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陳樹生來說他這一輩子跟好運基本上是絕緣的,畢竟晚上睡覺都需要在箱子下麵藏著一箱子手雷還有五公斤的c4的人來說。


    這個人一輩子都將擺脫不了殺戮和死亡,而在心智沒有打開的那段時間或者說最初的的開始時期,自己也曾經怨天尤人,高喊老天不公之類的,並且極為狹隘的認為這就是命運正在折磨自己。


    各種各樣的負麵情緒充斥著自己的身體支配著自己的行動,久而久之……但也沒有太久,更加確切的說是當時的自己完全放棄了。


    雖然明麵上看來,當時的自己是被那種無法接受的局麵於與遭遇徹底摧毀了意識,就好像新兵第一次上戰場上的時候,麵對炮聲的時候會失去一切的本能與反應。


    自己當時有點類似,但也不完全相同畢竟與那些人不同。


    他們認為自己是受到了欺騙也不能回家,認識的同學或者是在戰壕當中結交的新朋友一個一個的全都消失在了這個世界上。


    然後自己還回不了家,然後逐漸的陷入到了麻木當中。


    但自己與他們不同,如果說他們是因為對眼前的一切感到迷茫處在完全未知的世界當中之後,逐漸被周圍的環境所影響所導致的話。


    那麽,當時的他在知道和了解周圍的一切之後進入到了一種什麽狀態呢?


    完全的放棄了自我,清楚一切的他直接選擇了逃避,讓一切的負麵因素支配著自己……


    而且極為可笑的是自己在明明了解一切,在擁有那些知識的時候,卻逐漸的被環境所扭曲了。


    現在想來,自己當時之所以那麽做,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完全就是陷入到了一種自我麻痹的狀態了。


    或者說……當時的他,陷入到一種自我囚禁的狀態當中。


    簡單的來說,就是認為命運對自己如此的不公平,認為當時的戰爭那片戰場上的一槍一彈都跟自己沒有任何的關係,自己完完全全的就不屬於那場戰爭。


    但有著這樣的想法不代表就能夠在戰場上活下去,幾十顆子彈外加上前後幾十枚炮彈的學費,體驗各種各樣血液從身體當中抽離出來之後的感覺,看著自己的身體如何被爆炸的衝擊一點一點啃噬成為碎末之後。


    當時的自己明白了,自己絕對沒有任何抵抗的能力,唯一的選擇就是向著所謂的命運,低下自己的腦袋……是自己將自己給關到了籠子當中。


    更為確切的說,自己選擇了放棄了身為人的身份和認知,自己將自己給變成了可以被任意驅使的奴隸。


    隻要沒有自我的感覺和意識,便沒有什麽擔心的了,不去思考身為人應該怎麽做就不會被眼前與認知當中的苦難所折磨。


    畢竟人無法理解超出自己認知之外的事情,就好像奴隸其實從來不會認為自己應該反抗自己是一個人。


    自己生來就是那種命的,甚至自己現在所得來的一切都還是主子所賞賜的,身為奴隸還要感恩戴德。


    而當時的自己就處在了這條路上,漸漸的就被徹底的同化了。


    現在回想起當時的自己真的是不成熟啊……


    自己竟然沒有意識到,自己後邊其實完全有著可以反抗的能力的,但自我的鐐銬還有枷鎖一旦被套牢了,哪裏能那麽容易掙脫出來。


    沒有能力的時候反抗不了,擁有能力了之後卻已經磨掉了反抗的意識。


    當時的自己何其的愚蠢,或者說當時的一眾士兵又是何其的愚蠢。


    前期走上戰場上的,全都是為了響應號召而奔赴前線的其中,其中帶英有相當多的士兵是由剛剛考上大學剛剛剛剛滿足成年甚至是有些人都謊報了年齡完全是憑借著一腔熱血而來的。


    而當時的高盧,更多的都是從本地的農戶當中征兵,不少人都有著非常顯著的身份差異,但在戰壕裏麵滾上一個月的話就都沒有任何的差別了。


    因為大家都成為了被壓榨和被上級軍官隨意壓迫的對象了。


    當時的上級軍官對基層士兵有著絕對的支配權,而且為了彰顯自己的權威那些軍官一向非常樂意用棍棒來懲罰士兵,而這個懲罰最為常見的便是鞭刑或者軍棍,往往可以將人打的皮開肉綻。


    而這樣的懲罰,甚至不需要證據對於當時的長官們來說隻要看不順眼眼前的士兵就可以直接懲罰一名士兵,如果有士兵膽敢頂撞的話那麽長官就會安排所屬隊伍內的所有人一同觀看行刑的整個過程。


    甚至長官的東西要是丟了,就要拿身邊的勤務兵開刀,諸如此類的場景有很多而更為誇張的是,如果有的士兵沒有立刻受到懲罰或者是在受到懲罰之後被另外一位軍官給攔下來的話,那名士兵反而還要對著救他的那位長官隆重的感謝不殺之恩。


    而這樣的後果是什麽?


