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爾托斯本就愛吹噓,兩人越說越起勁,不覺已經各自喝下三四瓶酒醉意慢慢上來。


    伯爵見兩人有些醉了,萬一有魔物襲擊卻容易出事,因此讓奎洛去勸勸兩人,奎洛隻得過來相勸。


    “你們兩位少喝點,喝醉了夜裏萬一有魔物侵襲就危險了”


    馬魯多瞥了眼奎洛並不理會,依舊與波爾托斯分享他在巴圖城以一敵三對付女人的傲人戰績,此時波爾托斯雖然也有幾分醉意,但他還記得奎洛在那場決鬥中的表現,以及自己確實多虧了奎洛的幫忙才能活下來的事實,見奎洛這麽說他就勸馬魯多今天就喝到這裏改天再喝。


    然而馬魯多正講到興頭上哪裏肯住,見波爾多斯勸他就認為是波爾托斯怕眼前這個大塊頭,他卻是嚷道“傻大個!我們喝酒關你什麽事!快滾!敗老子性老子賞你一劍讓你永遠留在這!”


    奎洛眉頭一皺“你想死我管不著,但要是因為你的胡為連累大家可不行,這峽穀裏到底潛藏著什麽樣的魔物沒人清楚,大家都應該警惕些才是”


    “你哪來的傻大個!你當自己是誰?敢對我發令!”馬魯多此時借著醉意哪管你是誰,當即亮出身份“老子的事輪不到你個傻大個管!我告訴你!就算是那什麽伯爵,他們都不敢管老子!你算老幾啊?哈~真以為塊頭大了不起啊!這個世界~嗝~可不是光憑胳膊粗~”馬魯多說著晃到奎洛身側想推一把奎洛,卻一下沒推動,在旁人看卻成了用手高高拍在奎洛肩膀上。


    沒等奎洛做出回答,後麵查理伯爵的聲音已經傳來“閣下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奎洛不過依我意思來勸閣下小心注意,此時我們身處峽穀之內,這裏的情況閣下也看得到,究竟還會有什麽未知的危險誰也不知道,喝酒可以等回去了想喝多少都有”


    “呦~這不是曼卡夫伯爵~怎麽?哦,我記得了,這大塊頭是你的人”馬魯多此時帶著醉意有些上頭,加上本就有背景,他卻不虛查理“你這是來替你放出來的狗討說法嗎?”


    “喂喂喂!”還不等馬魯多說完,更不待伯爵說話,原本坐在馬魯多身邊的波爾托斯已經起身打斷了馬魯多的話“你這家夥怎麽回事?說話這麽難聽!”


    馬魯多看向波爾托斯,眼神略顯迷離又有些搞不清狀況的樣子,隨即他斥責波爾托斯“你這家夥怎麽回事?我們可是兄弟!你不幫忙就算了,怎麽反倒說我不是?”


    “誰跟你是兄弟,我可是品格高尚的銀翼騎士波爾托斯!”


    拉爾米斯一把拉過波爾托斯“品格高尚是沒看出來,但也別再敗壞下去了,否則的話以後走在路上我和阿爾托斯隻能裝作不認識你了”


    “拉爾米斯你這家夥!”波爾托斯正要與拉爾米斯打口水仗,見阿爾托斯似乎對拉爾米斯的話深表讚同連連點頭,他反而不自信了,隻得改口道“我才不會像那家夥那樣!饞他酒喝是我不對”


    “混賬東西!你以為我是誰?”馬魯多看著這三名銀翼騎士的舉動大為惱火“我可是馬魯多·巴圖!你們三個小人,隻看到曼卡夫就站他的隊,你們卻不知道我巴圖家族的厲害!”


    “原來是巴圖家的血脈,幸會……波爾托斯,拉爾米斯,我們走吧”阿爾托斯語氣冰冷的插了這麽一句,隨後不由分說拉著兩位朋友離開這吵鬧的地方。


    兩位好友可從沒見過阿爾托斯這樣冰冷的說話方式,如果語言能夠凍死人,恐怕剛才那位龍騎兵就被凍死了吧,兩人都明白阿爾托斯很可能和巴圖家族有過什麽不為人知的什麽大仇恨,不過阿爾托斯的過去沒人知道……或許加蘭多公爵知道也說不定?


    但三騎士已經離場回自己營帳去了,對於阿爾托斯有些莫名的冰冷言語旁人倒是沒有特別的感覺,畢竟除了雷恩伯爵還知道三騎士一些事情,其他人基本上對三人並不了解,阿爾托斯又一向話少,因此沒法與平時說話做太多對照。


    此時馬魯多亮出自己巴圖姓氏,這意味著他是巴圖家族一員,隻不過究竟是巴圖家族直係還是旁係的哪一支暫時不得而知,原本還對大嗓門的馬魯多頗有微詞的亞爾瑟男爵此時變得默不作聲了,同樣對馬魯多不滿的刺蛇步兵法弗雷也悄悄退回自己帳篷內。


    馬魯多對阿爾托斯突然出現突然說話和突然離去感到莫名其妙,但他的矛盾本就不在阿爾托斯,此時也不去深究阿爾托斯的話究竟有什麽問題,馬魯多矛頭對著查理伯爵“怎麽?當上伯爵就很了不起了嗎?”


