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們能阻止的!”安潔激動的大喊一把將陳樹生給推開了,“這件事隻要跟上級他們說一聲,溝通一聲就能立刻得到化解,卡特這邊隻要被停職了我們就一定可以的!”


    “唉……要是真的像你所說的那樣簡單就好了……”陳樹生默默歎了口,在海克斯講出卡特想要發動戰爭之後他就明白了,可惜太晚了,聯軍不久之後就要展開行動了。


    “安潔,我們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趕緊回去,趁著聯軍還沒有行動之前趕緊把卡特辦了,將其撤職隻有這樣才能讓將我們摘出去,這樣卡特的任何行為就代表不了任何人了。”陳樹生隻能想到這個辦法了,將判卡特叛國罪一切的行為早就與國家政體無關,以安全局的能力也僅僅能做到這樣了。


    “……”安潔沉默了,確實以安全局的能力來說這是唯一的辦法了。


    “……趕緊去聯係一下吧。”陳樹生再次伸了伸手拍了拍安潔的肩膀,這是他們現在唯一能做的了,而且最好趕緊安排一下撤離行動了,核彈的當量和生化武器的打擊範圍尚不明確,所以還是趕緊離開比較好。


    “我知道了……”安潔歎了口氣,然後默默走出了觀察室而陳樹生則是在目送安潔離開之後看向了審訊室裏麵的海克斯,此刻的海克斯靜靜地坐在了審訊桌麵前,但就像是外麵的兩人一樣,她此刻的內心也不平靜因為這次其實是上司要求的目的乃是通過出賣卡特來爭取到安全局的信任,並以此滲透進安全局當中為cia的下一步行動做準備,而且上級還特意的將計劃發送到了她的手裏,而她也明白之前為什麽對於她的警告上級一直置之不理了,原因也很簡單,是因為此刻的政府也想通過這個來發動戰爭……這裏的駐軍將會是阿美利卡發動戰爭的理由……他們會是炮灰而自己將成為一個被安插在安全局裏……


    老實說當海克斯看到上級發送過來的計劃並仔細閱讀和翻看的時候她一點都沒有感覺到驚訝或者是震驚,用成百上千的戰士的性命來發動戰爭而cia手中也早就掌握了卡特的罪證,隻要計劃開始阿美利卡就會發難,生化武器以及核彈這兩樣東西都會成為阿美利卡在國際舞台上譴責新蘇聯的權柄,到時候新蘇聯將會失去一切的國際支持,因為這一次阿美利卡真的沒有栽贓他真的沒有冤枉新蘇聯……他們隻是默許了而已,雙方彼此之間相互找了一個開戰的理由而已……


    “……”海克斯碩大的防彈裝甲稍微起伏了一下,老實說她已經有些麻木了,這是作為一個特工該有的樣子。


    ‘此刻的他正在透過單向玻璃觀察著吧……’海克斯在心裏默默的想著,現在她需要做的是等待,默默的等待……也許對方走進了之後會直接殺自己,海克斯想了很多她不太認為對方能因為這個而信任自己反而會因此而對自己提高警惕,畢竟在海克斯的認知裏麵,輕易出賣自己長官的人是絕對不值得信任的……


    ‘真是辜負了他的信任啊……’海克斯在心裏默默的歎息著,這麽久時間的相處其實她也了解了這個指揮官是一個什麽樣的人……可惜啊,兩人的立場絕對不同就注定接下來是沒法好好相處了……如果不是因為這個,他或許會是一個很不錯的朋友……


    但是這一切都沒有如果……


    ……


    時間:【19:07:14】


    地點:■■■安全哨所


    人員:安全局141小隊隊長——陳樹生


    任務:背叛者


    “她為什麽這個時候才說出來呢?”關於海克斯所交代的內容在她提供的硬盤裏麵其實都很詳細了,裏麵的內容確實可以證明海克斯真的沒有說謊,至少在關於核彈以及生化武器這方麵她沒有說話,但陳樹生真正感到疑惑的是為什麽海克斯選擇在這個時候說出來,為什麽剛到的時候沒有說,是因為有什麽顧慮嗎?還是說另有所圖……


