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從來誰是英雄?一個農夫,一個漁翁。晦跡南陽,棲身東海,一舉成功。八陣圖名成臥龍,六韜書功在飛熊。霸業成空,遺恨無窮。蜀道寒雲,渭水秋風。


    元代查德卿《蟾宮曲懷古》


    智杖的事情告一段落後,另一件事再次被徐徐揭開序幕。


    一向從不抽煙的師傅今天竟然出奇的抽起了煙來,當然了,那些煙自然是從我這裏敲詐的。我的玉溪啊!!!


    就在我為我的玉溪默哀的時候,師傅彈了彈煙頭,坐直了身體,衝著旁邊的薑師叔和雀乾師叔說道:“老禿瓢,老薑,私事兒辦完了,咱該談談正事兒了吧?”


    “正事兒?什麽正事兒?”薑師叔有些吃驚道。師傅見薑師叔這反應,有些疑惑的眨了眨眼,問道:“喂,老薑,你是不是傻啦?難道你忘了這次來我這裏要幹啥的麽?不對啊?就算是我傻你也不可能傻得啊,哦,我知道了,老賊瓢,你不會還沒告訴老薑吧?”


    雀乾大師有些尷尬的撓了撓一片荒涼的光頭,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道:“好久沒到外麵來了,當時就隻顧著跟這臭小子到處轉了,這事兒我還真給忘了說了。”


    “臥槽,這麽大個事兒你他麽都能給忘了,你這個老賊瓢,我就知道你肯定會壞事兒。”師傅有些急眼兒,直接站了起來指著雀乾師叔說道。雀乾師叔小聲“哼”了一下,然後便轉過頭去不再看我師父。


    我師父一揮袖子,做到椅子上,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然後一飲而盡。薑師叔見師父喝完茶,做到他旁邊問道:“老李啊,到底是啥事啊?你現在告訴我也不晚呐。”


    我師父斜著眼看了看薑師叔,然後轉過來,招呼我和智杖坐在旁邊,然後說道:“這次的事兒真不怎麽簡單,行,那我也就不拐彎抹角了,隻說了昂。”師傅清了清嗓子,擺出一副說書人的樣子,說道:“這事兒啊,還得從三天前說起。那天,我突然間感到情緒煩躁,心緒不寧,於是就想去村子裏轉轉,正好啊,碰到了村裏的一個村民,慌慌張張的就往家裏跑,我當時有點兒納悶,於是就喊住了那個村民,然後問他出了什麽事兒。”


    師傅說道這裏的時候,停頓了一下。“然後呢?”智杖睜大眼睛,一副好奇寶寶的模樣。


    “咳咳,口渴了。”師傅指了指茶壺。智杖回答道:“口渴了你自己倒水喝啊,說出來幹啥哎呦我去,大哥你打我幹啥。”


    “嗬嗬,師傅您老人家喝口茶潤潤嗓子,來來來,接著。”我站起身來,給師傅倒了一杯茶,然後遞了過去,沒有理會旁邊正一臉鬱悶的智杖。


    師傅喝完了茶,朝我“微笑”了下,這才繼續講道:“當時那個村民啊,慌慌張張的,我問他什麽他也說不清,隻是告訴我村西口田那邊出現了什麽怪事兒,好像還死人了。我聽了以後啊,自然是馬不停蹄的趕去了村西口啊。等我趕到的時候,已經有三個人失蹤了。我在附近找尋了一下,終於找到了一個墓穴的入口,在入口前麵,正放著三個人的屍體,正是那三個村民的。”


    “我本來是要獨自一人下去查看查看的,但是我剛進了墓穴,就有一股難以形容的感覺向我襲來,這種感覺具體是什麽我也說不上來,反正就是不好的感覺,就是那種能威脅到我的感覺,額,我這麽說你們能聽懂麽?”師傅茫然的看了看我們幾個。


    我連忙點點頭,智杖則搖了搖頭。見此狀,師傅歎了一口氣,拍了拍智杖的肩膀,有些感慨道:“你說同為和尚,你和一休哥的差距咋就這麽大呢?”智杖頓時啞口無聲。


    師傅接著講:“後來啊,我因為沒有把握,所以也就沒有再進到那個墓穴去,把那幾個村民送回到村子裏後呢,我就立刻給老賊瓢打電話啦,然後跟他說明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後呢,他就跑來了。”


    “這就完啦?”薑師叔扣了扣耳朵,彈了一下小拇指,然後問道。師傅“微笑”著點點頭,說道:“完啦。”


    “你他嗎有病啊,你腦子有問題?你是不是瘋啦?你叫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杖朝老人去闖那個什麽什麽,連你這個當年號稱“符敕道人李無名”都沒有把握的墓穴?你這跟叫我去送死有什麽差別?我去”平時一向脾氣很好的薑師叔這次卻直接破口大罵起師傅來。雖然把我師傅的祖宗十八代都給問候了一遍,但我還是能清楚的看到,他的眼睛裏微微有些濕潤,不知道是因為什麽。師傅弱弱的笑了下,抬手打斷薑師叔說話,然後說道:“你幫我徒弟算一卦吧。”


