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自己扭頭一看,才發現剛剛還在分零食的楸楸哥哥,和其他小朋友們,現在都停下來分零食了,都在那裏看著他打拳。


    楸楸哥哥帶頭,拍著手給他鼓掌。


    “勝勝好厲害,這~麽~厲害的拳,楸楸哥哥都不會打。”


    勝勝聽到楸楸哥哥這樣說。


    忽然就有些忘了自己連打兩套拳的初衷到底是什麽了,隻記得下意識挺了挺小肚子,有些小靦腆,又有些小驕傲的站在那裏。


    等他長大了,會更厲害的!


    “到時候,楸楸哥哥,我保護你!”


    等到他長大了,能保護楸楸哥哥了,他也要當楸楸哥哥很好很好很好的好朋友。


    不對,要比很好很好很好的好朋友還要好一點的好朋友。加一百個‘很好’的好朋友!


    接下來的時間裏,唐楸除了給大家分零食,以及和小朋友們玩,也和小朋友們解釋了他為什麽不能和老師們一樣,一直在幼兒園的原因。


    這些原因上午老師們哄這些哭鬧的孩子時,也解釋過。


    隻是顯然,還是由楸楸哥哥本人來解釋,更容易讓小朋友們接受。


    接受歸接受。但還是有些難過的。


    唐楸被一個別著草莓發夾的小女孩伸手抱住。


    隻聽小女孩語氣不舍:“以後,見不到楸楸哥哥?”


    小朋友說話,有時候會出現缺字少字的問題。


    不過唐楸還是能體會到其中的意思的。


    茗茗是在問,以後他一直都不來幼兒園了嗎?


    唐楸搖搖頭,安撫難過抱著他的小朋友:“我還來。”


    沒有說什麽保證性的話語,但聽到楸楸哥哥這麽一說,在場的小朋友們就都相信了。


    臨到幼兒園放學時,唐楸和傅洵已經先一步離開了幼兒園。


    因為有楸楸哥哥的安撫和承諾,相比上午時的天崩地裂,此時的小朋友們,情緒好歹都穩定了許多。


    見這些孩子這樣,其他老師們也鬆了口氣。果然,解鈴還須係鈴人。


    小唐楸來哄,和她們哄,效果還是不一樣。


    心下一放鬆,也有老師開始打趣:“咱們許副園長家的小臨時工,真沒白請啊。”


    許鎮是幼兒園的大股東,但是她自己在正式開園後,隻領了個副園長的清閑崗位。


    其他拋頭露麵的事情,都交給了幼兒園園長。


    現在的小朋友們,對於臨時工這個詞語很敏感。


    站在這位老師旁邊的躍躍精準捕捉到了這個詞語,立刻抬頭。


    他知道園長是什麽意思。


    是管幼兒園的人。


    事關楸楸哥哥,躍躍在老師說完話後,主動拉了拉老師的衣角,發問:“楸楸哥哥,是誰家啊?”


    說話的那位老師也沒想到,這小家夥耳力這麽好。


    不過這也沒什麽不能說的,於是開口給此時抬著頭,正等著他回答的小朋友解釋:“是許副園長,你楸楸哥哥來幼兒園幫忙,就是被她帶過來的。”


    躍躍得到了回答,繼續問:“許副園長,是誰?”


    他在幼兒園裏見過嗎?


    等待家長來接孩子之餘,這位生活老師繼續回答纏著她問問題的小朋友:“是幼兒園的另外一位園長,躍躍你們沒見過的。”


    “她是你楸楸哥哥的姑姑。”


    楸楸哥哥的姑姑?


    “那幼兒園,是她蓋的嗎?”小朋友問出最後一個問題。


    這個問題就比較複雜了,涉及到股權劃分的問題。估計小朋友是聽不懂的。


    所以被問到的老師隻是點點頭:“算是吧。”


    話音剛落,小男孩的眼睛biu的一下就亮了起來。


    幼兒園是楸楸哥哥的姑姑蓋的。


    這個結論,無疑讓小朋友忐忑的心裏,又增加了許多的安全感。


    之前楸楸哥哥也答應他們,以後還會過來。他當然是相信楸楸哥哥的。


    可他其實知道臨時工是什麽意思,臨時工,是很不穩定的意思。


    楸楸哥哥和幼兒園,沒有很穩定的關係。


    萬一以後楸楸哥哥想過來看他們了,但是幼兒園不讓楸楸哥哥進來了,怎麽辦?


    現在爸爸媽媽要來幼兒園接他們,都要刷卡了。


    楸楸哥哥有沒有卡呢?