    “但現在已經沒有時間讓我們猶豫了……”但現在的時間已經容不得他們繼續在這裏幹坐著了,他們必須快點回去對卡特進行審判隻有這樣才能有一線機會,但即使是這樣陳樹生也不覺得能讓馬上就要燃起來的戰火給重新壓回去,以阿美利卡那條瘋狗一樣的性格肯定不會善罷甘休,製造矛盾摩擦是他們最擅長也是最拿手的本事了。


    “唉……如今也隻能如此了……但願我們來得及……”陳樹生稍微調整了一下狀態,便推開了審訊室的大門,如果想真的指認卡特的罪名或許海克斯會是一個最好的證人,看來原本的計劃要稍作修改了。


    “海克斯,既然你將此事告訴了我們……那是不是代表著你也願意與我們合作共同指認卡特的罪名。”陳樹生坐在辦公桌麵前緩緩說道,他現在需要確認一下海克斯的想法如果對麵海克斯願意合作別管對方抱著什麽目的,隻要想要合作那麽必然就要拿出些好處與誠意而且他的計劃也很簡單就是在原有的計劃上稍微改寫一下就好了。


    “……願意,這是為了我的信仰而做出的決定,所以哪怕從此受到無邊的謾罵甚至清算我都願意,我早已經做好準備。”海克斯信誓旦旦的說道。


    “那真的太好了……”陳樹生笑道:“不知道海克斯小姐是否願意以一個棄暗投明的cia間諜的身份來指認卡特呢?”陳樹生緩緩說道而對麵的海克斯則是內心咯噔了一下。


    “什麽意思……你們是打算將我一並清算了嗎?”好在專業的訓練沒讓海克斯如同翻江倒海般的內心活動呈現在了臉上,而是用著一副被冤枉的表情與語氣質問著陳樹生,但後者則是輕輕一笑,擺了擺手示意海克斯冷靜一下。


    “當然不是了,安全局豈能是這般無情的,但是我們需要你的配合,給大家演一場戲。”陳樹生緩緩說道。


    “戲?”海克斯不解的問道,麵前這個指揮官的腦回路是讓人永遠無法猜透的。


    “當然,相信曾經在卡特身邊工作過的海克斯小姐很清楚卡特將軍手上的能力對吧?如果一不小心沒有處理好的話,很容易引發動亂而且現在情況緊急,常規的辦法已經沒有任何的辦法了,所以我們隻能采取一點非常規的辦法了,比如棄車保帥。”陳樹生緩緩說道。


    “沒錯,隻要我們把卡特——”陳樹生剛剛想要說話的時候,隻見審訊室的大門被一腳踹開,安潔衝了進來沒等陳樹生問,就見安潔大吼道。


    “通訊被切斷了!”


    半小時之前……


    時間:【18:37:24】


    地點:███聯合指揮司令部


    人員:阿美利卡陸軍中將希斯萊特(新世界組織成員之一)


    無數的電子屏幕匯聚在這狹小的指揮室內,但就是這個狹小的指揮室內坐鎮著一位可以威懾整個世界的一位大人物,阿美利卡中將希斯萊特雖然他僅僅隻是一位中將,但其手握的兵力卻基本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與他並肩,掌握歐洲與非洲戰區的最高指揮權,北約集團軍最高總指揮,中東戰區最高指揮官真正意義上的手握重兵,但此刻他所在的指揮室卻是無比的寂靜,平日裏嘈雜的聲音全都不見了,偌大的指揮室內此刻僅僅隻有他以及他的一位副手而已,。


    “長,長官……我們真的要這麽做嗎?”副手顫顫巍巍的詢問著自己的長官,作為一個副手一個合格軍人,他是不能對自己的上司提出任何的質疑的,更何況麵前的將軍還有著決定整個歐洲生死的權力,但此刻的他卻莫名的提起了勇氣,即使他的雙手早就因為顫抖而遲遲的抬不起了,但他依然向著自己的上司提出了這個問題,因為他知道一旦撥通了這個電話就代表著什麽。


