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


    時間:【2062年12月██上午09:30:25】


    地點:【格裏芬戰區總基地——醫療中心】


    人員:【格裏芬總指揮官\/141小隊隊長——陳樹生】


    “如果以一個新人的角度來說的話,簡緹婭的表現其實沒有什麽可以被挑剔的地方……至少,我第一次上戰場的時候可沒有她那麽的冷靜。”


    簡緹婭的表現,身在病房對宣稱‘半癱’的陳樹生,不說略知一二至少也可以說是全麵了解。


    雖然大家對簡緹婭的表現都沒說,但陳樹生還是能看出來的……或者說,隻需要聽,就能夠聽得出來。


    畢竟,大家目前對簡緹婭的稱呼……都還是隻是停留在‘簡緹婭小姐’這一個禮貌的敬稱,而不是稱呼她為簡緹婭指揮。


    這基本上就說明了大家對簡緹婭……還不是那麽的認可,雖然這次的行動簡緹婭基本上沒有下達什麽命令,但陳樹生可絲毫不懷疑如果簡緹婭真的下達了命令的話……m4她們可能會意見性的采納,而至於ak-12……


    “搞不好會反過來教訓簡緹婭。”陳樹生輕笑了一聲,他真的絲毫不懷疑ak-12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接下來就應該是……”透過窗戶,陳樹生看著遠處的雪景兩眼逐漸放空。


    “又在想什麽呢?”一道溫柔但又帶著些許埋怨的聲音忽然響在了陳樹生的背後。


    “看著眼前的雪花,我在想你的婚紗是否也是這樣的潔白,親吻新郎時,也就是我時所流下的熱淚是否如般珍珠雪一般圓滾,擁抱時是否也像這雪棉一樣的柔軟與溫柔。”


    陳樹生並不是藏著掖著的人,既然決定不打算放手的話……以前的那些彎彎繞繞現在通通木大。


    現在麵對才是主旋律了,其他的全都給老子靠邊站。


    “油嘴滑舌,指揮官你永遠都是這樣樣子,老是學這些不知道從哪裏抄來的土味情話。”對於陳樹生的油嘴滑舌,g36隻是默默的笑了笑,隨後默默的與陳樹生一同走到了窗邊看著眼前的雪景。


    “不知道指揮官想到最後想到了些什麽?”g36站在陳樹生身邊問道,雖然身形依然有著空氣的阻隔,但內心已經不再分開了,這點距離現在也就存在兩人的幻想當中了。


    既然是幻想……那也就代表著可以隨時被消除,這個距離因為兩人此刻的想法而存在也可以因為兩人的想法而被隨時的抹去。


    一切,都不過是一念之間的事情罷了……但可惜的是,幻想有時候也需要麵對現實,想法很好,但眼下的事情,真的讓人抽不開身來。


    “有獎勵嗎?”陳樹生問道,在這個病房之內的話,他隻是陳樹生,不是什麽救世主不是什麽格裏芬的總指揮官,更不是什麽救世主之類的。


    但出了這個門就不是了……


    “那就要看指揮官說些什麽了,畢竟語言的力量……剛才已經體驗過了。”


    好看的眉梢之間擠出了那麽一絲的幽怨,但麵龐與嘴角以及眼眸當中則是全是溫柔……而就那一絲的幽怨都還隻是埋怨著陳樹生不好好的休息,還有閑情雅致在這裏欣賞雪景。


    “看著眼前的雪景思來想去,我最終發現了這些雪花看起來是一個個的小冰晶,但隻能紮堆而一旦聚合在一起,我便分不清楚其中的單獨某一片了。”


    “伸出手來也沒法捧在手心當中,隔著棉手套的話風一吹就沒了……最後,我發現這些都難以與你相比。”


    “此刻的我隻能站在這遠遠的看著,但你現在就在我的身邊,我不需要挪動就能感受到你呼出的熱氣,溫熱的溫度其中可不僅僅是被溫柔所填充,關懷,美麗,端莊……這些都僅僅隻是小手一握,便能通過體溫傳遞到我的身軀當中。”


    “我感知以及感受著,而這份溫度最終這些都會一一傳遞到我的內心當中,而雪花在凍僵我手指的同時卻好似一個個拿著小刀一般刺向了我的手,會讓我感到刺痛。”


    “而我的內心也會拒絕這給我帶來刺痛的感覺,我會封閉我的內心,不會去感受更不會為其而思考,因為對我來說這些雪花風一吹,散了。輕輕一拍消失了融化了……完全不會去在意分毫。”


    “而我所想所在乎的便是隻有那比那雪更加潔白更加溫柔綿軟的。”


    “你。”


    人人都說花朵玫瑰是浪漫的代名詞,浪漫是需要獻上一朵紅玫瑰,噴上令人抽動筆尖的香水,用浸透了香味的鑲嵌著金邊的彩紙包裹起來,在其中間插上卡紙用鋼筆在其上寫上精美的燙金文字。


