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嗒~


    所有人都聽到了一個清脆的嘀嗒聲,但不會有任何人在意這個,所有人的目光現在都是如這嘀嗒聲一樣。


    單調……但隻有一個目標。


    而被刀架在脖子上的簡緹婭,此刻又是何種想法呢?


    ………………


    遠離家鄉的少女踏上了注定要麵對荊棘的道路的旅程,但初次遠離家鄉的少女還並未明白什麽叫做對家人的思念,她對於眼前的路途充滿了期待即便知道這條道路注定不會特別的平靜,但她並不懼怕。


    對於未來的憧憬和好奇,足夠支撐她前進一段路程了的……更何況,她還遇到了一位引領著她走上這條路途的人。


    在走上這條路之前,簡緹婭並未與他有過什麽形式上的交流,對方對於彼此來說都是匆匆一去的過客而已,但那天出現在眼前的過客卻並不一般。


    他好像是一顆太陽……為她照亮了前方的道路而且還不僅僅隻是照亮,他更是設身處地的在其中一條道路當中前進,自己當時隻能看到他的背影但她知道自己如果現在上路的話應該算不上晚。


    於是,命運的齒輪就在此刻被輕輕的撥動了……雖然並不需要很大的力氣,可一旦轉動了,那一切就會逐漸的運行起來。


    雖然開始的時候並沒有那麽好……但命運依然正在引導著她向著前方行走。


    然後,就在她感覺即將追上去的時候……原本引導命運的他卻忽然轉身了但這次轉身卻並不是為了拉她一把。


    而是為了將鋼刀橫在她纖細的脖頸之上。


    “現在,明白了嗎?”


    此刻站在她麵前的好像完全是一個陌生人,手中緊握著一把閃亮的長刀,冰涼的觸感恰好抵在她脆弱的脖頸上好像隻需要稍微的用力一些,皮膚之下逐漸開始被刀寒所侵蝕的血液就會破出。


    簡緹婭完全想象不到這樣的場景,她簡直無法理解為什麽麵前的人會突然這樣做……


    她的小嘴微微顫抖,嚐試開口,卻發不出任何聲音。她的思緒一片混亂,一波又一波的恐懼湧上心頭,像浪潮般在她的內心翻滾。


    畢竟還有什麽事情是比未知和無法理解更加讓人恐懼的呢?


    宛如陌生人冷漠的目光透過眼眸注視著她,仿佛在尋找又好像在打量著些什麽……但最為主要的,還是從無數死人堆裏麵爬出來比煉獄更加讓人絕望的殺氣


    “前輩?”簡緹婭終於壓抑不住自己的疑問,聲音微弱地傳出。


    呼出的水汽凝結在刀身上的小水珠慢慢滴落在地麵上,發出嘀嗒的聲音,血氣好像逐漸開始彌漫了出來,所有人在這一刻都聞到了一股血腥味。


    這股血腥味很特別……或者說有些複雜,很難從中分辨出來具體的但毫無疑問的,這把鋼刀上的每一寸都已經被血液給完全的泡透了。


    而就在刀身上的血水越來越多甚至還是逐漸匯聚的時候……


    哢嚓~


    又是以簡緹婭看不清的速度,恰西克被默默的收回到了刀鞘之後,剛才滴落在地上的好像真的就隻是細小的小水珠……而不是摻雜著血的血水。


    一切好像從未發生,除了呼吸到現在都還沒有平靜下來的簡緹婭……以及簡緹婭身後差點要拔槍的伊芙琳。


    “現在清楚了嗎?”將刀刃重新放入收放到了刀鞘之後陳樹生默默的問道,完全沒有了剛剛的殺氣,取而代之的是可以稱得上淡漠的平靜。


    “清楚……”簡緹婭並沒有完全失去思考的能力,事實上從被刀架在脖子上的時候,她就已經在全力思考到底發生了什麽,是什麽導致前輩為什麽要那麽做?


    首先,前輩是不會傷害自己的也沒有那個必要更不需要在這麽多人的麵前,前輩也絕對不可能需要通過懲罰自己來立威。如果在結合一下剛剛才所說的進攻……


    那麽答案毫無疑問的就隻有一個了。


    “今天教給你的第一課。”陳樹生輕輕的在簡緹婭的小腦袋上敲了一下,她看的出來簡緹婭真的在很認真的思考,並沒有被剛剛的事情給嚇傻了。


    這就很好……自己第一次被被人用刀架在脖子上的時候,連最為基本的生理反應可能都被剝奪了,畢竟自己下一刻就被炮彈給炸成了碎末,當時有沒有心跳和呼吸還真的不好說。


    時間太久已經記得沒有那麽清楚了。


    “在對方毫無思想準備的情況下發動偷↗襲↘,才是最好的進攻時機,說的明白一些就是隱藏你自己的敵意,讓對方以為你並不會發動進攻。”


    “明白了嗎?”陳樹生一邊說著一邊默默的掃向了眾人,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這些東西在接下來的事情當中絕對都能夠用得上,全都給我好好記得。


    “明白了。”簡緹婭揉了揉自己的腦門,這確確實實是一次印象非常深刻的教育,深刻到她以後絕對忘不了的那種。


    “好了,那麽我要是還想要繼續進攻你呢?你應該如何防備?”陳樹生繼續說道,“尤其是在你已經知道我要進攻你的情況下應該如何防備?或者說應該如何進攻?”陳樹生淡淡的說道。


    現在直接給簡緹婭講孫子兵法肯定不太是能夠行得通的,所以現在高低得整一些另辟蹊徑的辦法。


    而有什麽辦法是比讓對方親身體驗一下死亡更好的辦法呢?


