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淩晨五點,王誌純依舊早早蘇醒。現在他的必要睡眠時間越來越少了,隻需要六小時的睡眠,就可以徹底地消除從精神到肉體的疲勞,堪稱先天打工聖體。昨天晚上王誌純根據溫迪教的“礦錠入夢法”,睡覺的時候沉浸在那顆精鍛用魔礦中蘊含的戰鬥記憶。


    在夢中,自己似乎是一位普通的千岩軍士兵,他在與一群幼年的獸境獵犬對抗,而周圍到處是獸境獵犬死亡時留下的爪子以及千岩軍的屍體,顯然,這一支千岩軍隻剩自己一人了。這種極端不利的情境下進行對抗是一種奇特的體驗,因為王誌純其實算是數值怪和機製怪來著,而目前,他隻有那位千岩軍士兵所具有的的身體力量,最多還可以召喚自己的五行聖槍。不過這個記憶中千岩軍的槍貌似是經過多次強化的千岩長槍,比自己目前的五行聖槍要強不少。


    但是,毫不猶豫,王誌純將這支千岩長槍往土裏一插,反手召出五行聖槍——反正都處於劣勢,情況再糟糕一點又能怎麽樣?既然是修煉自己的武藝,那麽就要學會苛待自己。獸境獵犬很麻煩,即使是幼年的也一樣,不但進攻快速,外殼結實,會空間遷躍,爪子上的力量可以持續破壞細胞,而且還具有狼群一般緊密高效的合作能力。王誌純試圖機動作戰,但是可惜的是獸境獵犬比他此刻更能機動,於是拚死了十隻獸境獵犬後,王誌純被剩下一百多隻獸境獵犬撕成臊子。


    一直到這顆精鍛用魔礦被五行聖槍吸收幹淨,王誌純一共打了五十次,最好也是最後的一次拚死了一半左右的幼年獸境獵犬。這就是王誌純夢中的身體所能做到的極限了,因為拚死一半後,腰部的肌肉全部溶解,盡管此時身上並無一處傷口,但是武藝的發力全靠腰跨,腰一完蛋,王誌純便隻能躺在地上,隨手刺死一隻獸境獵犬後就被殺死。


    回憶完夢境,正好太陽已經大半露出,王誌純便收拾一下,出門買兩個人的早餐。糟糕的是,平時去的幾家早餐店都關門了,原因是店主們都重病。“還不到兩周,居然這麽嚴重了。”王誌純在廚房一邊做番茄炒雞蛋,一邊思索道,他準備待會和派蒙去騎士團詢問一下藥物研發進度,順帶看看有什麽任務自己能完成。“派蒙,吃飯了!”迷迷糊糊的派蒙打著哈欠,收拾一下,過來吃飯。“誌純,你是不是沒放鹽?”“?不應該······我錯了,等一下。”從鹽盒裏念力撈一點鹽,在菜裏撒上。“現在如何?”“這下好了。”


    磕磕絆絆吃完早飯,王誌純把自己的決定告訴派蒙。“好啊,這下就讓我們倆力挽狂瀾,再次拯救蒙德城!”派蒙叉腰,威風凜凜地說道。“······”王誌純很想說他不懂生物。


    “琴!我們來看你了!最近藥物研發進度怎麽樣了?”琴正在對著一份文件抓狂,突然就聽見派蒙的聲音,抬頭一看,兩個人站在門口。“請進。”琴站起來,繞了出來,“我已經把自己的麻煩解決了,琴。我們的來意正如派蒙所言,另外我還想問問有什麽任務是我能完成的?”王誌純迎上去。


    “誌純,你來的剛好。上次你給的建議確實緩解了病毒的傳播,但是遺憾的是,由於很多蒙德人民過於的······散漫,所以大教堂的醫療係統還是不負眾望的崩了。”琴聳聳肩,難得的開了個地獄玩笑。沒辦法,之前的話一天有一萬多人感染到需要進醫院,采取措施後一天有八千多人進醫院——有用,但不夠。說完後,琴接著介紹起藥物的開發進度:“來自璃月不卜廬的白術大夫已經開了三套藥方,目的是提高人體的免疫力,材料常見,騎士團正在大量收購;阿貝多和麗莎研發的病毒繁殖抑製藥劑倒是出來了,但是對人體也有一定的傷害,他們需要一位擅長生物的人一起合作,但是不知為何,須彌的教令院一直沒有答複,而楓丹······”“怎麽了?”派蒙追問道。“還在走流程。”說到這,琴臉抽搐幾下,她本來以為大小事務壓在自己身上的蒙德政務效率已經夠低了,沒想到還有高手。


