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下得去嘴…最後這半句從巴莎的嗓子眼咽下去。


    她眼底的火光驟然浮現,雙手攥緊。


    陸北宴上前摟住“蘇霞”,目光柔和,唇角勾起一道弧度。


    在巴莎看來,那抹笑在嘲諷她這段時間的一廂情願。


    而“蘇霞”實際是蘇白芷,知道眼前的男人很不爽,在發怒的邊緣,但又得繼續演“陸七”。


    她抓住陸北宴的手,把他花襯衫的袖口拉起,看到了密密麻麻的紅點,眉心一挑。


    剛才她在火車窗口看到,巴莎隻是靠近陸北宴一會兒就往後退了。


    所以是剛才的靠近,讓他過敏了?


    陸北宴眸光微動,反握住她的手。


    “七哥,我好餓。”蘇白芷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向他眨眼睛。


    陸北宴輕歎一口氣,無奈地瞥她:


    “我們去飯店吃飯,這邊吃的東西跟家裏一樣。”


    a國就在青省附近,飲食習慣跟青省差不多,而且有些村落還是相連的,隻隔了一條小河。


    “蘇霞”點頭,一副沒見過世麵的樣子,好奇地四處看,目光有些慌亂,像剛到新環境沒適應。


    巴莎看不下去了,直接轉身離開,眸底濃濃的陰沉翻湧。


    天空的雲層像鑲了五彩的邊,金光透過雲層四散開,


    淡藍色天空很快被霞光點綴,露出一個剛上完妝羞澀的笑。


    來到飯店,


    蘇白芷裝出一副怯懦的樣子,瞥了巴莎一眼。


    陸北宴點完餐後,目光淡淡,其實心裏早就把秦團長罵了千萬遍。


    他就不該指望老秦,早知道就不說自己結婚了,過敏總好過讓媳婦置身危險之中。


    “嫂子,七哥一直把你藏著,讓你一直住鄉下嗎?


    現在你出來賺錢,你們的孩子誰照顧?”巴莎溫和地笑,像很歡迎蘇霞的樣子。


    但仔細看,她的眼底並沒有善意,而是妒恨。


    “蘇霞”像毫無察覺般,把家裏的事倒豆子似的全說了。


    陸七跟蘇霞結婚五年,生了一個兒子,後來發現兒子生病,陸七就出來打工了,每個月寄醫藥費回家。


    她出來打工,婆婆在家幫忙帶兒子。


    巴莎心裏鄙夷,臉上的笑意卻更深:


    蠢貨,對剛認識的人毫無戒備,怎麽能配得上陸七?


    “好了,你不渴嗎?”陸北宴突然出聲阻止,語氣平淡,沒有責備的意思。


    跟過來當司機的王剛,瞥了一眼巴莎,嘴角扯了一下。


    上趕著倒貼的巴莎,眼底的怒火快藏不住了。


    “蘇霞”乖巧地閉嘴,還不忘衝巴莎抱歉的笑笑。


    服務員陸續上菜,期間巴莎怎麽問,蘇霞都隻顧著埋頭吃飯,


    陸北宴不斷給她夾菜,像在照顧小孩一樣。


    最後巴莎撇撇嘴,心裏腹誹:原來陸七喜歡這樣的。


    唯唯諾諾,聽他話的乖乖村姑。


    而且還黑不溜秋,醜村姑。


    不過她心情卻異常的好,在她眼裏男人就沒有不偷腥的,要麽就是沒那個條件,要麽就身體有問題。


    陸七顯然是前者。


    “夜裏,鎮上這條街是夜市,很多好吃的小吃攤,


    到時我在帶你出來,咱們不跟這些臭男人玩。”巴莎故作嫌棄撇嘴。


    蘇霞看向陸七,眼神像期盼他能同意。


    “不行。”陸北宴聲音冷冽,漆黑的眸底占有欲浮現。


    巴莎:“……”


    心又被牽動了一些,這樣的男人為什麽會看上一個村姑?


    “蘇霞”怯懦地低頭吃飯,筷子攪動著,像表示不滿。


    “陸七”眉心微擰,無奈妥協:


    “明晚我帶你出來。”


    “嘖,七哥這是不相信我?”巴莎涼涼地開口,語氣平淡,卻能從她眼底看出怒意。


    “陸七”直接無視。


    “巴莎小姐,七哥不是這個意思,不過,你叫他陸七就好……”蘇霞目光狐疑,輕抿唇。


    她的目光像在探查,心裏疑惑卻又不敢直接開口問。


    巴莎壓下心底的憋屈,訕訕地點頭。


    一頓飯吃完,三人再也沒說過話。


    蘇白芷摸了下凸起的肚子,幽怨地看向陸北宴。


    最近她都是少食多餐,現在一不小心吃撐了,有點不適應。


    陸北宴接過服務員遞來的熱毛巾,幫她擦手,本來想拿另外一條毛巾幫她擦嘴巴的,被拒絕了。


    她自己從灰白的布包中,找出一小包紙巾,抽出一張擦嘴。


    巴莎冷眼看著,心裏的酸意已經竄上嗓子眼了。


    她倏地起身,大步往飯店外走,逃似的離開。


    一直旁觀的司機王追了出去,很快兩人就直接開車離開。


    蘇白芷挑了下眉,這就生氣了?


    她還想給陸北宴擦嘴,順便不小心吻他。


    真沒意思,觀眾跑了。


    她隨手就把那包紙巾扔給陸北宴,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陸北宴背脊一緊,已經忘記剛才的惱怒了,有種被媳婦抓奸在床的慌亂。


    “你聽我解釋……”他脫口而出。


    蘇白芷靠著椅背,沒有了剛才怯懦的樣子,目光帶著探究。


    剛才從火車上下來,她就一直不動聲色觀察巴莎小姐的神色,得出一個結論:是真想當三。


    “我不來,你打算怎麽抵抗過敏?”蘇白芷不緊不慢從包裏拿出一支藥膏。


    這支藥膏還是為大兒子歡歡準備的,現在隻能將就著用。


    “過幾天就自動好了。”陸北宴有些心虛,不敢對上她冷冷的目光。


    他哪知道這次越來越嚴重,後背全是紅疹,所以即使現在a國熱得難受,他也穿長袖花襯衫。


    “嗬,希望一會兒你還能這麽嘴硬。”蘇白芷拉起他的衣袖,


    手腕處的紅疹比剛才還多,越來越紅,應該很癢了。


    要不是陸北宴忍耐性強,早就不斷抓癢了。


    陸北宴:“……”


    他眼神像在問:你怎麽知道的?


    蘇白芷卻沒理他,擠出藥膏,塗在他的手上。


    冰涼的感覺讓陸北宴緊繃的神經稍微鬆了一下。


    痛癢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涼涼的,很舒服的感覺。


    隨後,後背的痛癢就變得更難忍耐了。


    蘇白芷轉身,掀起他衣服看後背的情況,預料中看到密密麻麻的紅疹,還有抓痕。


    “回去再擦吧。”蘇白芷歎一口氣,沒辦法對他板著臉了。


    陸北宴抓住她的手腕,聲音嘶啞:


    “你幫我上藥嗎?”


    “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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