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屍鬼……


    受過教育的巴特一直都以為這種怪物隻存在於電影當中或者是編寫的故事當中,但是現在他見到了,但是這段時間的所發生的事情讓他見識到了什麽叫做真正的怪物。


    小說與電影裏的那些怪物跟這些相比簡直就是小孩的睡前童話,整個研究室的下層就是地獄,但就是這樣的地獄此刻卻也被人所圈裏起來,裏麵的怪物被人所圈養,被人所驅使宛如一個寵物一般……


    但最讓震驚的是,他們合作夥伴竟然是一個名為千禧年的組織,而這個千禧年來自於早就應該已經被滅絕了的,死納粹。而更加讓人震驚的是這間研究所還是在他們的支持下扶持起來的,在阿美利卡政府的扶持下……


    巴特的信仰在這幾日裏都被摧毀了,這裏每天都在進行著無數的人體實驗,沒有小白說或者說是靈長類的實驗體,人就是這裏的實驗體,但其實這也不嚴謹,因為從哪些瘋子的眼光來說,人也是靈長類。


    人究竟能夠有多麽的瘋狂,但事實證明了這裏的人全都是瘋子!


    巴特無法容忍這樣的行為,這是對於倫理道德的最大挑戰,這深山當中的黑暗必須讓人看見,瘋狂的納粹科學家在這裏進行著禁忌的實驗,這種實驗縱觀整個人類曆史都是不能被接受的!


    而且更加喪心病狂的是,這裏的實驗體甚至被劃分好了等級。


    根據自己所了解以及查閱的文件來看,計劃所需要的實驗體,最好是患有ptsd的軍人或者是精神病患者,這樣可以最大程度的被控製和服從指揮,前者是為了能夠在實驗改造完成之後依然能夠服從,這樣的樣本是最好也是最完美的實驗樣本,屬於最高一級的而且經過一係列的腦部改造,內心已經失去了對於任何事物的恐懼心理,這樣的樣品會用來做什麽巴特完全不敢想象。


    而次一級的則是被改造過後的精神病人,之所以精神病人會成為次一級的樣品,是因為在實驗完成率較低而且被控製之後也不是那麽的容易,當作一件工具和兵器來說有些不合格,畢竟公差太大不好匹配……


    但對於這群掌握禁忌科學的瘋子來說殘次品才是極少數而且這群瘋子遵循量變產生質變的原理,畢竟實驗是需要可複製的數量來證明的,於是源源不斷的實驗人員被送往了這裏,但這樣的群體畢竟是極少數的,他們所需要的人在廣大人群當中是極少數,於是最近出現了供不應求的局麵。


    但是區區這點困難怎麽可能阻擋的了這些瘋子,他們的做法簡單粗暴但極為的有效。


    什麽樣的人願意為錢放棄自己後半生的健康,放棄自己後半生的健康一頭紮入到這地獄當中與惡魔做教育呢?答案是那些沒有後半生的人,那些在小巷裏蝸居在垃圾堆裏找吃的人。


    研究所內部,很幹脆的發出了賞金通告,誰家缺錢,誰就把人送過來,把錢領了之後再把人放在這裏,一手交錢一手交人很公平,畢竟研究所不缺錢,這些瘋子也很講誠信。


    但是符合實驗改造和適配條件的都如此之少更何況正常人,大量送過來的人很少有人能達到目標要求的絕大部分都隻能被改造成了沒有任何理智的普通怪物,其智力都大幅度下降 隻能完成些最基本的指令操作。


    這讓那些瘋子科學家們很是失望,投入如此之多的精力回收回來的價值竟然如此之小,絕大部分的實驗體都變成失去一切活動的能力的一灘隻會呼吸的爛泥,這樣的實驗體不會有任何的實驗價值,連最近的苦力工作都完成不了,但人的瘋狂往往比怪物可怕的多。


    “人之所以跟動物區分開來,是因為人會利用手邊的一切的工具,如果沒有那就製造,不會去浪費大自然珍貴的資源,人作為萬物靈長更應該如此。”這是其中一個所提出來的觀點,其根本意思就是零浪費。


