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下惠就是在這樣的學校裏學習,而且父親展無駭在世時,他就被送去學校學習了。


    柳下惠自小就愛學習,學習很用功。


    但很不幸,柳下惠6歲時,父親展無駭去世了。柳下惠繼承了家業,成為展氏家族宗主。


    根據當時的規定,柳下惠得守孝三年。


    要知道,柳下惠還是一兒童時,就得守孝三年。


    這三年,他能怎麽辦?還有可能繼續學習麽?


    當然不可能。


    就這樣,柳下惠的學業因此而中斷了。


    等到三年守孝期滿,柳下惠重新回到學校時,他發現,自己的學業已經遠遠比不上以前的小夥伴們了。


    功課落下了三年,尤其是射、禦這兩方麵,同學們個個是練的小肌肉倍棒,自己卻還沒摸過弓、上過戰車。


    同學們誰都看不起柳下惠,少年柳下惠很無奈。


    沒辦法了,唯一可做的,就是化無奈為力量,奮發圖強。


    還是那句話,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相信隻要比別人花更多的時間,更刻苦的精神,自己一定能夠把學業趕上去。


    是的,學海無涯苦作舟,書山無路勤為徑。柳下惠發憤學習,很快就把成績給提了上去。


    到後來,同學們驚訝地發現,這位曾經被大家看不起的柳下惠同學,其學識才華,幾乎到了班上第一!


    之所以說是幾乎,那是因為柳下惠明顯偏課了。


    他對禮樂書算這四項文科專業,可謂是門門功課第一。但對於射、禦這兩項武科專業,就明顯不及許多同學。


    也就是說,盡管柳下惠很努力,學習很用功,但是他並非是一位文武兼備的好學生。


    直到二十歲弱冠成人禮辦完了,老師給他的評語是文科優異,武科平庸。


    但不管如何,柳下惠算是以上等的成績在大學畢業了。


    當然,那個時候也沒有畢業這詞,反正成人禮辦完了,作為展氏家族宗主,柳下惠應將主要精力用於成家立業上了。


    二十歲時,柳下惠娶了老婆,然後就開始謀求出仕了。


    子承父業,父親展無駭那可是曾經的魯國司空,那自己至少要做個司空吧。


    但柳下惠同誌,你想多了。


    因為時局變化了,此時的魯國國君是魯桓公。


    魯桓公是誰?


    那可是主使殺了魯國先君魯隱公的主!


    展無駭是魯隱公時代的司空,改朝換代下,司空這樣重要的職位,還能夠給先君舊臣的後人?


    隻要有可能,先君舊臣在位的還想搞掉幾個哩。


    所以,可以出仕的柳下惠鬱悶了,沒人推薦他,也沒人敢推薦他。


    你知書達禮又如何?


    你滿腹經倫又如何?


    朝中沒人,做不得官。


    柳下惠傻眼了。


    天將降大任於柳下惠也,必將苦你柳下惠心誌,知道麽?


    此時的柳下惠當然是不知道的。


    他所知道的是,此時的展氏家族已經家道中落了,自己這個宗主空有一個世襲大夫的地位,守著先祖傳下來的小小封邑,就相當於後世的一個小地主。


    地主並非就一定是錦衣玉食的,地主也有強弱大小之分,但各種禮儀規定習慣要求的各類開支卻少不了。


    有的地主甚至到後來混不下去了,隻好敗家,即賣田賣地。


    由於失去了朝中的官職,展氏家族的那些小宗即士人們就紛紛投靠其他大家族,依附於這些士人的奴隸們也就跟著走了。


    柳下惠的一位族兄弟展蹠實在受不了了。


    柳下惠和展蹠都是在學校裏讀過書的,但與柳下惠完全不同的是,柳下惠文科優秀,但武科不行。


    而展蹠則是武科非常優秀,但文科不行。


    用展蹠的話講,靠那些個禮樂書數是吃不了幾年飯的,男子漢大丈夫,就要孔武有力,憑力氣吃飯。


    所以,當柳下惠在苦苦讀書時,展蹠卻在苦苦練武。


    一個學識水平越來越高,一個武藝越來越強。


    當展氏家族開始出現士人離去的現象時,柳下惠搬出大道理小道理,要求其留下,但誰會鳥他?


    你這個宗主養不息咱們,咱們就隻好走了。


    結果是柳下惠感歎著無可奈何,眼睜睜看著家族人丁越來越稀少。


    唉,沒有官做的下場注定就是這樣。自己無論如何也要弄個官來當當,以維持家業。


    展蹠卻火大了,他就衝上去理論一番,理論的結果往往是大打出手。


    展蹠人高馬大,武藝高強,總把對方揍得鼻青臉腫甚至傷筋斷骨。


    柳下惠把展蹠叫來,嚴肅批評他,告誡展蹠,再怎麽樣,都不能忘記了士大夫家族要禮儀第一,不能亂來。


    展蹠雖然很敬重這位宗主族兄,更希望展氏家族能夠興盛強大起來。


    但他對柳下惠一心謀官以光宗耀祖的理念不認同,他認為那些嘴上講著仁義道德禮儀規矩的人,卻是規矩的真正破壞者,是這個社會窮者越窮富者越富的推動者。


    展氏家族本是一大夫地位的家族,都難以為繼,就是因為那些達官貴人們仗勢欺人,壓製著如展氏家族這樣的士大夫,更不要說那些士農工商階層和奴隸階層。


    自己滿身武藝,一身正氣,難道就非得按宗主兄長的理念才能揚名立萬?


    道不同,不相與謀。


    兄長,請恕兄弟無禮了,兄弟這就走人。


    但願兄長能把你的陽光道給走通,兄弟決定要走一條獨木橋,走出我們展氏家族異樣的風采來!


    連最信任的族弟展蹠都離開了自己,柳下惠啊柳下惠,這樣下去,展氏家族遲早要淪落的。


    柳下惠無可奈何。


    既然不受待見,那就自我深造吧。


    一年過去了,兩年過去了,三年過去了,柳下惠就在家裏繼續苦讀深造著。


    但六年過去了,柳下惠的學問越來越高,但仍舊沒有被推薦入朝為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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