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他心中暗自評價,對眼前所見略帶滿意的微笑。通過這個簡短的觀察,他注意到幾乎所有人都是背對著他,這意味著即便他的動作稍微大了一些,也不太可能引起任何人的注意。這個特殊的‘人質’,顯然並不是他表麵上那麽無害。


    在這不起眼的一刻,他不僅僅是評估了自己的立場,更是在精心地計算和規劃著每一步,確定在這張錯綜複雜的棋盤上的每一步走得都足夠精準。他的每一次呼吸都謹慎而深沉,仿佛每一次吸氣都是對接下來行動的默默預演。


    在這微妙的時刻,每一秒都像是被拉長、拉扯成千絲萬縷的焦慮。眼前的局勢如同一張緊繃的弦,稍有不慎就可能彈斷。那麽此刻擺在自己麵前的選擇,似乎陡然壓縮成了兩種極端的道路。


    其一,是抽出故事中未曾書寫的暗黑之刃,利用那眼前的機會——緊張的氛圍讓所有人的注意力無暇顧及自己,而自己則如影子一般,在他們的視線死角裏悄然伏擊。一大半的敵人,甚至連最基本的警惕都丟棄在了身後,給了自己一個近乎完美的偷襲時機。


    如果在這個時候偷襲,確實可能會讓對手措手不及,取得不小的優勢——但正當這個橫貫心頭的計劃即將付諸行動時,理智卻又像一陣冷水注入腦海,令其內心的狂熱忍不住收斂。


    那是因為,即便是趁虛而入,真正的勝利仍然遙不可及。對麵的人數眾多,且裝備精良,防護如同城堡一般堅不可摧——每一位敵人幾乎都以防彈板為盾,以頭盔為城,她們的臉龐被麵罩遮掩,額頭甚至加裝了專為擋飛彈而設的防彈護額。


    這樣的鐵甲阻礙,哪怕是最鋒利的偷襲,也不過能在他們的鐵壁中留下微不足道的凹痕——幾許輕傷,甚至都不足以剝奪敵人的戰鬥力。而與此同時,自己卻必將暴露在漫天的火雨與雷霆之下,極有可能被子彈無情撕裂。


    在那冰冷的光線下,隻剩下了沉寂與深邃的暗影相伴,他的身影幾乎與黑暗融為一體。自詡為戰士的他,一向信奉直麵戰鬥的驍勇,但現實的殘酷卻如冰冷的風,無情地吞噬了他的傲氣。畢竟,一旦脫下了裝甲的保護,他也不過是一位肌肉線條比平常人更為分明的普通人罷了——一個在子彈麵前同樣脆弱的生命。


    在這個時候選擇偷襲,就如同赤手空拳去挑戰一頭獅子,雖有勇氣卻顯得不切實際。每一次心跳都在提醒著他,行動之前必須萬事周到,不能讓一時的衝動蒙蔽了雙眼。在這種猶豫和計算的過程中,本能中蠢蠢欲動的攻擊欲望被逐漸的理智所壓製,勇氣和魯莽之間的邊界愈加模糊。


    最終,他作出了決定——選擇隱藏在這片暗影之中,放棄了那一閃而逝的、充滿誘惑的暴風雨式攻擊。在這個特定的時刻,沉默不僅是一種選擇,更是一種幸存的策略。他知道,隻有靜靜地、耐心地等待,才能尋找到真正的突破口。


    周圍環境的每一次微小變化,他都感知得非常清晰。他的呼吸輕而慢,盡量讓自己的存在感變得更加稀薄。在這無聲的等待中,心中仿佛有另一個聲音在耳畔回響——暴風雨之後必將是彩虹。在這漫長的沉默與等待之中,他的心海下潛藏著一股力量,在靜悄悄地積蓄,等待著時機的成熟,等待著翻盤的一擊。


    目光犀利如鷹,透過一處裂縫,不動聲色地監視著前方的一切。心中難以平息的是那個強烈的疑問:“為什麽還不引爆炸彈?”他默默地想著,指尖緊緊地抓著那塊隨時待命的遙控器,它看似平平無奇,卻蘊含著毀滅性的力量。


    盡管他隻是一名普通的下級執行單位,他深知帕拉蒂斯內部的鐵律——服從命令,無條件執行。他的職責是不問為什麽,不論好壞,隻需堅定地執行上級的決策。


    但在這戰火紛飛,死亡臨近的時刻,他不禁心生疑竇。按理說,現在正是那個黃金般的時機,敵人位置暴露,無從防備。


    他質疑的並非指揮官的能力,而是情況的緊迫性迫使他思考……但他也明白,錯過了這個時機,局勢可能會發生不可預知的逆轉,而他們潛伏在這片戰地中的犧牲,也許將變得毫無意義。