    而為了完成所謂的零浪費指標,那些不能再繼續實驗的人被丟盡了最底層用來看押的牢籠,巴特不知道裏麵發生了什麽,但即使是現在坐在最頂層的閣樓,那種骨骼被碾碎時咯吱作響的咀嚼聲也依然能夠從牆體和地板在由他的腳底傳遞到他的腦海當中。


    在這裏每多待一刻就都是對精神上的折磨,這種痛苦熱巴特的良知受到了拷問。


    所以他必須做些什麽改變周圍的一切,他必須要讓這一切被世間所知道,這裏的一切必須都要被外人所了解,這裏的黑暗必須被戳破。


    咚咚~而就在巴特緊鑼密鼓的進行實驗的時候,大門開了,巴特迅速將文件關閉掉,然後裝作無事發生的樣子說道。


    “請進。”巴特平靜的問道其神態與平日無異,一般來說研究所內發生的事情一般是不會來找他的,他在這裏的作用更大程度類似於參觀和監管的,除非特殊情況否則沒有權力參與研究所內部的事情,但是現在……


    哢~老舊的木質大門在被推開的時候發出了嘎吱嘎吱的聲音,這種刺耳的聲音每一次響起都會讓巴特感覺到全身上下的細胞都在顫抖,身體的表皮起了一地的雞皮疙瘩,就好像在聆聽地獄的哀嚎一般。


    “長官!”一推開門巴特看見了一位他完全沒有想到的一個人,阿美利卡陸軍中將希斯萊特。


    “sir,你怎麽來了?”巴特立刻起身向著自己的上級敬禮,同時疑惑為什麽長官會親自來這裏而且還不通知自己,畢竟位於敵國邊境之內,希斯萊特中將的身份會很敏感的,秘密到了如果被發現的話將會引發嚴重的事件,尤其是現在兩國的軍隊都擺在邊境線上麵,這樣的舉動無意中於是往濃濃的硫酸當中加入大量的水,一不小心就會引發爆炸的。


    咚~咚~咚~希斯萊特中將緩步上前,腳步踩在地板上麵發出了咚咚地聲音,但此刻就像是踩在了巴特的心頭上麵。


    “來看看你在這裏的工作情況……”希斯萊特緩緩說道又轉身環視了一下巴特所在的辦公室,隨後說道:“來這裏之後適應了嗎?工作累嗎?”希斯萊特緩緩走到了巴特的辦公桌麵前,身上將其桌子上的擺件拿了起來細細的觀察著。


    “適應的還行……工作相比於之前要輕鬆的多,連每天定時的訓練都沒有,我都快走不動路了。”受過專業訓練的巴特立刻展現出了自己的素養,保持了最基本的鎮靜,所謂謊言的最高境界就是七分真三分假,人對於事物的看法都會加上自己的理解和腦補的隻要稍微模糊一下某些關鍵的信息甚至都不需要修改,所理解的意思就會產生很大的差異。


    “嗬嗬,才幾天而已沒那麽誇張。”希斯萊特輕輕地將桌子上的擺件放下然後緩步走到了沙發旁邊慢慢的坐了下來。


    “嗯……”沙發的柔軟成功的讓希斯萊特的身體放鬆了下來,嘴中發出了嗯哼的聲音,“你大可以不必緊張,完全把這裏當成一次度假休閑的日子,現在先坐下來好好享受這一切。放心吧,沒有人知道這裏的情況,所以你大可以放心這裏的安全問題,這裏常年大雪封山的,山上的冰雪都厚道可以人都沒法在上麵走了,不會有任何人找到這裏的……不會有的。”希斯萊特用著安慰的語氣說道。


    “這是你當初教我的,要時刻做好戰鬥準備。過於安逸的生活對於我來說沒有任何的好處。”巴特平靜的說道,其表情神態都控製在了一定的範圍之內使其看上去就像是在和最近的上司嘮家常和匯報日常生活一樣。


    “能夠記住我的話,這很好……這代表了你已經超越了那些還在軍營裏麵滾泥塘的士兵們,這很好……”希斯萊特點了點頭很滿意巴特的回答,但是隨即話鋒一轉將問題點對準了巴特。


