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翁瑩徹八窗冰,獨愛春郊畫有聲。


    正肥桃漲暖,欲河上荻芽生。


    驚雷破柱眠逾穩,明月中庭酌屢更。


    應待兒歸相從臾,萬紅堆裹槊齊橫。


    宋代洪谘夔《拜和老人見寄韻》


    “混沌初始,萬物為氣,器為氣,氣似器,器靈禦氣,寄存吾身,有請三清祖師顯太上神通,問天之匕,聽吾號令,器身化氣,吾身冥竅,開開開!!!”


    “咻~~~”問天匕首化為一道閃電,向我飛馳而來。我閉上眼睛,也不再管三七二十幾了,用體內的“氣”操控著問天匕首向我的胸口撞來。


    “哈哈哈~~~好小子,莫想到你這麽快就領悟這門神通了,好,哈算不錯,哈哈哈~~~”雀乾和尚的笑聲從不遠處傳來,我慢慢睜開眼睛,往四周看了看,沒有發生什麽變化,我驚喜道:“艾瑪我去,我沒死啊?”


    “啥?死?雜麽,你很想死嗎?哎真是怪事兒咧,老衲我活了這麽長時間了,自認閱人無數,卻還真莫見過像你這種要咒自己死滴人尼。”雀乾和尚一邊摳著鼻子,一邊衝我說道。


    我一陣惡寒,連忙擺了擺手,向後退了幾步,說道:“去去去,我啥時候說過我要死了?我隻是有點驚訝而已。”


    “驚訝個錘子啊,不就是學會個禦器入體嘛,該有莫有多難,有和尚我這個大師給你指導,你要在學不好,你怕真滴就成瓜慫咧。”


    “切,哎我還沒問你,我把匕首收到我身體裏去了,那我要用它的時候該咋辦啊?”


    雀乾和尚聞了聞四周傳來的陣陣飯香,站了起來,說了一句:“之該不難,你管用你管的意念就能引導出歪一把匕首咧,你管慢慢先練習哈,老衲先走一步。”說完,腳底一抹油,就飛快的溜走了。


    “我去,喂,師叔,師叔靠!!!等等我。”我喊了一聲,便跟著跑了上去。


    來到大廳時,飯菜已經整整齊齊的擺在了桌子上,而雀乾和尚已經在一旁迫不及待的先開吃了。師傅給了雀乾師叔一巴掌,拍掉了他手中的肉肘子,說道:“你還是死性不改,瞅瞅你那樣,就跟餓死鬼投胎似的,你就不能跟人唐僧學學嘛,出家人要矜持,懂嗎。”


    雀乾師叔一把奪過他的肉肘子,狠狠地啃了一口,一邊嚼著肉一邊含糊不清的說道:“矜持個屁,矜持愣(能)當飯吃麽,吃好喝好就對了,管麽多事兒幹啥呀你,破煩很才你。”說完,又是狠狠的一大口,看起來還真像是餓死鬼投胎似的。


    我一臉的詫異,師傅見我這幅表情,苦笑了下,無奈道:“唉!別看了,你這師叔就是這樣,雖身為和尚,但卻沒個和尚樣,不守戒律,脾氣火爆”


    “你你你,咳咳,你個賊皮,包在哇(別在那)胡社,誰社額不守戒律咧,誰社額脾氣火爆咧,額其實和藹滴很,對麽徒弟。”雀乾師叔再次含糊不清的說著,完了還衝智杖眨了眨眼。智杖無奈的歎了一口氣,點點頭。


    我沒在理他,跟著師傅坐了下來,默數了三聲後,便開始“搶”飯。一頓飯吃完後,桌上就剩下了一大堆的殘渣汙垢了,雀乾師叔打了一個飽嗝兒,拍了拍肚子,這才心滿意足的雙手合十,道了一聲:“阿彌陀佛。”而師傅也在一邊很沒形象的用牙簽剔著牙。看著這倆人,我第一次產生了一種無力感,這倆人,一個邋遢,一個懶,還貪吃,真不知道他們是怎麽在這個世界存活這麽長時間的。


    收拾完碗筷以後,師傅把我和智杖叫到他和雀乾師叔的麵前,對我倆說道:“都吃好了吧?”我們倆對視一眼,有些疑惑的點點頭。[.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說]師傅神秘一笑,接著說道:“行,既然吃好了,那咱們就該幹正事兒了。”


    正事兒?我撓了撓頭,一臉的不解。師傅見我這幅表情,沒有細說,轉過頭去對著雀乾師叔問道:“喂,老賊禿,老薑到底他們到底啥時候來啊?你不是說就今天這個時辰麽,咋還不來呢?”


    雀乾師叔見我師傅喊他‘老賊禿’有些不爽,冷哼了一聲,說道:“急個屁尼嘛,在等噶不得成嘛,破煩,去去去,一邊堆積木去。”


    “你”師傅正要開口大罵,門外突然傳來了一陣敲門聲,師傅聽到後,狠狠地瞪了一眼雀乾師叔,這才起身向門外走去。我和智杖再次對視一眼,便連忙跟著師傅向門外走去。


    打開門後,一個看起來跟我差不多大小的年輕人站在門外,見師父打開了門,大笑了聲兒,張開手跟師傅先來了一個“狗熊式”的擁抱,抱完了以後,鬆開手又跟雀乾師叔擁抱了下,良久,這才分開。


    隻見雀乾師叔擦了擦眼角,雙眼微紅,竟然用起了普通話說道:“薑大哥,多年不見,你還是這般童顏啊!!!”