    高級軍官可以用這種手段很迅速的培養出來一批對自己感恩戴德的手下,到時候打起仗來自然不怕沒有人上。


    而且那些人從本質上來說就變成了那種畸形環境的擁護者,變成了類似死士私有兵一樣的東西。


    總之當時的那個環境,基層的士兵全都是被當作奴隸來使用的……而這種現象,即便是現在在阿美利卡還有歐洲的軍隊當中依然存在。


    但明明所有人……都有著更好的選擇,他們那麽所謂的命運還有那所謂的原罪其實可以說沒有的。


    所有人其實都是可以站直了腿,讓自己是個人的。


    所有人都可以不用去選擇那狗屁一般的命運的。


    但很可惜,當時的一眾士兵並沒有人思考這些,畢竟沒有人能夠領導或者是給他們帶來一份不同的聲音一份不同思想。


    自己本來是有的,但可惜……沒有意識到了,並且比所有人都更早的將自己給變成了奴隸,自己給自己套上了命運的枷鎖。


    但好在,那段墮落的時間其實算不上太久,而且後來自己還以更快的勢頭將自己重新變成了人。


    也開始更加清晰的意識到,那些作為的折磨不過是別人施加在自己身上的而已,自己所要做的從來都不是怨天尤人或者是隨意的發泄什麽那隻會讓自己深深的陷入到爭鬥的漩渦當中。


    自己所要做的,就是向著那些人編織的所謂命運的謊言,打出最為有力的一拳頭。


    “怎麽了?”坐在身旁發現陳樹生忽然停了筷子的女仆長默默的往陳樹生身上靠了靠小聲點問道。


    很強壯的身軀,即便隻是靠近都能夠感受到不由自主散發出來的力量,所有人都會去下意識的認為這是一股不可阻擋的力量。


    但好像這也讓所有人都忽略掉了一件事……忽略掉了指揮官所承受的傷害與壓力,所有人下意識的都忽略掉了那些\/


    沒有人注意到那光環之下是一份怎樣的壓力。


    “隻是……想起來該如何的與命運做抗爭而已,或者如何去刺破那虛假的天幕。”陳樹生笑了笑說了一句g36不太懂的東西……當然,現在不懂不代表以後就不明白,自己還是會去教的。


    “需要怎麽做?”女仆長下意識的問道。


    “需要……看書。”陳樹生稍微思索了一下之後說道,畢竟書籍算得上是承載思想的階梯,其中的文字承擔著很多的東西但如果隻是苦哈哈式的閱讀,別說跟其毫無親生交集的普通人,就是一些身在其中的一些人也未必能夠明白那代表著些什麽。


    “看什麽樣的書?”女仆長接著問道,就從這份語氣上來說,陳樹生就能夠感受得到女仆長的那份急切。


    她是真的很想要做些更有意義的事情,她開始意識到隻靠一兩條槍以及會打槍人是解決不了眼下的危機的。


    “讓他們看看自己的書……”雖然話聽著很像是陳樹生在玩謎語人,但實際情況就是如此的。


    “自己的書?”女仆長不是很能夠理解,但她明白陳樹生說的應該是若有所指的。


    自己的書……自己書上能寫些什麽呢?


    自己會在自己的書上寫什麽呢……恐怕無非是自己心裏麵的渴求和渴望還有一些心理上的反應,比如對於某些喜悅或者是抱怨的情緒。


    考慮到現在上班族的心理狀態……如果真的有人能夠將自己的心理全都寫在上麵,恐怕上麵所寫著的東西,怕不是讓撒旦看了都恨不得都將其給供奉起來。


    “名為自己人生的書,那本書上寫滿了他們從出生到現在所有的經曆和遭遇,我不僅要讓他們去翻閱去看,還要讓他們念出來大聲的念出來。”


    畢竟那種直接寫在了書上的東西距離眼前的這些士兵實在是極為遙遠的東西,一般的基層哪裏能夠理解所謂的風向或者複雜的地理環境因素所引發的鬥爭之類的。


    大部分的目光其實都隻盯著眼前的一畝三分地而已,就好比一些大廠的員工其實並不會痛恨那些最上層的總經理和老板之類的。


    因為什麽?因為那些老板很高,高到跟基層員工沒有任何的關係,也沒有任何形式上的接觸,連接觸都沒有的話又怎麽可能痛恨呢?