    “閣下如何得出這樣的結論?”查理依舊很紳士的樣子反問。


    馬魯多卻沒有直接回答他,而是冷笑道“二十幾年的時間,從一個小小的弩手爬上王國議員並獲得國王與加蘭多公爵的青睞得到伯爵爵位並擁有封地曼卡,說起來你也算得上王國一個小傳奇了”


    隨即馬魯多話鋒一轉“不過,你這樣根基淺薄的貴族可比不了我們巴圖家族,想要多管閑事的話最好先搞清楚管的是誰,可別一個托大,好不容易到手的地位卻因為管了不該管的事全沒了”


    “閣下提醒的極是,查理受教”查理伯爵向對方微微一禮,隨即繼續道“在下與雷恩伯爵有幸為此次探險團負責人,保證好團隊的安全是在下責任所在,閣下既然屬於這個團隊,那麽還請看在主教大人麵上且聽在下勸導”


    馬魯多冷哼一聲“你倒是會弄事,拿主教大人壓我”


    馬魯多雖然有些醉意,然而終究還是能思考的,而最重要的是,對於這種勢力問題他一向拿捏的很清楚,巴圖家族在王國再怎麽橫,那也還是要給主教大人麵子的,即便家族整體是偏向保王黨,但那是政治傾向問題,對於主教這樣在王國金字塔頂的人物就連國王平時見他也要禮遇有加的對待,此時查理拿主教壓他他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馬魯多擺擺手“你也不用拿主教大人壓我,被你們這麽掃興,我也沒心情喝酒了,走了走了,哼……”隨即他拿起酒瓶又當著查理麵喝了一大口這才晃悠悠往自己帳篷鑽……


    奎洛看著馬魯多走進帳篷裏轉向查理行了一個軍禮“非常抱歉大人,讓您為這樣的小事得罪了巴圖家族”


    查理拍了拍奎洛厚實的肩膀“別犯蠢了,這家夥沒有那麽大的話語權,他隻不過是個龍騎兵罷了”說完又拍了拍奎洛“你也回去休息吧,夜還很長,多注意身體裏魔素的變化,萬一感覺哪裏不對就過來找我”


    對於查理的關心此刻奎洛也有些感動“謝大人,讓伯爵大人費心了”


    馬魯多的插曲隨著馬魯多本人離開也很快結束,雖然其他人還會討論一些諸如馬魯多究竟是巴圖家族的直係還是旁係問題,又或者伯爵是否真的會因為這事與老牌貴族的巴圖家族結怨等,但這些話題對於當下已經是無關緊要的事。


    隨著時間的推移,眾人困意逐漸上來便也都睡去,今夜負責值夜的是雷恩伯爵,聖教團的亞特諾恩,諾亞三人,守夜從夜裏十一點開始直到大家醒來。


    上半夜雷恩守夜一切正常,到中夜時段諾亞負責時,他聽到整個營地內時不時能聽到有人在說夢話,特別是巡邏到馬魯多的帳篷旁時他聽到馬魯多在裏麵說著許多浪言浪語,顯然是做羞羞的夢呢。


    對於像馬魯多這樣的軍人這種事情也不奇怪,本身是貴族子弟的話平時肯定多風花事,可如今到了前線,雖然因為吉諾塔地區的特殊原因如今打不成仗了,但人還是在這裏,對於平時那些風花雪月的事如今做不成了做點夢自然不奇怪。


    諾亞聽了一會後也隻是嘴臉揚起小心從他帳篷邊走遠繼續巡邏,到下一個帳篷附近他又聽到團員說夢話,諾亞認出那是刺蛇團長瑟瑪斯,聽了一會他也大概聽出了這是個重家庭的男人,夢話裏全是對妻子的囑托和對家裏兩個孩子的期待。


    到了波爾托斯的帳篷外則是波爾托斯與某位知名大法官妻子的秘密……不過裏麵情節過於誇張,諾亞認為是波爾托斯臆想症犯了,因為這些天的接觸他知道波爾托斯一向愛吹噓,所以他隻把這段夢作為波爾托斯的臆想。


    諾亞走了一圈注意到隻有雷恩伯爵,查理伯爵,查理伯爵的護衛奎洛和銀翼騎士阿爾托斯四人沒有說夢話,其餘人都做了不同的夢說了許多夢話。


    在與亞特諾恩交接的時候諾亞試著問了些亞特諾恩睡覺時是否有什麽特別的感覺或者記憶,結果亞特諾恩告訴諾亞他今晚睡得很好,幾乎是以前從未有過的好,他還抱怨諾亞這麽準時的把他叫醒,因為他擔心以後也很難睡這麽香了。


    而諾亞讓他注意下下半夜是否有什麽異常,諾亞自己則有點不敢入睡,因為擔心到時做夢說了什麽不該說的讓亞特諾恩聽到……


    第二天諾亞詢問亞特諾恩是否有什麽異常,亞特諾恩卻告訴他大家都很安靜,甚至連個打呼嚕的都沒有,他懷疑諾亞是在耍他。


    一夜,姑且算是平靜的過去了,在兩位伯爵的帶領下大家吃完早餐很快又繼續深入峽穀,抬頭望天空依舊是詭異的被霧氣籠罩的綠色,走了一個上午他們依舊任何魔物都沒遭遇,一切顯得太過尋常了,沒有任何遭遇自然是好事,然而這過分的順利反而令查理伯爵越感到不安,他因此和雷恩說自己對這次探險感到有種說不清的不祥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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