    “但是我觀察你似乎有些……惆悵,對,就是惆悵。你似乎在擔心什麽,能跟我說一下嗎?”希斯萊特問道其語氣充滿了對自己判斷的肯定,他這種人總是這樣的或者說身為高位者都是這樣的,對自我都是極為認同的總是如此。


    “嗯……因為我在想前線的士兵們與我的差別,明明他們與我的年齡基本相仿,但卻……”巴特猶猶豫豫的說道看起來這樣的話題需要他鼓起勇氣才能說出口,但希斯萊特中將卻是一臉的輕鬆好似早有預料。


    “不用這麽緊張兮兮的,巴特。談論這種事情沒有必要這麽的緊張和嚴肅,有時候放鬆自己的身心也是一種選擇,孩子。”希斯萊特緩緩說道:“還請不要忘了孩子,你和那些士兵們的差別,他們全都不尊重生命自認身靠軍隊就可以高人一等自認為掌握了強大的力量,這是一種很危險的思想,一種暴發戶式的思想,到處惹事不知道管住自己的腰帶和錢包。是,自認為軍隊是他們的保護傘,可是一旦退役他們就什麽都不是了,到時候民眾們全都會報複回來,在西點軍校畢業的你應該是明白的。”希斯萊特意味深長的看著巴特。


    “我們需要改變,巴特。改變才是我們現在所需要的,什麽陰謀論,資本全都要靠邊站,我們在改變我們的形象,改變我們在世界在民眾心中的形象。”希斯萊特摘下了自己的手套露出了隱藏在下麵的義體,富有機械感的肢體在燈光下閃著陣陣的寒光。


    “上一次的戰爭有多少像我這樣的?一萬…兩萬…三萬……估計有十多萬吧……”希斯萊特緩緩晃動著自己的指頭,經過科技的調教他的手指早就能做到不出現一絲的顫抖了,就像他的目標與內心一般。


    “跟你說個故事吧孩子,那是挺久之前的一個故事了。有一個士兵,他的雙腿因為一顆子彈擊中了他的脊柱而導致腰部以下的身體完全癱瘓了,他本來有機會手術的,但那些已經被克扣還要交稅的退休金根本就不夠他做手術的,這個最後導致他的後半生座輪椅為生了,但這些並沒有摧毀他畢竟他連死都不怕何況害怕這些。”


    “但有一次他去坐著輪椅沒有人陪,獨一人去坐公交,但等待的人全都匆匆上車沒有一個人願意幫助他的,他隻能幹坐在輪椅上麵,但好在那個司機很不錯將他扛上了車子,但整車的人沒有人讓座更沒有人願意搭把手而且全都袖手旁觀,坐上作為之後士兵隻能自己提著自己殘肢將其整理好,但這個動作在乘客的眼裏卻遭到了嫌棄,那位麵對無數敵人都不曾低下腦袋的士兵卻在此刻,麵對手無寸鐵的同胞之時,卑微的低下了自己的腦袋以此來盡量將自己的存在感降低一些,下車的時候還是司機把他扛下去的,但就在他轉入一個小巷的時候卻被人搶走了身上的錢,僅僅是為了兩百美元那些歹徒就動用了刀子,將他的鼻梁和下巴打碎,在他的身上足足桶了八刀!直到第二天屍體才被人在小巷當中發現。”想到這裏希斯萊特握緊了自己的雙拳,金屬擠壓的咯吱聲響徹在了整個辦公室。


    “但結果參與調查的警員根本什麽也沒有查出來,一個被授予了戰鬥英雄稱號的士兵就這麽的死了,敵人的槍炮甚至是脊柱裏的那顆子彈都沒能要了他的命,但他卻死在了自己人的手上,你認為是什麽造成了這一切,巴特。”希斯萊特望著巴特,似乎是在期待著巴特的回答。


    “呃……我,這個……”巴特猶猶豫豫沒能說出口,因為這是他不了解的領域,至少他沒有機會了解這些。


    “造成這一切是我們腐敗無能的政府,因為他們,我們的士兵走在街上甚至會被警察給摁倒在大街上,想想吧,像我剛才所說的那些士兵全國能究竟有多少?這些可是軍校沒有教過你的。政府當初說的天花亂墜,說我們的士兵參軍之後會得到什麽什麽,榮譽金錢什麽都有了,但結果是什麽都沒有,連退休金都會被層層克扣。難道我們就一直該這樣嗎?”希斯萊特激動的說道。


