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時間:【20██年12月█日08:50:41】


    地點:【列聖克政府公寓】


    人員:【市政府專員鮑勃之妻——諾娃爾】


    “等明年勝利日的時候,我們可以帶著女兒去第聶伯河或者是黑海那邊去度假,女兒今年的生日我是趕不上了,但我們可以趕得上我們的結婚紀念日。”


    “……”雖然今年已經是三十六七馬上就要奔四的年齡了,但諾瓦爾德記憶力並沒有任何意義上的衰退。


    甚至說,她現在閉上眼睛就能回想起自己丈夫在離開之前時所說的那些話……但這些閉上眼睛就能回想起來自丈夫的話語,在此刻卻成為了她最大的夢魘。


    因為她不知道該如何的麵對,麵對自己丈夫遭受到了綁架的事實也不知道該如何將這個可怕殘忍的事實講給自己今年剛剛步入小學課堂的女兒。


    無論是作為一個母親還是作為一個丈夫,她都不做不到這一點。


    在這個城市暴動肆虐的環境之下一位年輕的母親現在所能做到的便是孤獨地坐在家中的窗前,不敢抬頭看向街道,聽著但又不敢將耳朵給湊出去。


    低垂的雙眸被迷茫填滿,連帶著腦袋都變得沉重。


    充斥著血絲的眼睛,看什麽都是暗紅色的。


    今天的太陽應該很亮,沒有抬起的眼眸觀察不到視野之外的盲區。


    但穿過透過稀疏的雲層所散發出來是什麽樣的光芒,照耀在她蒼白的臉龐上的那一部分的她還是能夠感覺到的……


    那森森的光暈射線所勾勒出來的,是她因傷心而幹癟下去的麵龐……或者說內心已經包含了崩潰的心相。


    她很愛自己的家人,她的丈夫和女兒是她的一切……所以,當收到丈夫被綁架失蹤的消息之後,她的內心就像是被長槍所貫穿了一般。


    丈夫的實在失蹤跟城市的暴動是否有關係這一點目前來說無法確認,甚至都不一定能夠判斷出來她的丈夫是否真的被人所綁架,因為目前來說她沒有收到任何有關贖金之類等有關的任何信息。


    所以按照那些警官的信息來說,自己的丈夫甚至不能被判斷為綁架,那些暴徒相比於贖金可能更加在意的是如何讓自己的丈夫流血。


    不知道他現在身處何方,是否平安無恙,這一切都讓她心痛不已,仿佛被無情地撕裂開來。


    但她並不是一位隻會痛哭的人,她付諸了行動但命運卻狠狠的斬向了她繼續前進的腳步。


    城市的暴動聲此起彼伏,但她還是能夠保持冷靜的前進經過那些暴亂起哄的人群之隻需要毫不在乎就可以了。


    但……就在她即將抵達警局的時候……


    一場爆炸,摧毀了她所有思考的能力,爆炸時發生了什麽她不太記得了,隻知道當自己意識回歸的時候,首先感知到的是自己手中的血。


    被爆炸掀飛的那些身體,全都化為的血雨……但其實僅僅隻是這些的話反倒沒法給諾娃爾留下多少深刻的印象,畢竟她當時並沒有那麽清晰的認知。


    但緊接著發生的事情才是讓她一生都難以忘懷的……


    瞪大了眼睛親眼的看著一個人的腦袋被子彈給擊中,跟恐怖片或者血漿片的有很大的不同,子彈不是單獨的在腦袋上留下了一個洞或者更大的洞。


    子彈是從側邊穿過腦袋的,她當時坐在的位置是在正麵……所以她看不到子彈射入孔或者出孔,但她看見了那個人的眼睛直直的從眼窩當中,好像是充氣球一般的直接蹦了出來。


    有點像是青蛙或者蛤蟆那樣,眼睛直接蹦了出來……隨後而來的是飛濺的血,還有各種各樣的爆炸。


    她當時嚇傻了支撐身體行動靈魂都被抽離了身體,直直的癱軟在了地上不知道該做些什麽……但她很幸運,無論是爆炸還是飛濺的破片或者流彈都沒有傷害到她,成為了極少數的幸運兒。