    萬一楸楸哥哥來了,但是他們在幼兒園裏不知道,然後楸楸哥哥又很傷心的走了,怎麽辦?


    但是現在沒關係了。


    幼兒園是楸楸哥哥姑姑蓋的。


    就算不來看小朋友們,姑姑,楸楸哥哥肯定要來看的。


    決定了。


    幾分鍾後,在被爸爸媽媽牽手離開幼兒園時,躍躍堅定回頭:他一定要來,陽光幼兒園,上幼兒園!


    距離陽光幼兒園開園試課,轉眼又過了幾天。


    這天星期四,午休時間,唐楸坐在c城中學的美術社裏,正對著窗外的陽光,觀察著自己手中的一小瓶粉狀顏料。


    透明的小玻璃瓶裏,裝著像是粉筆灰一樣細膩,但是比粉筆灰要漂亮許多的顏料顆粒。


    唐楸拿著玻璃小瓶,再次輕輕晃動了一下。


    裏麵的顏料顆粒,折射著太陽的光線,流光溢彩。


    唐楸感覺這種顏料粉很漂亮,又不厭其煩的對著窗外晃了晃小玻璃瓶。


    他的腿邊,還有一個小木箱,小木箱裏,按照顏色的深淺色係,放滿了裝著各種粉狀顏料的小瓶子。


    這些顏料,是唐楸昨天才拿到的。是大伯母送給他的。


    正如文清之前想的那樣,本身就很喜歡畫畫的孩子,應該會喜歡一套新的,比較特殊的顏料。


    唐楸確實很喜歡。


    在剛拿到小木箱的時候,他其實就想立刻用裏麵的顏料畫一幅畫了。


    就好像小朋友拿到了喜歡的玩具,就迫不及待想玩一樣。


    隻是昨天時間有些晚了,媽媽怕他畫起來會熬夜,才把小木箱暫時收走了。


    不過早上上學的時候,媽媽又把小木箱給他了。


    坐在美術社的窗前,把小木箱裏的每一種顏料都仔細看了一遍之後,唐楸拿出一張畫紙,貼在畫板上。


    又拿出一個新的調色板,開始認真的做起了畫畫前的準備工作。


    因為是午休時間,此時美術社裏的美術社成員,隻有唐楸一個人。


    還有就是正坐在後門位置看書的傅洵。


    以及蹲在一個小角落裏背樂譜的齊佳。


    三個人分屬在美術社的三個小角落裏,弄出來的動靜,卻比不上龐嘉齊或者周廩,任意一人在場。


    整個美術社都安靜極了。


    不過這種安靜並不會讓人無所適從。


    唐楸坐在畫架前,先輕輕倒出了一瓶鈷藍色的顏料粉。


    再用小木箱裏附帶的一瓶顏料油,以及一個研磨棒,把顏料粉和顏料油輕輕混合在一起。


    顏料在濕潤狀態下,顏色又深了一些。


    唐楸一時還不太適應這種顏料特性,不過天賦和堅實的基礎使然,還是很快就調出了很多種他需要用到的顏色。


    畫的,自然是他一看到這些顏色,就莫名想起來的藍孔雀。


    畫這隻藍孔雀時,唐楸用的是偏工筆的技巧。


    細細的畫筆,用筆尖一筆一劃的勾勒。畫起來有些慢,也有些磨人。


    不過唐楸的耐性好,也不覺得這樣的畫法折磨人,抬手輕輕的畫著,時不時還能走個神,扭頭看看正在看書的栗子哥哥。


    以及背樂譜背到逐漸開始精神恍惚,拿著手在頭頂上亂抓的佳佳。


    就在齊佳開始崩潰的時候,美術社的門再次被人輕輕推開。


    紅著眼眶推門進來的那個美術社社員,也沒想到,午休時間,美術社裏還有人。


    等看到社長也坐在那裏時,看這位社員的表情,好像恨不得立刻鑽到地裏去一樣。


    “社長。”看起來十二三歲,和唐楸同屆的紅眼眶學生訥訥的喊了一聲。


    唐楸在上個星期,其實還不是美術社社長的。


    然後在這個星期,上一任社長說要備戰中考。


    他就忽然是了。


    唐楸看到那雙紅通通的眼眶,稍微皺了皺眉,起身。


    小少年張了張嘴,剛想問麵前的社員為什麽會紅眼眶,是不是哭了。


    就見對方忽然低下頭,仿佛不敢直視唐楸的目光一樣,自己語速飛快的說道:“社長,我要退出美術社了,來拿東西。”


    美術社的退社率很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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