    “巴特,有句話說得好,叫做學習敵人的長處。你應該走出,去看看,看看我們的敵人他們是怎麽對待自己的士兵的,榮譽,尊重,愛戴,榜樣。這些可都是我們不敢想象的,憑什麽?憑什麽都是為自己的國家利益而戰,憑什麽我們都是為了自己的政府而戰,他們擁有榮譽,而我們所能收獲隻能是唾罵與流浪!難道我們就不能改變這一切嗎?鼠目寸光之輩無法理解我的雄心壯誌,但你可以的,巴特。我對待你就像是對待我自己的孩子一樣,我們可以做到很多的事情,改變這種現象改變這腐朽的一切,憑什麽我們的敵人隻能在自己的身上標榜上榮譽而我們不能?我要看看這究竟能不能被改變,如果他們不給那我們就自己去爭取!”希斯萊特緩緩起身來到了巴特的身邊,將自己的鐵手放在了巴特的肩膀上,宛如一個父親一般。


    “知道嗎孩子,我很早的時候就領悟出了一個道理,當時也就跟你這般大。”希斯萊特將自己的雙手放在了巴特的麵前,“你看,如果當初我在強上那麽一些跑的再快了那麽一點,我的這雙手也許就能保下來,但是你看結果顯而易見的,我的力量缺了那麽一點點的,從那時我就明白了一個人隻有擁有的力量才能決定自己的雙手會被會被別人取走。”


    “而力量從來都不是屬於那些天生強大的人,他們隻是空有一身的力氣而已,隻會享受先輩們的餘燼,他們也沒法成為真正的強者……絕不。想要成為真正的強者成為手握力量的必須要經曆磨難有所成長之後才能奪得力量,成為一個強者。而身為一個缺乏力量的人,該如何才能有機會呢?”希斯萊特平靜的說道。


    “答案就是學會不擇手段……機會隻會屬於那些,願意……不惜一切代價的人,隻有這樣我們才能改變這一切,而這個才是我派你來這裏的原因,你要明白這其中的……道理。是改變這一切,改變我們身為軍人卻沒有得到應有榮譽的一切,還是選擇保持現狀?”


    “我知道你或許會說不是還有像司機那樣的善良人嗎?但那些畢竟是少數人,你不能因為那些極少數的善人而忽略掉絕大多數的惡人,但我也知道沒法完全消滅那些鄙視我們的人,但是為什麽我們不能將那些極少數的好人變為占比的大多數呢?為什麽不能呢?現在……是該你做出選擇的時候了,巴特。是安於現狀還是力求改變……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有選擇權的。”


    “我……”巴特猶猶豫豫什麽也說不出來而希斯萊特對此早有預料。


    “好好想想吧孩子,我等著你的答案。咱們有的是時間……”希斯萊特緩緩將手放下緩緩走出了房間,而巴特則是坐在自己的沙發上仔細的思考著希斯萊特剛才所說的話。


    “……我給過你機會了,孩子。”希斯萊特站在門外麵朝著大門好像能透過大門直接觀察屋內的巴特,他這次來說這些話以及安排巴特在這裏工作完全就因為他想要培養巴特,把他當作接班人來培養。


    “該說的我都已經說了,接下來的選擇可千萬不要讓我失望啊。”希斯萊特緩緩轉身向著外邊走去,他剛才所說的沒有一句是假的,他是要改變,想要改變軍隊的現狀。年輕的小夥子們為了那些政客和議員們的利益獻出了肉體與生命,但卻得不到應有的對待……飽受歧視,走在街道上甚至抬不起頭!他剛才唯一沒有提到的一個,就是那個死掉的士兵是自己的侄子……


    改變這一切才是他的目的,這次的內部清洗僅僅隻是第一步,他會這次消滅敵人的功績收獲榮譽與威望,即時他的下一步計劃才能得到開展。


    “不擇手段……”希斯萊特披上了大衣轉身離開的研究所,在風雪之中登上了一架直升機,隨後又消失在了這皚皚雪山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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