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白芷話鋒一轉,丟出一個話題給錢之霖。


    陸北宴眼底濃稠的情緒化開,看蘇白芷的眼神多了幾分讚賞。


    他覺得蘇白芷或許可以勸錢叔叔留下。


    錢之霖語氣平淡:“沒有偉大的個人,隻有偉大的團隊。”


    他目光悠遠,看著牆畫再次陷入沉思。


    錢之霖心底又恢複平靜。


    他喜歡國外的研究環境,真回來可能適應不過來。


    又陷入猶豫徘徊的死循環中。


    蘇白芷:“千千萬萬個渺小的個人共同努力,才為這個千瘡百孔的國家破開了現在的新局麵,


    在國家未來與個人前途相權衡時,我想那些在戰場犧牲的先輩,早就用生命告訴您該怎麽選擇。”


    其他人麵麵相覷,剛才的擔心放下。


    錢之霖沉默了。


    周圍朋友給出的建議,綜合了國情和他的家裏情況,不能說不對,甚至從個人前途來說,是最優選擇。


    蘇白芷從不指望三言兩語能勸他留下,說完這些後她不再多言。


    能讓勞倫斯千裏迢迢趕到青省,錢之霖肯定是一個特殊人才。


    她現在說再多,錢之霖沒下定決心,也沒用。


    一天行程結束,勞倫斯臨時決定結束這次的訪問,並答應王局長給縣城圖書館捐書,為青省的優秀學生成立一個獎學金基金會。


    今天小學裏發生的事,被上麵高層壓下,記者並沒報道出去,隻簡單提了“美麗校園”評比。


    紅溪公社小學的牆畫第一次獲得一等獎。


    兩天後,蘇白芷被傅敬文帶到軍區醫院院長辦公室。


    她看完了片子,神色淡定。


    這樣的手術放在後世,也是不容易做的。


    後遺症跟國外一樣,能操作這台手術的外科醫生並不多。


    前世她之所以年紀輕輕被醫院提為特殊專家,就是因出色的手術技巧。


    無可替代自然能得到特殊待遇。


    傅敬文帶著她到特殊病房,並簡單說了手術方案。


    王院長不放心,跟著兩人到病房。


    軍區醫院的特殊病房此刻已經警戒了,不讓外人打擾。


    陸北宴在病房內跟錢之霖閑聊,兩人默契地沒提那天小學發生的事。


    蘇白芷走進病房看到錢之霖和陸北宴,腳步頓住。


    “蘇老師,又見麵了。”錢之霖看到她,淡笑著先打招呼。


    蘇白芷向他點點頭。


    傅敬文和王衡交換了一個眼神,眼底都是詫異。


    不過這時不方便問他們怎麽會認識。


    傅敬文看向蘇白芷:“由你來做術前檢查。”


    王衡瞥了他一眼,沒說話。


    知道好友這是在安他的心。


    蘇白芷點點頭,拿起病厲單子看完,開始詢問術前準備。


    同時她還問了好幾個問題,比如疼痛加劇時,具體是哪幾個位置痛等等。


    錢之霖如實回答,心底狐疑她一個小學老師,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陸北宴跟他有同樣疑惑,看了王院長一眼,又看向傅敬文。


    蘇白芷越問,眉心越擰緊,在自己的本子寫了幾個字,遞給老師看。


    傅敬文看完心底微震,拉著王院長走出病房。


    “蘇老師,你還沒回答我之前問的問題,如果是你,你會放棄國外優渥的待遇回國發展嗎?”錢之霖再次提出之前的問題。


    上次提問,蘇白芷並沒直接回答他。


    她說的,是其他人的選擇,但不代表她。


    “會。”蘇白芷這次直接回答。


    “為什麽?”錢之霖挑了下眉。


    他覺得蘇白芷沒經曆過,所以才能說得那麽輕鬆。


    人都是自私的,選擇時大都會選擇利己的,並努力合理化自己的選擇。


    蘇白芷拉了旁邊的椅子坐下,笑道:


    “錢先生,你怕自己後悔才會猶豫。”


    錢之霖緊抿唇,好像被蘇白芷看透了,心底羞愧。


    蘇白芷沒再兜圈子,直接地表達想法:


    “我愛這個國家,即使它現在有很多問題,但隻要它需要,我就會留下,


    軍人穿上軍裝保家衛國,我以後穿上白大褂,一樣能為國家出一份力,僅此而已。”


    錢之霖看著她眼底的坦蕩清澈。


    多簡單,隻因祖國需要而選擇留下。


    是他把事情複雜化了。


    他本做好準備反駁,卻被一個小學老師的坦誠純粹說服。


    陸北宴看蘇白芷的眼神更熱切,心如被燙了一下。


    病房外,


    王衡和傅敬文神色凝重,蘇白芷猜測的很可能是事實。


    這台手術的風險再提升。


    國外的機器沒檢查出來嗎?


    不可能。


    他們可能就是怕錢之霖學成回國,當時才沒處理腦中的彈殼。


    病曆裏沒寫,他們隻拍了局部的片子,這算嚴重失誤。


    “老傅,這台手術我們不能做。”王衡歎了一口氣。


    傅敬文沉思片刻:“再用機器檢查一次,這次我親自操作。”


    王衡搖頭:“你不能再冒險了。”


    京市那邊數字幫氣焰沒那麽囂張了,兩個派係爭鬥不斷。


    但難保不會再來一次清洗。


    現在能把傅敬文和他師父保下來,已經很不容易了。


    上麵為了爭取錢之霖回國,各方都做了努力,這次手術影響很大。


    “而且,他還不確定會不會留下。”王衡壓低聲音。


    傅敬文堅持:“隻要有一線希望,我就不會放棄任何一個病人,


    老王,他腦裏的彈殼不取出來,後果有多嚴重,你應該很清楚。”


    他答應接手病人,就會負責到底。


    如果錢之霖腦裏的彈殼不取出來,一旦轉移,他很可能直接成植物人,再也醒不過來。


    王衡:“你這強脾氣,什麽時候才能改改?


    為了病人,連命都不要了嗎?”


    傅敬文輕笑:“老王,你知道我的脾氣,不然也不會找我回來做這台手術。”


    他不是莽撞,而是有自己的堅持。


    這台手術成功率不到50%,但這是患者唯一的機會,他不能違背自己成為醫生時的宣誓。


    “患者有知情權,做不做這個手術,還得患者自己決定。”王衡無奈地妥協。


    他快步走向醫導台,打電話給檢查科室,讓他們盡快準備。


    傅敬文走進病房,跟錢之霖說明情況,再做一次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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