    仿佛每一分鍾的等待,都像是漫長的苦楚,每一秒的拖延,都是對勇氣的一次考驗。然而他知道,除非接到了明確的指令,否則他不能、也不會擅自作出任何決策。


    如同沉默的石像,他靜靜地融入了四周的人質當中,等待著上級的指令,即使他的直覺在無聲中大聲呼喊著——現在,正是時候。


    嗒~嗒~嗒~


    這連續、有節奏的腳步聲宛若一顆顆重錘,砸在了他緊繃的神經上。他本是融入黑暗之中的幽影,一直在這份沉默的緊張中,努力保持著自己的冷靜和隱蔽。然而,這突兀的聲音仿佛是一把鑰匙,瞬間打開了他內心的恐慌之門。


    本能的反應讓他下意識地想要尋找聲源,他的腦袋輕輕地往聲音的方向傾斜,那動作輕到幾乎無聲,但對於他來說,卻猶如雷鳴般的巨響。


    他霍然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這個舉動幾乎是在自我宣告死刑。周圍躺著的,每一個人都是被強效麻醉劑製服後,失去了意識的人質。他們或躺或坐,呈現出一片混亂而癱軟的景象,任何異常的動作,都會在這片靜謐中異常醒目。


    而自己,完全忘記了這一點。這一絲的舉動,無異於在寂靜的森林中踩碎了樹枝,瞬間將所有的目光和注意力集中在了自己身上。他冷汗直冒,急忙降下了頭,試圖用最短的時間內恢複到之前那種似乎喪失意識的狀態。但他知道,一切已經晚了。


    在這萬籟俱寂的環境下,他的心跳聲在自己耳中鏗鏘作響,每一下跳動都是對生命掙紮的證明。


    他不敢抬頭,但能感受到對方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每一步都在無情地縮短著生與死之間的距離。那是一種極端的無助感,知道自己正暴露在對方的槍口之下,卻又無能為力。


    嗒——!


    就像是命運之神按下了暫停鍵,那腳步聲突兀地停頓了下來。在這一刹那,四周的空氣仿佛凝結成了看得見的流動,時光似乎也順著這個裂縫慢了下來,所有的聲響都被封印在了這一刻。他們之間的氣氛,忽然間變得緊張至極,厚重的寧靜中充斥著預兆即將到來的風暴。


    這個場景,仿佛是從老電影中翻拍而來,兩個西部牛仔在荒漠的中央對峙,雙方都緊握著手中的槍,等待著那一刻的爆發。周遭的一切,無論是遠處的塵土,還是近處的微風,都仿佛暫時屏住了呼吸,注視著這兩人的決鬥。整個世界仿佛為此刻的對峙靜止,仿佛天地本身都在等待,等待著一聲槍響,來決定接下來,誰會是站立者,誰又將是倒下者。


    兩人之間,不再是簡單的獵人與獵物,而是一場關乎生死的較量,一場沒有退路的決鬥。眼神中充滿了堅定與警惕,仿佛下一刻的槍響,將是命運的裁決,是生與死、是勝與敗的最終判決。在這緊張而莊嚴的一刻,他們都深知,未來幾秒的時間,將會是改變一切的關鍵時刻。


    砰!!!


    巨響劃破了平靜的空氣,回響在這冰冷的四壁之間,像是預示著某種終結的鍾聲。但很可惜的是,現實並不是電影……槍口下的他,眼中閃爍著不甘和震驚,恐怕他曾以為自己能像電影當中的主角一樣,憑借著意誌和勇氣,可以發揮出一些超人般的表演,以一敵百,逆轉乾坤。


    但現實當中的子彈……卻用最為冷酷且無情的語言,告訴他,這不過是一場幻覺。子彈無情地穿透空氣,以它那決絕和迅速的方式,劃破了他的幻想,銘刻著一條無法逃避的真理——該醒一醒了。


    啪嗒~ 在這決定性的一瞬,滾燙的彈殼掉落在略顯破舊的木地板上,發出了輕微而清晰的聲響。那些滾燙的彈殼在從木地板上滾過的時候,伴隨著它們與木麵摩擦產生的陣陣炙烤聲……就好像是一首哀傷且冷靜的伴奏曲,演奏著生命逝去的旋律。在這個瞬間,時間仿佛凝固,空間被悲傷填滿,每一個落下的彈殼都在講述著生命的脆弱與終結,以及現實的殘酷。


    “這家夥的演技是真的爛啊。”ak-12微微的後退了一步,隨後又大致的掃了掃周圍,確認周圍沒有其他的隱藏單位……隨後又默默的看了看那邊的炸彈。


    灼熱的子彈從槍膛中噴射出,它們軌跡筆直,如同夜空中閃爍的流星一般。


    砰!砰!砰!


