。畢竟開了陰陽眼連鬼魂都能看見了,還說老頭是搞封/建迷/信的也太不實事求是了。


    不管怎麽說,一直堅定著讀書才是唯一出路的陳魚同學,終於如願以償的接到了大學錄取通知書。那一刻,激動的陳魚信誓旦旦的對村長保證道:“村長,是大木村養育了我,等我以後出息了,賺錢了,一定為家鄉的修路工程貢獻自己的一份力量。”


    村長頓時激動的熱淚盈眶,握住陳魚的手差點哭出來,連連說道:“好孩子,出去了要記得家鄉啊。”


    “讀書有什麽用,你要是能把我的本事學好了,出去混個幾年,你一個人就能把修路的錢給掏了。”神棍老頭敲著旱煙袋,在一旁哼聲哼氣的說道。


    “你這麽厲害,怎麽十幾年了也沒見你把路修起來。”每次神棍老頭吹噓他的抓鬼本領可以賺大錢的時候,陳魚就會這麽懟他。


    畢竟抓一次鬼才收一百塊的人,何年何月才能發財。自己上大學的學費,還得去鄉裏開貧困證明,爭取助學貸款呢。


    陳魚朝村長借了村裏唯一一輛摩托車,哼哧哼哧的去鄉裏開好了證明,回到家的時候,忽然發現自家的院子裏站滿了人。


    “來客人了?”陳魚笑著走進院子,以為這些人是慕名而來找老頭驅鬼的有錢人。


    “你是陳魚?”一個冷峻的青年一雙審視的眼睛直直的盯著陳魚看。


    陳魚被他看的有些不舒服,瞪著眼睛回視過去:“是我,怎麽了?”


    青年的神情有一瞬間的錯愕,隨即沉默了一會,才再次出聲說道:“我叫陳陽,我是你哥。”


    “……”


    知道自身世的那一刻,陳魚整個人都淩亂了。試想如果一個人從小的夢想就是去羅馬看看,結果她兢兢業業的奮鬥了十幾年,好不容拿到一張火車票了,卻有人來告訴她,其實你家就在羅馬,你會有什麽感受?


    虧了啊!巨虧啊!


    想起自己上小學的時候,每天早晨天沒亮就起床,跋山涉水的走兩個小時翻三座大山去上學的經曆。想起自己每一個寒暑假裏,白天黑夜的跟著神棍老頭出去捉鬼,還隨身帶作業的勤奮。想起自己高考的時候,不成功便成仁的氣魄,真是越想越心酸。


    我這是何苦……


    “早就跟你說過了吧,時候到了,你自然會離開村子。”離開大木村的時候,神棍老頭把他隨身攜帶的布包送給了陳魚。


    “老頭……”平常有多嫌棄神棍老頭,這個時候的陳魚就有多舍不得。


    “別假哭了。”老頭把手裏的袋子一把塞進陳魚的懷裏說道,“這些東西我用不上了,你帶著吧。”


    “你還是不死心,想讓我繼承你捉鬼師的衣缽啊。”陳魚看著袋子裏的東西說道。


    “你爹都是市長了,我哪還敢啊。”老頭沒好氣的說道,“當初撿你回來的時候,你丟了兩魂,因為丟失的時間有點長,所以你的體質發生了一些變化。我讓你跟我修煉玄學是為了增強你的體質,卻沒想到你捉鬼師的天賦居然還挺好的,自己開了陰陽眼。”


    “我本來想著你學會了也好,起碼是門賺錢的手藝。”


    陳魚懷疑的看向老頭,仿佛在說,這種時候了你還騙我。


    “我什麽時候騙過你。”老頭氣的吹胡子瞪眼,“我年輕的時候,別人要是想請我出去驅鬼,沒有個幾百萬,連我麵都是見不著的。”


    陳魚一臉反正我也驗證不了,你就隨便吹吧的表情。


    “算了,算了。”老頭一臉放棄辯解的態度,“你爸都是市長了,估計你以後也不差錢。隻是你畢竟已經入了門,城裏的鬼怪可比鄉下的凶猛多了,這些東西就給你防身用,用不上當然最好。”


    “這羅盤你也舍得啊?”陳魚從袋子裏翻出一個巴掌大的羅盤,她可是知道的,老頭最寶貝的就是這個羅盤。


    “不要拉倒。”老頭作勢要拿回來。


    陳魚立刻把手縮了回來。


    老頭也沒再搶而是繼續叮囑道:“這羅盤是個靈物,你沒有熟練運用之前,最好不要在外麵使用它,否則容易弄丟。”


    “弄丟?它還能自己長腿跑了啊。”陳魚不以為意的說道。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老頭還想再交代一些什麽,但是丫頭的親哥陳陽走了過來,禮貌客套的說道:“不好意思,再不走的話,天黑之前出不了山了。”


    大木村在群山深處,出去的山路曲折蜿蜒,而且還隻能通行摩托車,轎車根本開不進來。陳陽這次進來大木村騎的就是摩托車,摩托車的速度不比轎車,他怕路上耽擱了會困在山裏。


    老頭點點頭,看向陳魚最後說道:“我在裏麵還放了一封信,你回頭看看。”