    王誌純也是難得無語,還好自己沒在楓丹落地,不然恐怕就樣衰了。“那麽還有愚人眾呢?聽說他們的科研實力很強硬。”派蒙提問,說道愚人眾,琴的臉色變得相當精彩:“愚人眾的大使的說法是愚人眾已經在蒙德取得自己想要的東西了,不會把科研資源傾斜到區區病毒上,他們還說······”“說了什麽?”“騎士團如此無能,連區區出行管製都做不到,建議原地解散,讓愚人眾接手城防,這樣或許可以考慮。”琴閉上眼睛,腦子裏都是昨天愚人眾參讚安娜斯塔西婭的手下那囂張的模樣。


    或許有點對不起騎士團給他開的工資和頭銜,但是王誌純居然覺得那位大使說的有那麽一丟丟的道理,不過還是給騎士團找補:“琴,不必太難過,主要是蒙德是追求自由、詩文、反抗的國度,所以······”好吧,王誌純實在是編不下去了,畢竟蒙德是原始的城邦製度,現在這麽舒坦主要還是風神溫迪將自己的力量全部用在鼓動大氣,將溫潤的暖流帶到蒙德;魔神北風王狼將自己的力量注入大地,使得蒙德土地肥沃。要知道蒙德過去是一片冰寒的冰天雪地,玉米曉夫看了都直呼不能種玉米的地方。所以自由的蒙德並不堅強,它的詩情畫意是建立在魔神們的犧牲上的,就像是被嬌慣的窮人家的孩子。


    “呼,誌純,不必安慰我,我知道那個大使說的並不算錯。但是不管如何,都要先保住蒙德人民的生命安全再說。我現在要再去找那位大使談一談,誌純,你一向有韜略,我準備帶上你和凱亞。除了城防以及解散騎士團,其它的都可以商量。”或許是不自覺的,琴居然有一點依賴王誌純的感覺,派蒙如此想到。“好的。”王誌純點頭道,他不會拒絕琴請求,而且在一瞬間,他心底已經有了一個成功率不小的方案,不過是否采用還要看具體情況。


    “早上好,凱亞。”在路上,凱亞悠哉悠哉地過來匯合。“早上好,誌純,派蒙,琴。誌純,聽說你之前遇到了力氣過大的煩惱,現在解決了嗎?”“解決了。”


    寒暄完了,琴在前麵走著,一言不發,而三個人在後麵開始商量,“凱亞,這次你有想出說動愚人眾參與藥物的研發的辦法嗎?”派蒙詢問,凱亞聞言摸了摸下巴,“愚人眾不知道怎麽回事,突然就像是有了新歡一般,直接對蒙德變得興致缺缺。誌純,相信你也知道,談判是需要本錢的,如果愚人眾隻想要一些蒙德根本不可能交出去的東西,那麽談判的空間就沒有多少了。”


    “那這次談判不就希望渺茫了嗎?”派蒙攤攤手,眼神裏透露出氣餒。凱亞點點頭,表示確實如此。“不,凱亞,如果愚人眾沒有符合我們底線的需求,那我們可以將他們的需求的一小部分作為籌碼。”“哦?願聞其詳。”


    “凱亞,愚人眾有三大欲望,駐軍、幹涉他國內政。他們的前兩個訴求不能滿足,但是我們可以讓愚人眾在實現第一個訴求的路上有所進步。比如讓他們有權力掌握望風山地什麽的防衛,這樣不僅可以遏製深淵教團,還可以降低騎士團的防衛壓力,留出更多的機動兵力。”


