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同學……


    勞爾上次想到這個都不知道是在多久之前了。


    他本來就不怎麽擅長社交屬於離群獨居的那種人,話不算多也很少主動會去和別人溝通,而在進修之後選擇了這樣一處僻靜的咖啡店工作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也是因為性格的原因。


    至少對於他來說,能夠找到這樣的地方很難得……至少內心當中渴求的那份寧靜得到了滿足,畢竟以他現在的本事想滿足其他方麵的要求基本上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多多聯係聯係吧也多問問,誰知道接下來還會發生些什麽。”老板不急不緩的說道而勞爾則是咧嘴一笑。


    “瞧你這話說的老板,聯係他們就能夠幫助到我嗎?真要出了事情我那些同學一個個都怕的要死,他們可沒那麽多的硬骨頭,一個個整條高高的舉起一本不知道從那裏找來的憲法民法典正在在學校裏麵喊的就是所謂的民主和自由。”


    即便是完全鹹魚擺爛的勞爾在談論到這個的時候臉上也忍不住的出現了一絲絲的怒氣,很顯然在大學的學堂他見識到的可不隻有課本上的知識。


    “那些自我吹捧的精英階層一接觸到那種外界的‘民主空氣’一個個的都變成了狂吠的野狗一般,他們立刻想到的就是自己的民主,自己的自由和要獲得的那些特權,他們好像忘記了使用權力的也要盡到自己所要承擔的責任,而作為學生他們的責任是什麽?”


    “是承擔地區與國家的未來的責任,是讓整個社會讓所有人共有的社會變的更好的責任。”


    “可他們做了些什麽呢?高舉著旗幟要求一切都要透明,稍微遇到了一點的挫折和因為自身努力而無法通過的困難就將其給扭曲成自己遭受到了歧視甚至是不公的對待,完全忘記了那麵積幾公頃儲存著上萬本書的圖書館可以解決他們一切心中的疑惑。”


    “他們的嘴巴五花八門……各種各樣的聲音都有,而其中最為離譜的竟然懷念沙皇時期的俄國。”


    勞爾的情緒看起來有些失控但他並沒有歇斯底裏而是保持了一種有些古怪甚至一點不正常的冷靜,但眼眸當中的那一股憤怒的情緒絕對是藏不住的。


    但隨後,勞爾卻忽然笑了出來……


    “他們竟然認為沙皇俄國那種農奴製帝國竟然是一個浪漫的時代……都快兩百年了竟然還能夠認為沙皇統治下的俄國是浪漫的。”勞爾笑了而麵前的老板則是停下自己手中擦杯子的動作緩緩的問道。


    “我退休很多年了,這些我倒是第一次聽說能給我講講嗎?”雖然表情並沒有什麽變化但老板很顯然震驚於自己作為老師好像忽然就過時了,尤其是他曾經教授方向就是文學人文還有曆史的方麵的。


    但這種論調……他是真的頭一次聽說。


    “我上學那時候……也就說最近幾個年頭才起來的。”勞爾無奈的歎息了一聲,一切就是那麽的突然,不帶有一點防備的忽然就多了那麽多荒唐的聲音,關鍵是還有大把的人去支持。


    “在那群人的眼睛裏麵,那是一個大師輩出的時代,所有人都顯得那麽有思想那麽有文化和情懷,就連飄蕩在雪原上的冰寒的空氣當中都充滿了浪漫的味道。各種各樣的富家小姐和貴族名媛可以和衛兵,公子,少爺,文人,作家,騷客在那裏談戀愛的時代。”


    “談笑之間,整片土地都可以在他們的口語和指尖之上被隨意的分割。”


    “有的人竟然還羨慕生活在年代的人,向往著那個美好的時代……還拿出了一大堆的證據。”


    “門捷列夫,巴普洛夫,契柯夫還有葉賽尼詩集等等……真是讓人感到作嘔,他們如何能夠將自己將門捷列夫並肩的,還有這些人的出身都是所謂的貴族要麽就是得到了富人的資助。”


    “而普通人最好的一生是什麽?是能夠擁有自己的一塊地,能種田種到自己老死或者在工廠當中工作到累死而就這些就已經是那個時代最渴望最夢寐以求的生活了,真正大部分的人的下場是給富農和地主當最下等的農奴。”


    “正常的生活是會被賣掉的,想要流竄的話會被匪兵給擄走繼續當作奴隸甚至是被各地的軍閥給抓走充當壯丁,這才是最為真實的寫照。”勞爾無力的歎息了一聲。


    “你的同學難道都不喜歡讀書?”老板隨後的問道但這句話的情商水平可以說是相當之高了。


    因為這句話直接翻譯過來的意思就是直接在問勞爾的那些同學是不是都是文盲。


    高情商:你不喜歡讀書?


