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父親。」


    千手佛間:什麽叫「還有,父親」?父親是順帶的?


    好吧,作為父親,他表示自己並不懂這個兒子,無論是因為瓦間死後反抗的話,還是背著他和宇智波斑認識的事,他都不能理解。在他看來,柱間幼稚得可笑。


    打完了招呼,毫無壓力的初代火影轉過臉,雙眼亮晶晶地與年輕的好朋友對視,承諾道,「沒關係的,我知道當我們的關係曝光後,所有人都會反對。斑,我希望你能夠相信我,我會先說服我父親,還有整個千手家族,甚至是所有的忍者!你要相信,我們理想的未來並非沒有實現的可能,隻要心中堅定,遲早會實現。」


    宇智波斑被震撼了,那一瞬間,他甚至產生了一種自卑和慚愧。


    現在的柱間,非常的耀眼,那或許便是堅定了理想的人所擁有的光芒吧。


    「我……」突然如此清晰地認識到了這個人的不同,他心慌意亂,躲避著那雙閃亮的眼睛,複雜的情緒堵在胸口,他簡直悶得要喘不過氣來,而眼睛部位的熱度卻在不斷的上升,他不由自主地用手捂住雙眼,試圖緩解一下莫名的疼痛。


    還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呢,倒先聽見了柱間的驚呼:「斑,你的眼睛——」


    眼睛,我的眼睛怎麽了?


    宇智波斑想開口問,卻發不出聲音來,意識頓失,抓都抓不住。


    熟悉的查克拉燃起,初代火影先是一楞,隨即狂喜,更加熱情地叫道:「斑!」


    是他等了很久的斑啊!


    他已經顧不得思考為什麽,隻知道抓住眼前的人,等著他慢慢睜開眼,眼眸裏有了自己的身影。緊張、急切、喜悅、期待、害怕……種種滋味從心頭掠過,直到聽見了自己的名字,從同一個人不同的靈魂中念出來的名字,總有不同的意義。


    「柱間?」疑惑的口吻,宇智波斑,或者說經過了四戰的宇智波斑,一睜開眼看見個蘑菇頭,重點是這個蘑菇頭長著他少年好友的模樣時,那滋味簡直無法言語。


    第二章


    初代火影簡直要哭了,喜極而泣啊——「是我……終於見到你了。」


    最後一句很小聲,幾乎是貼著摯友的耳朵說的,他還想問為什麽才見麵,為什麽毀約,可是他問不出口,他害怕得到敷衍,害怕聽到對方的恨意,所以他沉默。


    「你的頭髮……」是有多想不開?


    斑不由地伸手扯了扯初代火影的蘑菇頭,想一想後來頂著一頭烏黑秀髮的千手柱間,再看看現在這個,就好像吃了肉的人突然要吃素……好吧,其實蘑菇頭也沒有醜得人神共憤,隻是他不太喜歡,覺得老土而已。


    顯然記起小時候被吐槽老土的事了,初代火影一臉消沉,無力為自己的審美辯解。


    這邊,一個躺在另一個懷裏,一副無比親近、宛如那啥的模樣……


    那邊的人可快要氣炸了,雙眼都要冒火了!


    尤其是超級兄控宇智波泉奈,他哪裏能見自家哥哥跟別人那麽親近呀,跟要他的命差不多!而且這低聲細語、溫溫柔柔的樣子,哪裏不對吧!純潔的友情好像不是這樣子的啊!還是他家哥哥與眾不同的到友情都跟正常人不一樣?


    不管怎麽樣,他不能忍受自家哥哥的注意力全在別人身上,尤其是他討厭的人!


    「哥哥!」刀光一閃,就要衝過去——首先,把引起哥哥注意力的討厭鬼殺掉先。


    「泉奈!」宇智波田島眼疾手快地拉住泉奈,「先看看情況。」


    斑早在聽到泉奈的聲音時,就猛然轉頭。


    在看見那個記憶深處的人時,隻覺淚眼模糊,千言萬語的眷戀化成一聲小到隻有自己才能聽到的呼喚:「泉奈……」融合著失而復得的喜悅和不可置信的嘆息。


    到底過了多久了?從年輕到老邁,從死而復生到歸於塵土,再到現在——


    久到他無數次回過頭望,不停的尋找,卻始終找不到記憶裏的身影。


    「哥哥」……


    連同模樣,連同聲音,逐漸從他的身邊離去。


    他的世界最終隻剩下一片漆黑,最後單影形隻的他,也慢慢地被黑暗吞噬了。


    來不及思考緣由,不去想是否正確,隻是本能地推開柱間,掙紮著走去。


    「斑……」初代火影看著他踉蹌了幾下,卻義無反顧地向前,內心很理解。


    正因為理解,才感到悲哀。為曾經失去過的他們——


    心灰意冷的對他說「已經沒有要保護的人了」的斑,他再也不想看見。


    初代火影微微昂起頭,眼睛酸澀。


    千手扉間跑了過來,像是要衝上去給斑一刀。


    「別過去,扉間。」初代伸手一攔,「誰也不能過去。」


    「大哥!」千手扉間不可置信,這麽好的機會居然要他放棄?!


    宇智波泉奈也向斑跑過去,擔心極了,「哥哥,你怎麽樣了?」


    斑伸手摸上泉奈的臉頰,真實的觸感,帶著血肉的溫度「泉奈……」


    泉奈楞住了,因為哥哥的眼神太過於悲傷,讓他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泉奈……」


    「哥哥!」開心喚他的泉奈。


    「泉奈……」


    「別相信他們啊,哥哥!」重傷了的泉奈。


    「泉奈……」


    再也不會回應他的泉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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