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往生堂,和一些往生堂弟子打了招呼,向他們打聽鍾離的去向。“鍾離客卿已經回到自己的房間裏了。”一位弟子剛好看到這一幕,便把這件事告訴了二人。


    來到鍾離門口,王誌純敲門,“請進。”王誌純和派蒙進入,鍾離正在一張搖椅上躺著喝茶。


    “哦,是你們啊,請坐。今天過得怎麽樣?對仙人們的印象如何?”金色的眼眸看著二人。


    正好屋子裏還有兩張躺椅,王誌純坐在鍾離旁邊,派蒙坐在王誌純身邊。


    “魈感覺太暴躁了,之前怎麽喊他都不露麵,我們為了找他直接喊‘岩王帝君死了’,結果他一見麵就用一把綠色的槍打誌純,要不是誌純夠厲害,他就沒命了!”派蒙開始告魈的刁狀。


    “哈哈,魈這孩子一向很內斂,一般沒有那麽急躁。隻是他過於尊敬我,所以認為你倆是在咒我,這才失態。我代他道歉。”鍾離輕笑一聲,為派蒙解釋。


    “理水疊山真君感覺還挺不錯的,比較脾氣好。”王誌純談起他對理水疊山真君的印象。


    “嗯,他一向是仙人裏比較溫和的那個。”鍾離讚同的點頭。


    “留雲借風真君的話,嗯……”王誌純猶豫一下。“但說無妨。”


    “有點……更年期?”王誌純找到一個合適的詞。


    “噗。”派蒙直接笑得在椅子上滾來滾去,鍾離也笑得抖了起來,“你可不能在她麵前這麽說,留雲可不太能聽得這些。”


    “你們沒見到削月築陽嗎?他是我的弟子。”笑完後,鍾離發現少了一個名字。


    “魈去找他了,我們沒有看見他。不過他有沒有看見我們就是另一回事了。”王誌純回答。


    “削月是一個忠厚穩重的人,你和他應該會相處得不錯。”鍾離安利了一下他的徒弟,王誌純點頭。


    “鍾離,我今天聽說了一件事。坎瑞亞是怎麽回事?”王誌純好似不經意間提到這件事一樣。


    “嗯?為什麽問這個?”鍾離有些意外。


    “今天機緣巧合,我俘虜了一個深淵使徒·霜落,她告訴我七神和天理降臨,不分青紅皂白把坎瑞亞全部、徹底毀滅了。”王誌純坐起身來,直視鍾離,目光炯炯。


    鍾離鼻子長出一口氣,“誌純,這件事……我們都有些身不由己。”王誌純沒說話,隻是靜靜地聽。


    “由於一些契約,我不能告訴你真相,隻能告訴你一些側麵的事情。坎瑞亞毀滅在五百年前。”鍾離喝了一口茶,王誌純微微點頭。


    “愚人眾成立在五百年前。”鍾離拋出一個令人浮想聯翩的消息。派蒙驚訝地瞪大眼睛。


    “至冬女皇在五百年前的坎瑞亞戰役後不再愛人,至冬國全麵轉向,進入長達五百年的備戰。”鍾離若有所指。


    “須彌的神明換代在五百年前。”王誌純瞳孔一縮,我去,七神都有傷亡?


    “稻妻的初代雷神雷電真也死在五百年前。”派蒙已經忘記呼吸,兩個七神了?


    “溫迪在五百年前參與坎瑞亞之戰後回來無力出手,隻好讓特瓦林迎戰杜林,最後他陷入沉睡,最近才蘇醒。”王誌純臉皮一抽,好家夥,幹廢一個。


    “火神……她的狀態不好說,可以算作初代火神五百年前也死了。”鍾離皺眉,謹慎地組織語言。


    王誌純後仰:“也就是說坎瑞亞之戰可以說是已經沒了四位七神了?”鍾離點頭。


    “呼,雖然依舊不太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但是我大概理解你們了,這種烈度的戰鬥確實無法留手。”王誌純打了一個哈欠,然後問道:“那麽你建議我該如何處理那個俘虜呢?”


    鍾離扭頭看了一眼王誌純:“你想怎麽處理就怎麽處理,你的心中估計已經有答案了吧?總之隻要你下的限製夠可靠,就無所謂。”


    派蒙有些迷糊,這是什麽意思?王誌純倒是聽懂了他的潛台詞,聳聳肩,將自己給他和胡桃準備的宵夜取出。幸虧是放在個人空間中,食物還散發著熱氣。“給你和胡桃帶的宵夜,鍾離,去和胡桃一起分著吃了吧。”


    鍾離接過,“謝謝。”


    然後二人就又離開了往生堂,飛向關押那個深淵使徒·霜落的地方。


    深淵使徒·霜落現在正百無聊賴地躺在地上啃日落果,角落裏已經有四五個果核了。“唉,好糾結啊,既希望王誌純回來,又希望他不回來。”


    無聊得自言自語,突然,洞口的泥土被粗暴地掀開,月光透過了玉璋護盾照了進來。霜落立馬坐了起來,緊張地看著外麵。王誌純和派蒙的身影顯現,王誌純念頭一動,按照特定的方式將玉璋封印解除,然後走了進來,派蒙跟在後麵。


    “那個,你要怎麽處理我?首先說好,我可有用了,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文可以處理文書、算賬,武可以毆打幼岩龍蜥——雖然你估計用不上。實在不行,我可以去搬磚的!賺的錢都可以給你!”霜落就像是連珠炮一樣搶先把憋了很久的話說了出來。