    “邊兒去,鬧啥鬧,會說話不你,啥叫童顏,你以為人老薑是‘天山童姥’啊,還童顏呢。嘿嘿,老薑啊,好久不見了哈,那啥,這次來給我帶啥禮物了沒?”師傅一把推開雀乾師叔,用他的大嗓門吼道。


    站在門外的“老薑”看了我師父一眼,有些無奈的笑了笑,從腋下祛除了一個皮夾,從裏麵掏出了一枚銅錢,丟給我師父,說道:“給你,這東西夠你研究一陣兒了吧。”


    師傅接過手中,仔細端詳了下後,嘿嘿的笑了笑,說到:“嘿嘿,還是你最懂我啊,哈哈哦,對了,來來來,徒弟快過來,老薑,你看看,還認識這是誰不?”


    “老薑”看了看我,用大拇指在手指上隨便點了幾下,輕“咦”一聲,接著一臉詫異道:“你,你是當年小林帶回來的那個孩子?成龍?”


    本來我就見這個“老薑”有些眼熟,如今一見他這麽說,我立馬就想起來了,眼前的這個“年輕人”就是當年我在清風觀遇到的那個薑師叔。知道其身份後,我連忙向師叔揖了一禮,問候道:“無量天尊,薑師叔,好多年不見了,有沒有想我呀?”


    “哎~~~你個臭小子怎麽這麽沒大沒小,怎麽跟你師叔說話呢?注意你自己的輩分。”師叔用胳膊肘捅了捅我,怒聲叱道。我還沒說話,薑師叔卻大笑道:“哈哈~~~無妨,師侄天性如此,我等怎能縛其天性呢。”


    我用力的點了點頭,示意自己同意師叔說的話。師傅瞪了我一眼,我縮了縮腦袋,沒敢再說話。薑師叔好像沒看到一般,又笑著跟我說了幾句話,又指著智杖說道:“這個小輩是?雀乾你的徒弟了吧!!!”


    雀乾師見薑師叔喊他,大笑了兩聲,抓著智杖的肩膀,上前一步,來到薑師叔的麵前,說道:“是啊,薑大哥你看看我這徒弟怎麽樣,我告訴你啊,我當初找了那麽多年的徒弟,未曾找到一個能讓自己滿意的,最後心灰意冷之下就要放棄的時候遇到了這小子,便收下了他,沒想到這小子資質根骨都還算不錯,和尚我的衣缽傳給這小子也算了了和尚一大憾事了。”


    “阿彌陀佛,師侄智杖見過師叔。”智杖雙手合十,恭敬的向前走了一步,微微彎腰向薑師叔問候道。


    薑師叔笑著擺了擺手,突然,薑師叔的臉色陰沉下來,一臉震驚的看著我和智杖小禿頭倆。師傅和雀乾師叔見了,異口同聲道:“怎麽了老薑?(薑大哥)”


    見倆人喊他,薑師叔這才抬起頭,一臉歉意的笑笑,說道:“抱歉抱歉,剛剛算倒了些事兒,有些失態,到時讓你們見笑了。”師傅擺擺手,不在意道:“哎呀,有啥事兒你就直說唄,還跟以前那樣磨磨唧唧的,破煩很才。”師傅竟然學著雀乾師叔來了一句陝西方言,我有些詫異地看了他一眼。


    師傅反瞪了我一眼,說道:“看屁啊,就準許你們陝西人說陝西話啊,老子就不能說麽?”我連忙把目光移向別地,點頭附和道:“能能能。”


    師傅不屑的“切”了一聲兒,再次把目光轉向了薑師叔。見我們四個都睜大雙眼緊盯著他,薑師叔無奈的笑了下,開口道:“要說那咱也得到屋子裏說去吧,我一路奔波許久,難道你們好意思讓我在這站著麽?”


    師傅這才反應過來,拽著薑師叔的袖子就往屋子裏托,而雀乾師叔則拖著薑師叔的另一條胳膊,看兩人那架勢恐怕連背著薑師叔進去的心思都有了。


    我和智杖對視了一眼,彼此都在對方的眼睛裏看到了些許的笑意。搖了搖頭,便踏著大步,走進了房間。我拿了一盒鐵觀音,給我師父、雀乾師叔及薑師叔各自沏了一杯茶,放到他們仨麵前,這才恭恭敬敬的站到師父背後。雀乾大師衝我比了個大拇指,小聲嘀咕道:“嘿嘿,剛好有點兒渴了,這就有人送茶來了,老衲福緣不淺啊!!!”說完,拿起杯子如同牛飲一般就喝完了那杯鐵觀音。喝完以後砸吧砸吧嘴,說了一句:“這什麽破茶嘛,這麽苦,都沒老衲泡的”健康茶“好喝。”


    師傅氣結,倆人又吵到了一起,最後還是薑師叔出言相勸,他們倆這才坐了下來,隻不過眼睛還是互瞪著對方,一副公雞鬥嘴的樣子,看起來十分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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