    她後來是被警員給送回來的,甚至回來的時候她都坐在椅子上呆愣了數個小時,還是女兒的聲音將她給呼喚了回來。


    她現在已經不敢出門了……甚至連電話都不敢打了,眼睛也有些不敢閉上她現在一閉眼就會想起自己失蹤的丈夫還有昨天那些屍橫遍野,天空下起了血肉的雨就好像末日降臨了一般。


    她就這憔悴的坐椅子上,原本保養極好的長發也早已經失去了光澤……皮膚也正在逐步的向著幹癟滑落,精神的變化作用在了生理方麵。


    “媽媽……”女兒守在媽媽的身邊輕聲的喊了喊,她不知道母親為什麽會變成這樣樣子,或許是因為昨天發生的很大很大的響聲,嚇到了媽媽,不過現在爸爸不在沒有人可以哄媽媽。


    “莉莉……”精神當中所依然站立的母性讓諾瓦爾做出了一絲回應,看著眼前的女兒諾瓦爾的身體開始行動了,她現在至少要做好一個母親應該做的事情。


    “抱歉,媽媽剛才在想些事情,我現在給你來做飯。”也不等女兒的反應,諾瓦爾默默的站起了身體,晃了晃自己的腦袋拖著沒什麽知覺的身體,默默的走向了廚房。


    此刻的她就像是被人所擺弄的布偶一般,提線木偶一般對周圍的一且都產生不了一絲一毫的反應,隻會按照以養成的習慣和反應開始一些機械性的動作。


    煎兩個雞蛋和一份打折買來的培根肉,外加一份混著熱牛奶的燕麥就被端早了女兒的麵前。


    而完成這簡單的幾個步驟卻仿佛索取了諾瓦爾本就不多的生命一般,整個人愈發變得憔悴了,就好像是失去了保護的紅蠟燭,外邊的風稍微一吹這燈就滅了。


    “媽媽,你呢?”女兒看著憔悴的媽媽問道。


    “沒事,媽媽不餓莉莉先吃……媽媽,等爸爸回來一起吃就好。”即便身心都遭到了極大的折磨和打擊但作為一個母親,母愛的力量依然支撐著諾娃爾繼續活動著。


    自己要保護好女兒的安危……


    “媽媽……”看著憔悴的媽媽,女兒雖然年幼但內心卻能夠做到共情,她能夠感受到女母親身上的變化。


    但還沒等女兒做出些動作的時候……


    咚咚~!


    大門被敲響了。


    “是警官吧……莉莉,你先回房間。”諾娃爾立刻坐起來了身體,拍了拍自己的臉頰讓自己的麵色看起來稍微正常一些,同時對著女兒說道。


    “好的媽媽。”莉莉很是懂事,明明也不過八九歲的年齡但卻異常的聽話,由此可見他們一家的家教還是相當不錯的。


    哢嚓~


    隨著莉莉默默走到了自己的房間,名叫莉莉的小女孩快步走到了自己的房間當中而諾娃爾則是在看了一眼桌上吃剩下的餐盤稍微的正了正自己的衣領,默默的走到了大門前。


    “呼~”調整好自己的情緒之後諾娃爾先是透過貓眼看向一眼外邊,作為一個成年人諾娃爾基本的警惕心還是有的,在確認門外站著的確實是警官之後默默的將手伸向了大門。


    哢嚓~


    隨著門鎖輕輕的轉動,厚重的防盜門也是打開了一條縫隙。


    “有什麽事情嗎?警官。”諾娃爾小心翼翼的將腦袋給側了過來,將自己整個人的身體都放在了門後。


    “夫人,是有關於您丈夫的鮑勃的事情。”警官一上來就表明了自己的來意。


    “抱歉沒有事先通知,主要是您這一片區域的電話基站在昨晚還有之前的暴動當中損壞了,故此我們才直接派人來您這裏,實在抱歉打擾了。”警官相當的客氣和和善沒有思考的越界之舉。


    “是這樣啊……”諾娃爾倒是沒有懷疑警官所說的話,昨天晚上他們附近確實發生了一些暴動,雖然被火速鎮壓了但確實也有一定的影響,至少電話在那個時候就已經打不通了。


    “請問有什麽新的消息嗎?”諾娃爾小聲的問道,看起來並沒有將人放進來的打算畢竟這防盜鏈就這麽橫在兩人的之間,雖然很短卻讓人沒法忽視。


    “就在今天八點的時候,我們收到了一些消息確切的說是一個sd卡裏麵的視頻還有照片,是有關於您的丈夫鮑勃的。”警官默默的拿出了自己的手機放到諾娃爾的麵前。


    一張張的照片這麽被擺了出來。


    “……”諾娃爾沒有說話而是就是這麽默默的看著在眼前的警官。


    “我能做些什麽?”諾娃爾問道。


    “我們需要帶走鮑勃專員存放在家裏麵的一些文件並進行搜查,如果必要的話……你們可能也需要轉移。”警員緩緩的說道。


    “……我知道了,稍等一下,我需要整理一下。”諾娃爾默默的將房門給重新關了上去,隨後默默的打開了手機看向了連接在了走廊的監控……除了警官也沒有其他的人在。


    “……”雖然明麵上沒看到人,但諾娃爾還是默默的通過手機上的軟件給人發送了一條消息。


    她還是有一些警官的聯係方式的……


    但也就是在這個時候……


    哢嚓~


    大門,被打開了……


    “唉,夫人本來你可以老老實實跟著我們上車離開的,為什麽非要搞出來這種操作呢?”之前的警官默默的摘下了自己的帽子敞開了領子露出了手臂露出來了裏麵的隱藏在下邊的紋身。


