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百花穀一行結束,裴禮腦海就時常會有兩種截然相反的聲音出現。


    以往這兩種聲音都隻是以兩種念頭的形式對抗,而且對抗的相對溫和。


    裴禮除了做決定時要更加小心斟酌外,更多的都是遵循本心,除此之外,倒也沒有太大影響。


    可此次不同,腦子裏翻江倒海,天旋地轉,腦袋好似隨時都要爆炸。


    他使用贏勾金剛不壞之力凝聚的肉身精之花,他的肉身放眼整個天下,也是一騎絕塵。


    哪怕純粹的體修武夫,單論肉身之恐怖,也難以望其項背。


    可就是這般,他仍舊被腦中那種劇痛折磨的痛不欲生。


    也不知是不是他關鍵時刻捶出那一拳在頭上,那種頭痛這才一點點褪去。


    除此之外,先前破妄之瞳窺探小蛇內心,得知那借屍還魂的真龍,極有可能與瀛洲八岐大蛇有關。


    裴禮之所以會帶出小蛇,就是不想讓八岐大蛇有關聯的東西聚首。


    至於氣運能否擊殺小蛇,這一點還需要驗證。


    看來得聯係一次白澤,詢問一些東西。


    “呼——”


    裴禮長長吐出一口氣,《菩提經》運轉放緩,傷勢漸漸止住,顫抖的身子終於一點點平複。


    “裴禮,你可好些了?你這是怎麽回事?”


    幾乎瞬間,七爺的聲音響起。


    裴禮散開天眼通,發現已經回到鎮海樓頂樓,七爺在內的眾人正圍在他周邊。


    寧長風還在往他體內渡真元。


    “諸位前輩不必擔心,我已經無事了。”


    裴禮示意寧長風可以停下真元灌輸,還露出一個放心的笑。


    隻是,在他七竅流血的情況下,這個笑看著可並不讓人放心。


    寧長風又感應了一番,發現裴禮的情況真就在肉眼可見的好轉。


    他止住真元灌輸,“裴禮,剛才你到底怎麽回事?”


    “是我自己的問題,沒有大礙。”


    裴禮並沒有解釋太多的意思,主要是他自己也不知道是如何回事。


    七爺仍舊不放心,而後想到赤鬆子還在缺月樓,就要帶著裴禮趕回缺月樓。


    她倏地頓住,看向寧長風,“那畜牲如何了?”


    寧長風說道:“已經被龍筋捆住了,效果出乎意料的好,不出意外的話,應當不會出意外。”


    聞言,樓中眾人盡皆鬆了口氣。


    畢竟那真龍若是控製不住,是早晚會有鎮壓不住的一天,屆時可就不是簡簡單單的幾個陣法就能解決的了。


    正當這時,譚卓城伸長脖子弱弱的問了一句,“師兄,那還用我在這維持陣法嗎?”


    寧長風瞥了他一眼,自然知道後者心中所想。


    若是待在鎮海樓兩年,就是不憋瘋,也肯定不自在,哪有在劍宗一呼百應快活。


    寧長風說道:“鎮海樓情況已經得到控製,你想留下陪陪我也行。”


    “好啊!咱們師兄弟十幾年沒見了,我早就想好好陪陪師兄了,不過……”


    譚卓城話音一轉,為難道:“師兄你也知道,劍帝傳承就要開啟了,我若是不回去,周副宗主肯定要忙的焦頭爛額。”


    他問道:“師兄,你也不想看到宗門出亂子吧?”


    “嗬。“


    寧長風冷笑一聲,“趕緊滾吧。”


    “師兄,我才來鎮海樓兩天,我還有好多心裏話沒……”


    “滾!”


    “滾就滾。”


    譚卓城嘿嘿直笑,如蒙大赦,拚了命的對著七爺與趙竹風使眼色,趕緊走。


    “告辭。”


    趙竹風一拱手,便欲自顧自離去。


    寧長風說道:“劍帝傳承每百年開啟一次,你不去碰碰運氣?”


    “若真有那個運氣,劍帝傳承兩百年前就該是我的。”


    趙竹風搖搖頭,也不多言,躍出窗外,頭也不回的消失在茫茫夜色。


    裴禮提醒寧長風要小心瀛洲人,而後手裏握著小蛇,被七爺帶著往缺月樓而去,身後還跟著譚卓城。


    至於大長老曲尚,似乎今夜還沒有離去的意思。


    且說先前譚卓城提到的劍帝傳承,裴禮對此自然也有耳聞。


    遠古時代,有五位頂尖強者,被尊為五帝,分別為白帝、青帝、赤帝、劍帝、鬼帝。


    其中白帝就是李慕白。


    遠古之後,五帝相繼隕落,隕落之際各自留下傳承,至於傳承的是什麽,世上恐怕無人知曉。


    五帝之中,唯有劍帝留下的傳承,代代相傳,其餘四帝的傳承幾乎從未在世間有傳聞。


    就比如裴禮,當時大魔王慕無淵也說過,裴禮是李慕白選中的人,按理來講,應該可以獲得白帝傳承。


    可實際上,他從見過什麽傳承。


    至於劍帝傳承,每百年開啟一次,屆時,天下武道之人,無論是否劍修,無論年齡老幼,都可去無極劍宗,也就是如今劍宗碰碰運氣。


    每逢這時,劍宗就會成為整座江湖焦點。


    “嗯?”


    大雪紛飛的夜幕之下,七爺帶著裴禮踏空而行,倏地眉頭一蹙,停在了半空。


    譚卓城也停了下來,低頭看去,發現有四人站在閣樓欄杆處,兩人身著儒衫,兩人留著浪人頭。


    飄飄落雪無法近其身。


    四位大宗師。


    “三位何故如此行色匆匆?”


    “這位想必就是劍宗副宗主,譚卓城譚副宗主吧?”


    中川真巳對譚卓城抱拳笑了笑,而後看向七爺,“不知這位女俠,如何稱呼?”


    “知道我身份的人,都是死人,你確定你要知道?”


    七爺的聲音很冷,已經有殺意逸散出來。


    上次紙鳶被中川真巳的人圍攻,若非她走不開,早便出手將這些雜毛全都宰了。


    此刻這四個家夥居然還敢攔路設伏,簡直不知死活!


    “嗬!閣下好大的口氣。”


    中川真巳冷笑一聲,不得不提醒道:“你們隻有大宗師兩人,而我們有四人,優勢在我。”


    “是嗎?”


    七爺也笑了,將裴禮交到譚卓城手中,“帶他去缺月樓。”


    譚卓城問道:“以一敵四,你有把握嗎?”


    “以一敵四沒什麽把握,以一敵六就不好說了。”


    “以一敵六?”


    譚卓城疑惑間,便感應到兩道隱晦的氣息隱藏在暗中。


    又是兩位大忍。


    中川真巳今夜是有備而來!


    “將八岐大蛇的分身交出來,我或可饒你們一命……”


    “饒你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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