    而在打開的時候,其蘊含的香味被釋放出來的時候……才是真正的浪漫。


    而這些陳樹生都不太懂,詞匯也好,那種儀式也好,浪漫可不是會被花朵的數量所左右的,也不是被金錢所左右的。


    那是超脫了金錢,隻有精神才被允許漫步的一片領域。


    “指揮官以前寫情書都這樣的嗎?如果是從別人那裏抄寫過來的話,我可不接受。”


    表麵上是拒絕的話,但兩人剛才之前的被空氣所隔出的距離,早已經被一點一點的擠出,雙手也已經在不知不覺當中再次握在了一起。


    一切,都隱藏在那脈搏之間,心跳之中。


    “初見,一槍一拳彼此兩不欠。再見,奉命相識合作並肩戰。相知,冬至一白盤餃思家鄉。相識,戰火幽洞下淚相擁。”


    “此刻……初見,相知相識相擁,再……”


    陳樹生默默的將g36摟到了身前。


    “滿意了嗎?”陳樹生輕輕的摟著g36,並未有任何其他的舉動,“我以前可從未寫過這方麵的,想出來這些……你真的是第一個。”


    “那就稍微滿意些……不知道指揮想要什麽?”g36輕笑道。


    “交給你來決定,屋裏麵的事情都可以交給你來決定。”相比於那些虛頭,陳樹生就顯得相當實幹派了,縣長夫人是什麽那就是管著縣長的,既然是管那就是個官。


    是官,那就有權。


    “我整個都是指揮官的了,指揮官竟然還想要獎勵……還真的是貪得無厭啊。”


    “不屬於我,你還是g36c以及mg36的姐姐以及……”


    “看在指揮官說的那麽好的份上,我就告訴指揮官一個秘密吧。”g36小聲的說道。


    “什麽秘密?”陳樹生側耳傾聽。


    “雪花……應該不止我一個。”g36忽然說了一個讓陳樹生不明所以的話,陳樹生完全沒聽懂這句話是啥意思。


    “你這是啥——”話說到一邊陳樹生忽然就明白了過來。


    “反正,g36c目前來說已經是跑不掉了,在加上大家還有格琳娜,安潔……赫麗安小姐還有那位葉卡捷琳娜少校。”g36掰著自己纖長的手指緩緩說道。


    “等等——!咱打住好吧,後邊你完全就是在發揮自己的想象了。”陳樹生很想為自己辯解,但沒啥文學功底的g36的下一句話卻是想陳樹生徹底堵死了。


    “指揮官剛才說了雪花,還將我跟雪花做比較……就是不知道是跟多少片雪花做的比較,是麵前的這些還是現在在身後的那些,亦或是……”g36意味深長的看著陳樹生。


    “咱輸了,生死任君發落吧。”


    陳樹生當場表示放棄掙紮了……沒辦法,誰讓這主內的權力,咱剛才給交出去了呢,雖然隻是口頭上的說法,但咱陳樹生可不是啥言而無信的人……交出去可就沒做要回來的準備。


    “嗯……指揮官現在,沒法向我做出承諾吧。”g36微微向前趴了趴,“畢竟,我還是能看得懂眼下的局麵的。


    呼~呼~呼~


    外邊的風好像變大了,屋內的溫度好像下降了……


    “對不起……”兩人都明白,現在的局麵兩人也都看的清楚……所有也就沒有半點隱瞞的必要。


    一聲非常小夾雜著顫音的對不起……是陳樹生現在唯一能說出來的了,也變相的默認了。


    “這又不是指揮官的錯,為這個道歉做什麽,不過……指揮官需要抓緊些了。”g36知道,現在不在適合繼續這個話題了。


    “什麽事情?”


    “如果我猜測的不錯的話……格琳娜小姐馬上就要來了,並且還要和你訴苦和商議一些事情了。”


    “……”陳樹生先一頓隨後無奈的歎息道:“我讓德爾還有希爾去給她幫忙,目的可不是要當甩手掌櫃的。”


    “可如果能用這一時的事件以及接下來的一頓辛勞換來一個相守一生的承諾,好像是一件相當不錯的事情,我相信格琳娜小姐還是能算的明白這個賬的。”g36在心裏麵默默的想著。


    而且剛剛雖然隻有一瞬間……指揮官剛才好像真的想過,要……不行,現在不能出現這個局麵,等一下需要和格琳娜小姐商量一下。


    “你去哪裏?”


    “休息一下,順便給指揮官你和格琳娜騰一些空間而且g36c已經等很久了,也需要我去做一些思想上的工作了,這方麵可不能丟了。”


    “我……”看著g36如此的坦然和大度,即便是臉皮如陳樹生此刻也是有些尷尬,但g36卻相當放得開。


    畢竟,以後還很長,若是這點都不能接受的話……何談以後。


    “當真,是讓我徹底的無地自容了……”


    “對了,指揮官。”就在臨走之前g36忽然轉頭道:“我忘記了一件事。”


    “什麽事?”


