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長深知“免費的東西才是最貴的”這句話的深意,他認為陳樹生這近乎免費的交易條件的背後絕對隱藏著他尚未意識到的重要信息。


    然而……具體是什麽,局長還難以確定。


    因此,他希望通過眼前的鮑裏斯隊長溝通,以獲取關於這一秘密的線索。


    畢竟拋開掉其他方麵來說,隻論個人還有警員職責的話……鮑裏斯隊長絕對是值得信賴的人。


    否則的話他也不會被委以隊長這以重大職位了,而且如果自己猜的不錯的話……自己接下來想要跟格裏芬的那位指揮官進行溝通的話。


    隻能通過這位鮑裏斯隊長了。


    而且他絕對有理由相信,自己這邊的事情還有接下來的對話都會出現在陳樹生的辦公桌麵前。


    而且這位鮑裏斯隊長作為中間人,他在接下來的劇本當中應該會扮演著相當重要的角色,唯一的一點小問題就是這個角色的定位是什麽……他已經清楚了自己在接下來的定位了,但鮑裏斯的定位他還不是很清楚。


    “……你交出去了什麽?”


    猶豫了一下之後局長還是開口問了出來並且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微微皺起眉頭,好像是對於鮑裏斯如此的作賤自己感到有些……感到惋惜。


    當然,真正的目的還是他希望可以從鮑裏斯隊長的口中中獲得一些關鍵信息。


    因為他明白,一般人掌握著這種把柄是絕對不會隨便提出這樣的要求,其背後一定有著他所追尋的利益或計劃,隻不過是現在需要穩定一下自己的情況而已罷了。


    等眼下的危機結束……就是對方圖窮匕見的時刻,自己必須做好準備。


    而這個價值,無論是對自己還是整個局勢都可能具有重要意義。


    “交出去什麽……”鮑裏斯隊長默默的咬著這段字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沒感覺,我沒感覺自己丟失了什麽或者失去了什麽。”


    “……”雖然表麵上是回答自己的問題,但局長感覺鮑裏斯這好像是在諷刺自己……或者說自己並不應該用好像來形容。


    “沒感覺……”


    局長靜靜地等待著,目光注視著鮑裏斯隊長的麵部表情和言談舉止。他希望能夠從細微的線索中捕捉到重要的信息,作為局長雖然離開前線多年了但觀察別人微表情的這個本事他卻是一點都沒丟。


    甚至愈發變得爐火純青了……


    “就是沒什麽失去的感覺,或者說我們如今還有什麽可以失去的嗎?作為警員如今還有什麽可以失去的嗎?”


    鮑裏斯淡淡的說道,這其實是他的自嘲但落在鮑裏斯的耳朵當中更像是在嘲諷他。


    畢竟,是跟那些人勾搭在一起,將自己是臉麵,夢想,尊嚴都給丟了……將警員的應該保護所擁有的一切全都給丟了的。


    但鮑裏斯本人對於局長其實沒有什麽看法,畢竟現實情況如何……


    在正常情況下,暴力街區的人至少不擾亂市區秩序或者搞些上頭條讓民眾們感到不安帶來一些影響的東東。


    普通警員幾乎是不管他們的,而鮑裏斯自然也知道這條規則……除非雙方有誰想要去試一試,然後被雙方集體給拉入到黑名單當中。


    到時候才是他們特警出場的地方,而特警一般是不會用做維持秩序的。


    “像你或者像我這樣的……”


    有些唐突甚至可以說是冒犯,但現在的情況再加上兩人的關係,這種直來直去冒犯式的說法,反而挺有效率的。


    至少鮑裏斯這邊是這樣的……


    “免費的才最貴。”局長說道,雖然他不知道鮑裏斯跟那家夥做出來什麽樣的交易,但在他的人認知當中,鮑裏斯一定是付出了很大代價。


    可事實不是如此的。


    “不是失去了什麽,而是得到了什麽。”鮑裏斯隊長意識到局長對這個問題的關注,他知道眼下的處境緊迫而敏感。


    他盡力調整自己的語氣和表情,以深思熟慮的方式回應局長。


    至於局長猜測的所謂的那些秘密之類的……鮑裏斯隻能用無奈的笑來作為回應了。


    他實在是不太了解局長這麽多年都經曆了些什麽,明明是一次正麵對於團體和城市更為有利的合作與交換。


    為什麽在局長的心目當中就可以渲染上這麽一層……斑駁而又有些肮髒的色彩。


    “得到了什麽?”局長顯然是不太相信的。


    “是我主動去找他的,為了我想得到的。而找他的原因是因為隻有他才現在才可能有能力媽祖我們想到的。”


