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剛和小邇說的也是真心話,他確實不太理解,大家為什麽都不想要在上午的時候留在基地看守。


    按照規則,大家總是都要輪流看守一段時間的啊。反正又不是一整天都不可以出去了。


    留守在了基地裏的小少年不僅給自己栗子哥哥分了麵包,也確實沒有虐待其他人質,還把自己的書包打開,也給其他同學分了東西吃。


    不過分好吃的歸分好吃的,卻是不允許人家踏出人質畫圈位置的。


    接下來的一個小時裏,可能是因為演習才剛開始,綠方成員的密度比較大,外出的紅方成員們,基本上是隔幾分鍾就回來一個,每次回來,都會帶上幾位手臂或者腿部位置有顏料痕跡的‘人質’。


    這些綠方成員還算是相較來說比較幸運的,最起碼沒有直接淘汰。


    那些背上或者胸腹上被帶上了顏料的同學,都算是直接淘汰了。現在隻能坐在大禮堂裏,要麽抬頭看監控,看其他人繼續演習。要麽就隻能寫作業,溫習功課。


    和外麵的‘硝煙彌漫’相比,簡直是無聊的不能再無聊了。


    這些被帶回基地的同學,好歹還能相互聊聊天兒,繼續代入一下自己的身份。


    隨著‘人質’人數的增多,紅圈的位置也在一次一次的往外擴。


    一群‘人質’們坐在一起,偶爾還會相互交流一下,自己到底是怎麽被抓到的。


    有說自己跑的不夠快被抓的。


    有說自己藏的不夠好,被抓了。


    還有的說,因為自己被棉花刀碰到了腿,按照演習規則,就是腿受傷了,跑不動了。所以被抓了。


    交流著交流著,一眾綠方同學,也會悄悄拿眼神看著那位負責看守他們的紅方同學。


    有不認識唐楸的,心說這位同學看著麵生,應該是新生。


    話說現在新生都長得這麽好看了嗎?


    拿著棉花刀站在那裏的時候好看。


    垂著眼眸吃麵包的時候,眼睫一顫一顫的,也好看。


    而且,怎麽說呢。


    為什麽這位同學會給他們一種,不用聞,都感覺很幹淨,香噴噴的感覺呢?


    這時,也有綠方陣營的同學,在聽到和自己同個陣營的同學討論時,不屑的請嗤一聲,優越感爆棚:“不會吧?你們連他都不認識?”


    這語氣聽起來就很不討喜。


    有人下意識懟:“怎麽?聽你這說的,人家認識你啊?”


    如果真的認識,對方就應該和那位傅洵同學的待遇一樣,一塊麵包分兩半。而不是和他們一樣,在這裏吃餅幹。


    這一懟,有些一針見血。


    剛剛開口的那個同學瞬間有些囁嚅起來。


    不過也有同學腦海中忽然靈光一閃。


    傅洵,這個名字挺熟悉啊。之前聽教官喊這個名字,他們就覺得有些熟悉了。


    上次聽到或者看到這個名字,是在什麽時候來著?


    有同學努力回憶。


    終於,有女生一拍大腿:“題庫!”


    她這一聲,立刻其他還在努力回憶的同學回過神來,紛紛點頭。


    對!就是題庫!


    軟件署名就有傅洵這個名字。剩下的兩個是趙桉和龐嘉齊!


    就是那個讓他們初中班主任羨慕死了c城中學的題庫軟件!


    中考前,他們班主任可是想了不少招,才從c城中學那邊借來了一批登錄賬號。


    想起那段欲生欲死,痛並快樂著的日子,有人搖搖頭,大覺自己忘記這個名字,實在不應該。


    也有人反應比較快。


    猛然間,又把傅洵這個名字,和另外一個如雷貫耳的存在,聯係上了。


    當即,有男生一個仰倒,手指顫抖的伸向前方:“總,總……”


    他過去六年,日思夜想的夢啊!


    就在作為紅方成員之一的唐楸認真看守‘人質’,而‘人質’們腦海中卻開始回蕩起自己求而不得的那些年的時候,在許多紅方成員還沒有察覺的時候,一聲反攻的號角,已經在五號教學樓的某個角落中醞釀。


    “大家聽我說!除去那些已經被淘汰的不提,剩下那些被抓的人,也是我們的同伴!我們必須要救他們!”


    踩著板凳的男生振臂一呼,下方的幾位綠方成員,瞬間讚同點頭。


    “不過有一個問題,我們沒有反製他們的措施,萬一被發現了怎麽辦?”