    低情商:你是文盲。


    “不是全部相反願意讀書的占據了絕大多數……但正常的活動在那些人的眼裏麵竟然變成了一種冒犯的行為,他們攔住出入實驗室還有圖書館的同學,用極為傲慢的口語命令同學加入到他們的反抗活動當中。”


    “簡直可笑連小醜都沒法跟他們相比。”想到這裏勞爾竟然有些控製不住表情了,現在回想起那些他都隻感覺滑稽。


    “反抗什麽?”老板又問道。


    “不知道……我一點都不知道他們在說些什麽。”


    “他們從頭到尾都沒說在反抗什麽,他們在表達什麽他們從來都沒有提出過自己的訴求,隻是一味的要求學校退讓。”


    “我無法理解他們的思維而且他們的行動還嚴重的幹擾到了我們……但我們當時的大部分同學都選擇了沉默成為了不開口的旁觀者,沒有人願意被瘋狗給咬上更不願意被被纏上,他們當中有的是為了學業而來的不想要因為這個而辜負自己二十年的努力。”


    “但我們那一屆依然可以說是最差的一批了……寶貴的時間和精力就這樣被活生生的浪費了,據說那些野狗還將自己的狂犬傳染給了更多的人甚至是傳遞到了實驗室當中。”


    “後來我就不知道了。”勞爾揉了揉自己的臉讓自己從剛才的情緒當中脫離了出來。


    “抱歉,我工作帶有情緒了耽誤你的時間了先生。”勞爾一邊說著一邊開始了準備工作開始了咖啡館的準備工作而老板則是忽然叫住了勞爾。


    “勞爾。”


    “怎麽了?”勞爾下意識的回頭但卻發現了老板的眼眸正盯著自己看,那深邃但富有精光的眸子看上去是那麽的炯炯有神而且……雖然不太恰當但那眼睛給人的感覺真的很有力量感。


    “你剛剛所說的那些,無論是語氣還是神態都讓我想起來了一個人……你們簡直一摸一樣。”老板緩緩的說道。


    “誰?是老板你的朋友嗎?還是其他認識的人嗎?”勞爾半開玩笑的說道:“還是說我可以去參加模仿秀?”


    “他是所有人的朋友……而你的談話當中所透露出來的那些精神讓我想起來了他。”老板默默的走向了一旁的書櫃從中抽出來了一本書。


    一本很老的書了從誕生到現在也有將近一百年的時間了……但裏麵的故事竟然可以被拿出來放在了今天。


    “誰?”勞爾問道。


    “柯察金。”老板默默的將手中的書本攤開默默的放在了勞爾的麵前。


    “保爾·柯察金。”


    “……”老板的話語讓勞爾愣住了但馬上後者就忍不住的笑了出來。


    “噗~哈哈!先生你真是會開玩笑,我可不像他是一位高尚的理想主義者還有那種麵對癱瘓都可以頑強不屈的精神,我隻是萬千擺爛當中的一份子而已。”勞爾笑嗬嗬的說道。


    “那是因為你沒有遇到朱赫來。”老板笑了笑之後隨後便默默的將書本放到了書櫃上麵隨後走向了後廚當中在進入到廚房之前吩咐了一句。


    “繼續工作下去吧。”


    “……”勞爾沒有說話而身體卻不由自主的看向了街對麵的警戒線又掃視了一眼周圍的街道。


    “保爾·柯察金嘛……那樣的理想主義者最後都會溺死在自己的理想當中的。”


    “他們的一生都沉睡在自己的理想當中……不曾醒來。”


    拍了拍自己的臉頰讓自己的變得清醒了一些之後,勞爾開始了已經重複了很多次的工作。


    剛剛那些隻是自己作為一個情緒上的發泄,隻需要五分鍾他的人生就會回歸到往常那般,接下來自己所需要的就是按照網上那邊,燒好水然後在摸魚的間隙當中等待著客人的到來。


    咖啡廳正式開始了營業……但今天不會有什麽客人來的。


    而在距離這家咖啡店大概幾百米的一家快餐店當中,本應該蕭條的快餐店在此刻卻出現了一大批的客人。


    當然,這些客人可不是來零元購的,他們是來正兒八經吃飯的……唯一需要考慮的就是他們的飯量有些大了。


    “35號取餐。”隨著服務員在廣播當中的一喊,一個迅捷的黑影一股腦的就衝到了取餐窗口的麵前,將牌號放下還沒等服務員說完端著餐盤就蹦躂了回去,隻留下來一臉愣的服務員看著手中的票號沉思。


    “人形當中……也有餓死鬼托生的嗎?”


    而就在服務員感歎的時候,那位餓死鬼人形已經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更確切的說是以自己的屁股為攻城錘一下就將自己給鑿入到了座位當中。


    “傻狗你給我老實些!”