    鮑裏斯淡淡的將一張照片推到了局長的麵前,照片上的內容並不是什麽人的懸賞照片或者通緝令,而是一張有些泛黃的合影。


    “這是……”局長看著推到麵前的照片陷入到了沉思當中,這照片上的畫麵讓他感到有些熟悉,但卻一時之間不太能想起來。


    但照片上的他卻是認得的,警校畢業的合影照片而且看內容還是鮑裏斯的。


    他當時也是從這所警校畢業的,不過他當時早就在前線工作有些幾個年頭了……


    但他不明白鮑裏斯將照片拿出來的目的是什麽,這照片上似乎沒有什麽特別之處啊。


    而鮑裏斯則是看出來了局長的疑惑,默默的將照片立了起來,看著上麵的畫麵一時之間不由得有些感慨。


    人間桑田,當年的老同學如今也是天各一方物是人非了。


    “當時的畢業班裏麵一共是三十五名學生,我們當時彼此之間的關係都很不錯,訓練學習還有偷偷出去喝酒之類的舉動做過不少了。”


    “從畢業到現在,這照片上的人,從畢業到現在除開那些因傷退役轉業或者是不幸殉職的,現在還能堅守前線的估計也就說隻有二十出頭左右了,剩下的人大多都選擇了轉入進行文職工作。”


    “畢竟這個年齡已經算不上是年輕了,大家有些想法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大家最開始的時候都是抱著一腔熱血行動的,有著各種各樣的理想與包袱,每個人都宣誓要改變所在的城市,讓其所變的更好。”


    鮑裏斯淡淡的說道,如果隻是從內容上來說的話,這好像是在嘲諷局長如今的境地,但局長卻聽不出來這樣的意思,因為鮑裏斯真的隻像是在回想當初所發生的事情一樣。


    並沒有其他的舉動……


    這就讓局長感到有些不太對勁了。


    “他想要說什麽?”局長並不明白鮑裏斯的意思隻能默默的保持著如剛剛一般的沉默。


    而後者此刻卻依然是講著自己的並沒有其他的表現或者舉動,依然是講著自己的。


    “那是很美好的理想或者說在受到了幾十年的教育和培養之後,那時每個人初出茅廬的小子都會選擇的……長官您當年也是這樣子的吧。”鮑裏斯淡淡的說道。


    “這一點……”局長沒法正麵回答這個問題,剛剛發生的事情讓他沒法開這個口,而鮑裏斯則好像是看出了局長的窘迫,笑了一聲之後說道。


    “其實我見過類似的,或者說我的那些老同學們也麵對著如今的選擇。”


    “年輕的時候,一個個火氣都大的要死,對待一切罪犯哪怕是那些偷雞摸狗的或者是想著辦法占別人便宜的人,他們一個個都能主動站出去維持公道,時時刻刻保持著戰鬥姿態……一個個都是那的了不起的。”


    鮑裏斯隊長斟酌著每個詞語,他不知道麵前的局長明不明白這個道理。


    “即便隻是最低警銜的,也是拚了命的去跟那些罪犯對抗……搶劫便利店的或者是偷東西的小偷,隻要有人求助他們就會拚盡全力。”


    “可他們當中大部分的結果如何呢?身上挨了那麽一兩刀之後,得到的僅僅隻是一次嘉獎兩個勳章,以及一些那些少得可憐的獎金,就這中間還要被人給榨取掉一部分。而那些被抓住的,待上個幾年甚至是幾個月就又重新出來了,依然幹著偷雞摸狗的事情。”


    “年輕的時候都認為這沒什麽,隻要自己能做些貢獻就可以了……可是到年齡上來了之後,特別是三十歲以後。首先支撐不住的就是他們的身體了,每到天冷或者刮風下雨的時候,這渾身就疼的睡不著覺,各種各樣的止痛藥隻能來當飯吃(國外可不會中醫的養生,各種各樣的止痛藥在便利店都能買得到)。”


    “而很可惜的是止痛藥的錢是不能報銷的,而這還隻是花錢的第一步,這個年齡家裏有的地方是要花錢的。”


    “可惜我們的工資待遇已經有很多年都沒有變過了,去當一個工人或者是做生意或許會窮一時,但如果當警察絕對會貧窮一輩子……這便是大多數對我的看法了,每年的招收的警員都是不達標的。”


    “這讓他們該怎麽做……”


    很顯然,這篇故事便是來到了轉折點上……而局長卻也是注意到了這篇合影上不太對勁的地方。


    照片上的學員……隻有三十四個人。


    “但我們當中還是有人能夠堅持下來的……比如我那沒能畢業被開除的老同學。”