    雖然按照教官們給他們宣布的規則,演習中發生的一切,就是真實。


    可他們也不能為了救出己方陣營的同學,就真的像對待壞人那樣,拿桌椅板凳什麽的直接砸對方陣營的同學吧。


    被問到的男生應該是也考慮到了這個問題,一副山人自有妙計的表情:“我們是沒有武器,但是我們可以搶啊。”


    沒道理,他們被棉花刀沾上了顏料,要麽淘汰要麽被抓,而對方陣營的同學,卻刀槍不入。


    “現在是演習,就假設對方陣營他們拿的都是真的武器。可我們人也不少啊。隻要計劃得當,在我們偷襲之下,對陣一個拿著武器的留守人員,應該還是有勝算的吧?”


    “我覺得我們這麽多人偷襲一個人,然後把武器搶到手。這很合理。”


    在場其他人一聽,稍微在腦中思索了一下,點頭。


    好像確實很合理。


    既然很合理,那就行動!


    一行一共六位綠方成員,在各自確定好自己的分工後,便探頭探腦的出了教室,然後小心翼翼的沿著牆邊,出了教學樓。


    一路上,偶爾也能看到其他紅方陣營的同學。


    但大家都沒有動作。


    因為這裏實在是太空曠了。紅方陣營的人又多。


    並不是一個可以發動偷襲的好地方。


    還是抄老巢比較靠譜。


    抱著拯救人質,奪取武器的目的,六位綠方同學幾乎是秉著一口氣,終於是小心翼翼的摸到了自己的目的地。


    誰知這時,一直趴在窗戶上麵看的唐楸卻忽然警惕起來。


    看起來很好對付,很沒有威脅的小少年嚴肅的皺著眉毛,再次小心的朝窗戶外麵看了一眼,然後悄悄起身,關住了教室大門,然後拿起了自己的道具武器。


    被這一變故弄得摸不著頭腦的綠方人質們:?


    有人發問:“怎麽了怎麽了?”


    因為被抓後,他們被默認是被堵住嘴,不能發聲的狀態,所以就算察覺出了不對,也不能大聲。


    唐楸之前一直趴的窗戶,是靠走廊那邊的窗戶。


    有和他朝向差不多的學生開口道:“你們不會以為他一直趴在那裏,是在看著玩吧?”


    那可是堂堂校園特工隊總指揮!


    雖然他自己對於對方的性格也不算了解,僅僅隻能通過江湖傳說探尋。


    但這就夠了。


    自古以來,能當老大的,能是笨蛋?


    “咱們學校的每棟教學樓裏,都有一麵衣冠鏡。我剛剛注意到,他在和另外那個紅方成員臨時換班前,稍微去外麵待了一會兒。”


    “他應該是去略微調整了一下衣冠鏡的角度。”


    “被調整過後,通過他一直趴的那個窗戶,剛好能看到被衣冠鏡反光的大門口。”


    “你們以為他在趴窗戶上玩,實際上他在偵察敵情。”


    “這就是能當老大的腦袋!你們懂不懂啊。”


    第359章


    正如開口的那個綠方同學所說,唐楸所在的那個位置,確實是很有利於觀察的。


    他在和江邇換班前,也確實出去了一趟,把入口的穿衣鏡稍微挪動了一下角度。


    畢竟為了這次演習,大家都有提前做功課了,有些同學還特意找電影來看。


    大家都這麽努力了,他當然也不可以掉鏈子。


    抱著這樣的想法,手拿棉花刀藏在門邊的小少年,又略有些緊張的向後看了看。


    以前都是大家一起行動的。


    這次栗子哥哥雖然陪著他,但是栗子哥哥是人質,按照規則,也不可以幫他。


    他也不想栗子哥哥違反規則幫他。


    但是,就是還有些緊張。


    後方,注意到楸楸回頭的動作,順利接收到視線的傅洵也沒有會錯意,心裏明白,楸楸現在最想要的,並不是他直接上去幫忙。


    不假思索的,傅洵抬起手,做出了一個平時大家行動時,通用的鼓勵手勢。


    接收到鼓勵的小少年深吸一口氣,再次把頭扭了回去。


    保衛基地的責任,現在都在他身上了!


    綠方的‘人質’們算是比較遵守遊戲規則的,默認自己是被堵住嘴巴,不能有明顯提示的狀態。


    充其量就是有那麽幾位‘人質’,用手把自己的嘴捂住後,殺雞抹脖子一樣的使勁兒悶哼了幾下,想要以此提示門外那些已經被發現的同陣營同學。


    此時,他們大多數人都已經知道,負責看守他們的那位紅方成員,到底是誰了。


    但這並不代表他們會因此放水,或者直接‘投降’。


    恰恰相反,尊重演習課,貫徹競技精神,不打假賽,才應該是他們給予一位名載c市中小學生史冊的傳奇人物的,最大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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