    咆哮聲瞬間響徹在了店麵當中,但很輕易的就被快餐店播放的音樂給掩蓋住了,一般來說的話快餐店的音樂並不會調那麽高,但這次是特別要求的。


    而要求這麽做的原因也很簡單……防止竊聽。


    “附近五個街道的全部警員在周圍的下水道當中尋找了半天也沒找到半點能夠用上的線索,雖然發現了一些地下黑手黨活動的痕跡但時間上對不上而且跟你們要找到的目標也沒有任何的關係。”


    “還有之前關於情報方麵的事情……我很抱歉,我已經跟我的線人溝通過了但他也不知道發生了這樣的一件事,根據他打聽到最新消息哪個地下舞廳在我們發動突襲前一個小時都還在正常運轉當中。”


    “目前他還在打聽消息不知道什麽時候能有用上……他還告訴我說最近這兩天黑手黨還有律賊都相當的活躍,他們好像打算又要整一下大事情。”


    餐桌上鮑裏斯歉意的說道,身上的氣質與談話的內容是如此的格格不入。


    “預料當中,倒不如說在情報有誤的情況下還出現了那樣的敵人……沒有產生人員傷亡反倒是值得慶幸的一件事,那兩位昏迷的警員情況穩定下來了嗎?”對於這樣的情況安潔倒是沒有多說些什麽而是關心起來了兩位警員的生命安全,現在任務已經結束在談論那些就都已經不在重要了。


    倒不如趁著這個時間和對方稍微拉進一下距離比較好一些……


    “抱歉,這方麵是我們的問題了。”鮑裏斯隊長表達了自己的歉意隨後便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了,平日裏經常吃的快餐此刻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了。


    而安潔知道這個時候該如何轉移注意力以及話題。


    “病房裏麵的那兩位如何了?”雖然是疑問但安潔知道的可比鮑裏斯清楚的多但她需要知道鮑裏斯此刻的態度還有誠意,她都需要時時刻刻的了解……


    畢竟她從根本上就是外地人,哪怕頂著個安全局的身份要是沒有這些的接納還有配合的話,她什麽事情也做不成……而且一旦明白陳樹生接下來的方向之後,她就更加明白接下來所要做的事情就是將本地的巨頭全都得罪個遍。


    無論黑手帶還是那些所謂的寡頭……他們接下來全都會得罪個遍,成為他們恨得牙癢癢的人,是他們做夢都想要幹掉的人。


    但怎麽說呢……真要這麽做的話安潔隻感覺……


    相當的刺激……隻能說她也被某個混賬給傳染了,這些東西放在以前都是她想都不敢想的。


    “真是個禍害……總是能夠影響到身邊的人。”安潔在內心小聲的嘀咕了一句,隨後默默的看向了鮑裏斯隊長。


    “那幾位幸存者配合好現在調查出來的證據基本上就能夠為我們還原真相,請你們一定要保護好他們。”


    “現在已經安排到被我們所控製的中心醫院了,高層病房外歪連帶著警務人形至少有八人不間斷巡邏,病房門口兩名警務人形不間斷守護。”


    “麻煩你們了。”安潔默默的點了點頭,這跟她獲得信息差不多是一致的,至少在這方麵麵前的鮑裏斯隊長並沒有任何的隱瞞。


    不過……之前提到的那位線人,安潔挺有興趣的雖然關於正麵描寫幾乎是一個都沒有,但作為接受過專業培訓過的安潔很擅長從別人的字裏行間去了解別人。


    如果猜的不錯的話……那位線人在地下或者城市暗麵的地位不低或者至少也有著相當不錯的關係網,有著自己的手腕但好像應該是有著某種限製或者不得已的事情,否則的話她想不出來那樣的一個人為什麽要跟鮑裏斯這種特警隊行動隊長扯上什麽關係。


    而且鮑裏斯隊長應該很信任他因為就目前的表現來看的話,那位線人應該是知道鮑裏斯是特警或者認為鮑裏斯跟特警有關係。


    畢竟城市這個環境特警的行動其實往往還是很容易被發現的一些痕跡的,特警唯一的保障就是自己臉上的麵罩可以確保自己的身份不被暴露。


    而且……如果警局沒有偽造檔案的話,這位鮑裏斯隊長有過很多次的行動功績相當的可觀,曾經親手抓捕或者擊斃過不少的黑手黨頭目還有律賊成員,他的隊員也是如此。


    而這樣的一個人一旦暴露了自己的身份暴露在了黑手黨或者是律賊成員的麵前,其下下場恐怕無法想象……不隻是他和隊員還有他的家人都很有可能遭到各種各樣慘絕人寰的報複。


    而鮑裏斯隊長顯然是知道那些黑手黨律賊有多麽瘋狂和狠毒的人……而在這樣的前提下,鮑裏斯任然讓那個線人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可見對其信任。


    但這就衍生吹來了另外一個問題,一個在地下頗有地位和身份的人為什麽值得被信任?是有什麽把柄在鮑裏斯手中嗎?


    還是說鮑裏斯隊長給他提供了一些別人提供不了的條件。


    m1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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