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頰被觸摸到的時候,鬆岡凜才睜開了眼,略帶薄弱的氣力。


    「嗯,已經降下來一點了。」


    山崎宗介也在喘息,但更多的是欣慰。他剛才是在用手觸碰鬆岡凜的臉,以試探那裏的溫度。射過一次後,這具發情的軀體較之先前,升高的溫度有了一個幅度不大,但狀況良好的降低的變化。


    「反正都還會熱起來的……」


    「什麽?」


    山崎宗介下意識地反問道。他倒不是故意要反問,隻是因為沒聽清鬆岡凜在嘟噥什麽,才會問了那麽一個詞兒。


    不過看鬆岡凜的表現,顯然是誤解了他的意思。


    「我是說,反正都還會熱起來的!就是『熱起來』啊!你聽了兩遍應該知足了吧!」


    鬆岡凜是誤以為山崎宗介故意讓他說兩遍那種話,整個人的情緒才會炸開。這讓山崎宗介在心底直呼冤枉,他可真沒有那種故意捉弄鬆岡凜的惡趣味。


    當然,他也不打算較真就是了。


    「多謝凜的提醒,你說的沒錯,我們確實馬上就又會熱起來。」


    山崎宗介保持著雙膝跪地的姿勢,直起身,開始解拴緊他身上這件浴衣的腰封。布料自身側開始,向前方與後方展開,然後從他寬闊的雙肩上抖落。一具雖然吸收了多年的藥物氣息,但卻沒有因此而變得文弱纖細,反而更添了一種內在的強大的alpha的軀體,暴露在戀人的眼前。


    ——原來宗介早就已經被動發情了。


    瞟了一眼山崎宗介的身下,鬆岡凜這才領悟到這一事實。


    然而他並沒有心情笑話山崎宗介,「你果然還是堅持不下去嘛」,能忍耐這麽久,定力已經相當驚人了。


    他現在隻是緊張,非常非常的緊張。


    接下來將要遭遇的,是之前所有的自慰經歷統統無法與之相提並論的事。這具從來都是屬於他自己的身體,即將被一個外人強勢進駐,留下宣示所有權的印記。這場情事的目的從一開始就不單純:是為了抒解欲望,更是為了越過一道重要的關卡。


    「你害怕嗎,凜?」


    如果說這謹慎而又隱忍的聲音近在咫尺,那麽聲音裏包含著的關切,鬆岡凜則是真正聽進了心裏。


    「不用害怕,隻要你想,你可以一直抓緊我的手。」


    山崎宗介的手與鬆岡凜的手相扣著,那股實實在在的溫暖,竟讓鬆岡凜一時間說不出達意的話。片刻後,他主動把手抽出。


    「凜,你這是——」


    話沒有說完,山崎宗介隻覺得腰間一沉。麵前這個人咬著嘴唇,努力把雙腿抬得高高的,兩隻腳繞過他的腰側,於背後相扣。


    「得了吧,你的手,還是拿來……拿來抓穩我的腿好了。我可不敢保證,它們能一直纏住你的腿不滑下去。」


    怦怦——


    在此刻又加速了的心跳,把先前因為初次行動而起的緊張引發的頻率失調,全部遮掩了過去。山崎宗介想,這輩子他恐怕都不會再有能力,對他自己每一點每一滴的感情駕馭自如。


    「那,我就進去了。」


    如鬆岡凜所願,山崎宗介扶住兩條大腿朝下的一側,把自己的分身抵上那個濕濕滑滑的入口,如同淺嚐輒止的青澀初吻過後,便是纏人的法式熱吻,將alpha標記omega必需的利器,慢慢地推進深處。


    「呀……啊!」


    鬆岡凜不由自主地仰起後頸,前額的頭髮栽向腦後,理智和他的生理反應一樣,在劇烈地顛倒翻覆。


    這快感鮮明得可怕,仿佛隻要扼一下脖頸,就會因為過度舒服而窒息。在和山崎宗介交往前,鬆岡凜從未想到,也不曾去想過,有一天他會像這樣與某個alpha交合。那真實的觸感把他的後穴撐得很開,又將功補過填得滿滿當當。他的內壁上的褶皺,不斷地被碾平,又不斷地縮起,無自覺的律動把埋在體內的分身刺激得愈發脹大。


    「凜……」山崎宗介一邊持續地在鬆岡凜體內聳動,一邊啞著嗓子詢問,「你能坐起來嗎?」


    「應該……哈啊……沒問題……」


    得到鬆岡凜肯定的回答,山崎宗介才敢放下扣住他的腰部的雙腿,攬住鬆岡凜的腰部,借出力量讓對方得以坐起身。然後他自己坐下,讓鬆岡凜的雙腿在背後自由伸展,扶起腰肢,讓更敏感更脆弱的深處直接碰上蓬勃的頂端。


    「啊啊、宗介……不……不要再……嗯!」


    鬆岡凜的叫聲變得更大了。比起剛才,騎坐的姿勢更方便山崎宗介抽插他的深處。體力嚴重流散的他根本無法好好地做些什麽,隻能抱住對方的脖頸,把這當作是暴風雨強襲時唯一不倒的桅杆。


    然後,在某一時刻,兩個人同時默契地驟停。


    安靜得連散落的浴衣摩擦地板製造出的聲音都聽不見了,在旅館的這間並不起眼的屋子裏。


    現在,分身正抵著某一處,那裏有著和內壁的觸感不盡相同的柔軟。


    山崎宗介知道,這就是那個最關鍵的入口了。他隻要再用力地動一下,就會越過最後的防線,頂入omega身體裏一旦被侵犯,就難以再恢復如初的生殖腔。


    雖然這場歡愛是由鬆岡凜主動挑起的,而他作為被挑起者,無論做什麽都不算過分,但他仍然在最後關頭感到了躊躇。


    鬆岡凜的決心很堅定,他也相信鬆岡凜是認真的,他隻是不敢相信未來。如果,如果以後遇到什麽不可抗力因素,他們必須分開,那鬆岡凜體內的標記該怎麽辦?通過手術固然可以解除標記,但鬆岡凜的職業太過特殊了,根本就不適合動手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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