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誌純和派蒙帶著古德溫進入了騎士團總部,敲響了琴的辦公室門。“請進。”琴抬頭,看見了王誌純和派蒙,還有他們身後的······“古德溫?”琴驚呼出聲,她認識古德溫,畢竟古德溫在騎士團裏的實力排名並不低。見古德溫一幅身受重傷、神色萎靡的樣子,琴兩眼一黑——跟隨大團長出征的古德溫以這樣的姿態回來,那遠征軍豈不是······


    王誌純看見琴踉蹌一下,立馬用念力扶住她,然後說道:“琴,你先別急,我先急······不是,我先說,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古德溫他······”一五一十,把事情告訴了琴,古德溫在一旁點頭附和。琴長出一口氣,頭也不暈了,眼也不花了。


    “古德溫,雖然你沒有跟上遠征軍,掉隊了也沒有及時回來報道,違反了紀律,但是你在野外獨自作戰,保護商道,有功勞。本著功是功、過是過的原則,罰你軍銜下調兩級,同時全騎士團麵前做檢討;獎你精造鎧甲一套,西風劍一把。可有異議?”琴思索一下,一邊寫對於古德溫的處罰,一邊詢問。


    王誌純眯著眼睛,趁著琴低頭寫字,悄悄耳語:“自覺點,推掉鎧甲。”古德溫便立正,大聲回答:“代理團長大人,鎧甲古德溫受之有愧,僅僅給我西風劍即可。”琴愣了一下,隨即不自覺地微笑:“好,那麽鎧甲就留到下次你立下功勞後一起獎勵給你。”


    刷刷幾筆,琴又重寫了一份處理結果,將其放在已處理文件堆上,然後對著王誌純說道:“誌純,麻煩你送他回到醫務室那裏處理傷口,然後送他回家。另外感謝你救了古德溫。”王誌純臉僵著,硬生生地說道:“不用謝,畢竟是榮譽騎士,救一下同事是應該的。如果沒什麽事的話我就先走了。”然後便帶著古德溫和派蒙離開了騎士團,走出去的那一刻,三個人忍不住舒了一口氣。


    “好險,居然真的混過去了。”派蒙拍拍胸脯,感覺十分慶幸。而王誌純回頭看向琴的方向,若有所思:“難說。可能琴相信我,也或許她在我們的話語中提煉出真實的信息。注意到了嗎?琴說了,獨自作戰有功,掉隊不回有過。”


    而古德溫臉白了起來:“那我要回去坦白嗎?”王誌純斜了他一眼:“別,聰明一點,不管是哪種情況,直接把這篇揭過是最好的做法。隻要你以後別再幹這樣的事,那麽即使假的,也不會有人在意。”說罷,便帶著古德溫,順著他的指引,將他帶到醫務室去。


    “好了,現在我們把古德溫安頓好了,接下來就去冒險家協會交任務吧。”兩個人站在醫務室外,派蒙手指晃了晃,說道。“走。今天真是忙碌啊,采個藥還能碰到這檔子事。”王誌純開始思考自己是不是有點事兒精體質。


    “凱瑟琳,這是委托要求的藥材。”王誌純將新鮮的幾株草藥拿出,放在凱瑟琳麵前的桌板上。凱瑟琳仔細打量,確定了它們符合委托中的要求,便用一個紙袋裝起,將委托單貼上去,然後放在身後的架子上,接著又從一個小箱子裏拿出一個紙包:“誌純先生,這裏麵是一千摩拉、三塊燃願瑪瑙碎屑、四塊精鍛用魔礦。”


    王誌純接過紙包,盤點了一下,似是隨口問道:“凱瑟琳,冒險家協會有原石嗎?”凱瑟琳點點頭:“隻要是有人活動的地方都會產生原石,我們每天都必須清理掉一部分。”王誌純點點頭,提議道:“可否將這些原石送給我?我對這些東西很感興趣。”派蒙看向王誌純,見王誌純使了個眼色,便配合得說道:“是啊,反正原石也沒用,我們也不收垃圾處理費,多值當啊。”


    凱瑟琳點點頭:“好的,不過收集原石需要點時間,您可以先去完成其它委托。”於是王誌純接了一份幫一棟居民樓送大米的委托。不過······


    “這位先生,大米的價格是一斤一千摩拉。”一位肥胖的油膩男人對著王誌純如此說道。“什麽?一萬摩拉?”派蒙驚得忍不住前傾,目瞪口呆,這幾乎是平時價格的十倍了。“誒呦,您別驚訝,現在蒙德疫情,再加上深淵教團猖狂,很多東西幾乎找不到人來運,糧食價格提高不是很正常嗎?”