    但那些大廠上的員工絕對極為討厭跟他們有著直接接觸的主管,畢竟後者無論是在日常還是在工作過程當中都與後者是有著直接接觸的,雙方的矛盾也是在接觸當中積攢和爆發的。


    大部分人都是如此的,如果你要那些員工痛罵他們的老板可能做不到甚至可能有些人還會唱反調之類的,但如果讓這些人主動講他們在日常工作當中是如何被刁難是如何的被下達各種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以及被各種壓榨的時候,讓他們上台來痛罵那些主管的時候,絕對一個比一個的嗓門要大。


    這就是沒有親身經曆就沒有辦法引起共鳴的事情,畢竟如果隻是填鴨式的硬塞,說改變不了一個人已經根深蒂固都思想。


    畢竟人活在世上都是會有著屬於自己那一套的判斷和三觀的外人想要單方麵徹底扭轉改變。


    幾乎是不太可能的事情……但如果是去引導,讓其主動講出自己的遭遇,並且分享給跟他一樣的眾人的話。


    其效果如何……陳樹生是不需要去想的,畢竟他親眼見證過也曾經親手實驗過,隻不過這樣的辦法也需要根據實際情況和環境來。


    就好比沒有土壤,種子就做不到發芽結果而沒有柴火……


    那烈火就燃燒不起來。


    “需要多久?”


    “……”陳樹生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再次進入到了思索的狀態之中。


    需要多長的時間……這一點,他也不確定啊。


    這需要由土壤與柴火來決定。


    那麽,現在有合適的土壤與柴火嗎?


    想到這裏,陳樹生的目光默默的看向了窗外……如果沒有燈光的話,如此的冬夜與荒野對於任何人來說都是無比可怕的陰森。


    但,越是如此殘酷的土地才能夠爆發出更加的生命力,火焰的燃燒才愈發的無可阻擋。


    “一切還需要……”話到嘴邊忽然停住了,仿佛一輛車被踩下了刹車,在即將從陰影當中走出去之前,停住了自己的腳步並且默默的收了回去。


    就好像……感覺時機好像依然還不那麽成熟一樣,眼下似乎仍然不是一個好的時機。


    然後,剛剛的話很快便是忘掉了,隻有腦海的最深處……


    “現在還不是麵對這一切的時候……”


    ………………


    “話說老姐你的讀這本書的時間讀這本書的時間有多久了?讀完了嗎?”97式托著下巴歪著腦袋默默的問道。


    “挺久的了,但沒有讀完而且讓你這麽一弄,我以後也不知道該不該讀下去了。”95式默默的將書給合上了。


    “為什麽啊?”97式表示不理解,這個好的故事這麽豐富的一個人,要是不讀完不知道那些人物和角色的結局,那就實在是有些太遺憾了吧。


    “還不是你這調皮搗亂的老妹。”95式狠狠的敲了敲97式的小腦袋瓜,發出了極為清脆的響聲。


    “讀書就好好的坐下來安安靜靜的讀,哪有你這樣跳一半看一半然後直接掀開最後的幕布告訴我這本書已經不存在續集的。”一說到這個,95式就特別的來氣。


    畢竟她看書總是安安靜靜的,用手指翻開書中的第一眼還揣著未知好奇與探究的精神一頁一頁的,手持著微弱的火把在書中故事的迷霧海洋當中一點一點的探尋那個邊界。


    哪裏像自家老妹似的,書剛剛拿到手上就是迫不及待帶的開始翻找最後的結局,迫切的想要找到裏麵關於情節的高潮或者是去找那些大場景來閱讀。


    一點點的前因後果都不看的……這一點實在是讓95式難以接受,好歹了解一下故事的前因後果才行啊,否則的話就沒法理解一些人的行動邏輯的。


    “老姐,我也不是想要……”話到嘴邊這97式是無論如何都開不了口了的,畢竟自己最開始的目的可不是為了好好的品味書中故事而是為了調侃自己的老姐。


    畢竟誰還沒點不為人知的小愛好了……萬一自己的老姐就是那種表麵上溫文爾雅實際內心非常狂野,喜歡騎著機車壓彎之類的也說不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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