    “老同學……你是說!”局長這個時候終於回想起來了當初的事情……當時那件事鬧的非常嚴重的。


    “他就在這裏,視頻當中的人就是他。”鮑裏斯淡淡的說道,但眼眸當中的情緒波動是掩蓋不住的。


    “……我還以為他已經死了。”局長有些不可思議的說著,兩人都回想起來了一些以前的事情。


    那件事即便過了那麽久,那也是如同夢魘一般的事情。


    “我翻了翻當時的死亡報告,還有驗屍報告……”鮑裏斯將一袋文件袋給抽了出來,“結果找到的答案是根本就匹配不上,雖然燒的炸的早就是麵目全非了但上麵有些特征還是對不上的。


    結果就這樣被掩蓋住了。


    “你的交易內容就在這裏?”局長忽然問道,他知道這個人對於鮑裏斯來說是一個刺。


    “有這一點,但我答應他的條件並不是這個。”鮑裏斯糾正道,隨後默默的拿出了一張貨物清單放在了局長的麵前。


    “這是三卡車的藥物清單內容,其中三分之一是專門給我們的受傷警員使用的,這還是隻是一家我就近去一家外科醫院找到的。”


    “我原本還在死亡線上痛苦掙紮的隊友,因為這些藥才能穩定下來,能不能在接下來的時間活下來但至少這段時間,他們不用在忍受痛苦了可以稍微舒服一些睡下去了。”


    “……”局長並沒有多說什麽,因為他知道自己是勸不動這位了,一切都隻能按照那位編寫好的劇本慢慢走了。


    “而我需要保證所有的警務人員都能服從我的指令和命令,沒有第二個人可以摻和。”鮑裏斯說出了一個讓局長都有些沒想到的事情。


    “那你……”


    “更多的是意見和指導以及配合,他並不會摻和警員的指揮。”鮑裏斯淡淡的說道。


    “……你們什麽時候商量的這些?”局長問道。


    “大概是在去過學校安排完各個單位所要負責的區域之後……各司其職彼此之間可以相互配合協調但絕對不相互幹擾。”


    “一切都最高負責人隻有他,我們隻需要執行即可。”


    “……”局長不再說話了,他知道自己接下來的作用了也知道鮑裏斯在接下來要執行的任務了。


    “其實要是一開始你就能主動一些的話,情況絕對要比現在好的多……算了。”鮑裏斯忽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他一個平常負責打槍的今天能這樣文鄒鄒的說這麽多話就已經是很不容易的事情了。


    “當這一切結束之後,你認為這一切又會產生什麽變化?”忽然又問道。


    “不知道,但我相信現在就是改變的契機。至少目前來說他所做的都是正確的……抱歉耽誤這麽長的時間了。”鮑裏斯緩緩站起了身體,默默的退出了房間。


    哢嚓~


    “唉……”局長默默的躺在自己的座位上。


    “我現在還能想著些什麽呢?”局長默默的歎息了一口氣,隨後看了看此刻的時間……現在的時間已經說不上早了。


    “好像也隻能想著吃些什麽了……”


    而在其地平線的遠方,深山當中差不多也是有這樣的一群人正在這麽想著的……


    ………………


    嘩啦~!


    水缸當中的魚因為空間的限製看起來並沒有多少的活力,可當其從被水中給抓出來的那一刻,求生的本能立刻就能夠讓其迸發出來所有被隱藏起來的巨大活力。


    水缸中的活魚激烈地掙紮著,大量水花四濺,魚身上覆蓋著一層黏滑的粘液,使得普通人根本無法抓住它。然而,在陳樹生的熟練動作下,這條巨大的近七八斤重的鱖魚無論如何撲騰都無法掙脫。


    而陳樹生甚至在死死的抓住這條魚的時候竟然還能有空閑出來的手,從一旁的碗中拿出一雙筷子。


    筷子對準魚嘴,手掌抬起用力一拍!狠狠的往魚裏麵那麽用力的推一下。


    哢~


    哢的一聲,整條魚瞬間安靜了下來,便是一點都不撲騰了,隻有那魚的尾巴上的尾鰭還帶著些許的顫抖。


    但這已經不妨礙陳樹生完成刮鱗片去髒還有去鰓的工作了。


    嘎吱~嘎吱~


    手持菜刀,鋒利尖銳的刀刃在魚的身體上來回轉動。


    刀鋒如同舞動而隨著刀鋒找到一個合適的角度,魚上的鱗片便紛紛脫落被剔除了下去。


    清脆的刮鱗聲不斷響起,魚身上的光滑表麵逐漸被剝離,露出鮮亮的魚肉。


    僅僅幾下就便將魚上的鱗片全都給刮掉了,隨後菜刀一橫直接便是將魚肚子給剖開了,而畢竟這魚還是活著的,這一刀子下去還出了不少的血但等一下稍微清洗一下便可以了。


    而後,陳樹生便直接一伸手就將魚的內髒迅速的掏了出來。


    這嫻熟輕鬆的動作,要是讓戰區裏麵一些遊蕩的幽魂看到了估計會產生一些一絲涼意的感覺吧……


    格琳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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