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丹五叔察覺不妙,急忙上前欲阻止宗祠長老,然而剛上前兩步,此刻宗祠長老已經自斷心脈,口中噴出一口鮮血,消瘦的身形向後轟然倒下,已經氣絕身亡。


    家主明顯鬆了一口氣,隻要人一死,死無對證,大不了說這個宗祠長老擅自而為,隻要沒有直接證據,其他人也無法直接撼動其家主地位。


    金丹五叔氣得直跺腳,就差一步,後悔剛才沒有提前控製住這個老家夥。


    不過此時,主母轉頭看向家主,微微一笑,搖搖頭,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的話,“你還是跟以前一樣!”


    說完,對著殿外一名主事點頭示意,大聲宣布,“帶證人!”


    很快,從大殿之外,兩枚執事押解進來一人,是一名中年婦人,打扮得頗為妖嬈,麵臉脂粉氣,雖然年齡不一定比主母大,但顯然經曆世俗風雨,容貌反而衰老許多。


    婦人跌跌撞撞,被兩人推搡進入大殿之中。


    眾人尋聲望去,家主先是一驚,就欲衝過去,主母卻扯住家主衣袖,故意大聲阻止。


    “家主莫不是有虧心事,還想當眾殺人滅口不成!”


    老家主氣得須發皆張,一張老臉都抽搐,用手指指著自己這位結發夫妻。


    “你!你!……”,居然氣的說不出話來!


    當這名婦人被帶到場中,九公子見到也渾身發抖,不顧一切衝上去,跪在婦人腳下,抱著其雙腿,大聲哭喊道:“母親,您怎麽會來這裏!?”


    原來這剛剛到場的中年婦人正是九公子蒣槐的母親,人稱媚三娘,本名尪樂芹,正是幾天前剛剛被家主暗地裏接入府內,原本此時應該正藏在家主內院,有人看守。


    家主對主母大聲怒喝:“你怎敢私自搜查我的府邸!”


    而主母卻嫣然一笑,故作誇張地對家主笑罵道:“喲,蒣正蒣家主,你忘了我還是你的正房夫人呢,自個兒回自個府邸,找個賤貨怎麽能說是私自搜查呢?我這叫捉奸抓賊!你不應該是身正不怕影子斜嗎?為何心虛?!”


    拉長的捉奸抓賊四個字,聲音顯得極其刺耳!


    家主怒喝:“放肆!這家裏什麽時候輪得到你做主了,此人明明是老九的生母,何來捉奸一說?又抓哪門子賊!?”


    “喲,心疼啦?”


    主母立刻變臉,渾身顫抖,指了指家主,又轉身指向大殿中心的媚三娘,聲嘶力竭地咆哮道:“就是你這賤貨,當年在槐樹林裏和蒣正苟且,偷人偷出個野雜種,就是這個野雜種,害死了我兩個兒子,居然還想來偷蒣氏一族的世子之位,簡直喪心病狂!別以為我不知道,這測試玉盤中原本保存的蒣氏正統精血都被換成了這賤貨的,是與不是!?”


    此話一出,大廳一片嘩然,不過卻沒人敢動,這個消息實在是勁爆,對於地上的九公子而言更是如同一聲炸雷。


    這下他終於明白了,剛才還稍有驚喜,還以為自己好歹名正言順,現在才明白自己能夠測試通過的真正原因。


    那媚三娘輕輕撫摸了一下跪在地上兒子的頭發,站直身子,直視主母,又看了一眼已經有些慌亂的家主,忽然指著家主,尖聲怒嚎:“誰稀罕你們這個破長青侯府,整個蒣家沒一個好東西,蒣正你個老王八蛋,當年老娘在鄉裏杏花樓也是響當當頭牌,本來跟崔員外、李捕頭和高公子相好,你非跑過來以侯府公子身份仗勢欺人,你個死變態,還非得跑槐樹林才刺激,明明銀樣鑞槍頭,還想學江湖好漢,我呸!我兒子雖然不知道親爹是誰,但你行不行自己不知道嗎?我兒本名崞春,你知道怎麽來的嗎?崔、高、李三個人你拆開一湊不就明白了?!明明那三個親爹已經認賬,各自出資贍養我母子,你非得在我兒六歲那年將我兒裹挾走,說得好聽,到侯府吃香喝辣的,還不是被你們一直欺負,誰稀罕你們這個破世子?!這次騙我過來,還非得要……”


    或許是言語過於勁爆,大殿中眾人已經全部呆愣,就連跪在地上的九公子,蒣槐,也就是崞春已經愕然,沒想到自己是如此出身,說白了,別說之前那麽多人欺辱自己,現在就連他自己都覺得羞憤難當,這個自己曾無比親近的母親,在這一刻讓其有了一種莫名的憤怒,如同滾滾岩漿火焰正從胸中升騰而起。


    主母正欲轉頭取笑家主,然而眼前忽然一晃,家主已然消失,再回頭時,眼前一幕讓其驚懼得再也不敢說話,蹬蹬連退數步,嚇得臉色慘白。


    因為,此時家主已經繞過阻攔的主母、金丹五叔,站在媚三娘身後。


    而媚三娘的頭顱正被其拎在右手之中,嘴巴猶自張著,似乎還有幾個字正在嗓子眼中,正要說出。


    而後方那具軀體還站立著,本來伸著的手慢慢頹然落下,脖子上鮮血如柱,噴射向半空,晃了兩晃,這才咣當倒在地上,殷弘的鮮血淌滿一地。


    地上那位九公子滿臉是血,已經看不出是何種表情。


    此時,金丹五叔忽然大喝一聲,“起陣,任何人不得進出大殿!”


    “嗡”的一聲,大門轟然關閉,整座大殿瞬間被一道光幕籠罩,“蹭、蹭、蹭”,大殿四周立刻閃出三十幾名身著勁裝的男子,都手持兵器,看其態勢,乃是這位五叔之前就隱藏在大殿四周的心腹手下!


    家主猛然轉過身,盯著自己的五弟,冷冷問道:“你想造反不成!?”


    金丹五叔也冷冷回複:“二哥,你勾結外人,欲讓外賊篡奪我長青侯府世子之位,已經觸犯族規,三叔已經將宗室執法之責暫時交由我代管,我自然要秉公執法,何來造反一說!?”


    哪知家主卻哈哈大笑,輕蔑對著五叔說道:“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勾結外人了?此子冒充我兒子,還害死老大、老二,我自然恨之入骨,你要不殺,那我就替你殺!”


    然後指著地上的九公子,得意之情顯露無疑。


    哇靠,的確,那宗祠長老和媚三娘一死,誰能作證?即便這個九公子也根本不知道其中細節。


    家主頂多算是核查不嚴,自己也被蒙蔽了。


    金丹五叔和主母也是一愣,包括大殿中所有蒣氏族人也都啞然,對呀,如果連這九公子也被殺掉的話,絕對死無對證,家主之位可不是玩笑,也不是你蒣家內部幾個人隨意指派,這是在皇朝內備案登記,禦賜印璽的長青候侯爵。


    關鍵是家主就在九公子旁邊,如果要衝上去搶人絕對沒戲,隻要家主一出手,九公子絕對立刻斃命!


    “好狠,你連親生兒子都敢殺!?都舍得殺!”


    金丹五叔不可置信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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