    幾聲槍響劃破了這緊張間隙當中的微小寂靜……


    又是幾聲極為零碎的槍聲,它們於空氣中爆炸開來,回音在這破舊的倉庫內愈加明顯。這些冰冷的聲音,遠遠不像之前主角倒下時的那一槍那樣充滿戲劇性,卻無情地宣告著一條又一條生命的終結。


    就像剛剛那位被擊斃了的主角一樣,那些隱藏在人質當中的敵人也一個接一個地倒下。


    準確無誤地找到了偽裝成人質的敵人。


    每一聲槍響似乎都在冷靜地宣告著“任務完成”,沒有任何過多的情感波動。或者說,用處決一詞來形容要更為的妥當一些。因為這冷酷的行動更像是一種判決,而不僅僅是戰鬥中的意外或不幸。


    啪嗒~


    ,漆黑的金屬表麵反射出一道幽幽的冷光,仿佛它內蘊的力量在這一瞬間得到了釋放。


    她的動作流暢而精準,沒有一絲多餘,就像是一位演奏家在演繹一曲隻屬於夜晚的無聲奏鳴曲。每一個動作,都是那麽得自然而不造作,仿佛她和她手中的武器合二為一,無需言語也能彼此理解。


    “搞定了。”她的聲音低沉而堅定,仿佛從另一個世界傳來,沒有任何情感的波動,平靜得幾乎讓人感覺不到她剛剛經曆過一場激烈的決鬥。但那把仍微微逸散著未完全燃燒的火藥燃氣的槍,卻在靜默中訴說著勝利的代價。是的,每次的勝利背後都藏著不為人知的犧牲和付出。


    隨著她熟練地按下彈匣釋放按鈕,那枚已空的舊彈匣脫離了槍體,跌落至地,發出一聲沉悶而有力的響聲。


    格琳娜:把彈匣撿起來!把彈匣撿起來!


    幾乎在同一時間,她從戰術背心上抽出一枚新的彈匣,穩穩裝入槍膛,整個過程中沒有一絲一毫的停頓。


    隨後,ak-12微微抬頭,目光如磐石般堅定地掃過那些被嚇得瑟瑟發抖的人質。她的目光銳利,仿佛能穿透人心,確保在這些驚慌失措的麵孔中沒有一個是潛藏的敵人。


    雖然這一刻,她是和平與安全的守護者,但她同樣清楚,在這片混亂而危險的戰場上,敵人往往會用最出人意料的方式出現。


    在那一瞬間,時間似乎悄然停滯,直到她確認周圍每一個人質的安全,沒有任何一個漏網之魚,這才稍稍鬆了一口氣。


    “嗯……接下來——”m4默默的點了點頭,隨後環視了一下周圍剛要確認接下來的行動要幹什麽就別打斷了。


    “就該是清空彈匣的時候了。”ak-12晃了晃手中的槍,然後立刻就收到了在場之人所有人的目光。


    “幹啥?”ak-12默默的瞅了一眼,“我偶爾皮一下很罕見嗎?”


    “嗯,屁一下確實很開心。”an-94默默的點了點頭,隨後又小聲的補充了一句,“至少指揮官那邊是真的很開心,畢竟人在開心與激動的時候確實會下意識的更用力一些。”


    “我聽得見……”用這句話來反駁算得上是ak-12此刻最後的尊嚴了。


    “bravo-6,呼叫,我們已初步控製體育館。重複,已初步控製體育館。”m4可沒有多少閑工夫跟這一群活寶在這裏扯東問西的,言簡意賅的將情況進行了最為初步的匯報。


    簡緹婭:【收到】


    簡緹婭在這個時候的思維十分的清晰,行動高效,這在緊急行動中是至關重要的。在確認了人質的狀態安穩之後,她立刻關注到了人質解救後的重要一環——醫療救護安排。


    轉向旁邊的葉卡捷琳娜,簡緹婭提出了詢問:“醫護人員都已經就位了嗎?”


    陳樹生所提供的各種案例自然是也包括了當年的莫斯科劇院的……而其中自然是有著相當多的經驗教訓還有總結。


    “人都已經在運輸車當中等待了,目前正在警戒線後……可以隨時發車。”話音剛落,她的手指已經敏捷地在閃爍著冷光的通訊終端上點了點,那是一種既熟練又深思熟慮的動作,似乎在這一瞬間,她的一切思緒和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這項重要的任務上。


    但,此時此刻葉卡捷琳娜心中蘊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畢竟,將所有人質安全轉移是她職責所在的關鍵一步。


    為了徹底消除任何可能的疏忽,她決定再進行一次確認,她的指尖輕觸終端屏幕,將這一關鍵信息發送給了前線的執行單位。


    “我在確認一遍。”葉卡捷琳娜默默地對簡緹婭說,語氣中透露出無形的執著和責任感。在這個關鍵時刻,細節就是一切。


    至於葉卡捷琳娜有沒有鄙視看不起簡緹婭之類的……都是草台班子哪裏能存在誰看不起誰啊。


    並且葉卡捷琳娜自己的內心清楚的很,自己沒那麽大的本事,僅僅隻是協助調配之類的話,她可以勝任但如果單獨作戰計劃的話,自己是絕對沒有辦法勝任……她的心裏麵是有些驕傲但她也不傻。


    自己幾斤幾兩自己難道還不清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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