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當著一個稻妻人的麵吐槽她的神明不太好,但是葉名山熏卻微妙地沒有駁斥王誌純。顯然,她也未必就沒有這麽想過。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此別過了,你趕快去避難罷——離禦影爐心越遠越好,最好可以在稻妻城東邊的海麵上漂著。”王誌純端詳著這個爐子,意味深長地說道。


    “雖然我也覺得需要謹慎一些,但是也不至於這樣吧?”葉名山熏歪一下腦袋,這個陌生的男子心腸似乎不錯,就是太悲觀了點。


    “一般來講不至於,但是考量到你所說的幕府的作風,我覺得你最好按照我說的做。”王誌純攤手,“不然你可能就會遇到小胖子和小男孩來勾魂了。”


    “什麽亂七八糟的……”派蒙一聽就知道王誌純是在玩家鄉的梗,“誌純,你就明說了吧。”


    “這東西時間長了會爆炸。”王誌純明說,“其中積蓄著堪稱海量的魔神遺怨,時刻不停地在向禦影爐心吸引雷元素力。雖然這東西本身似乎被某個蹩腳的人改造過,限製了元素力進入的功率,但治標不治本。如果不及時維修,它的爆炸我想指日可待了。樂觀一點,可能一年後就會變成一個壯觀的煙花,將踏韝砂——不,應該是整個神無塚和八醞島夷為平地。”


    “!”派蒙嚇得往後一仰,葉名山熏更是被唬得不輕。


    “誌純,要不你就幫他們處理一下吧?”派蒙和王誌純交頭接耳,“反正也就是動動念頭的事情。”


    “可問題是這個爐子是可以關的。”王誌純嗤笑一下,“雖然關閉它需要付出不小的犧牲,但是還是能解決的,然而這幫家夥沒一個好漢。但凡在剛出問題的時候有人負點責,根本就不會出現這種事。”


    “咦?還有這種事?”派蒙看了一眼禦影爐心,“既然如此,那我們也不管了,走吧。”


    王誌純卻沒有動作,他看向葉名山熏:“葉名山熏,要是有人問你犯罪分子的姓名,你就說是阿紮爾就行了。”


    “!”葉名山熏瞬間慌了,捂著胸後退一步。這家夥,難道要做那種事嗎?!


    然後,王誌純卻毫無動作,甚至目光的焦點都不在這個盤條亮順的稻妻姑娘身上。他身旁的派蒙看著葉名山熏的背後,露出了驚歎的表情。


    葉名山熏扭頭,看到了這輩子都難以忘懷的一幕:禦影爐心伴隨著固定件崩斷的鋼鐵哀鳴,被硬生生扯了下來;接著就被拆開,裏麵積蓄尚且不多的雷元素力向著天空放射而去,然後歸於沉寂。


    緊接著,被重新安好密封的禦影爐心就朝著海隻島附近的海域被看不見的“大手”拋射出去。


    “……啊?”葉名山熏懷疑她現在其實在做夢,這在她人生前十幾年裏從未出現過的神奇一幕將她的豬腦過載。王誌純拍了拍葉名山熏的肩膀:“姑娘,不要想太多。記住,幕府問起我來,你就說我自稱阿紮爾就行了。”


    毫無心理負擔地借了大賢者的名字,王誌純帶著派蒙縱了幾下,消失在葉名山熏的視野裏。在稻妻這種地方,他還是低調點罷,別在人前飛來飛去。


    名椎灘是八醞島和神無塚之間的連接地帶,是一片在稻妻這種列島的小國裏算得上是最大的海灘。論起麵積,一定比璃月的瑤光灘小,和鷹翔海灘比算得上伯仲之間。


    此時,名椎灘上正在發生激戰。海隻島抵抗軍的戰鬥力比起幕府軍,還真算不賴。王誌純看得出來,雖然幕府軍的武士劍技不錯,強壯者眾多,武器裝備也更精良,在平均的個體水平上壓了抵抗軍一頭,但是抵抗軍那靈活的陣型卻借著地形巧妙地將敵人的軍勢所限製、切割,抵抗軍帶頭的一位操使岩元素的犬妖將軍更是牢牢拖住局勢。


    “他們打得好慘烈啊!”派蒙跟在王誌純身邊,看著被鮮血染紅的戰場,有些歎息。


    王誌純看向海灘一側的大海,那裏正在進行海戰。海隻島看起來缺乏那種巨大的船隻,不過他們的小船卻是輕快高速,殺傷力也剛好維持在幕府海軍無法忽視的程度。幕府的戰船看上去更大更堅實,還有一艘和璃月港常見的那種大商船差不多大的旗艦。


    海隻島的海軍所采取的戰法便是襲擾,利用機動優勢糾纏住幕府的海軍,迫使幕府海軍不得不將注意力放在他們身上,無法利用船上的炮火支援名椎灘。


    “不能管他們,我們從另一側的海麵上貼海飛到八醞島。”王誌純還記得他和納西妲的約定。用念力悄悄地采擷了一些因為戰場鮮血的澆灌,而開出的血斛,便來到了八醞島。


    八醞島很奇怪,它似乎被人為地分成了兩半,一道從名椎灘為起始的深澗將八醞島分成兩半。而深澗裏,滾動著飽含雷元素的海水,常人若是落進去,不消三秒,便會死在裏麵;即使站在岸邊,也要承受過於富集的雷元素對人體的殘害,分分鍾就會身死道消。


    在王誌純看來,最有意思的是,這個深澗裏遺留著一道意,正是這意造就了這裏的奇景。而那道意,似是來自於稻妻的雷神,雷電將軍——雷電影。


    “誌純,這裏可是稻妻不得不品鑒的著名地方——無想刃狹間。據說當年魔神戰爭時期,雷神在這裏用她的絕技——無想的一刀殺了海隻島的魔神奧羅巴斯,留下了這個痕跡。你看,那龐大到足以在整個八醞島上盤曲的白色蛇骨就是奧羅巴斯的遺骸。”


    “這就不奇怪了……”王誌純喃喃道,他還覺得奇怪,哪有人砍人光有意,沒有念的?屠夫下刀還要尋思一下砍哪呢。如果是“無想”的一刀,那可能就說的過去了,雷電將軍砍出這一擊的時候,光有針對奧羅巴斯的意,沒有具體使出刀法的念,無念無想,羚羊掛角,渾然天成。


    王誌純從這個地方感受到武藝的另外一個方向。如果說身心極致合一的道路是將心念的力量和身體合一,從而用情感意誌來推動力量的合一而出,那麽雷電將軍的無念無想就是放空一切心思,發揮本能,相信武藝的積累,用意來引導身體,用超越念頭的攻擊擊殺敵人。


    可是,王誌純卻認為,這兩條路應該是雷電將軍的一體兩麵,一個體現了武藝的協調與力量,一個體現了武藝的速度和積累。


    用情感和奉行的道推動全身力量的合一,然後停歇雜念,用意來牽引情感和道,將鼓出的力量發於敵念之先。意之所起,一刀即出,這,便是無想的一刀之精髓。


    雖然沒能麵見雷電將軍,但是在她的刀痕裏,王誌純找到了最珍貴的財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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