    “剛剛指揮官看著雪景思考的明明是安潔她們現在在市區執行的任務……換句話說,我可以全都理解成為,剛才的話都是指揮官為了不被懲罰所找的理由。”


    “也就說……指揮官剛才在轉移話題,也就說……”


    “咕~”陳樹生默默的咽下了一口口水,一種不妙的感覺在心頭當中升起。


    “等待著指揮官下一次的情書與語言編織成的玫瑰花……我,很期待。”


    女仆長的表情非常的嚴肅,看起來完全不像是在開玩笑……這就讓陳樹生很受傷了。


    為什麽,我們就不能老老實實的將門上當作無事發生嗎……不過,陳樹生也認了,而且……從更多的角度來說,g36這是想讓他明白,現在什麽事情更為的重要。


    她反對自己不注意自己的休息時間……這是她作為女仆長的關心,但除此之外,她還是自己的副官,也需要考慮到大家……


    所以,也隻能采用這樣的方式了,用名為行動的語言來告訴自己。


    “謝謝。”陳樹生的聲音不大,但剛好可以傳遞到即將關上門那倩麗身影的耳朵當中。


    “忙你的去吧……”留下這麽一句話之後,病房的大門便是徹底的合上了。


    哢嚓~


    “唉……”隨著大門的閉合,陳樹生的肩頭一鬆,一口疲憊隨著一口氣從口中歎了出來,他不能在任何人的麵前流露出來自己疲憊的樣子。


    誰也不能……身上的傷痕隻能自己默默的在角落當中舔舐,唯有這樣才能讓所有人都相信,自己是堅不可摧是所有人都必須相信的頭狼。


    “pp-19和ak74u我該如何用上呢?扶持一個唯有所用的地下黑巷……這個黑水巷看起來會是一個非常不錯的選擇,身為人形的她們每天都在陰影和夾縫當中渡過,但她們並不不向往著陽光。”


    “隻是如果陽光不能一直照射著她們的話,她們寧願選擇在汙泥當中苟活。”


    “嗬嗬……我是在說我自己嘛?”


    “好像是的……”閉上眼睛,此刻身體上的感覺和眼前的雪景讓陳樹生所想到的可不隻是那些粉飾美好的詩詞。


    作為從千百裏煉獄當中走出來的人,腦中關於雪白的記憶往往都伴隨著一抹的黑。


    下雪的時候,天是白的,遠處的山峰無邊的地平線都說白茫茫的,但唯有眼前的自己所站著的地方是黑的。


    那是血肉與泥土在炮彈的混合當中,所呈現出來的一抹黑。


    那種血與肉被炸碎在了泥土當中,混合著雪的一抹白漸漸的變黑,隨後又默默的凍在一起,變的密不可分。


    那種土塊,甚至可以直接吃……有時候餓極了,真的會有人將其當成最後一餐,很臭也很惡心,但真的會有人選擇將其吃下去,而有的土塊用手一捏甚至能捏出來雪與血的混合,一點一點的從手心當中滴落。


    “又是刺痛般的記憶……”陳樹生抬起手扶了扶自己的腦袋,雖然那些記憶很痛苦但卻也讓陳樹生想起了該如何去讓pp-19接觸和利用上那些黑水巷的瓦加瓦諾以及艾麗塔。


    隻需要一點點……絕對不會消散的陽光就可以了。


    就像當初的自己一樣,不過唯一會有些不同的地方……就是自己當初接受的陽光沒有能夠一直照射在自己的身上。


    “接下來,市政府應該已經無力繼續和安潔對抗辯解了,市中心的警局被炸彈襲擊,這種新聞就算是放在世界上也是相當炸裂的……為了轉移注意力,接下來就應該是針對那些律賊幫派分子展開一係列徹徹底底的報複行動了。”


    “如果這個時候市政府還扭扭捏捏不全力配合的話……那基本上等同於告訴所有人,市政府的那些人跟幫派分子是穿著一條褲子的,如果這條消息在泄露出去的話……首先不放過他們的是全城的民眾。”


    “炸彈的襲擊,中心廣場的戰鬥,暴動……這些都已經讓民眾的神經達到了極限,如果在不找到發泄口或是被引導出去的話,秩序的崩潰就在頃刻之間了。”


    到時候……便是真正建立新秩序的時候了。


    當然,以上的這些都隻是最為極端的情況下,如果可以的話,陳樹生不想選擇這條路……但選不選完全就看市政府的那些人能不能看清楚目前的局勢了。


    如果選擇拋棄明哲保身的話……他們會失去深耕多年的利益和產業,但可以保住自己的性命,而且如果足夠有眼力的話,或許還能借助這個浪潮一躍龍門。


    但如果不夠的話……


    “前路如何,全在君今日之選啊。”


    hk4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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