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南城不大,但是因為靠近內省,又有河運,所以很是繁華。


    甘南縣的縣令已入中年,明年有望提升,至於是去個上等縣還是升入府衙,還很難說。


    說起來他在縣令任上已經十載,平時也算勤儉,之所以在這縣令位置上蹉跎這麽久,卻是因為內宅不安,這兩年他下狠心整治了一下他那糟心的兒子。


    尤其是今年,他知道甘州來了了不得的大人物,他們甘南也住著一位小爺,從那位爺進了甘南城開始,他就把自家的好大兒禁了足。


    每年的大年初二小魚兒都要隨著母親回外祖家拜年,一羅圈的跪拜請安說著吉祥話,曾經讓小魚兒頭禿,今年卻很是想念這種氛圍。


    可外祖那邊早就告訴他不準來回折騰,一是天寒地凍的怕有危險,再有就是有探子報說塞外草原遭受持續性暴風雪,凍死牲畜無數。


    大宇這邊為防止有人趁春節期間偷襲要塞,各衛所進入備戰狀態,就是齊王也是在衛所裏過的年。


    這樣小魚兒便在甘南當起了名副其實的街溜子。


    春節期間的甘南城,娛樂場所很是紅火,作為擁有幾家歌舞劇院的老板,小魚兒輕車熟路的找到一家青樓。


    在他即將上樓之際,暴汗的暗衛不得不現身阻攔,“主子,您一人來這種場合不妥!”


    小魚兒撇撇嘴,“既來了,便進吧,小弟請客。”說著邁著大步走了進去,實在是怕走慢了,再被攔。


    小魚兒進門,老鴇剛想攆人,又見跟進來一個大人,便堆起笑臉迎向暗衛:“二位爺,快裏邊請,不知您二位是找人還是選人?”


    暗衛並不說話,拿手一指小魚兒。


    “我們選人。”小魚兒淡笑,“選你們這最會跳舞的和琴彈的最好的,如何?”


    老鴇一聽來了精神,這可比那皮肉生意賺錢的,“公子一看就是高雅之人,您說的人哪也就是在我們這還能找到,換了別家可沒有。兩位公子隨我到二樓雅間喝喝茶,也讓我們姑娘準備準備。”


    小魚兒今日真是閑來無事,想著聽聽曲,看看美人,養養眼睛。


    這會琴聲響了起來,好吃的好喝的也都擺上了,小魚兒招呼這臨時大哥坐下該吃吃該喝喝,自己也半躺著,手裏打著拍著,享受這難得的時光。


    一曲結束,負責舞蹈的美人名叫杜鵑,凹凸有致,婀娜多姿,姍姍而來,上來就先放了大招,一段胡旋舞,小魚兒兩眼放光,直接掏出來兩個銀錠子。


    四個人在房間裏一會一段樂曲一會一段舞蹈,高興處,小魚兒還會嚎上一嗓子,他說給兩位姐姐助助興,總之忽略旁邊那個木樁子一樣的大哥,其他三人都很是愜意。


    事情往往就是這樣,在你最高興的時候澆你一頭冷水,今天來澆小魚兒冷水的人叫衛理,他前一陣子因為犯錯被老爹禁足在家直到過年才放出來,今天陪著自己老娘回娘家,便跟著表哥表弟一起出來耍耍。


    年紀輕輕,單身多金,這幾個標簽往身上一貼,古往今來那都是好女婿的熱門人選,可這衛理,在此基礎上還有個獨有的標簽,風流。


    還沒定親便流連這煙花之地,且不遮不掩。


    今天他好不容易出來了,自然要來這裏散散心,不過他也知道他還帶著一家子親戚,便選了有歌姬的青樓。


    此刻衛理很惱火,不過三個月沒來而已,就不把自己放在眼裏了嗎?最好的兩個都不在,誰信?


    那二位都是一個時辰一百兩的主,放眼整個甘南誰能一次包下他們兩個的三個時辰?嗬,說是三個時辰,那不就是一天?那倆貨一天就營業三個時辰!


    不行!今天倒要看看哪來的大頭,來跟爺爺搶人。衛理一推單子,對其他人說,“走,看看去,什麽時候甘南來了這號人物!”


    衛理的娘舅家是做生意的,在甘州、青州、肅州幾地都有資產,衛理的表兄弟們在書院讀書,沒少欺負人。


    聽衛理這麽一說,幾個小弟便也起哄,“走,瞧瞧去。”大的見攔不住,也不多攔,跟著也去了,在自家地盤上,本也不是什麽大事。


    老鴇一見這幾人是要鬧事,便隻得上前,“幾位貴人消消火,咱家薔薇新編的舞蹈,您上眼給瞧瞧如何?”


    衛理一甩胳膊,直接把人推個倒仰,“誰也不要,爺就是去看看杜鵑陪的誰!”


    衛理踹開房門的時候,小魚兒正唱:“......酒醉還來花下眠.....”


    所有的聲音戛然而止。


    小魚兒放心敲桌子的筷子,問道:“你娘沒教你禮貌二字嗎?”


    衛理幾人一見對方隻是個十來歲的毛頭小子,便開始露胳膊挽袖子,甚至把跟著的小廝擠到外邊去了,說著“讓爺教教你怎麽和大人說話!”便撲了上去。


    自帶隱身功能的暗衛很生氣,這些飯桶當我是死的?於是手裏的筷子變成了武器,飛了出去。


    俗話說出頭的椽子先爛。


    即將得第一、第二的兩名選手倒在了終點線——小魚兒麵前。


    倒下的正是衛理和他的一個表弟,兩人的腿彎處分別橫叉了一根筷子。


    其他人一看自家人受傷了,便嗷嗷叫地想往上衝,倒是衛理的大表哥見過世麵,攔住家人,並作揖,“今日是我們兄弟喝多了酒,唐突了二位,多謝這位兄弟手下留情,還請問兄台尊姓大名,改日小弟登門道謝。”


    小魚兒擺手道:“道謝就不必了,今天的帳結了吧。”說完,也不管其他人,暗衛頭前帶路,倆人溜溜達達下樓了。


    衛理吼道:“快抬我們去看大夫,我疼得受不了了。”這群人七手八腳的把人拉到醫館,可是這大年初二哪有醫館開門。


    沒辦法,隻好迎著頭皮砸開了縣衙的大門。沒錯,受傷的衛理正是甘南縣縣令的獨子,衛家的獨苗,衛老夫人的眼珠子。


    片刻之後就有縣令的長隨親自帶著帖子去請大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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