    好像沒有吧……大概?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自己還真的沒有那種在和平時期帶人的經驗,每次都是火線提幹,直接用殘酷的戰火來淬煉新兵。


    隻能希望這次的結果要比上一次好……至少不要像上一次對著自己開槍吧。


    “我……應該蜷縮起來或者是立刻逃跑?”簡緹婭微微後退了兩步,因為他真的感覺陳樹生在下一刻就會將恰西克直接橫在她的脖子上。


    “這確實是一個辦法,在知道敵人要進攻自己之後直接逃跑或者改變自身原有陣地確實是一個相當不錯的辦法,在作戰和布置戰線的時候忽然之間的變動轉移確實可以在某種程度上完全打亂敵人的部署。”


    陳樹生倒是不著急直接指出來簡緹婭的在思路上的錯誤,畢竟後者還沒有完全進入到那種狀態當中,思路上還沒有完全轉換過來他稍微的等待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可是你知道我會何時何地以何種方式發動攻擊嗎?或者說我就在等待著你轉移的未知的那一刻呢?就好像是知道了一片較大範圍內有著一名狙擊手,而你手頭上的火力又不足夠將整片山頭進行炮彈洗地,那麽你所能做的是不是就是看看能否用一些火力逼迫狙擊手主動轉移從而暴露自己的位置?”


    “畢竟有的時候你就必須要考慮現實條件,畢竟炮彈洗地這種東西不是任何作戰單位都可以這麽搞的。”


    “那——”沒等簡緹婭說完,這次簡緹婭被攻擊到的部位是她的肚子,而且陳樹生用的還不是手頭的那把恰西克。


    而是一把手槍。


    “這就叫做隔斷感知,你雖然猜到了我會進攻但不知道我會何時發起進攻更不知道我發動進攻的手段以及攻擊的位置,就比如你剛剛下意識的一定以為我依然會將刀橫在你的脖子上麵,對不對?”


    陳樹生嘴巴一說,簡緹婭頓時感覺自己就好像是一位完全沒有秘密的孩子,又像是香蕉一樣不用扒就能一眼看出來這裏麵是個什麽樣子的。


    “我最近明明都沒怎麽吃香蕉的……”簡緹婭頓時感覺自己好像沒有了半點的隱私。


    但她並不知道的是,這對於她來說有且可能還隻是一個開始而已。


    “你會這麽想除了我之前所做的事情,更多的就是因為我將手放在了刀柄上。”陳樹生默默的將槍收好,雖然沒有上膛更沒有裝填子彈但將槍口對著隊友本身就是一個極其危險的動作。


    如果不是為了給簡緹婭留下一些極為深刻的印象,他也是萬般不可能做的。


    “而至於剩下的一些,比如到了雙方都攤牌的時候第一時間所需要做的就是隔斷感知,比如說,關燈拉閘,催淚瓦斯,閃光彈震撼彈這些的甚至是繞後溜牆邊都能算,主要目的幹擾敵人對周圍環境的信息接受與感知。”


    “而到了最後的階段,那就跟敵人比拚硬性條件的時候,就單純的比速度和反應也是我最不推薦的手段。”


    “畢竟你沒法保障自己的速度力量方麵這些硬性條件一定高於對方,強中自由強中手,千萬不要時時刻刻以為自己的槍法天下第一之類的。”


    “那……要是以上條件都做不到呢?”簡緹婭問道倒是知道舉一反三。


    “如果這些都做不到的話,那就是結硬寨打呆仗,在那裏苦戰鏖戰,就算是勝了也是需要付出慘痛代價的,更何況我們現在還是進攻對方手裏麵還有人質和炸彈,就我剛剛說的那些進行到被迫與敵人拚反應時間的時候就已經很危險了。”


    “一旦有一名敵人反應過來了對於我們來說也就等同於任務失敗了。”陳樹生麵色很嚴肅的說道。


    “是這樣啊……”簡緹婭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不得不說,陳樹生這生動的課程確實讓人印象深刻……


    “行了m4你們在這裏的任務目前已經結束,將收集到的信息和數據轉交給葉卡捷琳娜之後,整理隊伍準備回去。”