    “老頭……”陳魚不舍的抱住相依為命了十幾年的神棍老頭。


    “行了,別哭了,走吧。”老頭也是滿臉的不舍。


    “我放暑假了,就回來看你。”陳魚保證道。


    一天後,帝都某部隊大院,陳宅。


    “我是陳建勳,你的父親。”男人剛毅的眉眼裏閃過一絲柔色,從僵硬的臉部肌肉可以看得出來,他不常做出這種表情。


    “我……我是陳魚。”陳魚不自覺的有些緊張。


    “你應該叫我爸爸。”陳市長提醒道。


    “……爸。”陳魚猶豫了一下喊道。


    “嗯。”陳市長點了點頭,向來沒什麽表情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笑意,“歡迎回家。”


    陳魚靦腆的回了一個笑容。


    “我是媽媽。”從陳魚進門,目光就一直落在女兒身上的陳母,迫不及待的自我介紹道。


    “媽。”第一聲爸喊出口之後,喊媽就容易多了。


    “誒。”陳母哽咽著應著,眼淚唰的一下就落了下來,死死的抓著女兒的手不放。


    陳魚沒想到陳母會哭的這麽傷心,頓時不知道該怎麽安慰,隻能求助的看向和自己接觸時間最長的大哥陳陽。


    “媽,妹妹坐了一天飛機了,肯定累了,你讓她先上去休息會吧。”其實陳家父子也有些受不住陳母的哭腔。


    “對,對,肯定累了,先讓你妹妹上樓休息,我帶她上去。”陳母立刻止住哭,親自帶著女兒上樓休息去了。


    經曆了一場簡短的認親,獨自一人待在房間裏的陳魚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卻一點睡意也沒有。她知道樓下的三個人肯定正坐在一起討論著自己的事情,其實她腦子裏也亂的狠。陳魚一時也不知道該如何和忽然出現的三個親人自然相處。


    陳魚發了一會呆,想起老頭說起的那封信,拿過布袋在裏麵翻找起來。陳魚隨手把布袋裏的羅盤,朱砂,和一堆畫符用的黃紙放在桌上,然後看見了混在黃紙裏的信封,正要拆開查看的時候,卻見桌上的羅盤忽然閃了一下。


    “咦。”陳魚把手裏的信封一放,拿起羅盤查看起來,“剛才是不是閃了一下?”


    仿佛在回應陳魚一般,羅盤又閃了一下,一陣淡淡的靈光從羅盤內部散出。


    “是發現什麽不幹淨的東西了嗎?”陳魚並沒在四周感覺到什麽不好的氣息,也沒有看見飄蕩的鬼魂。非但如此,這座大院的風水還非常好,空氣中有著淡淡的靈氣。


    “嗡!”


    羅盤忽然震動了一下,指針轉動,指向北方。陳魚眼神一凜,順著指針的方向,走到窗邊,目光看向北方。


    “什麽也沒有啊,你到底發現了什麽?”陳魚看了一會什麽也沒發現。


    “嗡!”的一聲。


    手裏的羅盤忽然不受控製的轉動起來,陳魚一時不慎,羅盤脫手而出,從窗戶飛了出去。


    “我去……還真能自己跑。”陳魚看著羅盤飛走的方向,站在窗邊猶豫了十秒,然後果斷跳窗追了出去。


    陳魚順著羅盤的氣息一路追到了部隊大院最北邊的角落,看到那棟充斥著濃鬱靈氣的宅子,陳魚可算是知道羅盤為什麽跑了,原來不是發現了不好的東西,而是看見好東西了,跑著偷吃靈氣來了。


    陳魚猶豫了一下,走到宅子的院門口,輕輕的敲了敲門。不一會院門被打開,一個西裝革履滿身煞氣的男人站在門內看向陳魚。


    好重的煞氣,陳魚還是第一次見人身上有這麽重的煞氣,不自覺的皺起了眉頭。


    “找誰?”男人問道。


    “那個,不好意思啊,我有樣東西掉你們院子裏了,可以進去撿一下嗎?”陳魚笑著問道。


    “這裏沒有你的東西。”男人哐的一聲關上了門。


    “……”陳魚繼續敲門。


    開門的還是剛才那個男人,他看見陳魚也是眉頭一皺問道:“什麽事?”


    “我真的掉了一個東西進去,一個羅盤,大概這麽大,就剛剛掉進去的,你讓我進去找一找吧。你要是不放心,跟著我也行。”陳魚再次解釋道。


    “請你離開!”男人麵露不耐的說完,再次合上了大門。


    陳魚看了看時間,發現馬上就到晚飯點了,自己必須在晚飯之前趕回去,總不能回家第一天就鬧失蹤。


    陳魚繞著院子轉了一圈,找了一個沒人的地方,默念了一句,我也是迫不得已。擼起袖子,一個翻身就爬了進去。進了院子,順著羅盤的氣息,陳魚很快就在一塊石頭後麵找到了正在吸收靈氣的羅盤,剛拿起來要走,回頭就對上了兩把木倉。


    陳魚非常自覺的舉起了雙手。


    心道老頭說的果然沒錯,城裏真的很危險。


    一牆之隔的客廳裏,樓銘瞅了一眼門外,問道:“外麵怎麽了?”


    “有人翻牆跑進來了。”樓銘的助理何七匯報到。


    樓銘有些意外的問道,“哪邊的人?”


    “是陳市長剛找回來的女兒,陳魚。”何七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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