    “……”希斯萊特沒有說話而是將掙著下巴的雙手緩緩放下,坐直了身體目視著自己的副手,他的動作很慢很堅硬就像是機械一般,但熟知希斯萊特的人都知道希斯萊特曾經在戰爭上受過的傷,兩條胳膊此刻早就已經都被義體所取代了,所以動作看上去才如此的僵硬與緩慢,這是因為希斯萊特並不是能很好的適應自己的兩條義體,就像他自己曾經說的那樣……


    “這種不真實讓我感覺自己受到了蒙蔽……”


    其實希斯萊特的朋友以及其身邊的大多數人都無法理解希斯萊特為何這樣說,因為在當今的科學條件以及醫療水平下,義體早就能讓人感覺使用的像是自己的手臂一樣了,更何況作為阿美利卡的中將,希斯萊特受到的醫療水平一定是世界上最好的,所以其周圍的人才更加的不能理解為何希斯萊特使用自己的義體就像不會跳舞的人去挑戰芭蕾舞一般,僵硬而又難看。


    “巴特……你要明白,這是為了讓阿美利卡再次偉大,上一次的戰爭我們其實是輸了的,因為腐敗而無能的政府我們輸掉了那場戰爭,但是現在我們已經有了彌補的機會,這一次我們將不會是孤軍奮戰了,我們的敵人已經腐朽不堪我們的士兵勇猛無比,我們的大炮比敵人的射程更遠威力更大……而現在是我們先要為戰爭做出犧牲的時候了,這一切的一切都隻是讓我們變得更加的偉大,為此掃平路上的障礙消滅一切阻擋在我們麵前的敵人才是現在要做的……你,明白了嗎?”希斯萊特麵色平靜的看著麵前的副手。


    “……是……我明白了,長官……”僅僅平靜的看著自己副手就感覺到了莫大的壓力,他隻能顫顫巍巍的點了點頭隨後拿起了電話。


    “執行計劃,銷毀一切證據,不留活口。”


    中東聯軍:【是,長官】


    二十四小時以後……


    時間:【17:53:07】


    地點:聯合作戰指揮基地


    人員:阿美利卡海軍陸戰隊(馬潤)下士——格雷·傑克


    任務代號:紅日行動


    指揮中心:【陸戰隊員們,我們已經確認並發現了‘狼獾’的藏身地,一營的人已經發現了他們,我們即將展開行動】


    指揮中心:【目前鋼鐵化工廠裏麵的大部分火力點都已經武裝偵察連已經空中單位所消滅,但地麵任然有不少的抵抗,記住,抓住狼獾我們就可以結束這場戰爭,給世界一個和平】


    哢嚓!格雷下士默默的將手上的槍上好了膛,檢查著手上的武器裝備,隨後又看了看身邊的這些鐵疙瘩,自從軍隊改革之後軍隊的人員編製就少了很多,原本一個營級單位的人數還不足原來的五分之一,這還隻是整體且包括了後方的指揮單位,前線作戰人員的數量被縮水的更少。


    前線士兵的責任更多的則是負責前線指揮畢竟有時候戰場形勢複雜,而且為了便於批量生產這些自律軍用人形的智能程度普遍不高,對於戰場形勢還是缺乏一定的判斷,僅僅是替代了前線士兵打槍的責任而已。


    而且因為軍隊人數的減少以及軍用人形的增加,原本一個一個的大頭兵現在過的基本都是連長排長的日子,指揮自己旗下的自律軍用人形作戰就是他們的責任,但為了讓士兵隻見彼此能夠相互配合指揮,所以上級要求各個連長排長同吃同住,俗稱‘連長’班。


    士兵的武器掉在了地上,變成為了機器人……而他們是會自己開槍的武器……


    “嗨,兄弟還這麽悶悶不樂的啊。”就在格雷默默打理身上裝備的時候,與他同一架直升機的戰友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們也是同一個營下的‘班長’每個人麾下都指揮者一個班的自律軍用人性,等他們的軍銜被提拔為中士的時候或許會被分配給一個‘連長’的職務和人形熟練吧。