    而本來可以用來作為保險的防盜鏈也已經被打開了……


    咚~咚~咚~


    房間之內傳來重重的碰撞聲,掙紮的聲音……在一切重新回歸到了平靜之後,餐廳的地麵上一種被打翻了的早飯,一個碗就那麽的在地麵上翻滾著。


    隻吃了幾口的雞蛋,逐漸變亮的培根以及那彌漫在地上的燕麥……


    而這裏僅僅隻是城市的冰山一角,而這被打翻的早餐對於如今的大部分的城市居民來說,可能都已經在逐漸轉變成了奢望了。


    在逐漸崩潰的秩序下,他們也仿佛失去了逐漸辨別是非的能力有的人抱著腦袋蹲坐在角落當中,不敢動彈不敢看向自己家的窗戶,他們極度的不安。


    幾天幾夜的警笛聲已經將他們的神經來回揉捏曲折很多次了,他們的精神已經處在了完全崩潰的邊緣當中了。


    更多的人甚至都沒有早飯可以吃……


    而在城市的一個陰暗的地下牢房當中……


    “現在……是幾點了?”鮑勃看著四周被瓷磚封起來的牆麵,他不知道自己被關在這裏有多久了。


    他身上的電子設備還有手表等裝備也全都被收走了,自己所處的這個房間有點類似於冷庫但又有點像是大澡堂那邊,地麵還有牆麵都鋪設著密密麻麻的小瓷磚,沒有窗戶隻有頭頂上一個有些老舊的破燈作為唯一的光源。


    唯一能夠用來判斷時間的依據可能就是對方沒每隔一段時間就會送過來一些麵包和水之類的等吃的。


    而現在……鮑勃已經感覺到肚子有些饑餓了,著代表著對方這次可能忘記或是晚點了。


    哐當~!


    而就在鮑勃打算躺回去的時候,卻聽到了大門被打開的聲音鮑勃沒有去看,因為自己麵前的折扇鐵門隻有最為簡單的探視窗戶,門縫也是死死的貼著地麵的,自己在這裏根本就做不了哪怕半分有意義的事情。


    嗒~嗒~嗒~


    隨著一陣的腳步聲,鮑勃能聽得到一個人走到了自己這件牢房的麵前,但他也沒有任何的舉動,被囚禁在這裏的他已經不在乎對方會不會降麵包和水給丟在地上了。


    啪嗒~!


    而事實也確實如鮑勃所預料的那般,一份麵包和一小瓶的水被通過談視窗的小孔被丟了進來。


    “……”鮑勃也沒有說話而是慢慢的挪動到了麵包和水所在的位置,撿起然後默默的吃了起來。


    跟前幾次一樣但唯一有些不同的是……


    對方沒有離開好像在通過探視窗默默的看著自己……


    “……”鮑勃對此沒有任何的反應,他知道這些暴徒一個個都是什麽樣的人,有的暴徒在劫持人質的時候,為了展示自己的威嚴還有不可冒犯真的能幹出來直接槍殺人質的選擇。


    而且這些暴徒經常服用各種各樣的違禁品藥物,一受到任何的刺激很有可能就發生非常危險的事情,他可不想用自己的性命來去試探對方是否處在精神是否處在正常狀態當中。


    作為一個公務員,他很清楚自己應該如何規避風險。


    “……”就這樣隔著一個厚厚的鐵門板,一個匪徒正在饒有興致的看著眼前的男人是如何低聲下氣的在咀嚼這如同黃蠟一般的麵包。


    “早餐好吃嗎?”忽然間鮑勃聽到了對方的聲音但他依然不敢抬頭看向對方,那樣很容易被視為一種挑釁的行為,他不想平白無故的吃些皮肉之苦。


    但如果不馬上回答的話,可能也要吃。


    “我現在還能活著……明天還能嗎?”鮑勃聲音顫抖的問道,聽起來就好像是被嚇壞了一樣,甚至蜷縮著自己的身子但那雙低下來的眸子卻依然閃著精明的光亮。


    他很清楚自己在做些什麽,他需要在這些人的手中活下去哪怕在怎麽降低自己的姿態卑躬屈膝也沒有任何的問題,隻要自己能夠活下去就好了。


    “當然能,你的性命對於我們來說本來就不怎麽重要。”對方用非常奇怪的語氣說道,看起來就像是舞台上的脫口秀演員一般,而且屬於那種聽了就想要讓人上去抽一嘴巴的那種但也因此有著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就好像在哪裏聽到過一樣……


    而對方並沒有給他能夠繼續思考的時間,而是在瞬間就變換了自己的語調用著充滿期待和戲謔的語氣說道。


    “畢竟你活著才有最大的用處,活著說你整個人最大的用處就是活著了,其他的你真的沒那麽的重要,你的性命對於我們來說絲毫沒有任何的作用但對於別人,列入你身為市長先生的副手知道不少的東西或者說秘密。”


    “他們想知道些什麽?”此刻的鮑勃瞬間冷靜了下來,從被綁架帶走的那一刻他就知道對方知道了解他們的身份,但對方的目的是什麽由於之前一直都沒有任何的交流,鮑勃難以做出判斷。


    而這次短短的幾句話……好像可以透露出來不少的信息,搞清楚對方的目的是什麽絕對能夠給自己爭取最大的存活機會。


    然後,他就聽到了對方最為戲虐的聲音。


    “當然,我這個人也很擅長共情畢竟在無論在怎麽重要,自己性命對於彼此之間最為重要的還是自己的家人。”


    “難道不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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