    “是。”m4下意識的就回答了但又後知後覺的想要問些什麽,但服從命令的本能又讓人保持了沉默。


    但好在陳樹生一向是比較善解人意的。


    “我們回去準備準備,準備好突襲吧。”陳樹生默默的看向了不遠處的建築隨後,在其包含著殺伐的視線範圍之內,也有著一位敵人正在向著這裏觀察。


    “嗯……能夠入侵挾持,那事情就簡單的多了。”陳樹生冷笑了一聲隨後默默的收回了目光。


    “指揮官。”ak-12在這個時候忽然走了出來。


    “有情……”陳樹生下意識的以為有情況但一聽聲音是ak-12的之後瞬間就知道對方想要什麽了。


    “安潔在接下來的這段時間當中負責盯著這裏,負責這邊的籌備工作,畢竟接下來要談判的話……怎麽說也需要準備一些籌碼。”


    一直在這裏被動的等待對方提出來要求和意見對於陳樹生來說實在是太過於被動了,既然對方現在沒法跟外界聯係,屬於完全被包圍的狀態跟外界的一切信息交換都會被攔截住的話……


    那麽,何不趁著這段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這裏的時候……


    將該做的事情全都給做了呢?


    反正也不會有人知道……更何況他還不是一位願意陷入到被動當中的人。


    “哦~既然如……那就好。”ak-12也很聰明,瞬間就明白了陳樹生這話裏麵的意思,隨後便不再繼續打擾了。


    但就在另外一邊……


    “15,你和指揮官一起執行任務的時候,出什麽問題了嗎?”rpk-16忽然湊到了ak-15的身邊,淡淡的說道。


    那臉上溫柔但又帶著一絲魅惑的笑容仿佛可以撬開所有人的嘴巴,但用萬能的鑰匙來形容可能要更加的貼切一些,畢竟撬這一詞多半還是要跟暴力相互掛鉤的。


    但rpk-16的言語,直接接收到了甚至都不不需要刻意的轉動些什麽……這鎖就自己打開了。


    “沒什麽……”ak-15並不是一個話多的人,即便她對於rpk-16確實保持著一份的信任,但有些事情……並不是可以隨便就跟別人溝通的。


    更何況,她真的不太擅長應付rpk-16這種自來熟的……


    “哎?!”rpk-16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ak-15,隨後又自顧自地上前湊了湊,雖然ak-15依然冷著一張臉,沒有躲開但內心卻還是有些被動的。


    “真的沒有發生些什麽嗎?”rpk-16一臉我很好奇以及我已經看穿了你的模樣看著ak-15,“明明15你從回來之後注意力就一直鎖定在指揮官的身上……難道是指揮官對你做了些……不好的事情嗎?”


    本著語不驚人死不休的原則,rpk-16這一開口就是黃梅腔去掉了梅。


    “不是……為什麽你要說這些帶有歧義的話,我的視線一直鎖定在指揮官的身上是因為我不想犯下跟之前相同的錯誤。”ak-15有些嫌棄的跟rpk-16拉開了距離。


    “是指沒有保護好指揮官嗎?”rpk-16修長又帶著些許弧度的指尖在圓潤的薄唇上輕輕的壓了壓。


    “明明……指揮官不會因為這件事而對你有所怪罪的。”rpk-16輕聲說道但ak-15卻並未接受這樣的說法。


    “你為什麽這樣肯定?說不定指揮官帶著我參加這樣的危險行動,就是故意讓我陷入到危險的境地當中呢?”


    這句話說出來連ak-15自己都感覺是歪理邪說,甚至還有些負罪感……但rpk-16接下來的話就相當的耐人尋味了,至少對於ak-15來說是這樣的。


    “因為我問過啊~就在病房,在你們所有人都不在的時候,我選擇了單獨行動偷偷見了一眼指揮官,然後得出了指揮官不會因為你那次失誤,或者說指揮官壓根就沒有將那次事情給當成你的失誤,自然也不可能因為這件事兒懲罰你了。”rpk-16輕輕的說道。


    “……”ak-15沒有立刻說話而是默默的回想起在地下車庫的時間,那時候指揮官也差不多是這樣子的。


    也就說rpk-16並沒有說謊,她說的全都是真的……而且之前,rpk-16確實脫離隊伍擅自活動了一會兒,本來還以為當時這家夥做些見不得人的事情了但現在看來是這樣。


    “等到時候跟在指揮官那邊驗證一下吧……”ak-15不動聲色的看了rpk-16一眼,也不知道為什麽,rpk-16現在總是給她一種非常奇怪的感覺。


    “那是指揮官的認知和立即,但並不是我的……”ak-15並不想要在跟rpk-16繼續這個話題了,她忽然發現自己的話在今天變的有些多了。


    “哎?明明我們還可以說些其他的來著。”見到ak-15要走rpk-16立刻就追了上去,表示雙方可以再聊上個五塊錢的。


    但後者顯然已經沒有了那個意思。


    “還是跟指揮官共處一室比較讓人舒坦一些。”看著臉都湊上來的rpk-16,ak-15真的很想跟陳樹生申請一下看看能否開啟友軍傷害這種東西。


    畢竟她實在是不好確定自己一拳頭下去,rpk-16是直接散架還是最多需要檢修一下。


    至於為什麽不思考控製一下自己的力道……不好意思,發泄情緒的時候怎麽可能做到控製力道。


    對待敵人自然是重拳出擊,可如果是麵對隊友的話……


    直接上炎拳好像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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