    “三個欲望,你隻說了兩個。”凱亞是個細心的人。“唬,我想想······好吧,湊不齊三個。三大欲望其實隻是我的故鄉的梗而已。”王誌純不打算將愚人眾的算盤全揭了,畢竟神之心關係到冰之神的造反大業,在愚人眾的終極目的明了之前,他不打算幹擾這一點。但是,如果王誌純發現愚人眾的行動會造成毀滅性的結果,那麽即使會做出要命的犧牲,他亦會義無反顧地與其為敵。


    到了大使館,早就在等候的兩位愚人眾使節迎了上來,“琴團長,榮譽騎士,騎兵隊長,派蒙,早上好,安娜斯塔西婭大人正在裏麵等候已久。”琴的表情有點意外,但是還是非常遵守禮儀地回應:“早上好,米哈伊爾先生、柳德米拉小姐,請為我們引路。”


    “凱亞,怎麽回事?不說是愚人眾很囂張嗎?怎麽這麽客氣?”跟在琴後麵的王誌純壓低聲音問凱亞。“我也不知道,看來發生了什麽奇妙的事情。”凱亞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會不會是愚人眾想通了?”派蒙提出了一個猜想。


    在會議室,騎士團一方和愚人眾使團代表們坐在長桌兩邊。那位安娜斯塔西婭,就是被王誌純陰陽過的參讚,此刻看見王誌純,依舊保持著風範,甚至還笑著點點頭,王誌純也做出禮貌的回應。雙方打過招呼後,琴開口,“安娜斯塔西婭大使,我代表騎士團,再次與您商討請貴方協助藥物研發的事情。”“琴團長,經過我們的商討,並非不可以提供援助,隻是不是免費的。”安娜斯塔西婭微笑著說道。


    “還請明言。”琴的心吊了起來。“蒙德每生產一支藥劑,都需要向愚人眾支付五千摩拉。”王誌純心算了一下,相當於五份魚人吐司,單看不算貴,但是加上藥劑本身的人工、材料費,恐怕價格低不了,畢竟蒙德沒什麽工業,無法大批量生產壓低價格。雖然不清楚騎士團的經濟情況,但想必很難負擔。


    琴和凱亞、王誌純交流眼神,凱亞搖搖頭,王誌純在桌子的掩護下做了一個向下按的動作,還伸出小臂,在正中間用掌刀虛劈了一下。而派蒙就飄在後麵,看著全場的反應,呼吸都不敢大聲。


    “這個價格太貴了,畢竟蒙德也不是單純依靠貴方的施舍,我們也有優秀的學者與煉金術士。”琴沉吟一下,估摸騎士團的預算,接著說道:“每支藥劑向愚人眾支付兩千摩拉,如何?”


    安娜斯塔西婭沒有說話,但是柳德米拉的聲音響起:“琴團長,愚人眾研發也是需要花費很大代價的,這點錢連研發過程的材料費都不足以支付,更遑論供養我們的專家了。”扯淡,琴、王誌純、派蒙和凱亞心裏同時冒出這個念頭。


    米哈伊爾接著說道:“若是蒙德支付不起的話,那麽也可以用允許我們駐軍來替代摩拉,並且承擔愚人眾百分之四十的駐軍費用。”王誌純感覺有點似曾相識,要不七國組個提瓦特公約組織,簡稱提約?


    “······還有其它選項嗎?”琴不想讓愚人眾駐軍,因為這樣會危害蒙德的主權。蒙德人為了自己的自由,在兩千六百多年前反抗魔神“高塔的孤王”,又在千年前與腐朽的舊貴族們鬥爭。奮鬥至今,若是在自己手上使得蒙德麵臨自由被威脅的局麵,不僅愧對自己的姓氏古恩希爾德,更是愧對帶領人們反抗貴族的初代團長溫妮莎。但是,現在蒙德的病人們需要愚人眾的科研力量······


    聽聞此言,對麵的三位愚人眾使者直接把胳膊一抱,一言不發地看著琴。王誌純正在思考,愚人眾剛才那麽好的態度,如今卻如此作態,似乎和琴之前描述的差不多,似乎有些不妥當。扭頭看了一眼凱亞,凱亞眨了下眼睛,“誌純,想必你也有數,對麵的真實目的還沒有暴露。”“看來這群愚人眾也知道駐軍在蒙德有些天方夜譚,那麽要不直接掀底線吧,迫使對麵將目的暴露。”王誌純覺得可以攤牌了,時間很緊,不是嗎?


