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要問你怎麽了?你一直在來回翻身,嘴裏說什麽也聽不清楚,你是不是做噩夢了?」江封憫極為警醒,舒雲慈每一次翻身她都知道。看到舒雲慈不停地輾轉反側,嘴裏還在嘀咕,她就覺得不對勁。她點燃了蠟燭,看著舒雲慈還在折騰,額頭上都是汗,這才決定將其叫醒。


    「沒什麽。」舒雲慈不願意多說夢裏的事。


    江封憫拿過一旁的帕子幫她擦幹臉上的汗,見她依舊蹙著眉,一張漂亮的臉現出不正常的蒼白。「你是不是生病了?臉色這麽難看。」


    舒雲慈也不說話,就是鑽進江封憫的懷裏,將頭站在她的頸窩處,「睡覺。」


    麵對這麽孩子氣的動作,江封憫也隻好將疑惑埋在心底,將人抱緊,一同入睡。


    第二天一早,舒雲慈照常早早起床去上朝。江封憫也沒閑著,跑了一趟盛府,找血蠶說了舒雲慈的情況。


    血蠶正在給盛辭進行針灸,盛辭還是不能去上朝,聽了江封憫的話,她對血蠶道:「一會兒你進宮看看陛下吧,她這一陣子比我還拚命,就算是鐵打的人也熬不住了。」


    血蠶沒說話,隻是點點頭。


    其實宮裏就有現成的太醫,不過江封憫信不過那些人,所以一定要血蠶看過才放心。


    舒雲慈下朝回熙華殿的路上,看到了魚丸就趴在一旁的宮牆上看著自己。她停下腳步也看著魚丸,一人一貓就這樣對視著。周圍的宮女太監都在一旁候著,心說這隻貓果然厲害,宮裏麵還沒有人敢和皇上對視這麽久的呢。


    良久,舒雲慈招招手,魚丸立刻跳下宮牆,跑過來在她的腳邊蹭個不停。舒雲慈彎腰將魚丸抱起,帶著人回了熙華殿。


    書房裏,魚丸吃著一大塊魚肉,不時用粉紅的舌頭舔著鼻子。江封憫見這兩個生物似乎終於和好了,笑道:「你終於肯餵它了。」


    「我餵它沒問題,不過如果它再敢吃成一頭豬,就直接送去禦膳房燉了吧。」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江封憫看到魚丸明顯地哆嗦了一下。然後連魚肉都不吃了,遠遠走開,坐在書房一角舔毛。


    「你看你把它嚇的。」江封憫招招手,魚丸往前走了兩步,注意到舒雲慈的目光,它又退回到原處,繼續舔毛。


    江封憫搖搖頭,果然就算是一隻貓,舒雲慈也要絕對的掌控。


    血蠶在外麵求見,舒雲慈的目光落到江封憫身上,「你叫她來的?」


    「我讓她給你看看,這樣我才放心。」江封憫起身走到舒雲慈身邊,抽走了她的硃筆。


    舒雲慈到底沒說什麽,吐出一個字:「宣。」


    血蠶進來施禮過後,過來給舒雲慈診脈。過了一會兒,她收回手,江封憫幫忙放下舒雲慈的衣袖。


    「如何?」江封憫問。


    血蠶有些無奈,「陛下,您已經日理萬機,能不能先不要練功了?就算您是這天底下最強的人,可到底是個人,您這樣熬著自己的身子,真的不要命了嗎?」血蠶就沒見過這麽不拿自己當人看的人。


    舒雲慈點點頭,「朕知道了。辛苦你了,盛辭怎麽樣?」


    江封憫十分不滿她將話題岔開,急忙搶話道:「血蠶,雲慈她到底要不要緊?」


    血蠶挑挑眉,呦吼,叫雲慈哦,不是陛下哦。


    江封憫叫習慣了,並不覺得有什麽不妥,見血蠶隻是挑眉看著自己不說話,她更加著急,「你說呀。」


    「陛下需要休息靜養,否則她的身子會被拖垮的。」血蠶攤手,「陛下忠言逆耳,臣也沒有辦法。將軍,靠你了。」她放下一瓶藥,「一日一粒,能多撐一段時間。」


    血蠶走了,舒雲慈拿起硃筆準備繼續批閱奏章,江封憫直接過去將人抱起來就往外走。


    「你幹什麽?」舒雲慈問。


    「帶你去休息。」江封憫話音剛落,就感覺懷裏一輕,舒雲慈已經重新回到書案後。


    「朕還有奏章沒批完。」她麵無表情地說。


    「雲慈!」江封憫從來沒在舒雲慈麵前冷過臉,這次真的升起了一股火。


    舒雲慈抬頭,十分感興趣地看著生氣的她,「你要對我發火嗎?」


    江封憫不說話,氣勢上已經開始減弱。舒雲慈的氣場實在太強,她有點扛不住。


    「叫聲陛下來聽聽。」


    「陛下。」江封憫乖乖開口。


    舒雲慈笑著拍拍她的手,「等朕批完這幾本奏章就去休息。」


    這對於一向說一不二的舒雲慈來說已經是極大的讓步。江封憫也不去一邊,就站在書案旁看著她批。


    批完幾本奏章,舒雲慈放下硃筆,起身道:「今天天氣不錯,你陪朕出去走走吧。」


    江封憫本來要拒絕,她還是想讓舒雲慈多休息一下。可是想想出去散散心也好,免得舒雲慈再胡思亂想做噩夢。


    城外的山林中,桃花盛開。兩人走在桃花林中,落了一身的花瓣。


    自舒雲慈繼位以來,兩人很少能有這麽輕鬆愜意的時候。想想不過兩年多,隱國已經有了很大的發展,而自己,也成了一個孑然一身的人。世事無常,不過如此。


    「如果你想滅了淩國,朕會幫你。」舒雲慈站在桃花樹下,人比花嬌,分外美好。


    江封憫搖搖頭。「是江正清的錯,他已死,恩怨全消。」


    「你倒是豁達。」舒雲慈沒有就此事再多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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