    王誌純淡淡地看著這個家夥的表演,派蒙則摸摸腦袋,疑惑地說道:“是、是這樣嗎?總感覺哪裏不對。”“哎呀,姑娘,你們還買不買了?後麵可還有人等著呢。”這個商人一指後麵,一列人戴著口罩排著隊,氣氛有些沉悶。


    “哼,巧言令色,你這家夥純粹就是借用這個機會投機倒把,乘人之危吧。”這個理由騙的了別人,騙不了王誌純,騎士團每天忙得和狗一樣,每次去見琴,總是可以看到關於人員調度的文件。剛才去看的時候,借由超絕的視力,他看到最上麵還沒有合上的文件裏寫的是已經派遣遊擊小隊、偵查騎士小隊、騎兵隊出去保護商道了,並且商人們都是批次抱團運輸,加上冒險家協會的成員,已經很大程度上能保護商道不被深淵教團襲擊。這種前提下,糧價提高到這個份上,這家夥的說法根本站不住腳。再加上······


    “你、你不要血口噴人啊!誹謗,這是誹謗!我們柴爾德家族可是跟隨溫妮莎大人起義的新貴族,怎麽可能幹出這種事情呢?”這位老板指著身後的、被王誌純注視的家族族徽情緒有些激動,但是王誌純平靜的內心卻能感受到他浮誇表麵下隱藏的些許驚慌,“不賣、不賣了,你這家夥,快出去!以後柴爾德家族的門店不歡迎你!”


    “哼,世界上竟然有這樣厚顏無恥的家夥!”派蒙抱著胳膊,看著身後的糧店憤憤不平。王誌純則摸了摸派蒙的腦袋:“派蒙,不要急,這很正常,蒙德是自由之都,他們趁機抬高糧價是他們的自由,不奇怪。”雖然這麽說,但是王誌純眼底卻暗藏驚雷。他王誌純這麽強大的人,都一直恪守正道(雖然這是他的愛好),區區一個家族卻敢於這般作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自私狹隘。


    詢問多位路人,走到發出這則委托的居民樓那裏,隻見這棟居民樓有些破舊,采光也很糟糕。幾個小孩從窗戶露出腦袋,翹首以盼。“請問,是你們下的委托嗎?”王誌純大聲道。不一會兒,幾個婦女和老人下來,看見王誌純身後空無一物,露出一絲失望。“請問這裏的壯年男子呢?”王誌純問道。“先生,孩子們的父親一部分在上工,更多的已經感染病毒,在家裏不得不躺著。”


    “那你們怎麽生活呢?”派蒙好奇地問道。“就靠我們一起製作衣服來貼補家用了,幸好男人們沒有酗酒的愛好,攢了不少錢,多少還能堅持一些時日。”一位頭上裹著防塵巾、腰戴圍裙的婦女站出來說道。


    王誌純歎了口氣,將自己在柴爾德家的糧店裏的見聞一說,這幾位老人、婦女便臉色灰暗了下來。王誌純問:“還有其它家的糧店了嗎?”“先生,還有哈布斯家族。蒙德城內能看到的就這兩家的糧店了。”一位略有書香氣的老先生走了出來。王誌純聽到這臉都黑了下來,特麽的,雖然是自由之都,但是自由到這個份上就有點誇張了吧?不過想想迪盧克,好像也不奇怪?晨曦酒莊就壟斷了蒙德酒業九成的份額,不過也就是萊艮芬德家族曆代都很正直,再加上酒這東西不是必需品,否則便衰了。


    至於剩下那一家需不需要去看看,王誌純覺得必須去看,但是沒必要抱有太大期望,在這種雙寡頭市場下,這兩家很可能會達成協議。


    “你們的糧食還可以撐幾天?”派蒙的聲音打斷了王誌純的思考。“兩天。”老先生回答道。王誌純就拿出一點初到蒙德的時候用煉金術整出來的澱粉,“這個,可以泡水煮成糊糊,你們接受嗎?”澱粉並不罕見,老先生看了一下,小心地問道:“那價格?”


    “一百摩拉十斤。”要是別人,即使用相同的煉金術,也不太可能將價格壓到這個低到誇張的份上,因為這種煉金術雖然簡單到不需要摩拉,但是對精神集中有很高要求。不過王誌純本來就心如平湖,心思純正,所以使用這個煉金術對他來說不比走路難——強大者也可以是打螺絲的高手(難蚌)。


    老先生頓時輕鬆起來,回頭和那幾個人一說,便一口氣要了一百斤。王誌純則原地衝天而起,在他們驚訝的眼神中飛向低語森林去收集木材來完成製造,而老先生則小心翼翼地問派蒙:“小姑娘,問一下那位大人是?”“他叫王誌純,喜歡別人喊他誌純,是蒙德的榮譽騎士!”“啊!恕我眼拙,竟不知道他是如此人物!”


    一會兒,王誌純帶著占據小半空間的澱粉回來,那棟樓的居民們拿著秤,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王誌純還意外地從這裏得到五十來顆原石,是小朋友們送的。


    最後,在歡聲笑語中,王誌純和派蒙離開了,從凱瑟琳那裏領了二十枚原石和報酬,便回到家中做午飯犒勞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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