    凱亞思索片刻,“也行,沒必要浪費時間了。”王誌純戳戳琴,琴扭頭,把耳朵湊過來,兩個人交頭接耳:“琴,直接明說蒙德的底線吧,愚人眾恐怕已經退而求其次了。”有一說一,王誌純覺得近距離下琴身上飄過來的香味有點讓鼻子癢癢,於是說完後將腦袋收回去,用手遮掩,鼻子用力出了一下氣。


    “尊敬的使者,這樣的交流過於沒有效率,現在情況緊急,我就明說了吧,除了駐軍,其他的事情都可以商量。”琴清了清嗓子,義正言辭。“琴團長正是爽快人,那我也就直說了。”安娜斯塔西婭見琴已經看出來了,便嚴肅起來,“愚人眾要求:首先允許我方進入龍脊雪山駐紮,同時蒙德必須低價供給物資,價格可以商量,不會低於成本;其次蒙德的糧食必須優先售給至冬,同時要求以正常價格出售,這個正常價格等於以往十年價格的平均數;第三,愚人眾要求騎士團和愚人眾統一口徑,這次合作是至冬對蒙德的援助;第四,騎士團之前對於已經答應過我方在蒙德招收士兵的事經常有所幹擾,影響我們的正常招兵,所以必須停止一切幹擾;第五,愚人眾將要在近期對深淵教團展開報複性打擊,騎士團必須配合。”


    說了這麽多,她抓起瓶子喝了一口,而瓶子上寫的是“水火”,遠遠聞上去一股酒精味。“作為交換,愚人眾會提供專家與研究儀器,同時藥劑專利可以一次性買斷,隻需五億摩拉。除此之外,蒙德可以選擇購買至冬的藥物生產線,價格另商。”


    嗯?王誌純捕捉到關鍵詞,蒙德的龍脊雪山是一處很微妙的地方,那裏有著特瓦林五百年前打死的魔龍杜林的屍體,也是在那一戰,特瓦林中了深淵的力量,而且雪山過去有過一個文明,據說上麵還有顆大釘子——這個王誌純沒有親自見證過,因為他是萌新。況且雪山有著極寒,連冒險家協會的人都不樂意去。如果沒錯,愚人眾的目標恐怕是那顆大釘子和魔龍屍體,或許還有文明遺跡。


    令他在意的還有幾點,至冬作為工業國,難道還缺糧食?看這樣子似乎至冬是打算屯糧,這個信號很危險啊,難道已經到了要對天理動手的準備階段了?另外為什麽至冬要對深淵教團展開“報複性打擊”呢?難道有愚人眾被深淵教團幹掉了?最讓人難以忽視的是,至冬開的條件居然還有生產線的銷售,疑似有些太慷慨了,讓人難以置信。


    “這些條件蒙德可以答應。”琴考慮一下,緩了口氣。對麵的使者們也露出了笑容,於是雙方站起來,互相握了握手。“祝這次合作愉快。”琴如此說到,而安娜斯塔西婭也握著琴的手,“合作愉快,琴團長真是爽快人。愚人眾的專家已經到位,完成了前期對病毒性質的初步研究,還請騎士團組織人過來合作。”


    王誌純此刻確認到,“也就是說蒙德、璃月和至冬的抗疫聯合工作組算是成立了?”“抗疫聯合工作組?不錯的名字,就這麽命名吧。”安娜斯塔西婭咀嚼一下這個名詞,覺得挺貼切的,琴也宣布道:“那麽我會盡快將蒙德方參與人員的名單擬好,同時邀請白術大夫參與。並且在下午三點,騎士團會宣布這個消息。”派蒙也恢複了活潑,甚至喜出望外:“想必蒙德的病人們很快就會得救了吧!”


    合作已成,皆大歡喜。此刻已經是十一點半,愚人眾大使便留眾人共享午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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