    “算個屁啊,老子十幾年前不就已經算過了麽,我算不出來!!!”薑師叔指著師傅說道。師傅擺了擺手,說道:“那是以前,你現在算。”


    薑師叔白了我師父一眼,但還是伸出手指準備掐算。師傅阻止了薑師叔,說道:“不要使用“紫薇掐算法”用你的全力。”


    薑師叔微微一愣,隨即從懷裏掏出一個龜殼,三個銅錢,而且還要了我一滴精血,滴在了龜殼的上麵。把銅錢放入了龜殼裏麵以後,薑師叔右手一邊掐算,左手一邊以一種特殊的規律搖晃著手中的龜殼。


    如此這般,五分鍾過後,薑師叔停了下來,二話沒說,先是吐了一大口的血。眾人連忙跑上前,一番慰問。我給薑師叔倒了一杯溫水,然後遞給師傅,讓師傅給他。


    薑師叔喝完水以後,臉色看起來才好了些,接著指著我,一臉的不敢相信,斷斷續續道:“你你你咳咳,我滴個腎啊!!!”頓時黑線從我的頭頂閃過,我一臉鬱悶的看著薑師叔,見他沒事兒了,這才開玩笑道:“薑師叔,您腎可好?”


    薑師叔木訥的點了點頭。噗嗤~智杖早已在旁邊偷著笑了,雀乾師叔直接就給了智杖一後腦勺,沒好氣的說道:‘笑笑笑,笑個屁啊,你薑師叔吐血你很高興啊?”


    智杖的小受模式再次發動,兩隻眼睛可憐巴巴的看著我,希望我能把它從雀乾師叔的十八層怒火中把它給拉回來。我轉過頭去,直接就無視了那一臉小受模樣略帶一絲可憐兮兮的小眼神兒。


    過一陣之後,薑師叔恢複了過來,我正要上前問他,師傅卻攔住了我,一臉深沉的對我說道:“小龍,不管你愛不愛聽,我還是那句話,有些事兒你現在還不能知道,等到因果成熟以後,你自然就會知道。”


    我頓時有些無奈,說道:“師傅,這他媽又在搞什麽名堂啊?還不讓我知道,我自己的事我自己為什麽不能知道?從理論上來講,我有權利知道一切與我有關的私事啊!!!”


    “可這不是私事,這是天道,你懂嗎?”


    “天道?天道是什麽東西,能吃麽?聽起來很好吃的樣子”唉,好吧,就讓我們直接無視智杖這個有些“即呆呆的,傻傻的,萌萌的,又很聰明伶俐”的小孩子吧。


    我歎了一口氣,沒再繼續詢問下去。師傅也鬆了一口氣,轉過身去向薑師叔說道:“那你現在還去不去啊?”


    薑師叔突然狂喜道:“去,去,我去,這我可必須去啊!!!”


    師傅笑了笑,沒再說啥。雀乾師叔則問道:“那這次我們去幾個人啊?就我們仨,還是帶上這兩個徒弟?”雀乾師叔指著我和智杖。師傅沒有猶豫,直接就說道:“帶上他倆。”


    “為什麽啊?如果帶上他們倆肯定會拖累雜倆的,你給我個理由先。”


    “嗬嗬,這不還有一個老累贅麽,都有了一個了,還怕再多加兩個麽,而且說不定到時候他們倆能給我們幫上什麽忙呢,至於理由麽,三個字:必須帶!!!”


    雀乾師叔聳了聳肩,便沒再說什麽。我則有些無奈,看來又得給崔作非打個電話請假了,唉,這一個月的工資又被扣光了。


    苦笑了下後,便給崔作非他們打了個電話,給崔作非說明緣由後,胖子便奪過電話,我隨便應付了他幾句後,懶姐又搶過電話,問我要去哪兒?要幹什麽?我隻好一一回答。電話那頭,懶姐長歎一聲,叮嚀我小心一點後,便沒再說什麽。


    之後,我又再次跟帥哥以及豆子一一通過話。掛掉電話後,我再次有些無奈的笑了笑,不就是去盜個墓嘛,至於搞得跟生死離別一樣嘛!!!我跟師傅在一起生活多年,我在想什麽師傅看我一眼便知分曉。他見我一臉的輕鬆,沒有絲毫的緊張感,來到我身邊,拍了一下我的頭,說道:“臭小子,你是不是沒把這次的事放在心上啊?”


    我點點頭,答曰:“哎呀,師傅,不就盜個墓嘛,你們至於搞得這麽緊張嘛,再說了,有你和雀乾師叔聯手,能有什麽事兒啊”我話還沒說完,師傅便打斷道:“小龍,你要切記切記,萬萬不可輕視你眼前的敵人,哪怕他隻是一個小小的孤魂野鬼,說不定在下一時間他就能變成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厲鬼,然後活生生的吞了你。”


    “有這麽嚴重麽師傅?”師傅很認真的點了點頭,好半天才從牙縫裏擠出了三個字:“必須有。”我打了一個哆嗦,然後這才點點頭,示意自己不會再輕敵了,。


    “恩~~~”師傅滿意的點點頭,然後便雙手靠背,向院子裏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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