    “雷夫……”格雷輕輕念叨著戰友的名字而後者則是輕輕拍了拍格雷的肩膀。


    “幹嘛這麽悶悶不樂?我們馬上就要去執行任務了,抓到那個狼獾我們就能結束這場戰爭了。”雷夫興奮的說道看起來十分的躍躍欲試。


    “我隻是……在想昨晚的事情而已,聽說三營的人去了但結果一個人都沒有抓到,真是讓人費解,明明三營都出動了一半的人但結果卻是不僅僅是人沒有抓到,手上的‘鐵人’們還損失了不少……”格雷端著下巴認真的思考著但雷夫對此卻是淡然一笑。


    “那有什麽不好的嗎?”雷夫反問道。


    “你說什麽?”格雷不明白雷夫的意思但後者則是來到他身邊悄悄的說道。


    “如果不這樣的話,今天的主攻怎麽可能落到我們營的頭上,你要明白這樣的一次任務參加我們能拿到多少錢?三營那群混搭整天都仗著人形比我們的新比我們的好,處處找事行了這次的任務他們一分錢都撈不著還有繼續添損失,你說這有什麽不好的?而且再說了……這次的任務本來是我們一營應該去的,但我替你擋下來了才讓他們三營去的……如果我不這麽做的話,到時候你我手上的人形全都損失掉了,以後怎麽辦?”雷夫看著格雷緩緩說出了實話。


    “什麽?!”格雷被震驚了,“你,你早就知——”格雷剛剛想張口問,但雷夫卻解釋道。


    “那個哨所裏的除了格裏芬的那些民用改款式之外,還有一位格裏芬的指揮官,在以前你我或許都看不上這種家夥,但是就在他來到這裏的第一天就戰鬥了那麽一次,一次!”雷夫激動的說道:“就那一次,我就知道一旦和那種人作對怎麽死的恐怕都不知道的,那家夥的戰鬥力簡直就是美國隊長,我一直以為小時候看的漫畫都是虛構的,直到我親眼目睹那家夥的戰鬥力……我就知道,那家夥不是我能惹得起的你知道我在他身上看到了什麽嗎?”


    “什麽?”格雷問道而雷夫則是緩緩站起身體。


    “……我爺爺以及我父親曾經參加過些很慘烈的戰鬥也曾經被奉為英雄的稱號……但其實他們他們這種英雄回到家回到社區被詢問的最多的問題往往是你殺了多少敵人……這個或許在我們看來會是很正常的問題,但是對他們來說卻是絕對不想提起的回憶,每一次的拚殺對他們來說都是如同噩夢一般的回憶……但周圍的人對此都樂此不疲,他們瘋狂的追問著,問他們倒地手刃了多少敵人將多少敵人燒成了灰飛,他們對此也隻能是笑笑……


    當時的我並不理解他們的笑容,直到又一次執行任務我扣動扳機,殺死了一名敵人。當時的戰場很混亂子彈到處飛的,但我就是知道那個人是我殺的,從那之後我每當看向自己的影子或者是照鏡子的時候,我總能看見我的腳下躺著被我殺掉的那些人……直到那時我才理解了我的父親與我的祖父,他們的背後也躺滿了敵人的屍體,但是跟那個格裏芬的指揮官相比實在是太少太少了……如果硬要形容的話,如果那名德古拉親手殺光了自己上萬子民的話……那名指揮官的背後躺著的可能就是整個地獄……”


    “所以……你早就知道三營的這次行動會失敗甚至是蒙受如此嚴重的損失?”格雷問道。


    “格雷,你是我的朋友,我的兄弟你應該明白的……你有自己的妻子以及孩子,如果我沒記錯你的孩子今年就要上學了,學費很貴的對吧……”雷夫緩緩地問道而格雷在聽到這句話之後身體也頹了下來。


    “嗯……”格雷隻能弱弱的說道。


    “那麽我們隻要管好我們自己便可以了,照顧好我們自己便可……這是我父親與我爺爺告訴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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