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息怒啊!”


    白家族長小心翼翼地安撫著這位暴怒的老祖宗。


    然而,那低沉的聲音,卻突然憤怒地咆哮起來:“你們這群成事不足,百事有餘的東西!竟敢弄丟了我的寶物!我要吃了你們,然後去搶回我的寶物!”


    他的聲音歇斯底裏,低沉的語調中好似不止一個人在說話,而是好幾個男男女女的聲音,交織在了一起。


    畫像墜落,藤蔓如同蟒蛇般舞動起來,帶著呼嘯的風聲,破空而去,直接紮穿了一個族老的胸膛。


    那位族老口吐鮮血,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他低頭看著胸前的血洞,喃喃自語道:“老祖,我可是先天三重啊……我是白家的支柱啊……”


    然而,白家老祖卻隻是冷笑一聲,滿是不屑地說道:“嗬嗬,可笑。先天三重?在我眼中,你不過是螻蟻而已。”


    “隻有我才配稱白家支柱,隻有我!”


    既然老祖已然失去理智,準備大開殺戒,那些族老們哪裏還顧得上什麽家族榮耀,立刻慌張地向外逃去。


    他們將先天境界的速度發揮了極致,眨眼間就能逃出幾裏地。


    此刻他們的心中隻有一個念頭:隻要我跑得夠快,老祖就追不上我!


    然而,慘叫聲卻依舊接二連三地響起。


    那些藤蔓如影隨形地追逐著每一個逃跑的族老,將他們一一擊殺。


    那場景比殺豬宰牛還要簡單、還要粗暴,讓人心生無盡的恐懼與絕望。


    白家族長離老祖最近,他的後路已經被藤蔓阻斷,無處可逃。


    他臉色發白,驚恐地看著藤蔓將一個又一個人獵殺、吞噬,那些剛剛還和他商議家族事務的族老們,此刻卻成了藤蔓下的亡魂。


    他平日裏沉穩的心境,在此刻徹底破碎。


    他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白家族長,何等的威風八麵、不可一世。


    然而現在,在憤怒的老祖麵前,他也隻是一個無法掌控自己生死的“螻蟻”。


    他再也撐不住,跪了下來,雙手緊緊地抓著地麵,仿佛要抓住最後一絲生機。


    他苦苦哀求道:“老祖,求您息怒!求您饒我一命!我願意為您做任何事,隻求您能放過我。”


    藤蔓如同嗜血的惡魔,拖著一具又一具冰冷的屍體從白家族長身邊經過,在地麵上留下了一道道觸目驚心的血痕,將大殿光潔的地板染得斑駁。


    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讓人忍不住想要嘔吐。


    就在這時,白家老祖踩著自己那破碎的畫像,緩緩地從洞穴中走了出來。


    他的身影在昏暗的光影下顯得格外陰森恐怖,背後的洞穴幽深至極。


    老祖生性謹慎多疑,連白家族長也不知道這位老祖宗平時究竟在何處休息。


    族老每次隻是按照吩咐,將所謂的“供品”送到指定的位置,然後恭敬地退下,不敢有絲毫停留。


    然而,如今的老祖卻顯得異常瘋狂,幾乎失控。


    他的精神狀態越來越差,竟然幹出了這樣暴露自身行蹤、掘斷白家根基的荒唐事情來,白家族長心中暗自驚歎,卻不敢表露出絲毫的異樣。


    他小心翼翼地抬頭偷看了一眼。


    隻見老祖手中掏出一顆心髒,毫不猶豫地送入了自己的嘴裏。


    他的臉上滿是血汙,嘴角咧開,帶著猙獰的笑容,看起來如同一隻隻懂得茹毛飲血的野獸。


    白家族長心中一驚,連忙低下了頭,裝作自己什麽都沒有看見。


    他的心髒劇烈地跳動著,仿佛要跳出胸腔一般。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試圖平複自己的情緒,然而那股恐懼和絕望卻依舊在他心中蔓延開來。


    他知道,自己此刻已經處於生死邊緣,現在還有誰能救他?四脈之主?可他們遠在槐穀!


    白家族長的臉色越來越蒼白,他的眼神中充滿了絕望,因為他想不到任何活路。


    身為堂堂白家族長、先天宗師的尊嚴,在此刻已經蕩然無存,他現在隻能一味地痛哭求饒,用顫抖的聲音祈求老祖能夠開恩,放過自己一命。


    但求饒是沒有用的。


    血再次飛濺而出,染紅了跌落一地的牌位。


    “好餓啊……”白家老祖不滿足地歎息道。


    他雙目如血,饑餓感已經徹底吞噬了他的理智,僅存的一絲,也隻想著奪回自己的寶物。


    這時,已經有人發現了祠堂的不對。


    在白家,祠堂是最重要的地方,供奉著老祖畫像、先代牌位,以及數位先天長老的魂牌。


    那凶殘的藤蔓,在吞吃了數位先天之後安靜了片刻,卻在有人靠近時,再次化身成為恐怖的獵殺者。


    白家祖宅裏一共有多少人?沒人知道。


    但現在,隻剩一個了。


    白家老祖的饑餓感終於得到了緩解,他循著自己對寶物的感應,轉過頭去。


    一雙血瞳,看向了槐穀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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