    “你的求生欲不管讓人看幾次都覺得驚奇。”派蒙指指點點,吐槽道。“求生嘛,不丟人,不然我也沒辦法在五百年前的災難裏幸存啊嗎,要知道那個時候我什麽玩意都吃的,這才活到了被轉化成深淵使徒的時候。”霜落挺胸,顯得很驕傲。至於她吃了什麽?派蒙很懂事地沒有想下去。


    王誌純這才開口,“我和這裏的地頭蛇商量了一下。”派蒙捂嘴偷笑,岩神確實可以說是璃月最大的地頭蛇了。“你可以活下去。”霜落歡呼一聲,極其不雅觀地在這個地洞裏雙手高舉,跳了起來。


    “但是條件是你不準使用深淵之力,也不準和深淵教團有一絲一毫的聯係。”王誌純說了自己的條件。其實後一條是他加的,鍾離本人可能並不是特別在意。畢竟,誰說七國子民就沒人通深淵教團了?不說別的,給深淵教團送些資源,換取競爭對手的完蛋,不亦美哉?當然,能搭上線的也不多,這種事也不怎麽經查,所以還在可以控製的範圍內。可是王誌純某種意義上算是這個深淵使徒活下來的擔保人,如果她惹事,連累的還是王誌純,所以必須管好。


    “好的,在哪裏活不是活?或許給您做牛做馬,牽馬墜蹬更有前途呢。”霜落完全不在意這種事。“好沒忠誠度啊。”派蒙想到,撇了一下嘴。


    “不需要。”王誌純嫌棄臉,明明也算是個美少女了,怎麽和猴子一樣鬧騰?“你就去明蘊鎮吧,我有一些計劃。而且那裏被我屠過,大概很長時間都不會有魔物——尤其是深淵法師之類的出現,你就去那裏幹活。處於對勞動的尊重,有些許工錢,饅頭管夠,想加餐看我心情,或者你自己去打獵、采日落果、養殖、種菜什麽的都行。有意見嗎?現在可以提,以後不行。”


    “那個,你不會把我往死裏使喚吧?”霜落惴惴不安,“我現在被鎖了力量,隻是一個力氣大億些的女孩子,不是深淵魔物,請你先意識到這件事。”說到這裏,她眼睛撲棱撲棱,試圖蒙混過關。


    “哼,放心,一天幹夠八小時就行。”王誌純哼了一聲,這家夥把我看的太扁了啊。然後他就看著這家夥直接滑跪,抱住自己的小腿:“義父在上,你的心腸太好了啊,我在深淵教團要沒日沒夜地幹活,處理文書,直到幹完為止。我發誓,要是我的前同事要打您,我第一個反擊哇!”


    “……”王誌純無語,但是還是喚來風元素,帶著她飛起,三人飛到了明蘊鎮。王誌純找了一間還算是相對完好的廢棄房間,隨手用岩元素製造岩造物粗略縫補一下,整了幾個家具。“好了,你可以住進去了。如果不滿意,就自己改造去吧。”將饅頭和鹹菜放在桌子上,他打著哈欠帶著派蒙飛走了。


    “誌純,話說你對她是不是太好了?而且萬一她跑了怎麽辦?”派蒙不解,一隻深淵魔物罷了,雖然似乎有些隱情,但是也不值當這麽做吧?


    “嗯?這也算好?不過跑是不用擔心的,她現在跑不快,隻要我抱著觸發封鎖的念頭快速全覆蓋地飛幾圈,她就會‘嘭’一聲,沒了。”王誌純詫異,瞬間精神了一點。“某種角度上來講,深淵教團也算是血債累累了,按照你的脾氣,不應該全部幹掉嗎?”派蒙覺得很反常。


    王誌純歎口氣,“派蒙,你對我有一些誤解。確實,一般來講我確實沒理由饒她一命,但是從另一個方麵來講,我有必須殺了她的理由嗎?”


    “呃,沒有嘛?”


    “沒有啊,派蒙,你想,天理疑似有一些問題,那麽在這個前提下,我的選擇代表了我的立場,那就很微妙了。深淵教團和七國的矛盾有點像是一團亂麻,信息的不足令我暫時不知所措。”


    頓了頓,“所以我要殺的是那些極端固執、講不了道理的家夥,換句話說就是見了我不滑跪的那種,而不是不加區分地全部殺盡,免得以後需要集中一切力量對抗天理的時候,統一戰線戰力不足,甚至無法組織統一戰線。這個家夥就是我的這個想法的實驗對象,亦或者是‘千金買馬骨’的那個馬骨。最完美的結果,就是隨著時間推移,那些極端的混球在深淵教團的比例被我殺低到極點,使得深淵教團轉向,有那種在關鍵時候可以合作的可能性。”


    沉吟一下,他補充道:“當然,暫時要把霜伊洛琳放回去也是不行的,因為目測她暫時還沒有完成思想的轉變,再加上我手頭也有些設想要做,需要勞動力,所以就先這麽安排吧。以後她的想法完成轉變,就可以放歸山林,去試著對深淵教團施加影響。”王誌純思路很清楚,本來他以為提瓦特最大的隱患是混亂瘋狂的深淵,但是現在來看,或許隱患不止它,還有天理。不管怎麽樣,目前對於深淵勢力他還有一些戰力上的主動權,所以就先這麽滴罷。但是王誌純心頭隱隱有些預感,難道以後的對抗就是先反天理,再反深淵?或許這個順序會是反過來的。


    不管怎麽樣,無論是誰,敢把這片土地上的文明推到毀滅的地步,他一定會與之對抗到底,令祂石斛朝西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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